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老师和学生在一起很奇怪吗?”
梅子白问梅子绿。
梅子绿忽然觉得膝盖中了一枪,她又想起了风鸟院信光老师。
“不会吧……”
梅子白也没有说其他的话,继续摆弄自己手里的遥控器。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风平浪静,梅子绿觉得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是另一个空间的人了,在这里混吃等死也挺好,反正过几年梅子白就飞黄腾达了,这几年就先花着自己以前攒的那些私房钱也能过几年。
当然这是梅子绿的异想天开。
“哎,换衣服的时候把窗帘拉上啊,对面楼上有个变态大叔,总是拿望远镜往这边看。”梅子白在房间外面提醒。
梅子绿赶紧把衣服拉下来跳到窗户那边拉上窗帘——对面楼并没有什么变态大叔,但是楼下却出现了几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人。
几个有些眼熟的俄罗斯妹子围着一辆车站着,各个婀娜多姿仪态万千,但是看她们的姿势大概都带着家伙。
那些妹子们装扮很平常,但是梅子绿看见她们站在一辆车前面听一个女人说活,那个女人全身包裹这黑布,脸上也带着大墨镜,只有鲜红的嘴唇露了出来。
嘴角上的那颗痣随着女人说话时嘴唇一张一合而跳跃。
梅子绿迅速蹲下防止被他们看到——那位明显是斯薇塔兰娜啊!
梅子绿爬出了房间,对梅子白说:“遭了,那些追我的人过来了!
“什么?我看看!”到窗口看了一眼:“在哪儿呢?”
确定了他们的位置以后,梅子白忽然担忧地问:“他们是不是在这里观察我们好几天了?会不会对谈月做什么呀?”
这倒是梅子白这几天第一次提到谈月,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如此平静地接受谈月喜欢女孩子这件事。
而且这也是自我安慰的一个方法——并不是我不够好,是因为谈月她更喜欢和她上同一个厕所的人。
但是,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更关心你的智障妹妹吗?
你还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梅子绿赶紧把梅子白拉下来:“别叫他们看见你……”
梅子白坐在地板上,尽量压低身子:“上次我记得把他们甩开了呀,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家的?”
他们怎么知道?难道是拿着照片四处问:“大爷,您见过这个女孩吗?大妈,这兄妹俩你们见过吗?诶诶诶诶,小朋友,叔叔问你个事儿,叔叔不是坏人,你见过这两个哥哥姐姐吗?”
梅子绿脑补了一下,这群金发碧眼的洋人大美妞们,而且还这么强大的阵容,在这个小区里出现没有道理不引起广场舞大妈们的骚动啊……
会不会是他们在我身上放了什么可怕的定位装置?
梅子绿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助听器,这个助听器是接受卫星定位信号工作的,难道他们也是根据这个信号过来的?
太可怕了!
梅子绿对梅子白说了这个假设,梅子白流露出了一脸“真羡慕你们这些有经历的不像我一个帅字贯穿一生”的表情。
梅子绿赶紧把助听器抠出来,从卧室跑到厨房,正巧一辆货车经过,梅子绿用力一甩把助听器甩到了车上。
梅子白手脚并用低着身子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他们往那边走了。”用笔指着货车开走的方向。
梅子绿现在什么也听不见这让她的心情很低落,像受了委屈似的缩在沙发上。
安静的环境更有利于思考,她在想为什么秀一郎那个傻逼就想不到用助听器定位呢?又想如果秀一郎也想到了这一点也跟着货车跑那不是更找不到她了?
梅子白急匆匆冲进客厅,写:“他们又回来了,还开了一辆货车。”
他们的效率有点儿快啊……
梅子绿觉得这个时候不发挥点儿聪明才智是没法拯救自己了。
梅子白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梅子绿心想难不成这货其实身边有那种手眼通天老爸万能又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兄弟?
梅子白讲了不到5分钟就放下电话,在纸上写:“他们停车的那个位置是群流氓的地盘,我们班正好有个小混混想跟着他们干,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他肯定会去找那些小流氓告状的。”
小流氓怎么可能打得过那群战斗民族?
