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想到,当今的大夏皇帝,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亦或者说,哪怕是身为人子的夏正平,也不曾想到这一出。只可惜,夏正平无法亲耳听到大夏皇帝这么说了。
黄安也是一阵感叹,纵然是帝王的身份,也无法改变大夏神朝,那深入骨髓的弊端。大夏灵帝,就是这么一个人物,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大概指的就是大夏皇帝,一生都想要摆脱丞相控制,却偏偏无法做到的局面。
以至于此,大夏皇帝只能将自己的希望寄托于,远在巴州的夏正平,期待他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
事实上,黄安感到更为悲哀的,却是当今大夏神朝皇子夺位的情况。就在之前的不久,皇长子还在为遗诏的事情,四处打听。这要是被其他皇子知道这件事,那岂不是要翻了天?
他悲哀的不光光是这个,更是大夏神朝,已经如同大夏皇帝这般,病入膏肓了,却没人拯救。虽然希望在巴州,但面对当下如此复杂的形势,恐怕身为汉王的夏正平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朕的这一生,庸庸碌碌,没什么作为。与外邦之间的战争,也是处于被动状态,丧城失地姑且不说,反倒是让大夏神朝蒙羞啊!”恍惚之间,大夏皇帝,似乎看到了前辈君主的身影,“朕没有任何的面目,去往九泉之下,面对太祖陛下啊!”
《大夏书》记载,大夏神朝,开国者为太祖,太祖传位于子,为高祖,高祖传位于子,为成祖。成祖时,诸侯为乱,失国三年,为成祖之族弟所救,成祖遂传位于其弟,是为圣祖。当是时,太祖一脉,子嗣凋零,为延续国祚,乃移皇帝印鉴并传国玉玺,归于太祖弟一脉,故太祖一脉享国三代三帝,后世皆为亲王,随朝辅政。圣祖者,太祖弟之孙也,与成祖同辈,同为一代,圣祖传位于子,为太宗;太宗传位于子,为高宗;高宗传位于子,为成宗;成宗传位于子,为德宗;及至传位于灵帝,时大夏神朝已历二十四代二十五帝。
大夏灵帝说完这一句话,便是缓缓躺了下去,他的身体有些虚弱了。虽然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是求生的意识还在,亦或者说身体的机能还未完全停止,依旧能够继续运行着。
黄安将大夏皇帝盖上薄薄的明黄色棉毯,便是退出了寝宫。出门之后,他安排了几位小太监,对大夏皇帝进行照顾,他自己则准备收拾东西,前往巴州,传布遗诏。
这种事情,不能够有所耽搁,否则的话,夜长梦多,必然会出现问题。这并不是黄安愿意看到的,因为一旦那样子,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所以,他必须要尽快赶往巴州才行。
更何况,自始至终,大夏皇帝都没有要求夏正平回返济州,这其中的缘由,恐怕也是出于大夏皇帝的一片心思,要将夏正平保护起来。而之前对于夏正平的种种之事,恐怕也是大夏皇帝,面对丞相申不易等人,所作出的妥协。
第二天的天不亮,也就是四月十七日,黄安便是离开了济州的地界,乘坐海船,快速前往巴州。
与此同时,丞相府中,内堂密室,丞相申不易,正召集一众将军,在议事。
“皇宫中传来消息,大殿下被指定为皇位继承人!”丞相申不易,一身铠甲,站在密室之中,眼神之中放射出精光,扫过每一位将军的面庞,“我意,今日率领亲卫军,进驻皇宫,把控各门!”
“而且,我得到另外一个消息,说太监总管黄安,携带着真正的诏书,去往巴州了。由此可见,继位者并不是大殿下,这种情况,大殿下为了得到皇位,必然会做出弑君之举。事实上,弑君之举的动作,已经有所察觉了。朝阳宫中有人传话,说大殿下,今早将会进宫送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太好了!也有助于我的计划实施。”
丞相申不易背后的座椅上,一条明黄色的龙袍,格外清晰可见。
“皇上病危,势必要召见各位大臣,你们把守住各处宫门之后,但见诸位大臣入宫,便关闭宫门!”
“之后,率领军队,进入皇宫之中,缉拿各位皇子!”
说完这些,丞相申不易,便是再一次扫了众多将军,眼神之中充斥着上位者的气息,也带有帝王的气度,更是有着勃勃野心。
“臣等遵命!”
