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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三哥怎么说?
三哥什么意思?
胡钦,我们接下来怎么搞?
对于兄弟们的询问,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出来。
望着周围这些期待的眼神,我知道在某种程度来说,三哥之于他们就像是之于我一样,也是一种依靠,一种寄托。
我现在失望了,但是我怎么能够让他们也失望。
我只能故作高深的微笑着摇了摇头,把右手食指竖着按在了嘴唇上面,示意他们安静。然后低下头在手机上按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拿着电话再次远远的走到了一边。
我现在没有依靠了,但是我要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直都会有着依靠的。
那就是我,胡钦。
喂!小钦啊!哈哈哈,这么晚了,还没事打我电话干什么啊?稀奇啊。哈哈。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平和而豪爽的声音,让人听了之后就会产生一种被信任和亲热的舒服。
喂!廖哥啊,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要打扰你,很久没有去场子里了,还好吧?我也马上带着笑意,用我所能表现出来的最尊敬的口吻回答到。
哈哈,小钦。你也晓得很晚了啊。就不要和我啰嗦了,你未必是因为想我这么一个老家伙深更半夜给我电话啊。有事吧?说吧!没关系的。你这个小屁股,我一直蛮喜欢的。有事就说?
廖光惠并没有回答我的客套,而是开门见山的给我说了。不过这样揭穿我虚伪的口吻却并没有让我感到一丝拘谨,相反让我觉得很是亲热,有种被看得起,被当做自家人的感觉。
廖光惠果然不简单!
再装下去,我胡钦就实在不怎么聪明了,我也马上下意识的决定了要开门见山:廖哥!我现在在市里,我出事了!想求你帮帮我!
两三秒的沉默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廖光惠的声音:
只是小事,小钦你深更半夜的也不会轻易来找我。这样吧,你过来谈。我现在陪几个朋友打牌,明珠大酒店的桑拿部,七楼。你到了之后直接上来就是,打我电话。就这样了,我等你!
说完,咔哒一声,廖光惠马上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电话里面传来一阵阵被挂断的忙音,仅仅是电话里短短的几句话,廖光惠却已经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人牵着鼻子走却又无法抵挡。
终于把想法说出口,也终于把自己放到了再无退路的绝地之后,我却情不自禁感受到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异常清晰的危险直觉。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我该怎么办?
望着脚下滚滚东去的源江水,我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转身快步向车边等候着我的人群走了过去。
怎么样?
险儿走了上来,两个漆黑发亮的眸子在远处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其实,险儿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他也许没有小二爷的分析能力,但是他却非常的敏感。
望着他的眸子,我突然觉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淡淡的一笑,拉开了车门:大家上车,去明珠大酒店.
两辆车子的发动声分别响起来,在江边拂面而来的夜风中,那片倒映水面,碎成千百片的月光在后视镜中渐行渐远。
廖光惠,我来了。
明珠大酒店是我市第一家五星级酒店,也是我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装修富丽堂皇,非常豪华。
还记得,在有几年之间,能否出入明珠大酒店,甚至就代表着一个人在这个市里面的地位与身份。
开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我们就看到了明珠大酒店耸立与夜色之中,好似风帆一样的高大身影。
泥巴和袁伟把车停好之后,我交代袁伟带着大家先去二楼的饮食部吃饭。然后就只带着险儿,我们两个人坐电梯来到了七楼。
出了电梯,我和险儿来到了桑拿部大厅一角的茶座外面。
站在那里,我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廖光惠打个电话,问问看他具体在哪个房间。一个身材非常好,穿着套装的漂亮女人径直对着我们走了过来:对不起,请问两位先生,你们有位是胡先生吗?
我和险儿有点意外的对望了一眼:啊!我姓胡,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哦,胡先生!您认识廖总吧?廖总交代过我了。麻烦二位跟我来。
哦,那好,谢谢你了。
廖光惠还真的有面子,不管到哪里,别人不是叫他廖总就是廖哥。
在我和险儿的暗自感叹中,那个女人把我和险儿带到了茶座后面的一间vip房。
房间中间有一张很大的台子,我估计是玩牌九的,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自动麻将机和一个按摩椅,另一边是一套看上去就很舒服的真皮沙发,沙发前摆了一张小小的茶几,我和险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二位先生想喝点什么?廖总交代了,要招待好您!