“可能有两种情况,一,那群人怕把事情闹大走为上策;第二,那群人仗着自己能打把小流氓们打个半死,然后警察来把他们扣下。”
高,实在是高……
梅子绿不禁向梅子白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这种损人利己冷眼旁观以邻为壑转嫁危机的办法也只有梅子白能想出来。
果然不管在什么空间里,梅子白都不是人啊。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事发现场,个个凶神恶煞的,带着高尔夫球杆,棒球棒,羽毛球网球乒乓球拍,拉开架势做好了要开打的样子。
这些俄罗斯妹子哪里是他们降得住的,个个都在阿列克谢身边摸爬滚打过,既知道怎么让你高兴有知道怎么让你生不如死。
这群屌丝流氓看见这一个个长腿酥胸老早就沦陷了。
不过,大概也是知道在中国只要有人围上来看热闹就准没有好事,一会儿中国城管来了就算是有战斗力也没机会使,权衡再三,她们暂时离开了。
“山本上校,你就没有什么和大姐联系的方法吗?”
大晚上的在人烟稀少的路上溜达着,秀一郎还好亚洲面孔也分不清中韩日,但是雅科夫这洋鬼子脸还是独臂大侠特别扎眼,为数不多的行人纷纷侧目。
“要是手机打得通我们还用在这里被围观吗?”
秀一郎再次拨了梅子绿的电话,无奈梅子绿的手机早就被阿列克谢的人扣下了。
秀一郎把手机关机,把里面的电话卡抽出来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我给梅子绿打了那么多通电话她都没接,可能手机根本不在她手里。那群人很有可能顺着手机定位到我们。”
雅科夫听了赶紧用牙拔出电话卡扔了。
“你说你们大姐一个傻白甜会去哪儿呢?”秀一郎问雅科夫,这个时候也许同一个智商水平的人会有同样的思维方式。
“我要是一个流浪街头被人追杀独自一个人忍受凄风冷雨还好几顿没吃的妹子我当然特别想回家了。”
秀一郎眼前一亮,“啪”拍了雅科夫一巴掌:“对啊,这里不是沈醉当海军大将的时候住的地方吗?”
说着他又打开手机,翻出相册,“这个是梅子绿,这个是她那个无恶不作比我还会伤害女人的哥哥梅子白,我们拿着照片到处问问也许就能问到他们的住处。”
于是他们就拿着照片四处问:“大爷,您见过这个女孩吗?大妈,这兄妹俩你们见过吗?诶诶诶诶,小朋友,叔叔问你个事儿,叔叔不是坏人,你见过这两个哥哥姐姐吗?”
广场舞大妈们不淡定了,这里来了两个长得还不错的外国人的消息四下传开了。
第二天梅子白刚坐在位子上,就听见旁边有两个女生在用书挡着脸说小话:“你听说了吗,有两个外国人在我们这儿四处溜达,长得还不错。”
“我奶奶跳完广场舞回来就说了,还拿着……的照片到处找。”
梅子白明显感觉到了她们的目光向他看过来了。
“你奶奶告诉他了?”梅子白转过头问。
那两个女生吓了一跳,特别是第二个说她奶奶的那个,吓得不敢大声说话,声音像蚊子一样:“恩……说,说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梅子白提起书包站起来往外跑。
在门口恰巧撞上了巡视的教导主任,教导主任问:“站住,你上哪儿去?”
梅子白边跑边说:“我肚子疼上厕所。”
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转身继续走:“现在的孩子怎么一上自习就肚子疼……”
班上的人更是瞠目结舌议论纷纷完全没有发现在后窗的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大喝一声:“你们不好好自习吵什么呢?”
中学生们立刻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勤学苦读。
教导主任又迈着小方步走到了前门:“你看看,这个班就比上一班强很多嘛,多自觉,自习课就该这个样子,给你们班加分!”
还是不要告诉主任真相了吧,班长从黄冈的考试卷中抬起头来扶了扶酒瓶底一样的大眼镜,对周围的一窝蜂说了一句:“安静!”又醉心于题海中。
“快快,快走!”
梅子白跑进来拖起面无表情的痴呆一样的梅子绿就跑。
梅子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不见声音的同时她的大眼镜也掉在了地上。
梅子白退回来捡起眼镜安在梅子绿脸上拖着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昨天那群人大概也知道中国城管的厉害暂时推了回去,那辆卡车也被开走了。
梅子白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梅子绿塞到了车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对司机说:“就这些,走到哪儿算哪儿。”
这是开启了逃命时代啊。
秀一郎和雅科夫终于在一丛一丛的单元楼里找到了昨天大妈说的那栋楼。
“沈醉大将真是节俭啊……”雅科夫差点儿哭出来。
敲开门,秀一郎和雅科夫做好了开门的是道骨仙风叼着烟斗的海军大将或者气质不凡的夫人的准备,齐刷刷行军礼喊:“死而后已!”
倒是把刚回家的梅子白的妈妈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