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03.30(1 / 1)

充实时从来无心计较时间过的有多快,尘埃落定再回头算算在外忙了小半个月,熏子打开家门,高举着左臂大呼:“万岁!”那张俊脸憔悴了不少,风尘仆仆、胡子拉渣,活像个刚下工地的民工,看到齐聚的家人时,眸子现出了惊愕,眼珠左右滑动几下才消除了瞬间闪出的锐利,哪怕他刹那间调整了状态转为喜气洋洋的问候,陈威还是留意到了转瞬即逝的改变,内心被狠狠地击中,陈威想抱住面前的男人,轻顺着他的后背,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想法似乎被他看透,熏子握住了小媳妇的手,拉近彼此的距离,近到在彼此的黑眸中看到了对方的倒影。

“干啥啊?”两爸的黏糊劲儿嘎豆看不顺眼了,不当壁花宝宝出声宣示存在感,熏子要抱抱他吧,还不愿意爪子在鼻头前扇了几下,嫌弃道:“都给我熏臭了。”

张老太太心疼的问他:“胳膊咋绑上绑带了?让人揍了?”

“奶,这是荣耀呢,公伤!”到想自我歌颂一番,可惜他儿子不配合,一会儿给他太爷扇扇,一会儿给他太奶奶扇扇,像似无法忍受这个爸脏的程度。

熏子很识趣主动找出新衣裤,将自己隔离在狭小空间,全身失了力倚靠在关上的门,毕业后他一直想接爷爷奶奶共同生活,总是被各种说法拒绝,挂着的湿衣、多出的用品证明不只来了一两天,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陈威不经允许自动入内,嬉皮笑脸、贱兮兮的往熏子身边凑:“帅哥,小人可否有幸为您服务呢?”

“我乐意之至。”

褪下熏子的衣裤过滤掉勉强的笑意:“他回来了。”陈威没转弯抹角,张老爷子的言行,陈爸的举止一一概括出口,绕过受伤的右臂轻轻擦试着手部指节:“和他聊聊吧!”怨也好念也罢积压了这么久应该解决了。

“嗯,听你的!”

陈威最喜欢听这儿话,“啪啪”拍两下光滑的后背,说了另一个有兴趣的:“旁边跟着那个人长得真俊,咱村人放一起使劲扒拉,都找不出一个能超过他的。”

熏子看了小媳妇一眼:“他叫齐天宇,就是咱哥说的那个鞋拔子脸。”

陈威:“……”

孙子回来了张家老俩口合计着要回村,每天电话沟通店里的事儿老爷子不放心,这趟送到大超市的有米有肉肠,没当面看着紧惦记着,老太太也待不住:“大丫又生了个小子,还没看过呢,嘎豆上火嘴丫都烂了。”

熏子同意陈威自然不反对,回村前又自掏腰包给张家大小打扮一新,老俩口蓝色唐装、黑裤、新皮鞋,熏子黑色中山装,小嘎豆便宜给他和小闺女各一顶小帽子,还给张老太太换了发型——清爽地齐耳短发。

熏子啼笑皆非的问:“有必要吗?”

陈威用力一点头:“有!”钱财方面是比不过那人,但他有实力可以照顾好张家每一位。

大米称斤包好了,卤料也备得差不多,店里这两天一直着装香肠,张老爷子留下帮忙,老太太去了闺女家,剩子回家学了话,当天晚上大丫吵着肚子疼,折腾到大半夜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张艳担心闺女受到了惊吓,一直伺候着也没倒出空儿回趟娘家,老太太进门前把钥匙放上了窗台,有这么个说法做月子期间看不得旁人家的钥匙,会带走产妇的奶水,大国对丈母娘热情的不得了,哈着腰扶上炕,倒水掸灰低声下气,哪还有点儿以前的硬气,张老太太问闺女:“来了是吧?”

