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事情……”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您是在丝芬莎怀孕之后才打算把她变成吸血鬼奴仆的！”
没错，这的确是更恐怖的事情，一个吸血鬼胎儿在一位人类女性的身体里被孕育，意味着什么。
人类母亲是没有办法支撑一个吸血鬼胎儿在自己的身体内迅速成长的，这意味着母亲的死亡以及一个吸血怪物的出现。
“是的。”卡根点了点头，“这才是我说的可怕的事情。”
“但是还有挽救的机会，只要……”我没能说下去。
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卡根和丝芬莎没有做出我未说出口的选择，而且当着梅姐和小迦美的面，‘杀死丝芬莎腹中的吸血鬼胎儿至少可以就丝芬莎’一命这种话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杀死丝芬莎腹中的吸血鬼胎儿还可以就她一命。”没想到卡根说了出来，“我当时是打算那么做的。”
空气似乎有些凝滞，只有我的呼吸声悬在其中。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卡根说道，“使丝芬莎意外的怀上吸血鬼胎儿，无法把她变成吸血鬼奴仆，想要夺取她腹中的胎儿。”
我没有办法否认他的说法，只能静静等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丝芬莎不同意，她不同意放弃那个会害她丧命的胎儿。”卡根抬头看向梅姐，“作为一位母亲我相信您能理解她的心情，虽然您是一位吸血鬼不会有这种经历，但是您一定能明白。”
“是的。”梅姐点了点头，“但是与她相比我是一位不称职的母亲。”
“不是的！”小迦美抱着梅姐说道，“妈妈和妈妈都不是！不过如果当时要小迦美放弃生命救妈妈，小迦美也会愿意的。所以小迦美很敬佩妈妈也很敬佩丝芬莎。”
听到小迦美的发言，卡根似乎有些迷惑，因为他不了解小迦美的身世。
“小迦美的母亲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一位普通的人类女性。”我解释道。
卡根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辉，可能因为这相似的经历使他觉得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了一些。
“了不起的母亲。”他感叹道，然后怜爱地看着小迦美“对不起，我很抱歉。”
“小迦美妈妈没有死。”我猜到卡根似乎是误会了赶忙解释道。
“哦。”他露出欣慰的表情，“对对，也不是哪个吸血鬼都和我一样当时没有办法把丝芬莎变成吸血鬼奴仆。”不过他好像发现了一些异常，因为没有人提到小迦美的亲生父亲。
“方同学，就是小迦美的母亲也还是人类，小迦美是通过一些现代的科学手段被移植到人造子宫中孕育长大的。”我再次解释道。
“如果当时的医疗可以也有那么发达就好了。”卡根不由感叹道。
“可是当时不能找一个其他的吸血鬼帮忙把丝芬莎……”我看到卡根的脸色由阴沉了下来，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如果是其他吸血鬼把我心爱的女人变成了对他忠心耿耿的吸血鬼奴仆就等于把我的弱点抓在了手里，那样对我的威胁会是极其重大的。”
“所以你就牺牲了丝芬莎和你的孩子，不仅如此还借着机会摆脱了身体内的伊奇，你太自私了。”梅姐说完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在指责一位选帝侯，不，她此时应该不在乎卡根是不是选帝侯，她觉得自己失礼可能只是因为对方是被请进府上的客人。
“您说的没错，我确实太自私了。当时丝芬莎提出拒绝让其他吸血鬼把她变成吸血鬼奴仆时，我能拒绝她的拒绝就好了。”
“是丝芬莎提出想把孩子生下来，有拒绝其他吸血鬼把她变成吸血鬼奴仆？”我问道。
“是……我想她一定是明白我的顾虑才拒绝的。不，我不想为自己开脱。”
“所以你就想出了让伊奇寄生在卡根伊琪妮体内，用他的心智抑制和诱导卡根伊琪妮在丝芬莎体内无法完全发育成熟的心智这个办法？”我说道。
“我就是这样牺牲丝芬莎的，但是至少抱住了我和她的女儿。我不知道这样需要多久卡根伊琪妮才能生出成熟的心智，所以等了相当久的时间才把他们两个从冬眠状态中唤醒。”
“是你把他们两个唤醒的？”
“是的，因为我答应和古蜂王交替权力的最后期限快到了，我不能做一个违背约定的人。但我还是不敢确定卡根伊琪妮，其实我是刚知道她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我很喜欢。不好意思说远了，因为我不知道女儿是否被顺利诱导出了成熟的人格和心智，所以在提供了可以使他们从冬眠状态中苏醒过来的血液之后，没等他们醒过来变逃走了。我想如果女儿还是没能成长出成熟的心智，复活之后还是会和其他从人类母亲身体中破腹而出的吸血鬼胎儿一样会变成嗜血的怪物，至少她体内的伊奇可以杀死她，不会让她成为祸害。但是我不想亲眼目睹那种场面。可是等我回去时发现他们两个都不见了，然后才一路追查到了他们试图袭击你们的事情，厚着脸皮找上了门来。这就是我想讲述的故事。”卡根像是等待着判决一样低下了头，“我其实也不期望你们能完全相信我说的话，虽然我可以以我身为选帝侯的荣誉担保自己没有说谎，不过你们信不信，还有我的荣誉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们能宽恕他们两个，我愿意奉上我的生命做担保。他们的性命是我用生命换回来的话，我和你们的契约他们就也必须遵守，所以不需要担心他们会成为你们的敌人，至少在这一次的吸血鬼之王的选举中。”
“对不起。”我沉默了很久之后说道。
作为我个人已经完全相信了卡根的故事，但是有两件事却是我顾虑的，一是卡根伊琪妮和伊奇已经知道了宛培儿暂时失去吸血鬼能力变成了人类的事情，二是如果伊奇不死，四维就会一直是不得不忠实于他的奴仆，永远不会拥有自由。
“既然您这么说。”卡根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