不用了,谢谢你。廖哥什么时候过来?
那好吧,二位就先请坐,我去通知下廖总。稍等!
过了两三分钟,那个女人又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服务生,拖着一个盘子,端了两杯茶过来。
胡先生,我刚刚帮您通知廖总了,再过十分钟,他马上就过来。麻烦您二位稍等了。这是廖总帮你们点的茶,二位慢用。
茶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深红色,红的很圆润,喝下去也很圆润,香气扑鼻。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大红袍,却让我一直喜欢到了现在。
那个女人很是健谈,不断的和我们东拉西扯,明明只是三个陌生人而已,可她却有本事怎么说都不冷场。
看的出来,对于廖光惠她是很尊敬的,这种尊敬甚至都延及到了我们两个平时她也许望都不会去望一眼的小毛头的身上。
说心里话,我和险儿都是很乐意和她多聊聊的。
但可惜,现在确实不是很好的聊天时机,我很委婉的给她说了,我们希望单独呆呆。那个女的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然后非常热情地说要我们下次来玩联系她,这才很有礼貌的转身走了出去。
名片上印着李乐,桑拿部经理兼公关部长,我当时以为是五星级酒店里面很大的一个官,类似于宣传部长之于政府。
很多年以后,直到袁伟手下的一个姑娘也给了我一张同样内容的名片之后,我才明白了原来部长就是妈咪,古时叫做老鸨。
我居然曾经陪着一个老鸨聊了半天的人文历史。
我把三哥电话里面说的话和我的想法都一五一十告诉险儿了,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来商量一下。险儿阴着脸半天没有回答我,最后说了一句:胡钦,我们也别太难为自己,没有什么的。实在都不行,大不了等下找启明多调几把枪,他妈逼打死几个,把小二爷搞出来了,我们一起跑就是的。哪个都不好过,逼上沾坨屎,大事干不成!没有什么的!义色,老子算是把他看白了!
这是险儿第一次叫义色,也是我们兄弟里面所有人第一次把三哥的称呼改成义色。
险儿说的是最差的一种方法,但是看着他冷静却又狠毒的样子,我的心却慢慢平缓了下来。
是啊,有什么呢?小二爷怎么都不会死吧。实在不行,杀几个人还怕救他不出来?大不了一起吃花生米呗。
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在整晚此起彼落的剧烈冲击之下回复了正常的运转。
其实,我之所以今天敢前来找廖光惠,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过一个不算是秘密的小秘密。
这个秘密同样也就发生在他把和老鼠合作的事情通知给三哥的那天,在三哥转身离去之后,当时依旧在场的我和廖光惠还说了两句话。
而这两句话,我从来就不曾给任何其他人提起。
当时,我真的只是想要缓和三哥与廖光惠之间的关系。我看见三哥转身离去的时候,廖光惠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愠色。于是,我赶紧一步上前,扶住了廖光惠还没来得及关上的车门,一边百般殷勤的帮他将车门合上,一边陪着小心说:廖总,你放心,我会给三哥好好说说的。
就在那一霎,我感到正在被自己推得缓缓合上的车门突然停了下来,廖光惠一手撑在车门内侧,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极度复杂的光芒,有些意外,有些惊讶,有些得意,有些防范,却又好像带着一些类似于欣赏的味道,死死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钟之后,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往日那种和蔼有礼的笑容,冲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谢谢你了,小钦,今后到市里了,有时间就过来到我那里去玩啊。
我天生就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廖光惠当时的那句话,那个神情,都让我想了很久很久。
我揣摩出了他不曾明言,蕴含在背后的那些意思,虽然我不敢确定。
但,这也是我今晚唯一可以依靠的资本了。
正在我和险儿讨论着的时候,包厢门突然打开,廖光惠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手上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廖哥!
廖哥!
在我的眼神示意下,险儿也颇不自在地紧跟着站了起来。
哎呀,小钦,等了半天了吧。我刚好一手好牌,舍不得放。哈哈哈,险儿也来了啊,坐坐坐!
廖哥,你坐!
