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1 / 1)

晚晚愣住了。

却在此时,一道女子骄纵的声音传来,“月神,我就猜到你会来三岛十州死缠烂打,你私自逃离三岛十州在先,与天帝纠缠不休闹得三界沸沸扬扬在后,你有什么连面,以为三岛十州会大发善心收留你这个丧家之犬?”

晚晚看过去,便看到一个头戴花冠,身着彩衣,裙摆上压着各色珠络的女子从天而降,在看到晚晚一身狼狈之后,她眼中又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

将士恭敬行礼道:“见过云酌公主。”

晚晚不知道云酌公主是谁,但此刻也能猜到,这定是容衡君的爱慕者。

但听这云酌公主所言,月神被逐出三岛十州犯下的乃是两项罪名,一时私逃,二是与天帝那档子破事,不知是谁在三界中空口白牙大肆宣扬,想要败坏月□□声。

还是小金龙形态的黎凝缠在晚晚的手腕上,就像一只金色的镯子一般,他也不过刚出生不久,但却听出了云酌公主对晚晚的不怀好意,有些焦躁地在晚晚的袖中抬起小脑袋,轻轻地顶了顶晚晚的手。

晚晚安抚了黎凝,示意他不要担心。

月神的这两项罪名,说起来都是假的,她出了三岛十州乃是容衡君、或者说是岁华亲手送她出来的,至于月神与天帝那些流言,她相信只要她与容衡君解释清楚了,容衡君不在意,其他人也没有理由纠着这些不放了。

于是晚晚不看云酌公主,只对着那守卫的将士道:“劳烦道友通传一声,我要见容衡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晚晚本就生的美丽,此刻即使是连日奔波的疲惫,但她的眼却还是璀璨若宝石,看着人的时候,她的眼底便是那人清澈的倒影,给人一种无比真诚之感,晚晚想了想,又补充道:“容衡君只是下令不准我再入三岛十州,可却并未与我解开婚契,我还是容衡君的妻子,至于那些传言,我自有解释,况且我要说的重要之事,与凤凰一族有关。”

凤凰一族与三岛十州通婚已有千万年不止,当年凤凰族在罂川战场上灭族,三岛十州首先便向魔界发难,果然,听见晚晚这般说,那将士虽还是用长戟指着晚晚,但神色上明显已经带上了犹豫之色。

云酌公主见状,颇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做什么!容衡君的令不听,你到来听这个女人胡言乱语?”

那将士连忙慌乱的向云酌公主告罪,云酌公主哼了一声,而后看向晚晚,她说:“以为搬出凤凰一族就可以进三岛十州避难了?月神,我告诉你,你少在这痴心妄想了,容衡君已经找到了凤凰遗脉,真正的凤凰血脉,你不过是只返祖的野孔雀,装了这些年的凤凰遗脉,我都替你害臊!”

真正的凤凰血脉?晚晚心中涌上一丝疑惑,可她万年后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凤凰血脉在世,就连那日在广寒宫外,月神祭出凤凰灵印时,在场所有人都无比震惊,这是做不得假的,他们定然也是没有见过凤凰,那容衡君此时找到的凤凰血脉又从何说起呢?

云酌公主见晚晚若有所思的模样,面上带上得意之色,她正要继续开口,再打击打击这个讨人厌的月神,别总是仗着自己有一丝凤凰血脉便不把三岛十州当回事,竟与天帝纠缠不清,便听到容衡君的声音传来:“云酌。”

云酌公主心中一跳,她回过头,便看到容衡君面沉如水,这才想起来,凤凰血脉这事,容衡君下过令,知情者皆不可在外多嘴,她方才竟是忘了这点!

面上白了白,云酌公主连忙一脸心虚的退到一边,也不敢看容衡君了。

而晚晚却与容衡君对视,她从容衡君的眼中,看出了属于岁华,又或者说是属于随渡之的色彩。

晚晚心中一动,难道……岁华摆脱了琉璃之梦的影响吗?

可若是如此,岁华更不应该下那什么令,要逐月神,他也是神仙,应该比晚晚更清楚,要解开琉璃之梦,只能完成月神生前最大的执念。

还有凤凰一族灭亡与天帝有关的事情,晚晚觉得岁华有必要知道此事,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道:“容衡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岁华目光落在晚晚散落下的鬓发上,他颔首。

云酌公主不可置信地大喊;“容衡哥哥!你怎么还相信她说的话!她……”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法术封了嘴,岁华看也不看云酌一眼,便冷声道:“将云酌公主带回去。”

那守卫的将士应是,然后将岁华与晚晚都看了一眼,尤其是看向晚晚,像是很害怕晚晚要找他算之前的账似的。

晚晚有些好笑,岁华道;“你有什么话想说?”

