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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仓库里的枪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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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龙袍。

无论长相还是性格,他都很难有个确切的定论。

按照现在主流对于男人的审美来说,龙袍应该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帅哥。现在的女人们好像普遍都倾向于喜欢那些眉清目秀,皮肤洁净白皙如同妇人一样的花样男子。

而龙袍却恰好相反,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他的五官每一样单独看上去都好像比平常人要大上那么一号,脸颊两边永远都是一片浓密的络腮胡须被刮掉之后却依旧残留下来的青茬。假如说如今的那些美男子像是温室内被刻意培育出来的鲜花,那么龙袍给人的感觉则如同一块矿坑中从来未经开发的花岗岩,粗粝厚重,带着扑面而来的原野味道。

但虽然如此,从我作为一个同性的角度来说,我个人觉得龙袍长得还是很好看。

他天生有着一种极为强势的压迫感,初次见面的时候,除了天生怪胎的险儿之外,我们其他兄弟包括胆大包天的胡玮在内,在这个光头男子跟前都情不自禁地有着几分拘束和敬而远之。

直到彼此慢慢熟悉了起来之后,我们才意识到,这个外表粗豪狂野放荡不羁的男子,其实是一个非常值得去交的朋友。

此刻,龙袍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瞪圆的两只眼睛里面满满都是作弄之色,直到我再也抵抗不住,准备要开口告饶之后,他这才站起身来,边向沙发后面走去边懒洋洋地调侃我道:小钦,老子裤子刚脱,就被喊起来了。你说你们这几个小鸡巴,怎么对得住我。你们一天到晚是不是不撩骚就过不下去?

龙袍和海燕都经常去场子里面,也不像廖光惠那样打个转就走,大家在一起喝过很多次酒,互相之间熟多了,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袁伟见势也赶紧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龙袍哥,真的对不起了。没有办法,不靠你们出马,真的搞不定!

妈了个逼的,马屁拍得还舒服啊!

龙袍把正想搂着自己的袁伟一推,笑嘻嘻地从沙发后拿出了一个写着八达岭旅游观光的大帆布袋子,走到房间中央的桌子旁,把袋子打了开来,对着里面一指,极为神气地冲我们嚷道:来,我和海燕一人一把,其他有种开得起枪的人就个人过来拿。

我们一起走了过去,目瞪口呆的看着袋子里头,良久过后,地儿小声嘟囔道:我去他妈的,打仗都可以了!

在此之前,我不是没有见过枪。

最常见的就是改装钢珠枪或者鸟铳,好一点的就是仿六四仿黑星,最屌的则是双管。

但是除了在砍黄皮的时候,亲耳听到双管开枪的声音之外,我还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震撼的感觉。

袋子里面长长短短放了五把清一色的正规制式枪。

四把锯短了枪管,取掉了手柄的来福,一把微型冲锋,就是我们在香港的枪战片里面经常看见的那种微冲。

形状各异的枪身上,黢黑的哑光漆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投射出一种金属独有的冷冽美感,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我们相互对望着,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去拿。

站在一边的龙袍看着我们的这幅模样,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欠打的笑容:哈哈哈,你们这些小麻皮,平时看你们人五人六,老子还以为你们胆子和人一般重呢,没得用啊,哈哈哈,吓到了吧。微冲是海燕的,给我留把来复,还愣着搞什么啊?麻利点。

龙袍话一激,立马就有一只手对着袋子里伸了进去。大家猜的一点都没有错,这只手的主人就是险儿。

不过第二个拿的人并不是胡玮,而是地儿。

我并不是太奇怪,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下来,每一个兄弟的性格禀性我都差不多了解了。如果说,今天小二爷真有了个三长两短,那么我认为,第一个开枪的人很可能不是险儿,而是地儿。

胡玮也要拿,手刚伸进袋子,就被我一巴掌拍掉,转头把枪分给了袁伟。

枪这个东西,不管在险儿还是胡玮手上,都极有可能会弄出人命,但他们两个还是不同。对于险儿来说,枪只是他征服对手解决问题的一个工具,如果他开枪了,那肯定是因为需要开枪。而胡玮并不见得,枪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工具,而是玩具。一个向往多年念念不忘,却又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玩具。如果他得到了,是否值得开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开枪,不然他满足不了自己的好奇。

所以,这些年来,我办事有一个原则,只要我还不是真心想去杀某个人的话,我绝对不会让险儿和胡玮两个人同时都拿着致命武器,这不管是对于敌人,还是对于我们自己,实在是都太过危险。

分完枪不久,海燕也进来了,他和龙袍两个人详细地给我们讲解了一下枪支的用法。

胡玮两只眼睛晶晶发亮的独自站在一边,故意不看我们,却又忍不住时不时地瞟向我们手中的家伙,一副馋涎欲滴,妒火中烧的模样。终于在我们都弄懂了使用方法,并且估计把枪拉得咔咔作响之后,他再也克制不住,走了上去,低三下四地求着险儿几人给个面子让他试试感觉,却得到了袁伟一个简短的回答:玩去!!

