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之趣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信标局 > 1 梦幻旅行者的回忆

1 梦幻旅行者的回忆(1 / 1)

亲爱的朋友,当您开始阅读《信标局》,我已经踏上远行的列车,铁轨和滑轮摩擦声响成一片,我知道,离开这个城市已经很远了。

朋友,您是否想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呢?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总会有一定的难度:预算超支、工作忙碌、没有伴侣……可是,若有一个理由,值得你跋山涉水度过艰难险阻去见一个生命中重要的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

我叫苏贝奇,可能是这个列车上唯一一个不知道目的地的乘客,我要去见的这个人以及与她有关的事,是个不得不说的秘密,也是一个要努力去解开的谜。

二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我的父母被海啸带走了。五岁的我,对于生死完全没有概念,相依为命的爷爷说,你的爸爸妈妈出海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自那时起,她便开始走进我的睡眠。每当我梦里出现浪花、海鸥、桅杆、木船,她总会或站在我面前,或在和我说话,或朝我微笑,很多次,挣扎在睡梦中无法醒来。爷爷请了一个神汉做法事,当地人叫“跳大神儿”,听爷爷说,我是被那铃铛声吵醒的,神汉收了钱告诉爷爷,孩子鬼迷心窍了,隔天还得犯,找些荞麦、蒿草、桃木屑系成一个布袋放在枕头边防一防。

我十五岁,爷爷得了脑溢血住院,生命垂危,我握着他的手,无可奈何痛哭流涕。爷爷囫囵着说,咱家剩不下多少钱了,你留着,好像还有很多话,终究没有说完。

深秋渐凉,唯一的亲人,我的爷爷随着落叶无情的离开了我。平时不多见的叔叔、姑姑、伯伯们都来了,埋葬的当天,他们为老房子争执不已,而我,独坐在石碾子上哭泣。

我打算离开老家的那个晚上,她又来了,在这之前,我一直都觉得那只是梦幻而已。她告诉我打开爷爷炕头第二个抽屉夹层的木板。我醒来后,真的在她指点的地方发现了爷爷留下的遗嘱,那是爷爷托村里的会计写的,当村支书当着亲戚的面儿宣读了遗嘱,他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沉默了,遗嘱上写着:我死后,老房子归孙子苏贝奇所有。

第一次感受她的真实,可是在梦里,我似乎丧失了询问她身份的能力,每当我要发问,比如问她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等等,她总是设法回避。她只是告诉我她姓薛,已经五十八岁了,她会是谁呢?她说:你叫我奶奶吧!

二00六年,在这个城市艰难打工已有三年,两年前我喜欢上一个广州的姑娘,她叫韩桃儿。梦里,这个叫薛奶奶的家伙竟然多次告诉我远离这个韩桃儿,我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我终于忍不住就在梦里骂了她,我记得我当时说的非常不客气,我说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让我的爷爷死去?为什么要让我的爸爸妈妈死去?为什么我喜欢什么你总要说不行?我不想再看到你。

可怜的薛奶奶想要辩解,却被我无情的苏醒给赶跑了。从此,我养成了少睡觉的习惯,目的就是不想让她摆布我的生活。渐渐地,薛奶奶来的次数少了,即使偷偷溜进我的梦里也极少说话,她或站在门边无奈的摇头,或坐在马路边一个人哭泣……

十八岁生日那天是一个噩梦的经历,和我牵手的韩桃儿竟然没有跟我道一声祝福。那晚,她和我一起打工的哥们儿王一超在黄浦江大桥下亲昵,同工的小李告诉我这一切,一个是相爱两年的恋人,一个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我决定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

那晚,也是在一趟列车上,心情糟糕透了,满脑子没有目标的挣扎。当时我坐的是硬座席三座的一边,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调皮的上蹿下跳,他闪着一双大眼睛对我说:叔叔,我叫小米,他是我爸爸,他叫大米。孩子指着他旁边正在看街头小报的中年憨胖男人。在我对面,是一个正在发呆的女孩,面容姣好、清新自在。左边坐着晃晃悠悠打瞌睡的老头儿,再左边是一位老太太,戴着镶边花镜,许是视力听力都不佳,她的声音很大:哈哈,行啊,再过十七个钟头我和老白就能见到你啦!……嗯,你别客气,我老薛什么时候骗过你?