晚晚低声道:“岁华?”

岁华道:“是我。”

晚晚松了一口气,她连忙道:“我那天……”话刚出口,晚晚便想到那天发生了什么,她的话顿时便憋在嘴边,抬起眼看了看岁华,只见岁华也蹙着眉,晚晚便含糊道:“我那天被你送出三岛十州后,便到了天宫,遇见了璇焰天后。”

晚晚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对岁华说了,岁华的眉越发蹙起,他的眼中仿佛能淬出冰来,而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道:“此事我知晓了。”

晚晚便期待的看向岁华,岁华看了一眼晚晚的表情,皱起的眉心渐渐松开,晚晚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天边一阵兵甲碰撞的声音响起,澜玥的声音带着高傲,远远传来,“容衡君果真守信,也不枉本座千里迢迢跑这一趟了。”

晚晚看过去,澜玥身着天后袍服,仙光闪闪地站在云头,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晚晚。

“月神,容衡君大义,将你交由本座处置,月神还不快谢过旧主成全之恩?”

晚晚怔了怔,看向岁华,突然她感觉她的心头一阵阵疼痛传来,那种感觉令晚晚窒息,就连眼睛也酸涩无比,晚晚开口,却发现开口却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她之前听到过的,月神那飘渺如歌的声音。

月神的声音艰涩道:“容衡,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晚晚这时候才发现,她感觉到的心口的疼痛,竟是月神的心在痛,即便月神已经身归天地了,可她对容衡君,却依然有情。

月神爱上了容衡君。

晚晚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冰凉冰凉的东西滑落下来,天后见了,笑了笑,道:“容衡君,月神似乎不想走呢。”

岁华的眼中带着晚晚看不懂的情绪,在琉璃之梦中,他是岁华,但也是月神的容衡君,晚晚不看天后,死死地盯着岁华看,她理智上知道岁华这般定是有他的用意在里面,但她还是希望,岁华可以说些什么,反驳天后的话,为自己,也为月神。

但岁华却冷下了脸,他道:“月神与我三岛十州已无半分瓜葛,天后若是要缉拿逃犯,那请便,不必问过本尊。”

岁华的话音刚落,晚晚便感觉胸腔中属于月神的那颗心瞬间凉了下来,月神竟是笑了出来,“是我天真了。”

背上雪白的双翼舒展开来,晚晚的身体便轻飘飘地浮在空中,晚晚张了张口,却还是月神的声音,“本神不必靠任何人,今日也能从这里走出去。”

天后眯了眯眼,她一挥手,无数锋利的箭羽便从她身后探了出来,直对着晚晚,她道:“月神不要不识好歹,这箭可是不长眼睛的。”

她话音刚落,晚晚的身体便已化作一道流光冲破了层层封锁,晚晚清晰的感觉到月神的力量在支配着这具身体,强大的仙力支撑下,身后那双巨大的羽翅也格外有力,比起晚晚来,是快了许多。

万箭齐发,箭雨纷纷朝晚晚袭来,晚晚甚至看到了如一点寒星的箭尖裹挟着来自三十三天的冰冷,映照着她的面容。

数轮箭雨下来,晚晚依旧毫发无伤,晚晚不禁感叹月神身为天界上神,仙力之强盛,远不是她那点投机取巧的小符咒可以比拟的。

天后见状,气急败坏,雍容华贵的天后袍服甚至被她死死攥出痕迹,但她却丝毫没有发现,她指着那一道炫目的白影,怒道:“废物!一群废物!不过是一只野孔雀你们便不能奈她何,天界养你们何用!传本座令!谁能射中月神,本尊奖他上仙尊位!”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按在了天后的肩膀上,天后看过去,却正是太子在琉璃之梦中的化身,而这人看向天后的眼神,却分明带着缠绵之色。

天后面上的怒色消了下去,她的声音平和了一瞬,道:“师父。”

被天后称为师父的太子化身注视着天后,“娘娘,让我来罢。如果娘娘开心的话。”

天后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师父……”

太子化身道:“只要娘娘开心,娘娘想要的,我都为娘娘取来。”他高声道:“取我的弓来!”

