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听着皇长子夏默宇这么说,便是明白他心中疑惑,就顺势而道:“实不相瞒,这一份的确是遗诏,但却不是真的!”
这话一出,包括皇长子夏默宇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怔。
“你刚刚不是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吗?”秦岚毫不客气的指着黄安,“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呵呵?”黄安一声冷笑,便是让秦岚的气势冷了下去,“我当是谁啊,原来不过是一个幕僚而已!我说,大殿下,您是不是该管管您的手下了?主人家说话的时候,几时轮到这么低等的人物插嘴?”
这话一出,众人便是眉头紧皱了起来,黄安的嘴可真够损的,直接给秦岚在众人面前一个打难看。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偏偏黄安就做了,还他么一巴掌拍的极响。
皇长子夏默宇,自然不会为这种事情出头,因为他明白,现在他需要黄安透露出那一则真实的信息,那对于自己很重要。
如果,这一份遗诏不是真的,那要取出来干嘛?夏默宇虽然很是不解,然而,他终究是利益熏心,没有耐心的思索下去,否则的话,必然会有所发现。
秦岚见着夏默宇眉头紧皱,便是冷哼一声,不再跟黄安说话,而是推到了夏默宇的身后。
黄安见此,面色才好看了些,缓缓而道:“实不相瞒,大殿下,这一份诏书,是拿过去要销毁掉的。寝宫之中,陛下已经准备好了另外一份诏书。咱家有幸瞄到了一眼,看见了‘宇’的字样!”
她的话说的不是很直白,但是听在皇长子夏默宇的耳中,却由于另外一种感觉,看样子真的像黄安说的那样,这份诏书,确实是要拿去销毁的。
可怜苍天,功夫不负有心人,本殿下总算是要做皇帝了,这是夏默宇的内心最真实写照。将诏书交还给黄安后,夏默宇便是有些兴奋的说道:“这一件事情,万不能告知别人,我回朝阳宫等待消息!”
黄安接过诏书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望着夏默宇离开的步伐,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刚刚所有的言论,都是出自于黄安的口中,其中要说不带有欺骗性,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当夏默宇读出诏书的内容后,知道皇位继承人的身份,就是远在巴州,已经成为了汉王的夏正平,他就在想办法,把诏书夺回来。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说明夏正平将成为了大夏的继承人。
只是,还有一个事实,就是这份诏书,的确没有皇帝签字,也没有两个印章,但却是皇帝陛下,让黄安拿过去给他签字盖章的。这一点,黄安自然不可能告诉夏默宇的,否则的话,要引起一番波澜了。
而且,夏默宇刚刚表现出来的样子,分明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样子。自己告诉他,寝宫中还有一份诏书,隐晦的告诉了夏默宇,继承皇位的应该是他,要知道,大夏的皇族之中,只有夏默宇的名字中带着“宇”字。
正因为这一点,算得上是稳住了夏默宇的心思,也不用面临着一些抉择的问题。
见着皇长子夏默宇走远,黄安才迈起了自己的步伐,朝着大夏皇帝的寝宫而去。
这里的一处殿角,距离朝阳宫不远,夏默宇已经回到了朝阳宫中去了,打发了李太医之后,夏默宇便是召集了一众幕僚,聚集到了宫中,准备商议事情。
不过,这些幕僚,并不是很多,加上秦岚只有四个人。
“本殿下的心情有些激动,仿佛看见了皇帝宝座,就在自己的身前!”夏默宇的心中,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为了夺取皇位,不知道我们耗费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我们耗费了多少精力!”
“恭喜大殿下!”包括秦岚在内的四个幕僚,皆是拱手,“贺喜大殿下!”
“不过,从李太医的角度看,她虽然诊断出,皇帝陛下,已经身处病入膏肓的状态,但是似乎一时半会还驾崩不了!”秦岚有意劝慰,“殿下还是应当谨慎为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就有些不好说了!”
“是啊,殿下,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无妨,过几日,我让人准备准备,亲自送送老皇帝!”夏默宇脸庞之上流露出了些许杀气,看着让人害怕。
与此同时,丞相府中,后堂密室之内,一名黑衣人,正站在丞相申不易面前,缓缓而道:“大人,黄安那个小子不诚实,大夏皇帝,明明没有立下遗嘱,却偏偏满口胡言乱语,说什么夏默宇就是皇位继承人!”