老薛?好熟悉的名字,定睛看去,不是梦里那个薛奶奶,她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我的梦里了,我都差不多要忘记她。

打完电话的薛太太打开了话匣子。她问了身边每一个人要去哪儿,问到我,我说我不知道。

“孩子,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很疑惑,其他人也表现出了好奇。

“叔叔,你骗人吧,你不知道去哪儿怎么买的票啊?”那个叫小米的小孩儿在我耳边大声的嚷嚷。

“小米,别吵叔叔。”他爸爸大米提提眼镜,接着看那份街头小报的背面。

是啊,我是怎么买的票呢?哦,我想起来了,我对卖票的工作人员说,随便选一张吧!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方向感,做的事情就会很随性。

“为什么要这样呢?”发呆的女孩瞄了我一眼,轻声轻语地问。

我摇摇头,当然不想说让心情继续糟糕的事,那些上不了台面,可是出于礼貌,也是满足一下座位上齐刷刷等待我答案的这些人们的目光。

我说:没什么,只想出去散散心。

“小伙子你心情不好吗?”老太太关切地问。

“诶呀,我说你这老婆子,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被吵醒的老头儿半厌烦半忍让的说着。

“诶,我说老白,你不问世事,一上车就呼呼大睡,小心老年痴呆提前。”老太太狠狠的掐了老头儿一下,做了个鬼脸接着说,“别听他的,小伙子,是不是失恋啦?”

我感觉到尴尬、被说中后的恼羞以及受制于对老年人的尊敬,只能一言不发,也不再看她。

“瞧见了吧,被我一下子说中了。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太太不依不饶。

真是烦人。我假装起身去打开水,不想再和她说话。没想到,她也起身,跟在我的身后继续喋喋不休,她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开点儿。小伙子,我们家老白有个亲戚家的姑娘不错呀,还有,你对面那个姑娘也行啊,你不好意思的话,奶奶可以帮你说……

“你有完没完??”我终于忍不住了。

很多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吸引过来了,他们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遗弃的宠物,不,是垃圾箱。

“我多嘴,我多嘴,行了,不说了。”老太太回到了座位,沉默片刻,又去逗小米了。

我站在车厢连接处,偷看着他们,这时我看到了女孩,她也看到了我,朝我微微一笑,我回避了对视的目光,远望着车窗外渐黑的背景。

我一转身,看到她走了过来,停留在我面前。

她说:“你怎么可以对一个老人这种态度?”她的神情没有刚才那般的娴静和安泰,那目光并不单纯,里面投射着复杂的质问。

我觉得我像一个被审判的罪犯一样,似乎也微微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但是不屈的个性还是教我反问她:关你什么事?

“自以为是,你分明需要别人关心却要假装无所谓的样子。”她说。

我想要认真的看她一眼,却只看到座位上带着失落表情的女孩。怎么,她从来没有走过来吗?如果她真的和我在说话,又怎么能那么快的回到座位上呢?很疑惑。

回到坐席上,偷偷看她一眼,好像在生气。老太太本来在和小米玩儿石头剪子布,看到我回来,也默不作声了,又过了会儿,小米也靠着他爸爸睡着了。

天已黑,车厢里安静了许多,我戴上耳机,脱下上衣盖在胸前,两只手插进袖口里,眯上眼,随身听里唱到:

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

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

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

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

忘掉痛苦忘掉那悲伤

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

虽然没有华厦美衣裳

但是心里充满着希望

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看一看

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

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望一望

这世界还是一片的光亮

慢慢的,慢慢的,我在梦里钻入一片杏树林,每一棵树都硕果累累,阳光照射过来绿油油、金灿灿的,微风吹拂着每一片叶子,四处散发着花香、果香,闲步于弯弯曲曲的鹅卵石路上,面前有个大宅院,有个老奶奶坐在门前的大槐树下纳鞋底,脸上微笑着,一针一线认认真真,时不时抚摸一下过来撒娇的小狗。

是薛奶奶,我走到她跟前。她亲昵和蔼的招呼我坐在石凳上,还是一如往常微笑的看着我。

“怎么想奶奶了吗?”

我点点头。

“孩子,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奶奶做了一双鞋送给你。你已经长大了,不用奶奶再陪你了。孩子,不管你走到哪里,遇上什么事,穿上它都不用害怕了。还有呢,我手上这一双马上也要做完了,你把它送给你喜欢的闺女吧!”

刚刚要接过奶奶递过来的鞋子,突然视觉和听觉变得模糊混乱,接着在耳边听到有人大声的对我说:喂,查票的等你半天了!

