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科夫局长,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你别吵!”秀一郎粗暴地甩给了那边泛着桃花眼的大婶一句。
大婶幸福地转了个圈闭上了嘴倒在沙发上。
“你们家大姐也许是脑子反应得快知道那群人在附近先跑了,也许是她已经被那群混蛋抓走了,但是她的智商不开挂的话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什么!”雅科夫悲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提起了自己手边的刀,领一只空荡荡的袖口甩来甩去一直在打身后大婶的脸。
“你冷静,你冷静!”秀一郎很无奈,原本以为这货能当上局长是因为他深藏不露是个实力派,除了会计算开凿角度还有别的神技能,结果现在看来他就是个男版梅子绿。
不排除是跟错了老大受到了不好的影响。
“难道我再也见不到我们大姐了吗?”雅科夫陷入悲伤当中。
“她还拐走了我儿子……”
后面的大婶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你儿子是……”秀一郎觉得如果还带上了无辜的人性质就不同了,责任感让他对失踪者家属开始了询问。
“我儿子叫梅子白,今年18,上高三,马上就高考了周末的作业还没做完,上个周他领了个女的回家大概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位,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几天没回家,再回来就发现他俩都没了……”
失踪者家属边说边找出失踪者的照片。
看了照片,秀一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没想到叱咤第五大洋的梅子白少将也有被人追着满世界乱跑的时候。
同时也觉得稍微放下心来,估计有梅子白在身边梅子绿应该不会太危险。
但是旁边那位失去了儿子的母亲在旁边嚎啕大哭,让秀一郎的耳朵有点儿痒,他挠了挠耳朵,脑海中闪过了梅子绿戴助听器的场景。
“有了,有办法找他们了。”
梅子白在出租车上用纸和笔和梅子绿交流,和她解释,班上有个恐龙妹把他家的地址告诉了外国人,所以现在在家里很危险要赶紧跑路。
梅子绿用表情表现了惊恐,用纸和笔问:“我们现在往哪儿跑?”
梅子白文艺地表示,世界那么大我们去看看。
梅子绿赶紧制止他,高考那么少我们大概哪儿也去不了。
梅子白便陷入了苦恼之中,马上就要百日冲刺了,要是不回去复习绝对没有考上中转站的希望啊。
但是现在是性命堪忧的事,要不赶紧跑,那些战斗民族的钢筋铁骨娘们绝对能把自己拆吧拆吧卸了,到时候别说高考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世界我来过啊。
大不了事情结束以后和这个傻白甜讹笔钱再复读一年。
这时候出租车停了下来,指着计价器说:“你给的钱就能到这儿了,还往前走吗?”
梅子白看了看四周,觉得这地方人烟罕至应该是个跑路的好地方不会被发现,就带梅子绿下了车。
话说这里还真是偏僻啊,这条公路两边都是山,周围附近也没有村庄,但是远远地可以看见山上有一座建筑,大概是庙宇什么的。
两个人四体不勤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山坡,找到了那个建筑。
真是神奇,这么个偏僻的山头上居然有座小旅馆,这里会有人住吗?
旅店很小但是却被分成了两层,墙壁上有几根爬行的藤蔓植物的枯枝,上面有被烟熏过的痕迹,让人怀疑这个建筑曾经经历过火灾之类,房屋四周种植着六棵光秃秃的没有叶子的树。
现在明明是夏天正式树枝繁叶茂的时候,这几棵树为什么这么没精打采的呢?
难道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道理?
梅子白敲了敲门,在等待开门的时候梅子白就在心想打开门自己是不是该说:“我们兄妹二人路过此地想借宿一宿”之类的开场白。
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
一个老妇人坐着轮椅从里面打开了门。
这个老妇人衣裳倒是整洁,就是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梅子白还以为是老人身上都会有的那种老人味儿。老妇人脸上密布着皱纹,就像是下雨天天上密布的乌云,让她整张脸看起来很是阴沉。
她开口问:“你们住店吗?”那个声音就像是声带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又哑又尖细,总觉得阴森森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见两个人犹豫,老太太又开口道:“这方圆十几里再找旅店可就难了,你们两个人住一间我给你们便宜点儿,你们看怎么样?”
