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8年,汉献帝,建安十三年。
凌文枫凌文枫失算乌林,中了赵云的埋伏,幸得许褚死命抵挡赵云,曹操等人才杀出重围。行至彝岭葫芦口,凌文枫再次进言曹操,曹操遣张辽先行探视。
不多时有败兵回来,报与曹操:张将军中了张翼德的埋伏,杀出重围,望华容道方向去了!曹操闻报,大喜道:“文远真乃大将也!”许褚不悦道:“张辽不顾丞相,独自北逃。丞相缘何称赞?”曹操闻言不语,凌文枫言道:“此乃文远之谋也!欲诈张飞,使其相信,丞相在其中,此乃瞒天过海之计也!”荀攸闻言,笑道:“亦有金蝉脱壳之计也!”曹操言道:“自古统兵征战,若定胜负,岂能一计可行?”众人闻言,皆赞道:“丞相高智,我等不及!”凌文枫问道:“前有伏兵,当行何处?”曹操略作沉思道:“传令下去仍走葫芦口!”凌文枫闻令,问道:“既知有埋伏,怎会再去?”曹操笑道:“文远已诱出埋伏,岂会再有?”遂令进兵。凌文枫听了,暗叹道:“缘何我未曾想到?”百思不得其解,遂与曹军一起去了。
且说,曹操引兵离彝岭渐远,一路行来,果然未见敌军,曹操对左右笑道:“诸君以为如何?”众人赞道:“丞相神机,鬼神难测矣!”曹操闻言大笑,不多时遇见张辽。张辽兵马不足百人,见了曹操。张辽下马参拜,具言战张翼德之事。曹操笑道:“众人皆疑将军,我独不疑文远也!”众人闻知,皆赞曹操识人之能!
正行时,军士报道:“前面有两条路,请问丞相从哪条路去?”曹操得报,问道:“哪条路近?”军士答道:“大路稍平,却远五十余里;小路投华容道,却近五十余里,只是地窄路险,坑坎难行。”曹操令人上山观望,回报:“小路山边有数处烟起,大路并无动静。”曹操教前军便走华容道小路。诸将见状,大感疑惑!凌文枫知道,走华容必遇关羽,遂向曹操进言道:“烽烟起处,必有军马,何故反走这条路?”曹操言道:“岂不闻兵书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诸葛亮多谋,故使人于山僻烧烟,使我军不敢从这条山路走,他却伏兵于大路等着。如此伎俩岂能瞒我?”凌文枫言道:“若走华容,地势甚险,如若有伏,命必休矣!”曹操笑道:“仲达何故如此惧怕诸葛亮也?前夕你言乌林之西有伏,诸葛亮却遣赵云伏兵林东,使我等中计!今日到此岔路口,勿要再中孔明计也!”言罢,遂令军士走华容。凌文枫暗思道:“《三国演义》讲赵云伏兵林西,如今却在林东埋伏;讲张翼德大喝曹操葫芦口,却只遇见张辽,未见曹操。莫非历史有变乎?”想到此处,凌文枫暗笑道:“此必是我之故也!究竟兵在华容还是在大路,我亦不知也!曹操安全事大,我此时无谋!孔明之智在我之上,运筹帷幄从不拘泥,纵我来自未来,遇见孔明等人,岂能分清东与西乎?我在前世看遍小说,皆言穿越者,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戏耍天下英雄!今日我亲自穿越,方知若我要厉害,须得诸葛亮等人智商归零!”
且说,曹操引兵走华容,军士皆饥倒,马尽困乏,焦头烂额者扶策而行,中箭着枪者勉强而走。衣甲湿透,个个不全;军器旗幡,纷纷不整。大半皆只骑得秃马,鞍辔衣服,尽皆抛弃。正值隆冬严寒之时,其苦何可胜言。
曹操见前军停马不进,问是何故。回报道:“前面山僻路小,因早晨下雨,坑堑内积水不流,泥陷马蹄,不能前进。”曹操大怒,叱道:“军旅逢山开路,遇水叠桥,岂有泥泞不堪行之理?”传下号令:教老弱中伤军士在后慢行;强壮者担土束柴,搬草运芦,填塞道路,务要即时行动,如违令者斩。众军只得都下马,就路旁砍伐竹木,填塞山路。曹操恐追兵来赶,令张辽、许褚、徐晃引百骑执刀在手,但迟慢者便斩之。此时军士皆已饿乏,众皆倒地,曹操喝令人马践踏而行。死者不可胜数,号哭之声,于路不绝。荀攸见状,进言曹操道:“丞相勿要如此!”曹操大怒道:“生死有命,何哭之有?如再哭者立斩。”三停人马:一停落后,一停填了沟壑,一停跟随曹操。过了险峻,路稍平坦。曹操回顾,只有三百余骑随后,并无衣甲袍铠整齐者。曹操催速行,众将言道:“马尽乏矣,只好少歇。”曹操喝道:“赶到荆州,将息未迟。”
又行不到数里,曹操在马上扬鞭大笑。众将大疑,荀攸问道:“丞相作何大笑?”曹操笑道:“人皆言周瑜、诸葛亮足智多谋,以我观之,到底是无能之辈!若使此处伏一旅之师,我等皆束手受缚矣。真就应了凌仲达之言:我等命必休矣!因未见敌军埋伏,故有此笑!”言未毕,一声炮响,两边五百校刀手摆开,为首一员大将提青龙刀,跨赤兔马,截住去路,乃关羽也。曹军见了,亡魂丧胆,面面相觑。
曹操惊道:“不曾想,此处亦有伏兵矣!我不听仲达之言,命将休矣!既到此处,只得决一死战”凌文枫见了关羽埋伏华容道,脑海一片混乱,暗叹道:“我此时,方知张翼德埋伏之目的也!实乃赚我等到此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孔明之虚实,纵孙武复生,亦难料也!孔明啊孔明,你真乃神人也!我凌仲达不及也!”
