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场景,原来的三个人。
站在游乐场的大门前,家悦十分兴奋。钟情则将姜俊杉拉到了一旁。
“这一次,还是你设计的,是吗?”压低声音,钟情的语气中并无愤怒之意。
“这不是设计,是我对孩子的承诺。”贼笑的姜俊杉眼里充满对她的柔情。
“少为自己的心机扣上美丽的帽子,你这样的伎俩又不是第一次使。”她对他的做法嗤之以鼻,又常常甘愿中计。
凑到她耳边,他戏谑地说:“你也不是第一次中招啊!”
“你······”她投给他一记大瞪眼。
于他而言,现下是个好机会。单手搭在她的肩上,姜俊杉愉快笑道:“我们走吧,别让家悦久等了!”
她想挣开他的半包围圈,可他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肩膀,“你占我便宜,我们已经分手了。”皱起眉头,她的肩膀还在扭动着。
“我还没答应和你分手。在家悦面前,我们还是甜甜蜜蜜的一对。”小获胜利的姜俊杉心情大好。能够与她如此亲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以为大哥哥哄回了钟姐姐,家悦为对方而高兴。随即,两人向对方打出OK的手势。
“耶,我们又来游乐场啦!”蹦蹦跳跳的家悦看上去更加惹人疼爱。
见孩子那么高兴,钟情不忍破坏他的心情。看向姜俊杉,她投给他一记恶狠狠的目光。对此,他并不在意,而是面带欢笑。
随后,三人走进游乐场。
首先,他们选择坐碰碰车。
在刺激的作用下,人们可以抛却烦扰,暂时全身心地投入到玩乐的趣味中。若被较多的负面情绪束缚,游戏中的乐趣随之大打折扣。人们都应该懂得自我调节,更应该学会把握情绪,而非成为不良情绪的奴隶。
几分钟的碰撞后,每个人都尽情释放情绪。接着,他们一块儿坐海盗船。感受风的方向及快感,让不开心随风而逝。
坐完海盗船,家悦提出想吃雪糕。于是,姜俊杉欣然而去地为大家买雪糕。
许的太过开心,姜俊杉只顾望着家悦和钟情,却忽视了四周的路况。
见一辆城堡造型的游览车向他驶去,而他浑然不知,钟情连忙上前将他拉回。虽说车子速度不快,但她生怕他受一丝伤害。
她与他身子相贴。凝视她,他面露柔笑而毫无惊惧感。看到她紧张,他的笑意有所加深。
待车子驶离他们身边,钟情后退一步板脸说道:“走路要看路,别三心二意的。”
“有你在,我没事。”舍不得收回目光,他的深情似乎要把她揉碎。
“还是我去买雪糕吧。”
顾不得与他说情话,也看不到他眼中的绵绵情意,钟情径直离去。
转过身,他凝眸她的身影而深情款款。
“大哥哥,你没事吧?”
看向走到身边的家悦,姜俊杉笑意不止地应道:“我没事。”
见他又望向远处,家悦懂得他的心思。他明白,大哥哥很喜欢钟姐姐,钟姐姐也喜欢大哥哥。
游乐场的世界是一个童话的国度,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它们美得令人流连忘返。我们像幼虫被包裹在茧里,等待蜕变,等待飞翔,终究要离开童话森林,越过人性的沼泽。当我们抵达天空的尽头,却发现我们失去了很多东西。
天色不早,游乐场之行落下帷幕。把小家悦送回王家后,姜俊杉驱车将钟情带至湿地公园。
流云吞没黄昏最后的余晖,穿过黄昏的幽暗,天际好似有阴魂在游荡。每一个魂灵将忧郁和希冀编织在自己怀中,独自酝酿,独自等待。
看了看前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钟情疑窦而问:“你干嘛带我来这里?”
“因为这里只有我和你。”看着她,目光热切的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一生一世地看着她,无论置身在何地。
“无聊。”
她下了车,他随之离开车内。
走向前方,她站定在一座木桥上。
大片的芦苇映入眼帘,加之天色微暗,周遭的风景透着苍凉,脚下的木桥亦显得更加孤寂。当冬天来临,鸟儿们会飞往南方。等天气暖和了,它们又会飞回来。在周而复始的迁移中,它们已然熟悉家的路途。每一次的飞行,不过是一种惯性。
“你说,在年复一年的飞行里,它们的队伍是不是没有改变过,数量也是一样的?”许是感悟时过境迁的境地,钟情眺望远方而微微怅惘。
走到她身旁,姜俊杉轻声应道:“我希望,它们的队伍不曾改变,数量是有增无减,没有一只鸟儿掉队。”
“你的想法真好。”她没有看向他,“但愿如此。”
挪步到她面前,姜俊杉轻柔说道:“情情,回到我身边,好吗?”凝视她的脸,他盼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做不到。”明明心里有他,爱他,可是,复杂的思绪让她不能做出重新和他在一起的决定。
在爱情里,女人一旦纠结,需要的是更多时间的考量,而非男人的步步紧逼。碰到纠结爱情的女人,男人的心墙是保护她的盾牌,绝不能成为她做出极端选择的催化剂。
“为什么?”他急了,更多的是害怕。
“现在,我没了孩子,我怕你是因为同情我而说出回到你身边的话。而且,我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我怕自己会忽略你。有一天,你会埋怨我,会厌烦我。与其将来痛苦,不如不要开始。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说出自己的担忧和忧虑,她的心没有变得轻松。淡淡的痛依附在心房里,她眉头微蹙。
“你是不相信我?”他微怒,冲斥胸腔的是悲伤。
“或许,从一开始的我就不应该相信爱情。”向前移动步子,钟情的眼底盛满悲凄。
“你是在转牛角尖。”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姜俊杉眼神坚定地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的爱情是真实的,是经得起考验的。”
语毕,他的双唇覆上她的唇。
推开他,钟情吼道:“你干什么?”
“我要告诉你,你这辈子就是我的女人,你跑不掉的。”
不理会她的反抗,他将她揽入怀里,继续自己霸道的亲吻。在挣扎无效的情况下,她的嘴唇被他俘虏,而她没有回应他的亲吻。
渐渐堕入墨黑的天幕下,轻柔的风掠过耳际,好似一下下温情的抚摸。芦苇摇摆,仿佛在低吟一曲悠扬的旋律伴疲倦的白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