大夏皇宫中,皇长子夏默宇,正手中端着一碗汤药,朝着大夏皇帝的寝宫走去。
“父皇,儿臣给您问安了!”进了寝宫之后又,夏默宇便是跪在了床前,盯着躺在龙榻之上的大夏皇帝,“早晨太医们开过方子了,儿臣亲自煎的药。”
大夏皇帝此时的身体很是虚弱,嘴唇动了动,但发出的声音,却几近于无。
“您说,让我喂喝药?”夏默宇见着此情此景,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左右,将我父皇扶坐起来,儿臣亲自喂药!”
大夏皇帝的神色有些苍白,但是眉宇之间,看得出来,有多么的不情愿。然而,他太虚弱了,已经病入膏肓了,身体的机能也逐渐停止运转,让他不得不听从别人的言语。
良久之后,一碗汤药灌入了大夏皇帝的口中,夏默宇见此,就道:“你们几个退下,我要和父皇有些事情说说!”
喝下药汤之后,大夏皇帝感觉到意识有些模糊,嘴唇再次动了动。
“父皇放心,您今儿个去了以后,我会把大夏神朝治理的很好!”
此时,大夏皇帝意识回光返照一般,清醒了许多,他已然明白夏默宇这句话的意思了。然而,他终究是病入膏肓了,即便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但却无能为力。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腹中绞痛,明白刚刚那一碗药汤不是治病救命的药,而是杀人夺命的毒药。可惜,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夏默宇站了起来,手中拿出了一份诏书,那是一张空白的诏书,不过上面却有着大夏皇帝的签字,皇帝印鉴以及传国玉玺。
“大夏皇帝,临终诏书,皇长子克己奉公,勤勉政治,宜当继承大统!”
夏默宇寻来纸笔,在上面缓缓写着,同时念了出来。大夏皇帝的眉宇之间,便是闪现出几道阴霾,用尽全身力气,方才喝道:“畜生……你竟敢……弑君夺位!”
那一份诏书,当然不是真的遗诏。事实上,正如之前所讲的那般,无论黄安手中的诏书,是不是真的,亦或者说是,会不会被销毁,都无法阻挡夏默宇要登极成为皇帝的意愿。他完全不需要用遗诏,因为他就能够伪造遗诏。
他早就在计划这一件事情了,当然是和丞相申不易计划的,亦或者说,他在等待着大夏皇帝病重的这一时刻,以便他能够借助大夏皇帝病重的时候,伪造遗诏。
“父皇,您安心的去吧!”夏默宇的神色之中,没有任何的怜悯,却充斥着贪婪**。
大夏皇帝,闻听此言,腹中绞痛,越发剧烈,他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指着夏默宇:“你……”只是,他的意识越来越莫属,话音还未落下,便是“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色脓血,旋即脑袋一歪,双眼紧闭,再也没有呼吸之气了。
“小李子,我父皇去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小李子是夏默宇的贴身太监,他听着夏默宇这么一说,就明白该怎么做了,旋即跑出了寝宫,去往了金銮殿,手中带着夏默宇的那一份明黄色诏书。
与此同时,许许多多的大臣,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从宫外,穿过各处宫门,走到了金銮殿中。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进皇宫之后,各处大门,便是已经被关闭了。
小李子的速度不快,他早已知道,夏默宇和丞相之间,是有着谋划的,就是要利用这一片刻之间,来通告所有的大臣,大夏皇帝病重。
金銮殿中,一个个大臣,都是有些焦虑,在等待着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日晚间,陛下就再也动弹不了了,病入膏肓了!”
“这事我听说了,刚刚有人传皇上口谕,召集诸位大臣,聚集于金銮殿中,聆听遗诏。”
“夜里又是有人说了,皇上病重啊,怕是撑不过今天了!”
很多大臣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去寝宫问安的,但是不知何故,就被告知要来金銮殿。而且,从大夏皇帝生病到现在,他们和皇帝之间似乎就断了一样,一切都由太监来通话。
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这个规矩,但总之这些人,的的确确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过皇帝陛下的尊容了。
更为奇怪的是,似乎太监总管黄安,销声匿迹了,就没见过他的身影。
众人正待疑惑之时,就见着小李子,手中捧着诏书,来到了大夏皇帝曾经坐过的龙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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