梅子白考虑的确这种山上再找住的地方很难,就决定先住下来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太太自己摇着轮椅滑到前台去取钥匙交给梅子白,说:“在二楼第三间,有热水,晚饭你们自己吃也行下来和我一起吃也行。”
说完拿起前台上的烟袋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听不见声音只好用其他感官观察这间旅馆的梅子绿,问:“你这个妹子听不见吧?”
然后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笑了笑。
梅子白到现在还觉得鸡皮疙瘩立在皮肤上,赶紧拉着梅子绿和老太太说他们上楼去了。
老太太在下面磕了磕烟袋,烟灰落在地上,显现出了一个小小的脚印。
看着眼前的大卡车,秀一郎和雅科夫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为梅子绿的缜密思维点赞还是应该为自己白跑一趟还失去了最可能找到失踪者的线索感到惋惜。
卡车司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车上被人埋了定位器,他心想我只是个无知的卖瓜大叔,你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追着我的车跑,上次那几个姑娘追上来就给了大叔一拳大叔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这次两个老爷们儿不知道会下什么毒手……
但是这两个人一脸悲戚默默地买了个西瓜就走开了。
难不成我的西瓜好吃到需要带着刀千里追过来买了吗?大叔发动自己的车的时候还是满腹狐疑。
“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雅科夫蹲在路边单手拿着一块巨大的西瓜啃着。
梅子绿肯定也发现自己这个助听器是个安全隐患才把它抛到可以移动的交通工具上的,也许阿列克谢的人也找过这辆卡车。
现在梅子绿应该是完全听不见的状态,那秀一郎就不得不在自己原先的假设里在加上一种情况就是梅子绿被一起跑路的人抛弃然后正一个人在哪个荒郊野外自生自灭。
运气好的可能被当成残疾人士被送到福利院之类的地方,运气不好可能已经被野狼或者贝爷吃了。
“咱们打车回去吧。”雅科夫提议。
恰好这时一辆出租车从他们身边经过,雅科夫眼疾手快招手拦车。
秀一郎对司机说:“回城区。”
忽然雅科夫大叫一声:“司机,刚才接的坐在这边的客人是不是个女孩子?长头发的?”
司机给了肯定的答案,雅科夫立刻叫他往上一组乘客下车的地方走。
然后他挥舞着一根头发丝说:“这根是我们大姐的头发!”
秀一郎只想问:“纳尼?”
雅科夫忽然娇羞的说:“不瞒你说,其实我的罪是‘斤斤计较’,所以再微小的东西我都能看出它的本来面目。”
司机大概听不懂这个中二少年独臂侠在说些什么,但是有钱赚他也是不拒绝的,就凭着记忆开了回去。
这里还真是偏僻啊,秀一郎又多了一个假设,梅子白会不会把梅子绿当残疾人买到大山深处家里穷的娶不着媳妇的丑汉当媳妇了?
那可太可怕了,梅子绿那种败家的剁手党不把人家家里经济搞得更困难才怪呢,想到这里秀一郎不禁开始思考信光的积蓄够不够养活这个败家娘们儿的。
司机临走摇下窗玻璃对他俩说:“我看见他们往那边的山坡上走了,你们要是找他们就上去看看吧。”
山头上有一座看起来就很老的建筑,秀一郎一开始以为是个寺庙,但是爬上去才看到建筑前面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停车住店四个字,后面种了七棵奇怪的树。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打开了,里面一个佝偻着背,拄着破烂的拐杖的老太走了出来,问:“你们住店吗?”
老太太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老人味儿,秀一郎礼帽地往后退了一步,说:“我们找人,您看没看见过一个这么高长头发有点儿胖的女孩子?”
“看见了,她住在我们这儿。”老太太眯缝着眼看着两个人:“那个姑娘耳朵不太好使啊,她哥带她去看了,你们要不住下来等等她?”
雅科夫欣喜若狂地点头如捣蒜,跟着老太太进了旅店,老太太从柜台上拿起一把钥匙给了雅科夫,说:“二楼第三间,有热水,晚饭你们自己吃也行下来和我一起吃也行。”
然后露出被烟熏黄的和外面日晒风吹而泛黄的墙壁一样的牙齿,冲雅科夫和秀一郎笑了笑,拿起柜台上的烟袋磕了磕,烟灰落在地上堆成了一堆坟包一样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