众将诉苦道:“人纵然不怯,马力已乏,安能复战?”刘晔言道:“素知云长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义素著。丞相旧日有恩于彼,今只亲自告之,可脱此难。”曹操无计,遂从其说,即纵马向前,欠身对云长言道:“将军别来无恙。”云长亦欠身答道:“关某奉军师将令,等候丞相多时。”曹操言道:“孟德兵败势危,到此无路,望将军以昔日之情为重。”云长言道:“昔日关某虽蒙丞相厚恩,然已斩颜良,诛文丑,解白马之围,以奉报矣。今日之事,岂敢以私废公?”曹操言道:“五关斩将之时,还能记否?大丈夫以信义为重。将军深明《春秋》,岂不知庾公之斯追子濯孺子之事乎?”关羽是个义重如山之人,想起当日曹操许多恩义,与后来五关斩将之事,如何不动心。又见曹军惶惶,皆欲垂泪,一发心中不忍。于是把马头勒回,令众军道:“四散摆开。”这个分明是放曹操的意思。曹操见云长回马,便和众将一齐冲将过去。云长回身时,曹操已与众将过去了。云长大喝一声,众军皆下马,哭拜于地。云长愈加不忍。正犹豫间,张辽纵马而至。云长见了,又动故旧之情,长叹一声,并皆放去。
却说,关羽放走曹操,回见孔明,时鲁肃亦在。孔明闻之大怒,欲斩关羽。张飞怒道:“我在彝岭未见曹操,只逢张辽等人!若遇曹操,我定能斩杀,此乃军师之过也!军师今日若斩关羽,须得一并治罪!”孔明言道:“此乃我之计也!实乃欲瞒凌仲达也!我料凌文必能算定翼德伏兵,故其劝曹操以张辽先行,诱出翼德伏兵。翼德兵出,曹操必不会再疑有伏,如此方不会改道。我再以虚实乱曹凌二奸雄,骗其走华容也!”张飞闻言,不悦道:“此皆已发生,如何能让人相信,乃是军师事前安排!”刘备闻言,亦在旁求情,孔明见状言道:“此过暂记,若有再犯,一并惩处,定斩不饶!”关羽闻言,拜谢而退。孔明对鲁肃言道:“天不绝曹操,皆乃我之过也!还望子敬原谅!”鲁肃见事已至此,遂做了顺水人情,回江东见周瑜去了。
鲁肃赶到江东,遇见庞统,遂将关羽放走曹操一事相告。庞统笑道:“此皆诸葛亮之计也!”鲁肃疑惑,详加请教!庞统笑道:“曹操若死,北方必乱。东吴大败曹操,兵精粮足,士气大震,若趁机挥兵北伐,北方之地,尽归吴侯也!刘玄德兵少将寡,纵得荆州旧兵,亦非江东敌手,此乃养寇自保也!若曹**,孔明三分天下之策,岂能成乎?亦有私情也!子敬此去,勿要告诉公瑾!”鲁肃闻言,问道:“当作如何回答?”庞统笑道:“须言曹操未走华容,就算公瑾日后得知,亦未有恙也!”鲁肃闻言,遂与庞统别过,去见周瑜。
鲁肃乃实在之人,不忍欺骗,遂详加告知周瑜。周瑜闻言,心中大怒道:“诸葛村夫,仗其奸谋,一己之私,毁我大事也!”言罢,口吐鲜血。鲁肃大惊,急忙令军医救治。鲁肃叹道:“庞士元真乃奇人也!须向我主推荐此人!”此不在话下。
后人有诗曰:
曹操败退奔江陵,诸葛三伏沿途中;
罕世三才试比智,运筹帷幄数卧龙。
纵是凌文早已知,无妨孔明计不成;
若非关羽华容义,岂能锁开走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