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威拍下那平举的爪子:“行了,别显摆了和哥扯的那么邪呼(夸张),就不怕信认透支了?”
熏子朝表蒙哈口气,扯起袖角蹭了蹭,美滋滋的看着腕上和自已身份无比匹配的表:“咱哥五迷三道(迷迷糊糊)、稀里马哈(马虎)的,看出来能咋地,大不了骂咱一顿呗,不然拍两巴掌就消气了,我瞅的真真的,他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保准不能激眼。”他今天真的很高兴,得到了珍贵的礼物,找到曾经的哥哥,其实他很想解释那些话并不是夸张,他从爷爷奶奶口中了解的父亲,就是胡南那种崇高的形象,会温暖的笑望他,会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陈爸是养育他的爸爸,是他准备要孝顺一辈子的人,而胡南是思想上的父亲,虽然只有短短几年仍叫他亲情难忘。
陈威、熏子到了校园一角的电话摊,学校的优待可不包括打长途电话,有些家里条件不允许,电话太短缺打到哪里叫人都是个问题,两人没这苦恼直接打到店里,只响起了两声就被接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熏子叫了声奶奶,那头停顿了好久都没有回声,声音再次响起时多了很浓的鼻音:“你爸说今儿个你准能往家打电话,还真不假你俩在那头都挺好的吧?过生日吃点儿好的,别舍不得钱。”老太太强忍着把话说完了,不等孙子回答就把电话交给了陈爸,坐在一旁抹起眼泪,陈爸为调节情绪说着逗笑的事儿:“你俩那头上了车呀,这头连着好几天总有人领着小姑娘上门,开始没觉得啥后头你爷觉的不对劲了,人家都绕着你俩说事儿,打听这个打听那个明摆着奔着订亲来的吗?领得小姑娘一个个看的都不大也就15.6岁这等你们毕业了是正好,哈哈哈,”陈爸笑几声自已找台阶下:“逗乐不?”
熏子瞄了几眼抢听话筒的陈威,回道:“对象我自己相。”
“可不是,都啥年代了还让父母帮着相的。”简短说了几句电话也就放下了,陈爸真是闹心,每到孩子打电话过来,两家没一个心情好的,特别老太太和陈妈非得掉几天眼泪不可,干脆平时电话响他都抢着接,今天是干儿子的生日跨不过去了,得,还得劝几天。
两人的学习压力不是原于课堂,是来自同学间的比较,秉烛夜读、悬梁刺股真实呈现,凌晨之前都不好意思闭眼,陈威前世听过这时期的大学生那都是脑子钻尖的聪明,这种表面的赞扬实际也是付出心力的结果,台上十分钟台下三年功,长时间浪费脑力没有充足睡眠的情况下,第二天仍精力充沛连陈威都不得不说个“服”字,他和熏子有时间还跑出去到处走走瞧瞧,其他人上个厕所都捧本书,相比之下他们真是慵懒的不成样子。
陈威一直在想除了学习还有什么方法能让熏子出彩些,学习成绩是基础,就算大一榜上有名还有大二、大三这些竞争力,想让校方注意必须要有过人之处才行,可惜机会不是每次都给做足准备的人,著名的高等学府,精英荟萃,人才辈出争取机会的人大有人在,初出茅庐简直异想天开,不要提学校了就算在八人的寝室里,其他人都没把他们当成人物。
陈威头顶着课本趴在床上和临床的熏子秘密讨论,熏子问:“为啥只有我要出彩?”