太侮辱人了!

胡玮气冲冲的跑到了海燕身边。

老成的海燕比较厚道,把手上的微冲借给胡玮摸了摸,让他爽了一把,他兴高采烈地拿着微冲,用极为作死的挑衅眼光看着险儿他们,间中甚至还扫了我一眼。

万事具备,龙袍把枪又装回了包里,拎起包,当先走向了门外:走吧,各位洪兴的大哥。

龙袍哥,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啊?还是方五的公司吗?

这个问题我确实不用多嘴,龙袍海燕都亲自出马了,难道廖光惠还没有安排好一切吗?我们跟着走就行了。但我还是有些忍不住,我本来就是个强迫症患者,关个门都要关三四遍才放心的人,今天这样大的事,你让我什么都不管,只是糊里糊涂的跟在屁股后头,我实在是做不到。

于是,在海燕像是看着外星人的注视中,我就理所当然地得到了龙袍的羞辱:你问那么多干嘛?廖哥办事,还比你不上啊。玩去!

我靠!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地点就在开始我们被砍的那条街背面不远的地方,已经真正到达了城市郊外。

那里乱七八糟的全是违章建筑,其中几幢最大的房子都改建成了货运公司的仓库,其中有一间就是方五公司的,廖光惠收到的消息说,小二爷和元伯就关在这里。

我人还坐在车上,透过车灯,就已经看见方五仓库门口守了好几个人,一看见我们的车,立马打开仓库门退了进去。

在仓库前的空地上,我们把车停了下来,下车之前,每个人都拿上了各自的武器,我还是拿着自己那把仿制手枪,胡玮则一脸不高兴的拎着他的开山斧。

等我们纷纷下车之后,袁伟却依旧坐在车上,望着正在关车门的海燕说道:海燕哥,要不要留人在车上开车啊?

海燕被问的一愣,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龙袍就已经笑骂了起来:妈了个逼,小卷毛,你只怕是跑路跑习惯了吧?还留人?下来!不然给你枪搞什么搞啊?

袁伟很不好意思的熄了火,走了下来。

我们一行人向仓库走了过去,很少说话的海燕突然交代我们:哎!你们几个听好,今天是救人的,不要弄死人啊。

哦,知道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过头,又交代了一句:等下两位哥哥不动的话,你们不要乱来啊。

看着后面几个人都貌似忠厚的默默点了头,我居然也就放心了。我忘了一点,每次办事之前我都千交代万嘱咐,但是险儿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呢?

到了门口,地儿推开门就想往里走,海燕却一把拉开了他,自己和龙袍两个人领先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比较空旷的仓库,四面靠边的地方垒了一些货物,但是中间有片很大的面积。靠仓库里面的地方,居然还有让守夜人睡的一张床,一台电视机,和一张桌子。

方五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就坐在桌子周围,手上拿着扑克,正在打牌。而亮子和其他的十来个人都手上提着刀棍,鸟铳之类的家伙站在两边。

小二爷和元伯赫然就在他们左边的一堆货物下面,两个人都被反绑着,就像是两个破麻布袋一样瘫在地上。远远看去,浑身是血,就连身边的地面上也还有着不少血迹。

我一看到这样的场景,脑袋登时嗡的一声就大了,熊熊怒火瞬间就从胸膛里面冲了上来。

我操你祖宗,狗杂种!

我听见身后袁伟一声大喝,咔擦就把手里的枪上了膛。

亮子也两眼一瞪,对着我们就想冲过来。

小杂种,你再动一下看看!

海燕不紧不慢的说话声中,他和龙袍两个人手上的枪也同时举起,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对面。

突然静默的仓库里,躺在地上的小二爷很艰难的把脸抬了起来,那一刻,我看见他的眼睛发亮,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对我一笑。

也许是海燕的声音让方五吃了一惊,正在装腔作势打牌的他猛然抬起头,看了我们这边一眼之后,赶紧将手里的扑克一扔,站了起来:亮子,莫动!哎呀,龙哥,燕哥啊!你们怎么来了?来来来,进来坐!

方五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张开双手,像是想要拥抱一样,毫无畏惧地对着我们走了过来。

方五,你现在是大哥了啊!哎呀,钉毛,撇子,你们两位大哥也在啊。我们两兄弟怎么敢在你们这些大哥面前坐啊,怕被你抓啊!