坐吧,和我还客气个什么。坐,都坐!廖光惠走了过来,两只手按着我和险儿的肩膀,三个人一起坐了下去。
小钦,你和险儿,今天怎么了?有事就说,啊,看我可不可以帮你们什么忙了?我递给了廖光惠一根烟,他边点烟边对我说道。
廖哥,我们兄弟今天出了点事。小二爷被人抓了,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过来求你了,你是市里的龙头老大。如果廖哥实在觉得麻烦的话,我们几兄弟今天晚上也就只有自己去拼命了。我开门见山的说道。在廖光惠面前玩虚的一点用都没有,他活透了,我那一点小算盘最好摆都不要摆。
怎么?小二爷被人抓了?不是公安唦?廖光惠没有任何吃惊的感觉,依然很平淡的望着我。
不是。是城北的方五。
哦,我听过这个人,怎么回事?
是三哥要我们过来办事的,为了将军那个饭店的事。廖哥也知道,隔壁市里的将军在我们这里开了一个叫做将军肚的饭店,开始是和方五合作的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廖光惠。
廖光惠听完后,稳稳当当的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两口茶:小钦,这个茶还不错,叫做大红袍。着锦衣穿红袍,这在古代是贵人啊。来,你和险儿两个喝喝看。
我已经不敢耍丝毫的花招,老老实实的坦白心迹寻求帮助了。我实在不太明白为什么廖光惠还要顾左右而言他,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得和险儿端起杯子,一人喝了一口。
廖哥,你是大哥。我只是个小麻皮,这么高档的东西,我还不懂。我今天最担心的就是我兄弟的命。廖哥,我胡钦今天求求你,能不能出面帮我一个忙啊?我有些着急,也有点恼火廖光惠暧昧不清的态度。
哈哈哈哈哈哈,小钦啊。你和义色一个样子,和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像。聪明,但是不沉稳。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直接,简单,有义气。要是别的事,都好说。方五这个人也不是个什么鸡巴不得了的人物。廖光惠又喝了口茶,我的心却已经开始有点冷了下去。
但是将军这个事,我真的不是不帮你,我实在是也不怎么好插手。你晓得将军当时要开店找的哪个不?找的我啊。他瞧我廖光惠不来,要靠着方五。本来道上有些朋友在传的话就不好听了。现在搞出问题来了,我廖光惠无缘无故的屁颠屁颠跑过去帮他将军擦屁股,我怕脸面上说不过去啊。是吧?小钦。
廖光惠的话在情在理,滴水不漏。他这么一说,我和险儿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了,他说的都是事实,我估计三哥不找他帮忙,很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再说了,你为什么不找义色呢?凭义色两个字,搞下方五应该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你们毕竟是跟着他混的。我插手也不太好。话锋一顿,廖光惠接着又说道。
三哥今天在电话里面给我说的话,除了我们六兄弟之外,我原本是不想告诉别人的,就连贾义和胡玮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三哥看着我长大,这么多年来都待我不薄,在别人面说我和他之间的事,我的心里也不会好过。
但是,在廖光惠面前,最好打动他的方法就是说实话。无论如何,为了小二爷,我别无选择,必须还要再努最后一把力。
廖哥,我晓得。到了你这个级别,一般这些小事你出面是真的不太好的。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来之前,我给三哥打了电话,三哥现在正在搞招标,有些事不太好正面出马。开始找您之前我也想了很久,道义上您没有任何帮我们的义务,现在我也只能和您实话实说了,您生意做的这么大,又是道上的掌舵大哥,白道上也都是您的朋友。我们六兄弟什么卵都没有,一口饭还是靠着您和三哥吃的。您帮我们救出小二爷,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报答廖哥你的,将军那个店子也不是我们的,我们说不上话。但是,只要廖哥你和你下面的人今后有什么不好出面的事,我们可以帮你做,包括杀人!今后,我们帮你看场也不收一分钱了,只要有人闹事,所有的责任损失都由我胡钦来背。只求廖哥你今天无论如何提我一把,我求你!
说完,我一把推开面前的茶几,跪在了廖光惠的面前。
坐在我旁边的险儿看见我突然之间跪了下去,大吃一惊,一把拉着我的胳臂,就想拉我起来。
廖光惠本来也大吃一惊,站了起来想拉我的。
但是一看见险儿在拉了,他反倒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一双眼睛平凡冷静的让我完全摸不透他心里在怎么想。
不过,那一刻,就在廖光惠的眼神深处,隐约流动的神采,让我联想起了当初他坐在车子里面看向我的那种目光,两者之间有着无法言表的共同之处。
我没有让险儿把我拉起来,反而一把扯住了险儿的手臂:
跪下!