天兵递上了一把长弓,太子化身搭箭,指向晚晚。

晚晚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往这边看来,便远远望见那长着太子的脸的男子站在天后身边,若是真的天后站在这里,也不失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可这天后不是真的天后,而是澜玥在琉璃之梦之中,那这副场景便显得格外怪异起来了。

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而出,晚晚背上的双翼骤然发力,要避开那支箭,却在此时,晚晚听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横空一道灵力将那箭打偏,这是——岁华的剑气。

晚晚心中升起一丝庆幸,却在下一瞬,看到又是一道剑气狠狠朝她袭来,晚晚瞪大了眼睛,但身体却再也躲不开这道剑气,双翼一痛,晚晚便从空中坠落下去,月神力竭,虚弱道:“为什么,容衡,为什么。”

“为什么……”月神的情绪骤然散去,晚晚喃喃开口,她又重新支配了这具身体,月神不明白,她也不明白。

身体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晚晚想动,但却看到一张金光闪闪的大网朝盖过来,晚晚便被束缚在了那名为天罗地网的仙器之中。

小金龙黎凝不安地在晚晚的袖中挣扎,晚晚生怕小金龙被天后发现,哪怕是被那网越束越紧,也还是艰难的摸了摸小金龙的头。

但晚晚的手触碰到的却不是鳞片,而是一种毛茸茸的触感,就好像是……什么鸟类稚嫩的羽翅。

晚晚一愣,心中升起一丝难言的亲切之感,与月神的翅膀给她的感觉不同的是,晚晚此刻抚摸着这毛绒,就好像在触摸着自己的皮肤,就好像这稚嫩的羽翅本就该属于她一样。

晚晚来不及细想,便被人粗暴地押住了双手,天后从云端款款落下,对着晚晚轻蔑地勾了勾唇角,那张澜玥的面容,让晚晚越看越心生恶心。

天后伸出手,掐住了晚晚的下巴,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进晚晚的肉里,晚晚皱着眉,天后笑道:“月神向来桀骜不驯,与你那卑贱的好姐妹怀璐都是一路货色,都是觊觎别人夫君的贱人,怀璐已经死了,本座便大发慈悲不与死人计较,但月神还活的好好的,今日本座便来教教月神何为天规礼仪。”

天后手上的劲一使,将晚晚的脸撇到一边,晚晚只觉得此刻脸上火辣辣的,天后骄矜道:“摆架回天宫。”

晚晚握着拳头,袖中那只毛茸茸的小身体好像感知到晚晚的情绪,渐渐灼热起来,贴着晚晚的手腕,就好像要融入晚晚的骨髓一般。

一种莫名的力量,开始在晚晚体内流动,押着晚晚的天兵无意中瞥了晚晚一眼,便惊叫起来,“月神……月神入魔了!”

天后猛地回头,便看到晚晚抬起眼看向她,那素来纯黑的眸子此刻竟是燃烧着赤红的火焰一般,天后下意识退后一步。

但下一瞬,晚晚却猛地吐出一口血,一一晚晚感觉一根钉子骤然打入她的体内,硬生生地将方才涌起的那股炽热又温暖的力量截断,晚晚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倒过去。

这时,一道耀眼的凤凰虚影长唳一声,从晚晚的袖中显露出来,似乎是在发出悲鸣,而后那道凤凰虚影落入了天后、或者说是澜玥体内,澜玥的眼角眉间便迅速浮现出凤凰图腾。

晚晚晕过去前一瞬,心里在想,原来岁华是这般打算。

凤凰遗脉竟是澜玥,而她,不过是用月神的孔雀之躯,为澜玥送来凤凰真身罢了。

岁华……

你对你的小徒弟,真是用心良苦啊。

原来……这琉璃之梦中,万年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泡影,唯被月神藏在琉璃之梦中的凤凰遗脉是真实存在的。

岁华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便顺着“天后”的意思,将“月神”送至天后的天罗地网之下。

月神的执念的确是凤凰,但却不是晚晚想的那般,月神想要让天帝的嘴脸公之于众,月神只是想要让凤凰遗脉失落在外的魂魄回归真身。

而这个失落在外的魂魄,是澜玥。

琉璃之梦,梦幻泡影,终只有晚晚一人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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