“那真实的继承人是谁?”丞相申不易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难道木匣中遗诏的内容你没有听到或看到吗?”
“是夏正平!”
“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可惜夏正平还不知道这一切,这个皇帝的位置,恐怕轮不到他来做了!”丞相申不易冷哼一声,“传令下去,全城戒严。着令济州外围的其他州郡,立刻发兵前来济州,老夫要改朝换代!”
“是!”
黄安走到寝宫之后,将木匣呈上拿出了其中的明黄色诏书,跪拜在地上,道:“陛下,你要的东西已经到了。”
大夏皇帝此时斜坐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有些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一旁服侍的太监,便是递上了毛笔以及两份大印。大夏皇帝在太监的协助之下,艰难的在诏书之上签完了字,又是盖上了两份大印,气喘吁吁的说道:“黄安啊,明日,你就前往巴州,将遗诏带给朕的八子,相信它能够做到!”
“老奴遵命!”黄安颤颤巍巍的将诏书收好,放在了隐秘的地方,“那济州方面的其他皇子,该会怎么样啊?”
“交由八子处理,朕累了,你们都退下,黄安,你留下来!”
“是!”
待得众人离开之后,黄安赶忙过去,扶住了大夏皇帝那虚弱的身体,道:“陛下有什么吩咐,老奴尽管去做就是!”
“朕今年多大了啊?”
“陛下,您却是忘了吗?今年是瑞和二十九年,迄今为止,您应登极将近五十年了!”黄安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丝毫不敢有所隐瞒,“大夏二十五先帝之中,数您登极在位时间最长了!”
“确实不假啊,二十五先帝,二十四代,咳咳,朕也算得上是一位长寿之君了!”大夏皇帝叹息了一声,但似乎比之前有些力气了,“黄安,你靠近些,朕有些话要告诉您!”
黄安闻言,便是靠近了些,见着大夏皇帝这个样子,他便是明白,大夏皇帝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
“朕,名讳夏曌,先帝第十二子,嫡长子矣。初即位,年龄方才六岁,当时便是申不易父亲掌管政事,寡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屈服于他。直至二十六岁,申不易父亲病逝,其子继承了丞相之位,威势更甚。“
听到这里,黄安神色就变得骇然起来。人们常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帝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他早就明白了大夏丞相的威胁了吗?
亦或者说,心有余力不足,指的就是大夏皇帝,想要废除丞相掌政的局面,最终失败吗?可是,历史之上,并没有这些记录啊!
“朕之所以沉湎于酒色,一方面是要迷惑众多大臣,误以为朕昏庸无能,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自保啊。只有让他们认识到朕是个昏庸无能的皇帝,朕才能自保!“
这一番话,似乎在揭示一个真相。亦或者说是,就在高速黄安,某件事情的真相。
如今的大夏皇帝,六岁登基,到如今已经在位五十年的时间了。而那个时候,大夏的太后也去世了。皇帝的一切,都得由辅政大臣照。这五十年的时间之中,前二十年,朝政是由当时的丞相申不易之父把持着,他也是辅政大臣之一。
这二十年的时间,大夏皇帝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的秦政的时间,反而是据说当时很多大臣联合起来,想要废黜皇帝,另立他人。只可惜,因为当年的丞相所阻止,而没有成行。
直至,申不易接管了丞相权力之后,大夏皇帝本想做一番事业的,然而却发现,朝政早已经不处于自己控制状态之中。如果自己进行一番改革的话,必然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便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正是如此,大夏皇帝,才选择了沉眠于酒色,从而保护自己。
听到这里,黄安渐渐明白了一切,原来这背后的所有,竟是大夏皇帝的安排。其中的目的,恐怕就是要为了夏正平铺好路,让他摆脱如今丞相申不易的控制,让他能够做出一番改革。显然,大夏皇帝看人很准确。
“朕之八子,贤能至极,朕也早就看出了他要中兴大夏的心事,但是形势如此,只能将他赶到了巴州去!”
“朕说的这一切,你都要告知夏正平,让他完成朕的遗愿——中兴大夏。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里,黄安不由得心中震惊了起来,然而他终究是很快哦冷静了下来,郑重的说得到:“陛下,老奴万死,也要将这一切,告知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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