在我们面前,向来像是一个长辈般稳重厚道的海燕居然一开口就挤兑了方五。

燕哥,你说什么呢?我方五在你们面前算个鸡巴啊。哈哈哈,廖老板呢?在后头?方五一愣,马上又堆起了笑容,只是脚步却不知不觉得放缓了。

哈哈,就是,燕哥,龙哥,过来坐。我们几个没有卵事,过来打下牌的。哈哈。之前和方五一起打牌的几个人也纷纷起身,点头哈腰地笑着。

方五,而今是不是一定要大哥出来才摆得平你,你们这几个穷麻皮,我和海燕搞不定吗?龙袍这句话更狠毒,完全不留一点情面。

方五脸上强挤出来的笑意终于退了回去,本是往前迎上来的脚步也彻底停在了原地,语气僵硬的说道:龙哥,我和廖老板一向无冤无仇,我方五自问人前人后也敬廖老板七分,我就不晓得是哪里得罪了他,为什么要搞我啊?

为什么?你不晓得啊?那我就告诉你,今天这两个人廖老板是要定了,要田斌电话通知你一声,你还给脸不要脸。不同意是吧?那今天我们就过来自己拿,你说半个不字试一下唦?不要紧的。

我捅你的娘,廖光辉算个鸡巴啊!大哥,怕个卵。搞啊!一听这个话,站在方五身后的那些小子们都叫了起来。

咚的一声巨响,龙袍对着天上放了一枪,然后独自一人走前了几步,来到了双方对峙的中央,冷森森的看着那些马仔说道:小杂种,哪个有种就出来和我讲。

人群里面,包括莫之亮在内的两三个人还是很挑衅的半昂着下巴,望着龙袍,但是大部分都眼光闪烁地闭上了嘴。

哎,哎,哎。龙哥,都是熟人,都是熟人。小麻皮不懂事,你莫理他们这些蠢东西,不要见怪了,给个面子,给个面子!之前那帮打牌的人当中,一个看上去有了点年纪的老男人站了起来,越过众人,笑嘻嘻地走到了龙袍面前。

方五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站在原地,也不说话。

我看了海燕一眼,他好像并没有发作的意味。

于是,我走了出来:给你个鸡巴面子,你个老麻皮,站在这里无非今天就是过来铁方五的唦,你滚远一点。方五,你不是要我的手吗?老子在这里,我现在就来拿人,你敢动一下,老子保证一枪就打死你!

我把手枪上膛,平抬枪管指着方五,慢慢走了过去。

那个老男人先是看了龙袍一眼,又斜着眼睛瞟着我,鼻子里面很不屑的哼哼了两下:龙哥,是哪里来的小麻皮,廖哥手底下没有见过这么混账的东西啊。跟着义色就不得了了,没大没小,和老子这么说话,你晓得我是哪个不?义色在老子面前也规规矩矩,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过来,过来拿人试试看唦?

钉毛,他不用晓得你是哪个?你晓得他就可以哒,他叫胡钦,是大哥的老弟!胡钦,你们去拿人。我看到底有个什么鬼?

身后,传来了海燕平静到不容拒绝的声音,那个老男人一听,趾高气昂的样子顿时就情不自禁地萎靡了几分。

龙袍,海燕。江湖事江湖了,这些小鸡巴把我的姨妹子都打了,这也是我和外地佬之间的事。和廖老板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啊。说出去了廖老板也不好听!

方五终于说话了,说完之后,眼神依旧看着我们这边,头也不回地大吼道:亮子,你们给我把人看好了。不给三十万和这个小杂种的一只手,哪个敢要人就给我往死里砍!

方五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坚决,让我的心里一紧,看来他今天是逼上梁山了。

亮子带着人飞快跑了过去,站在了小二爷的和元伯的旁边,三把鸟铳纷纷指在了小二爷和元伯的头上。

亮子拿着手上的刀指着我说道:小杂种,你来啊!老子一世就要踩着你。

说完,他手掌一挥,居然又是一刀撩在了躺在地面的元伯背上。

我完全没有想到亮子居然敢嚣张到这种程度,现在可是几把枪对着的啊。就连莫之亮他们自己的人好像也颇为吃惊,方五似乎想要责备,可这种场合之下,却也不方便多说,只能瞪了莫之亮一眼之后闭上了嘴。你踩他有鸡巴用,有狠你出来。我们单挑!

一个听起来就冷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

始终站在后面没有说过话的险儿从人群之中大步的走了出来,他的枪没有像我们一样举着,只是很随意的枪口向下对着亮子走了过去。

估计亮子认出了那天打他打得最厉害的险儿,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之下,他居然也毫不犹豫地提着刀,向前走了几步:有种你把枪放下唦!