陈威小声回道:“以后我出息与否就靠你了,你没啥能奈我也捞不到好,咱别想些歪门邪道的,什么在校长面前跌跟头、帮班主任拎包啥的,咱得拿出真本事。”
“跌跟头?拎包?你想过要这么干啊,”熏子忍着笑下床把长袖衣服厚裤子找出来,两人在家都被服侍惯了,每到换季时该穿的衣服、裤子家人都准备的妥妥当当,这里不同老家的干冷,空气湿润很多,同寝都穿上长袖了,他才留意到胳膊上冷出了鸡皮疙瘩,熏子一边叠两人的衣服一边回答:“我知道了。”
陈威一直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曾想他另有打算并付出行动,图书馆是整个校园学生的第二大聚集地,两人入乡随俗经常去所属科系的图书馆里借书、看书,馆内经常座无虚席,满满地书架子学生或站立或席地而坐,默默地用功。
找书是个技术活,馆内有个分门别类的大柜子,里面有四小隔记得序号、行数列数,有时找不到所需的书还有不少拿着借阅单让管理员帮忙找的,此间的管理员是一位40多岁的阿姨,可能处理的日常都是繁琐为主,脾气不是特别好,很傲气的一个人,很多学生都吃过闭门羹,对方不答不理就得亲自在几十万本书中慢慢寻找,也有放弃用别的书代替的,因为不知道是否被借出。
中午熏子草草吃了两口饭:“我去图书馆占座。”陈威收拾好餐具又打了瓶热水,才慢吞吞的去找人,拿起熏子占座的书包,桌上有几本找好的书,眼望向倚着柜台和管理阿姨谈笑风生的熏子,完全没看懂现在是什么情况,熏子瞄了下递过来的借书单,张嘴就来:“x区三列四排,没有就是借出去了。”
“f区六列一排。”
……
几十万的书籍名像在他脑中存了档似的,所在的行数列数张口就来,足足帮了两小时,熏子恭敬的说了声:“阿姨再见。”对方还送了两个大红苹果当谢礼。
陈威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原地蹦高的夸:“你他&妈&的是天才是天才!”
熏子压着人的肩膀,阻止上蹿下跳的动作:“你是说我帮着找书的事儿?”
“啊,”陈威瞪着大眼,虚心请教道:“你咋记得?”
“那有什么难呢?书名第一个字的第一个字母代表所在的区,书名第二个字按26个英文字母排列的序列是所在的列,咱都在里面混三四个月了,你没看出来?”
陈威认为他说的太轻松,26个字母是不会变可是各字母代表的书有多有少,没有超强的记忆力很难做到张嘴就来的地步吧,反正自己是不行,熏子接着说:“其实这不算天才,我相信很多人都能做到不过他们懒得留意这些而已,就像你只想到在校长和班主任面前表现,忽略了很多细微的地方,比如去图书馆看书找资料是直观目的,在一些小细节就不曾留意,宁愿排队麻烦别人找书浪费时间,也不想动脑转个弯找找中间的秘诀。”
“那么多书花花绿绿的看久了眼睛都疼,如果一本书只让你看一遍的话,你能记住里面所有的内容吗?或是从图书馆随便抽出本,你能讲述出个大概?”
熏子哑然失笑:“怎么可能,这段时间我就记书名了,里面讲得啥我一个字都不知道。”
陈威认死理:“你就是天才!”不管熏子说什么他就是觉得这种智力属于天才的行列,不只这样还给家里打电话,争取拉到同盟,陈爸说他大惊小怪,人家还有迹可寻:“在早熏子爸脑子就好使,谁家种的啥有几亩地看过一眼就忘不了,到熟的时间俺们就先一步去偷,老准了从没出过错。”
陈爸不当一回事儿,陈威认为不容小觑放下电话说着打算:“周末放假咱去买核桃那玩意儿补脑。”熏子没给他机会,一放假就把人拉到了电影院,五毛钱买了两张票,还大方的来了句:“我请你看呀,脸能不抽抽不,我问那卖票的有没有长点的故事看,人家说了这里只放电影不放连续剧。”陈威不是心疼钱,这时的电影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儿吸引力,熏子倒是看的入迷,散场后还陶醉在剧情中无法自拔,惊叹女演员的漂亮婀挪,男演员的英俊帅气。
陈威斜眼瞟了一眼喋喋不休的某人:“你到底想说啥?”所述的电影情结让人感觉他有些心不正焉,紧张的情绪也不像随着电影中的叠起彼伏,这种相处模式还真是第一次。
熏子挠了挠后脑勺,满脸通红的掏出纸条塞给人后立马跑了,陈威哭笑不得的想:什么事这么难开口,还用传纸条?熏子局促不安地站在校门口看到渐进的人影,再次羞红了脸,当人走到面前时,扭扭腻腻的伸出右手,陈威撑眉努眼:“跟我过来。”将人带到无人的角落后,摊开紧握在手中的纸条:“做我小媳妇是什么意思?”