张艳相当苦涩地笑了笑,剩子是第二天报喜才知道张家老俩口去了市里,张正是跟着来的,她说:“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张正充耳不闻挑衅的话,好像此次出现只是单纯地认认她的家人,大国以为再次见面就这么心平气和的结束,不想自家娘插了一杠子,大国娘听邻居说小儿子家门口停了辆小轿车,带着大儿子一家全体出动力证真伪,张正她看过怎么“死而复生”没去想,见人坐上那辆能亮瞎人眼的轿车后,忘了“病弱”的身子骨,箭步如飞的冲到车前,席地而坐拍着腿哭嚎着儿媳妇不忠不孝,就在旁观人都担心着人哭抽过去时,车子开动又急刹车,老太太“嘎”得一声彻底消了声,那车轱辘距离她的腿不足三十厘米,这回吓得除了眼泪鼻涕,冷汗都流出几滴,大国把人从车底下拉出,张正在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群中开车扬长而去。

这些张艳没向自家娘吐露,她当闺女不合格不想说些糟心事惹他娘心烦。

张正一直暂居在张家老房子,来人做工他就上陈家,陈爸脸抽抽了好几天,店不去看家门,对经常上门的人不听不看不搭理,擂稻草垛又忘记带洋叉,往下出溜一半看张正举着递呢转头又爬了上去,没工具手抓脚踹。熏子伤了膀子啥活干不了,嘎豆又磨着找爷爷,没招儿一家三口先坐马车回了村,陈威隔好远就见自家爸在草垛上窜下跳直蹬腿,咧嘴对儿子夸道:“看你爷身体多好。”

站得高看得远陈爸歇气的功夫看到摇着爪子叫爷爷的小孙子,真是高兴了下草垛迎孙子麻利地一气呵成,从接回嘎豆爷孙俩还是第一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大宝贝哟。”

“爷爷啊。”

“妈呀,瘦老鼻子了嘴咋坏了?”

“上火想爷爷、奶奶、爸妈、球球爸、花花妈、小妹妹。”嘎豆憋着小嘴委屈地把人数了一遍,听着一老一小的肉麻话,陈威激起片片鸡皮疙瘩,手指点了点自家爸的后背,向静静站着如雕塑的两人努了努嘴。

“妈呀,膀子咋吊上了?”熏子脖子挂着绑带吊着木板固定着右胳膊,这造型可吓坏了陈爸,还不满意干儿子公伤的解释,检查一遍没有其他伤处后,问道:“公伤涨工资不?上班几天啊膀子都吊了,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份亏,不行别干得了和爸开小店不是挺好,这么大了还让老的跟着操心,走,进屋爸好好瞅瞅。”

“爸……”熏子顿住脚步,眼里满满地祈求。

陈爸叹口气点点头,算是默许了,抱起嘎豆叫上陈威进了院子,他一向支持干儿子的决定,祸祸了大儿子看在孙子的面上也睁只眼闭只眼,熏子和他亲,他也无条件信任着,研究会儿胖孙子红通通的嘴角,起身碾了个小药片,给嘎豆涂了黄嘴丫才问愣神的陈威:“寻思啥呢?”

“不能打起来吧?”陈威抓抓头顶,熏子对打没有胜算的可能啊,旧伤未愈又加新伤想想都心疼。

“多大的小子了哪能动不动举拳头,”可能想到当初自己的暴力相向,忙改口说:“儿子打老子要天打雷霹的。”

“也是,打嘴杖的话熏子还是有赢面。”

这话招了陈爸的笑,哪怕是真心看好的干儿子,也直言不讳地说:“熏子还是太嫩了,根本不是对手嘛。”

陈威饶有兴致的凑上前,陈爸不急不燥喝口水接着说:“熏子在咱这儿脑子是够用,和张正、嘎豆比起来就差了一点儿,你还别不信,你张家爷养大儿子、孙子,他们在每一年龄段的表现他一清二楚的,老爷子不只一次夸我大孙子了,记性贼拉好,看过一次的客再上门,我孙子就能领到上次坐得地儿,多大点儿的娃娃,你说咋就能记住呢?”