险儿呆呆的望着,我也望着他。以险儿的聪明,我知道他应该明白了我眼里的意思。因为,下一秒钟,他的头低了下去,两只膝盖也随之慢慢的弯曲下来,默默跪往了我的身旁。
就在险儿膝盖马上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始终坐立不动的廖光惠突然俯下上半身,一只手搭在了险儿的手臂上,而另外一只手也放在了我的肩膀:都起来,都起来,小钦。你还是这么一个人啊!看不出来啊。我廖光惠没有生你养你,受不住你这一跪。都给我起来!起来了,一切好说,不起来我就走了!
廖光惠的语气里面有一种很坚决,很果断,让听的人感觉最好按他意思办的味道在。
我没有反抗,扯着险儿的腋下,和他一起站了起来。
扭过头去的时候,我竟然看见险儿的两只眼睛通红,里面闪闪发光,两片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一脸倔强的表情,很用力地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鼻子一阵发酸,眼睛前面的廖光惠也瞬间就模糊了起来
廖光惠安静的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们两个半响,突然唉一声,叹出了从与他谈话到现在为止,最带有感情色彩的一口气。
小钦啊小钦!你们这些后生伢儿啊!算了算了,你们等我一下。那边朋友在等着的,我先过去打个招呼。等下就过来。别哭了!
不等我回答,廖光惠就起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并不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包厢门口,我张大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就像是一个掉进了无尽深渊的溺水者,却看着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从身边慢慢的漂过。
一颗心,完全的冰凉了下去
我无比绝望而又带着一份聊以自慰的希望,默默地和险儿一起坐在包厢里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险儿,欲语无言的搂了他的肩膀一下。他低着头,还是没有望我,但是他的手却放在我按着他肩膀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
我实在是摸不清廖光惠到底会不会帮我们。
在我亮出了最后的底牌,并且鲜廉寡耻的和险儿一起跪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态度却依然像开始一样的暧昧不清。
可临走之前,他却又偏偏长叹了一声,让我感到他好像也受到了某些触动,动了感情。
这让我觉得好像有一线希望,但反过来再想,他毕竟只是叹了一口气而已,什么回答都没有给我。要是他愿意的话,这样的小事,又怎么会这般反复无常,半天了连答复都不给一个呢?
左思右想当中,巨大的压力让我的情绪开始异常狂躁起来。
我给袁伟打了个电话,想看他们吃了没有,结果就因为袁伟很担心的问了我一句事办的怎么样了,却被我狂吼了一通,最后还是险儿看不下去,接过电话和袁伟说了几句。
就在这样度日如年的煎熬中,包间的大门终于被人再次打了开来。
廖光惠又走了进来,我和险儿还是像之前那样立马毕恭毕敬的笔直站起。
但是廖光惠这次没有和我们客套了,进房之后就径直走向了沙发的一角,把整个人深深的陷进了沙发里面,背着光,多半个头部都看的不是很清楚,除了两只闪烁不休的眼眸之外,五官就像是隐入了黑色薄雾当中,让整个人越发显得不可捉摸起来。
小钦,将军的那点生意,我廖光惠并没有看在眼里,我是看在义色的面子上才答应和他合作的,他不识抬举,我无所谓。至于看场子,你们该得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你们兄弟。我廖光惠做事一是一,二是二。这点钱我都占你们便宜,那我也不是廖光惠了。
等了半天,廖光惠却说出了这么一段完全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到底帮忙还是不帮忙,我更糊涂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只能耐着性子,陪着笑脸暗自等待。
说完上面的话,廖光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极品芙蓉王,自己抽出了一根,又递给我和险儿一人一根。点燃之后,吐出一口,等丝丝青烟飘散殆尽,他才说道:我给你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晓得。今天,方五这个事,我廖光惠来帮你摆平!但是,不是因为将军的什么生意,或者你们的那点工资,更不是因为你开始说的什么卵帮我杀人。
第一,我廖光惠一世做事,都还算有分寸,得罪的人不少,恨我的更不少。但是结下了刀剑之仇,想弄死我或者我想杀的人还没有碰到。第二,我廖光惠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说是什么大哥,但是真想要弄死个把人,都还要去找你们几个小屁股出面,我也就不混算了!所以,小钦,后面的话,你给我听好!我廖光惠欣赏的人不多,你胡钦我是真的喜欢!你重义气,出来混最要紧的就是重义气,不是什么钱不钱。没有义气,没有朋友,没有人看得起你,抬你!你还有个鬼的钱?我今天帮你是因为你对你兄弟的义气,今后你也不是我的小弟,更不是为我卖命的亡命!我廖光惠活了这么多年,看错了一些人,但是小弟还是不差你们几个。你要是愿意,今后你就是我的兄弟,我的老弟。听得进去,今天就喊我一声大哥!