他的态度不在熏子的料想,但仍强颜欢笑的解释:“咱俩都到年纪了,可以处对象了……”
“等下,”陈威紧急叫停:“男女双方才能处对象,你懂吗?”
熏子不以为然道:“只要看对眼就能处对象,我就稀罕你,咋地?你以前说过的只要我听话,你就和我玩的,你让挣钱我就跟着干,你让好好上学我就考上最好的大学,你让我出彩我就在图书馆死记那些书名,我生日时你也答应了白头偕老,共处难关的。”
陈威不解他是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和错误的认知,面对目光呆滞的熏子,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想让对方的思想再产生偏激的想法,于是辞色俱厉的说道:“不,不,你会错意了,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是哥们是发小,你忘了咱卖卤蛋是为了啥?挣钱让家里的生活好过些,咱现在是大学生了以后会有体面的工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完全乱了,今世第一次被表白对方竟然是他最在意的哥们,初、高中学生之间有暧昧都不敢抬在表面,压抑着内心所谓的爱情,大学更不用说了,被发现轻则记过重则劝退,上辈子两人外出打工生活拮据,那时熏子把两个馒头塞给他,说自己吃过了,结果肚子叫了一下午,自已交了女朋友他说着真诚地祝福,然后躲着远远的留下浪漫的二人空间,陈威把这一切定义为亲情,是相互依靠的友情:“熏子,咱俩只能当一辈子的哥们……”
“你骗人!”熏子大吼一声打断了欲说出口的话,目光锐利而犀利的直视:“你说过咱俩会一直在一起都是骗我的?你和他们一样都看不起我,愿带着我玩是同情我!”
“不是这样的……”他想解释,熏子却不再给他机会,看着跑远的背景陈威迷惘、担忧,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他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除了家人就是熏子,可这种偏离轨道的情感他无法纵容,像被勒住了颈部有种快要窒息的痛感,纸条上的字迹被手中的汗水渍的模糊一片,他不想两人的关系如字迹般会逐渐变淡进而消失。
熏子趴在课桌上,心痛的仿佛被掐住的心脏麻痹的让人无法呼吸,他被拒绝了,真心真意换来对方的不屑一顾,身旁传来的熟悉气息,另他精神一震,反弹起身眉开眼笑的说:“咱还没吃晌午饭呢,我说咋这么饿,走着混食堂去。”眼中的清明让陈威更担忧,他真被逼疯了这反复无常的性子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陈老二想把老房改建成新房,老两口没同意老了也不讲究那些,现在就挺好两个儿子家来回住,地里有活就搭把手,养养鸡鸭上草甸子溜溜,陈妈推开院门满脸笑意的夺下婆家娘的鸡食盘子:“娘,把鸡扔草甸里去呗,他们就帮着喂了非得自个动手。”切碎的草粒都洒完,洗衣盆掉满水开始洗衣服:“你和爹的棉袄别做了,我在该里都扯好布了还买的新棉花,咱今年再重新做一身。”
老太太很了解这个大儿媳妇,拎个马扎板凳坐在兰子面前说:“儿子都出息了,就余下一个小青里外都不用你操心,正是享福的时候,以后有孙子了哪还有这个空,没事就歇着呗非得把自已累个好歹啊。”
“就是有点想孩子,寻思着找个活就不那么想了,”她真是太想儿子了,这都过了几个月了那股劲还没过,两儿子临走前还照了一张全家福,有陈爷爷一家、李姥爷一家、张家,这张照片就挂在店里,每天她都得看几次擦几回,当妈的就这样知道儿子过得好,心里就是放心不下,想起过来的目的赶紧问道:“娘老二对象找的咋样?”