为了不被自家爸带跑偏,陈威决定陪着儿子睡一会儿,爪子刚搭上小胖腿就被打到一旁,陈爸捏捏孙子的胖脚丫亲亲小脸蛋不停地夸:“怎么看我孙子都看不够,真招人稀罕,这大脚面热乎乎的火气真足,熏子这么大点儿的时候也稀罕挨着我睡,”话题一转:“他那个爸很会拿捏人心,很会利用旁人的弱点。”

陈威翻过身想着初次见的男人,明明严肃时让人感受到难以接近,但只要看到他温和的笑意,又会怀疑自己的感官错误,不知不觉想靠近他:“笑面虎啊。”陈威说出他的认知。

熏子静静看着坐在对面地男人,不发一语,他们是父子血肉相容彼此陌生,矛盾的形容却是真实写照,眼睛四处瞟望压制下眼中泛上来的一阵酸意,陈爸说的对他忘不了也恨不起来这个男人,20岁之前他心中的父亲是高大而温暖,之后形象的光辉渐渐变得暗淡,活着的人轮为影子,寸步不离甩脱不掉。

张正点燃一根烟,吐出的烟圈让他眯起了眼睛,烟盒推到熏子面前:“抽吗?”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目光在熏子脸上细细搜寻:“你刚出生时,你爷就说和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时没觉得现在看着还真像,做为父亲我太失败了,丢下你这么久,缺席了你的成长。”

良久,熏子讥冷一笑:“有没有对我爷我奶说对不起,对陈爸说谢谢?我不在乎你做为父亲的失败,我的存在对你意味着什么我通通可以不问不管,看不到你的人,听不到你的声,要演一个过世的人何毕又毫发未伤的出现?”左臂搭上炕桌,身体前倾拉近了距离,眼中讽刺加深:“齐天宇就那么好,好到你愿意放弃一切双宿双飞?”接触到变为冷冽的目光,熏子自嘲笑了:“果真如此!”

“何必让我们的父子感情演变得愈演愈烈?”

“砰”的一声,熏子一拳狠击他面前的桌面,勃然大怒:“我没你这样的父亲。”

“好!”张正灭掉烟头,会意一笑:“据说以前村里有一段传言,是说陈威那孩子挨了他爸一顿揍后性格大变,有秘方摆摊、开店很是有远见,你这个枕边人不会没有怀疑吧,非要在我这里钻上牛角尖了?”看着熏子握拳的双手,张正轻轻拍拍他的手面:“胡南和章明旭一直对你照顾有加,爸爸帮你还他们的恩情,你真以为凭他们在国外的人力财力能达成有儿子的美梦?出国都是问题吧,胡家几代的官员了,这事儿捅出去的影响力你比我清楚,我无所谓暗中帮了一把而已,章明旭嘛是有一点儿麻烦……老大说的话我挺赞成,大小伙子了别总让当老的惦记,”话说的透溜私聊就没毕要把谈话内容宣传到人尽皆知,张正淡笑着望向熏子他相信他的儿子能把握尺寸在爹娘面前闭嘴不言:“小熏,如果我不这么做,你还有彬子一定会阻止我的弥补。”

陈威认真帮着自家爸剪脚指甲,脚放儿子盘起的腿上,陈爸悠哉地看着窗外,陈威说他不会算,就看自己那点儿工资眼气,有大件却不知争取,还是想着那份赠予书呢,陈爸瞪他一眼:“我乐意花儿子的钱咋地?”看着熏子没精打彩地出现院门口,得意地抬抬下巴预言全中!

他也没乐呵多久,张正自己找副碗筷在饭桌上占了一席之地,吃着熏子做的饭菜赞不绝口,这种气氛让陈威大感莫名其妙,本该采取反击行动的当事人全都稍了气不吱一声,看了几眼给孙子夹菜的陈爸,想从中找出点儿下一步的指示,怎奈自家爸眼中没有他,熏子呢回来时就说了一句:“我和他长的很相像。”之后便进入了个人沉思,而张正对他并没有多热络,只是几句简单的问候而已,陈威琢磨着这人八成不知道嘎豆是怎么来的,有此功劳不止于此吧。