亮子确实有种,也够狠,但是他永远都做不了大哥,因为他太冲动,也太勇猛了,这不是好事。

所以,很快他就尝到了后果,一个比他更狠的人带给他的,让他承担不了的那种后果。

当莫之亮说这句话的时候,险儿已经快步走到了离他大概五米左右的距离,莫之亮的话刚说完,我就听见了两个声音。

我放你妈的逼!

第一个是险儿的骂声,第二个是险儿在说话的同时,把手上的枪稍稍往上一抬,对着亮子就打了一枪。

所有的人,包括龙袍和海燕在内都呆如木鸡。我们都想不到,当对方的枪指在小二爷头上的时候,险儿居然还敢开枪!

当险儿的话说完了之后,我们听见仓库里面依然还有着枪响之后的嗡嗡回音。

然后,我们都看到了一个极为恶心恐怖的画面。

亮子的人猛地一下向后倒了下去,而他的右腿,齐膝盖稍微往下一直到脚掌的地方却全部脱离了身体,向着相反的前方倒了下来。

白森森的骨头犬牙交错的从断裂处露出,却又马上被疯狂涌出的血液染得殷红。

啊!

倒在地上的亮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嘶喊。

每个人都如同失了魂一般的默默站着,眼睁睁看着险儿跑了上去,一脚把亮子的断腿远远踢开,提起腿又朝着亮子的脑袋狠踢了几下,将枪管顶在了莫之亮的脸上,极为嚣张地看向了方五。

终于反应过来的我,大喊着:给老子把枪都丢了!动一下,打死你们!

在我的带领下,我们兄弟几个跑了过去,用手里的家伙分别顶住了正端着鸟铳看守小二爷和元伯的三个人。

三人当中最先回过神来的一个家伙飞快把枪扔到了地面;另一个毫无反应的望着我们,直到地儿把他手上的枪抢了过来;最后一个居然学着电视里面鬼子投降的样子,双手举着枪跪了下去。

我们把小二爷和元伯扶了起来,帮他们解着身上的绳子。

龙袍和海燕也接连走到了我们身边,拿着枪指着其他的所有人,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有丝毫反抗,他们都被险儿的这一枪吓破了胆子!

小二爷迫不及待地甩下了身上的最后一段绳子,劈手抢过胡玮的斧头就走了出去,我怕他有事,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他来到了方五,钉毛和撇子的面前,几乎是一字一字的从嘴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跪下,每个人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不搞你们!

三个人都不说话,小二爷扬起斧头就砍在了方五的胳臂上。

方五身子剧烈一抖,居然强忍着没有叫。

跪不跪?

小二爷再问,三个人还是没有跪,不过,方五虽然依旧一脸坚决,其他两个人的脸上却已经有了犹豫之色。

我走到钉毛的身边,几乎是面对面的冲着他一笑,将手里的枪管顶在钉毛的大腿上,就隔着一层裤管,呯地一声扣动了扳机。

钉毛一声狂吼,捂着大腿倒了下去,却又不敢继续耍赖,强撑着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大哥,算了,算了大哥,不关我的事啊?

我对着方五的腿上又开了一枪,方五终于再也支持不住,跪了下去。

最后那个家伙不等我动手,立马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

狗杂种,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刚刚打我打得爽啊?帮我冲水,冲得爽啊?我操你妈的!

小二爷还是对着几个人的身上又砍了几斧头之后,这才气喘嘘嘘的停了下来。

我第一次见到小二爷这么凶悍。

最后,我们离开之前,胡玮居然接过了小二爷手上的斧头,把两个站在一边的无辜小混混劈得哭爹叫娘,还是险儿和袁伟看不下去,才把他拉了开来。

当时我以为是胡玮觉得自己今天白过了,什么便宜都没捞着,所以砍几下过瘾的。

没想到,事后问他,他告诉我说,那两个人就是追杀我们的时候,动手最狠,追得最紧的家伙。

原来,小二爷不是表面上那么好脾气,胡玮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粗线条。

救小二爷和元伯用了最多五分钟,但是他们两个的身体却休养了很久才复原,尤其是伤得更重的元伯,足足拖了好几个月。

至于亮子,他就算是修养一辈子,也都无法复原了。

在我的人生当中,这是非常漫长而艰苦的夜晚之一,我们为此付出了很多的代价,但是还好,总还算平安的渡过。

打流其实和生活一样,江湖和社会也没有什么不同。我们每个人都只能一个坎接着一个坎的迈过,经历的时候觉得艰难无比,但等到回头一看,却又好像不过如此。

人生,最难的地方总是未知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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