老太太叹口气:“在早家里穷的时候都没啥说法,现在可好介绍的人不少,都奔着家里挣的那两钱来的,紧着打听这点儿家底。”自从三丫再嫁后,陈家老两口对一直单着的二儿子着急上火,家里怎么也不能没个媳妇操持吧,陈老二对爹娘的催促烦不胜烦:“你们找吧小阳同意我就能对付过。”好不容易等儿子松了口,老两口四处托人打听哪家有合适的,临近几个村陈家那是出名的人家,村里有草甸子养家畜养鱼,陈老大家在该里有两层小楼,人家还旺子孙生的养的都是大学苗子,陈老二跟着大哥干,都是挣钱的营生,嫁过去再生个一儿半女的就等着享福了,年纪太小的老两口都没相中,家里还有个小阳呢怕着再处不来,离婚户少结婚的早,挑来挑去没一个合心意,愁着老两口头发又白了几根。
“娘,我打听个好的,”兰子往老太太身旁凑了凑:“我娘家那村的,24了没说过人家,五六岁时家里的老爹去了,过了几年她娘又瘫了,这不一直伺候到老太太闭眼,人家有房还有地养活自个没问题,这年岁大了不找婆家总被人说道,再说一个黄花大闺女住也不安全,我回娘家一提老二这事儿,我爹就想起那闺女了,上没老下没小的这样的人才和咱一条心过日子不是?”
老太太一听活了心:“那闺女你去看了没?”
“没呢,我这不寻思着先回来学学话嘛,要成的话咱再去细打听打听。”
“那成,等娘换件衣服,咱去瞅瞅。”老太太着急呀,这好闺女不好找,到了幸福村,李姥姥找个由头就把人叫到家里来了,老太太看到本人挺稀罕,五官长的挺带劲就是不太白,这农村里的闺女整天地头转,像陈妈天生白底子的还真是少见,闺女叫张凤,家里几亩地租出去一半,余下的自个种一看就是勤快人,老太太相中了,回家又和老二念叼:“你嫂子给介绍的,怎么也得看上一眼吧,不然你嫂子多下不了台。”
陈老二挺给陈妈面子,相看那天还换了件新衣裳,陈妈把张凤领到陈家,主要是想让人看看家里的环境,陈老二坐炕头,张凤坐炕稍,中间还坐着个陈阳,三人都没话说,坐了一会几位老人出了屋,给两人留点儿私人空间,陈妈牵着陈阳的手说:“不管你爸相没相中,以后和大爷大娘过。”
陈阳还没回话呢,那头陈青冲进院,后面还跟着栓子和腿脚利索的蛋子,看到人就扯着大嗓门问:“我二叔不是相对象吗?人呢?”
陈妈点点小儿子的脑袋:“你二叔相对象关你啥事?”
“啥呀,我特地跑来的帮我二叔过过眼。”
这话说的把两家大人都逗笑了,李姥爷又搂又抱的稀罕了一会儿,才把人打发走:“去玩去,这用不着你。”
陈青颠个脚往屋里瞅瞅还没瞅见人:“那行吧,二哥走呀咱去草甸子捞鱼去。”
屋里两人听到陈青那大嗓门,张凤扑哧一声笑了,陈老二伸脖看几个娃娃跑了才开口介绍:“那小子是大哥家的小儿子,大儿子在老远的地儿上大学呢。”
“我知道,几个村都传遍了,真有出息。”说完屋内又静寂一片,听到陈青说捞鱼去了,陈老二心里也痒痒,说真的再婚就是应老人的心愿,他觉得领着儿子过也成,没人管着自在多了:“我是想着以后家里的都留给陈阳,挺对不起这小子的。”老二没掖着藏着,咋想的就咋说反正看人家想法。
张凤笑了笑:“我在村里有地也有房,养活几个人不是难事,”人家把话也说明白了自个也是有资本的人家,停顿了下接着说:“那几个小的去捞鱼,咱去看看吧?”