嘎豆不关心大人的心理活动,稳稳握着饭勺,一勺勺往嘴里扒饭,他爷爷给夹了菜瞅瞅大口吃进去,鼓着腮帮子:“爷爷啊,要吃肉。”小嘴油汪汪地,很有食欲,陈妈总是夸嘎豆好养,一点儿不挑食吃啥都香,不管啥菜每顿得吃大半碗米饭,瘦下来真是难事儿,陈威很同意这种说法,小家伙胖得掐一把都掐不到骨头。张正先下手给夹了几块大肥肉,嘎豆看看他爷爷又看看碗里,陈爸摸了下他头顶,翻翻白眼还是“啊呜”几口吃下去,他还记得削过这人,但他爷爷没有阻止,就应该能吃。但是小家伙想不明白睡醒之后为啥被关了小黑屋,完全被他爷隔离与外界。

孩子太小陈爸也不想说些有的没的,喂孙子一口老黄瓜汤想起件正事:“老村长这几天总过来,”握着饭勺的手随着脑袋同一方向摇了几圈后,看似一脸的无奈:“以前挺实在的直来直去的一个人,现在完喽,说来说去也不知道打听啥事。”

老村长过门张正遇到过一次,也有幸旁听了一耳朵,陈爸说不明白他帮着解释说明:“应该是想问问做了这么久的村长会不会有什么说法。”

陈威卖卤蛋那会儿这位老村长才刚刚上任,张、陈两家和村民合作干营生时,他有意让位可惜两家完全没有兴趣,算算连任五届了,上个星期村里来了几个市里的人,开始背地里查访后来明面上宣传,老村长有点儿坐不住了,虽说每次都是村民选举,但现在不比从前自从村里富起来后,他每次都能受到乡镇的表彰,这个村官也算让人眼馋的职务了,又做了这么久就想问问是不是被人告了还是咋地,上市里当官的村里就两人,他想问个明白话。

陈威挺喜欢这位和和气气的老村长,饭后带着熏子抱着儿子进了人家门,讲解一番两人的工作性质,心思沉重的老人终于放松了:“过两年换届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这要出点驴马乱的事儿多丢人,要这么说的话就没啥事了,”手帖上嘎豆的额头、搓搓红扑扑的小脸蛋:“火气大,别总往风口带,小心着了凉。”

这话勾起了嘎豆的伤心往事,点着自己的嘴角瞪他爸爸:“都把我关傻了,以后不去了。”在市里的家每天关屋里,偶尔他太爷才带出去溜溜弯,院里的娃不愿搭理他,这儿不让去那儿不让玩,无法尽情地撒欢嘎豆意见大了。

老村长呵呵笑地搂住胖小子,抬眼看了看熏子说:“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看老王家多少年了还在那头闹腾多让人笑话,当官的人可得注意点儿,你爷左右是向着你的。”

村长的话让沉闷的熏子有了笑意,半夜陈威帮着盖被子时还在那儿说:“咱爷一定给咱俩做主。”拍拍自己的左肩膀:“躺下脑袋搁这儿。”

陈威钻进被窝搂着熏子精瘦的腰,腿跨人身上,这时也不在乎爷们不爷们了,他就喜欢这么搂着睡。

不管怎么样现实的路还要继续走,陈妈心疼受伤的干儿子,人留不住东西成倍的装,发面饼、□□花、血肠……都是熏子爱吃的,稍后几天打了电话说了些家里这头的事儿,张正现在市里、村里两头跑,说是早几年在市里买了地、盘了楼房还修建了商业街,张家老俩口还是不搭理他,和陈爸的关系也没啥进展,给胡南他们另装了一个大箱子,除了每次给大的吃食还多了四件小棉衣棉裤棉鞋,听说有了娃娃张老爷子还给买了两个金项圈,陈威一直联系不上也是有原因的,两娃身体不太好,当爸的整天都聚在胡老爷子家看孩子。

熏子胳膊养好后开始学起了自行车,陈威扶了几天后车座,坚决不干了,都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熏子是正好相反,学了几天还掌握不了平衡度,车座坐的时候少,经常跨着车梁子捯饬着那两条大长腿,笨卡卡的程度和嘎豆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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