我被对面的女孩惊醒了,不情愿地去掏衣兜里的车票,这时我发现装车票的钱包不见了……

“小伙子,来,跟我去补票。”乘务员拉着我。

我甩掉乘务员的手臂,辩解说:“我买了票的,票装在钱包里,我的钱包丢了!”

“来,小伙子,像你这种情况我见多了,别跟我说,跟乘警去解释吧!你不是丢钱包了吗?顺便报个案。”乘务员固执地拉着我踉踉跄跄的往另一节车厢走。

“他确实买了票的,我看过他检票。”女孩对乘务员说。

“对,这孩子不像逃票的。”那位姓薛的老太太补充道。

不一会儿,乘警来了,把情况盘问了一番,说尽量帮我找钱包。坐定了,我对女孩和老太太说了声谢谢。

老太太说:“没事的,出门在外,大家要相互帮助嘛。”

女孩笑了一下,问我:“要是钱包找不回来,你身无分文,该怎么办呢?”

我摇摇头说,没事的,反正我一个打工仔,到哪里都能有饭吃。我本来想问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在哪里上学或者上班了,终究是觉得不该过问女孩子太多。

晚上八点多了,女孩站起身,拉出头顶的一个小包行李,一个吉他箱子,戴上一顶漂亮的小帽,札紧纤细的风衣。这时我才发觉火车开始减速了。

“旅客朋友,大家好,您乘坐的1462次列车即将到达徐州站,有在徐州站下车的旅客请做好下车准备……”

她和我们礼貌的道别,我目送她走出车厢,走进陌生的车站,一直消失在人群中。

人生处处相逢,很多相遇都是这样的,没有开始,没有结局,平淡如路人,不是故事,没有故事,有的只是一种念想吧!

火车继续在夜路中疯狂的奔驰。围坐的席位上除了我和大米都睡着了。憨胖的大米已经把那张街头小报看了好几遍,他终于从包裹里掏出一本书,很厚,有几百页的样子,他提提眼镜,问我:“你在哪儿下车?”

“票上好像是终点站北京吧?”说实话,我也不确定,的确没有仔细关注。

“哦,意境不错,想去哪里去哪里。”大米低头边翻书边说。

“呵呵,您看的什么书?那么厚?是字典吧?”我问。

“嘘!”他故意左顾右盼看有没有人偷听,发现安全后他小声对我说,“我爹说,这书不能随便给别人看。”

他越是这样讲,我就愈发的好奇,那是一本怎样的书呢?我歪着头看到书名是三个字:信标局。

“什么是信标局?”我问。

“嘘!你小声点儿。”他四处张望着,小心把书递给我。我接过书的那一刻,沉甸甸的,犹若一块石砖。

我打开那本书,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看到什么了?”大米小声的问我。

我摇摇头,他使劲的抢过书,迅捷的装进包裹里,非常不客气地说:“小子,你记住啦,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还想问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是信标局,那书上为啥没有一个字,是不是一个笔记本?他那拒绝的神态表情已经让我不敢再碰一个字。

继续半睡半醒的随着列车摇动。梦境又一次来了,薛奶奶说,那两双鞋我会放在裁缝老王家里,你现在还不认识他,如果没有差错的话,等你到了北京安定下来,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问她信标局是什么东西?她笑了笑说:“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你知道的东西越少就会越快乐。再说,就算它每天都会伴随着人们,谁又会关心它是什么呢?”

“叔叔!叔叔!”梦境被小米的喊声打破了,我看到大米左手拿着包裹右手拉着小米要下车了,看了看表,此时是零点十八分,报站已到泰山。

“爷爷,奶奶,叔叔,我们下车了,再见啦!”小米对我们说。

我摆摆手,看到大米朝我诡异的笑了一下,那神情坏坏的,一点儿都不憨。

当我从车窗里看到大米拉小米走在出站的人群里,突然被一众警察摁倒在地扣上手铐时,已经傻眼了——我看到小米被吓哭了,周围的旅客四散闪开。

更让我感到诡异的是,大米远远的看了我一眼,狡黠的笑了,在我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那张街头小报,上面的字迹在褪去,然而一篇报道的名字赫然而立:7.13特大文物盗窃案主犯在泰山火车站被当场抓获,报纸署名日期竟是明天!!

正当我思绪凌乱之时,一双冰冷的手铐伸到了我的眼前。

最新小说: 召唤玩家后我成了海王 变身反派少女 从乡村球队走向豪门列表 全职召唤法师 下路禁止秀恩爱[电竞] 北地枪王张绣 穿成病弱反派后 火影中的学习大师 木叶之赚钱养家 小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