……
陈威再次看向睡在对面的熏子,那天之后两人都有意回避一些敏感话题,相处变的小心翼翼,一切如常只是表相,实际内心的隔阂仿若陌生人,陈威极度不适应这种转变,却无力改变他甚至没有勇气再找人单独谈一谈,他不能把前世的愧疚,变成今世的宽容,再次告诫自已,时间会另人忘却,陈威心中也是气的,十几年的友情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大老爷们就该拿得起放得下才对,每到夜深人静时心中又矛盾着,两人从小就形影不离,分开都没有超过一星期的时候,有一天熏子不在围着他转,突然间就有些适应不了,习惯成了抹不去的自然,临睡前又想起一件事,熏子好久没说“听你的”这让他有成就感的三个字了。
近几个月两人之间透着一种尴尬,不只是心里所感,外在变化也不少,虽然还是结伴穿行各种场地,可言谈举止就是疏远了,上午下了一场雨,雨后潮湿的气候增加了陈威的烦闷,两人去了食堂,还是老规矩陈威占座熏子打饭,陈威看着四周扫向熏子的目光撇嘴,他就是那样的人长相上等,气质超然,光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人移不开视线,也不知道心里哪点不平衡了,抢过熏子手上的饭盆,憋气窝火的说:“你去占位我排队,真是的不知道上学不能谈恋受呀,还拿眼睛勾搭人。”
“啥?”熏子问出口得了白眼,奉命唯谨的占着座,陈威打完饭又不顺心了,捧着饭盆子回了寝室,熏子虽然跟在身后却没有一句关心的问话。
两人各有各的想法、心思,窗户纸捅破了涂上也有了裂痕,考试前夕陈威再三告诫:“好好考,别总想些虚头巴脑的事儿。”这话又捅了马蜂窝,熏子很会伪装喜怒不形于色,这次不绷着了他认为真致的感情被人践踏了,沉着脸说:“管好你自个得了,我不用你管。”陈威习惯性的踹了一腿,可是对方再也不是熟悉的嘻皮笑脸,怒目而视暴怒的吼道:“你就是同情我看不起我,我做错啥了?就是想牵你小手,啃你小嘴搂你睡觉有啥错?”熏子看陈威气红的双眼,咬咬牙头也不回逃离现场,他不想陈威伤心的,越想控制情绪越失控,强烈的感情内心难以压制,他想不停的表达让威子相信自已的真心真意,为什么就是不懂?他只想两人相扶一辈子而已。
冷战再次暴发,放寒假时熏子放弃了回家,和胡南打好招呼找了个站岗执勤的活儿,同学中离家较远的都选择留校,找份工作社会实践自我充实,最主要的不仅能省下车票钱还能赚点零花钱,陈威不想掉队,电话接通了和家人合计了一番,陈爸已大局为重:“那就别回来了,和那头超市都说好了,下次直接把货款给你就成了,别省那点儿小钱。”
陈妈抹着眼泪问:“就那么忙吗?过年都不能回来过呀?那……那你们吃点好的,出门买双红袜子。”
家里人同意了,陈威没了后顾之忧在熏子又把菜中仅寻的小肉丝放进他饭缸时,陈威先开口了:“你到底咋回事?惯你几个月了有完没完了,要不是亮子和我说,我都不知你不回家的事儿。”
熏子嘀咕着:“心态没调过来,那你回去吗?”
“我单独回去成什么事了。”
“不怕苦的话,咱一起寻街去。”
“有工资没?”陈威问道。
“友情赞助。”
陈威又问了一句:“有感谢信之类的吗?”
熏子吱牙一笑:“哥说请吃饭。”
“饭就不用请了,人情慢慢还吧。”陈威还想开几句玩笑调节下尴尬的气氛,可看着熏子不愿多聊的架势,他也沉默了,出了食堂一路无语只有棉鞋踩在雪上嘎叽嘎叽的声音,家里给买了棉皮鞋,陈威穿了两天觉得夹脚,又套回那双黑绒布面二棉鞋,而熏子的脚一直都没往皮鞋里伸,人家有先见之明,看着好看没用关键得保暖,两人向学校交了留校申请,这一个寒假的住宿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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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同寝带来的小狗吓到了,文没怎么改亲们大概看下,等我平静平静再修修,我天生就怕猫呀狗的,不敢抓不敢抱,补眠正香被叫醒一睁眼是一只吐着舌头卖萌的毛毛狗那惊悚的感觉,前提俺不是愿意报短儿的人也不是娇娇女,同寝也不知道我怕这些,不怪别人,俺能在半夜走小巷的人谁能想到怕宠物呢?俺现在手还在抖见谅了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