当我听到廖光惠嘴里说出方五这个事,我廖光惠来帮你摆平!的时候,我浑身的血液就已经开始沸腾了起来。我知道今天别说是方五和莫之亮,就算是阎王爷亲自来勾魂,小二爷都没事了。
所以,廖光惠后面的话,我好像听进去了,但是却又没有仔细去想。狂喜已经全部占据了我的心,等廖光惠刚一说玩,我就立刻毫不犹豫的叫了一声:大哥!
当时的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一声大哥叫出了口,会给我、我们六兄弟、廖光惠、三哥之间的关系带来什么样的转变。
不过,我知道,事到如今,就算我再怎么解释,再怎么说当时其实我是因为太激动,根本就没多想才那样去做的,也完全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相信。
但这也无所谓了,虽然事实如此,我却也从来没有就这一晚的行为给别人做过任何解释。
因为,我更清楚的是,就算当时我反应过来了,思考周全了。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叫出这一声。只要能把小二爷救出来,能够保住我自己的这些兄弟,能够不让他们寒心。要我叫魔鬼当大哥我都会叫,又何况廖光惠。
哈哈哈,好好好!小钦,你放心,我刚出门的时候已经给龙袍和海燕都打过电话了,他们等下就来。等他们来了,你们再一起过去。要不先按个摩或者吃点东西吧。廖光惠显得很高兴的一边摸着脑袋上剪得平平整整的小平头,一边站起来给我说道。
不了,大哥。不了,要不我下去吃点东西吧,我们晚饭都还没有吃,下面还有几个兄弟在边吃边等着我们的。
你们还没有吃晚饭!你们帮义色办事也还真的是拼命啊,这么晚饭都还没有吃。你下面还有人啊?那好,你们去吃饭,签我的单。等下龙袍他们过来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
那怎么行!大哥,今天真的谢谢你了,你救了小二爷就是救我们兄弟。今后大哥你有事要处理就告诉我吧。虽然真的很感谢廖光惠,但是直觉让我还是有些抗拒和他过于亲近。
因为这个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太过于高深,太过于强大,就像一汪深潭,虽然我可以靠近他,甚至可以凝视他,观察他,却依旧摸不到他究竟有多深,他的底又在哪里?
这种感觉,让我发自内心的害怕。
你说什么屁话,去吃吧。到我这里了,还少你们一顿吃啊!我先到隔壁去打牌了,你慢慢吃,不急!小二爷不会有事,方五也跳不到天上去的,啊。
告别了廖光惠,我和险儿一起坐电梯下到了二楼喝晚茶的地方,袁伟他们坐在大厅左角的一张大桌子上,好像都吃得差不多了,坐在那里正在聊着什么。
看见我和险儿走了过去,都站了起来,我跑上去拉着袁伟,没有说什么,就是望着他,从我的眼神中他看出了我的歉意:吃饭,吃饭。饿坏了吧。
是啊,确实有点饿了。
胡钦,怎么搞的?地儿问道。
廖哥答应了,他正在调人,等下我和险儿先吃点东西,我们就去把小二爷搞出来。
哦!!!!
在座之人都不约而同的欢叫了起来,这是小二爷被抓了之后,我们所有人第一次的笑容。
袁伟他们已经买了单,于是,我和险儿又自己去点了两笼烧卖,几盘荤素小菜,炒了一个蛋炒饭,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服务员居然拿着一张单子和七八百元钱走了过来,站在了袁伟的身边:先生,请问你们这有位姓胡的先生吗?
哦,怎么了?袁伟一脸戒备的问道,我直觉感到一瞬间,所有人的状态都紧张了起来。
我就是,怎么?我隐隐猜到了一些,对着兄弟们一笑,安抚了一下大家情绪之后,开口回答道。
哦,胡先生您好!这是这位先生开始买单的钱,刚刚有人给我们经理打了电话,胡先生这桌是那位先生请客。这是您的钱,请收好!服务员把钱递给了袁伟,袁伟一头雾水的呆在那里,没有接。
我打了个眼色,袁伟接了下来。
谢谢先生,祝各位用餐愉快!
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待到服务员走了之后,袁伟忍不住问道:
我操,明珠酒店吃饭都不用钱?廖光惠请的客啊?
我边吃边点了下头:是啊,看到没有。大哥啊!
是啊,鸡巴还真的蛮屌的,五星级酒店,说退钱就退钱,我操!地儿也忍不住开口说了。
快吃完的时候,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是廖光惠打来的,赶紧把嘴巴里的半个烧卖一口吞了:喂,廖哥,我差不多了。
哦,小钦,吃完了吧?
吃完了。
小钦,你那里多少人啊?
有十来个。
那不用这么多,你带四五个用得上的人到我这里来。你们今天也就不回去了,我帮你们订几间房,其他人就在这里休息下。按摩、小姐自己叫,都算我的。你看要不要得?
不用了吧,廖哥。太不好意思了。
这些话就少说了,你吃完就上来吧,还是在那个房间等我。其他人自己去玩就好了。快点啊!说完,廖光惠就挂了电话。
我把廖光惠的意思给大家一说,结果大家纷纷表态都要过去,说救小二爷和元伯一定要一起去。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听廖光惠的好。
于是,在我几乎要发飙的镇压之下,这才算是说通了。叫上了险儿,袁伟,地儿,胡玮四人跟我走,其他人则由贾义带着一起上楼去桑拿部,先去洗桑拿休息下,等我们回来。
到了楼上,廖光惠和龙袍海燕已经等在开始那个包厢里面了,廖光惠要海燕出去帮贾义他们安排去了,我们剩下的五个则和廖光惠、龙袍一起留在了包厢里面。
小钦,我要朋友联系到方五了。说我要人,你猜他怎么说?廖光惠笑嘻嘻的对着我说道。
他知道是你,当然放人咯。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上海滩的杜月笙,说一不二啊。方五蛮调皮的,他说这件事如果是我本人的事的话,他半句多话不说,马上放人。但是是将军的事,他不弄下来,今后没面子。看在我出面的份上,要将军拿三十万,再加你的一只手。哈哈哈哈。廖光惠感觉像是在说一个很荒谬的笑话一样,边说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我没有搭腔,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搭腔才妥当。
按道上规矩呢,我实在是不好太插手,但是既然你胡钦是我的兄弟,我答应了你,那方五就是不给我面子。哼哼!廖光惠说到最后的时候,鼻子里面发出了两道极为冷酷的哼声。
慢条斯理抽了一口烟之后,廖光惠把头扭向了坐在他旁边,始终未曾发言的龙袍,淡淡说道:龙袍,今天的事,要不就托你带着这些小朋友搞一下啦。啊?记住,不要搞死。
说完这句话,廖光惠吐出了一口烟,原本平凡的相貌在袅袅升起的烟雾和这个冷淡平静的语调之中,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在这一瞬间,我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坐在自己对面那个貌似人畜无害,叫做廖光惠的中年男子,在温文尔雅的商人风范背后,身为黑道巨擘狠辣无情的另一面。
好的,大哥,你去玩。放心!龙袍对着我一笑,也同样用极为平淡的语气回答了廖光惠的话。就好像他答应的是去买个单,跑个腿,而不是去刀刀见血的办人。
那好,你们聊。我就不陪了,小钦,回来后你就早点休息。下次来市里记得联系我啊。廖光惠标志性的摸着小平头,站了起来。
好的,大哥,你好走。多谢了。
廖哥,好走!
廖哥,好走!
在我的带领之下,兄弟们都非常识趣的全部站了起来。
好好好,你们玩,你们玩!廖光惠颇为欣赏地看了我的兄弟们一眼,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