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出手,只是不想杀人,为自己徒添太多的冤孽债。
南宫默然却不爽了,见那些人围着司徒蕴瑈,直接的杀气爆升。
看着那一地的死尸,司徒蕴瑈微微的蹙眉。
南宫默然的红眸已经变成了正常的墨色,隐忍了杀意。
司徒蕴瑈沉默的看向南宫默然,他跟麒烁一样,最不怕的应该就是老天爷对他们的惩罚了。
这般杀人,麒烁也这样吧。
司徒蕴瑈蹲下来,走到那些死尸面前,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这些命都应该算在她的身上。
让他们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吧,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们了。
那血符,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灵魂。
司徒蕴瑈蹲在每一个死尸身边,心中都是歉疚。
地上的死尸突然动了一下,就在司徒蕴瑈蹲在他身边的时候,拿着握在手上的刀砍向了司徒蕴瑈。
司徒蕴瑈一惊,快速的一个后退,却还是被锋利的刀砍到了自己的胳膊,鲜血瞬间冲刺了整个空间。
南宫默然直接的一掌打飞了那个人,抱住了地上的司徒蕴瑈。
“蕴瑈,怎么样?”
空气中甜美的血腥味完全都被南宫默然给忽略掉了,紧张着怀中那苍白着脸的司徒蕴瑈。
“我没事。”司徒蕴瑈扯动了一下嘴角。
对着南宫默然身后那波动的空间看了一眼,说道。
“这里处理好,别让官府的人寻到什么。”
南宫默然抱着司徒蕴瑈回头,就看到苗芽带着一些纸人站在不远处的身后。
苗芽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目光从司徒蕴瑈的脸上移到了南宫默然的身上。
“纸人会带你去山庄。”
南宫默然点点头,抱着司徒蕴瑈快速的跟着纸人去了棺升山庄。
苗芽看着那跟着纸人离去的人,淡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看着那一地的死尸,苗芽冷漠的说道:“处理干净。”
纸人快速的飘动,飘在那死尸的身边。
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血腥的味道,地上的死尸开始腐烂,接着慢慢的风化一般的消失。
看着那消失不见的死尸的地方,苗芽慢慢的走了过去,蹲了下来。
摸了一下地上的泥土,那上面的血液是司徒蕴瑈的。
把沾着鲜血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嘴边,轻轻的用闻了一下。
真的很纯,可惜大家都无福享用。
就这么多跳脚虾就敢来这里捣乱,把棺升山庄当什么用了。
苗芽站了起来,眼眸中的杀意腾升了出来,没有一丝的隐忍。
衣角飞扬,那书生气息的身影在这诡异的画面中,有了另外一种冷漠的美。
他是书生,怎么看都是好人,却硬是跟这些看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东西在一起。
这要是是个正常人看到了,准都会被吓死。
棺升山庄,南宫默然把司徒蕴瑈放到了床-上,忙着去打水准备给司徒蕴瑈上药。
他刚把司徒蕴瑈放到床-上,外面的纸人就端着水拿着药的飘了进来。
接过纸人递上来的毛巾,南宫默然迟疑了一下。
司徒蕴瑈的脸上已经苍白的没有太多的血色,看起来有些怕人。
“这些纸人都是我用意念安排的。”司徒蕴瑈有些无力的声音说道。
这些纸人都是自己牵制的,她能安排着它们的行为,在受伤的时候她就控制着纸人安排了一切。
“我知道。”
跟她相处了这么久,他怎么不知道。
苗芽也是因为她控制了纸人,然后通知苗芽及时到的。
南宫默然说着,手上用力的一下撕开了手臂上的衣服。
纸人准备替司徒蕴瑈擦伤口,却被南宫默然拦住了。
“我来好了。”
纸人僵在那里不懂,司徒蕴瑈淡声的说道:“还是让它们来处理吧。”
她的血对他是什么,她不是不知道。这一路上,他应该也忍耐的够久了吧。
“没事。”
她担心的是什么,他又怎么不知道。
看着她受伤的模样,他似乎已经忘了了这血液对他的吸引力是多大。
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感觉,这血液是如此的甘甜。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什么都不能做。
南宫默然看着那刀伤,微微的蹙眉了一下,有些心里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心里哽噎的难受,感觉把那些人杀了还是不解恨。
给司徒蕴瑈包扎好了之后,那些纸人收拾了一下,全都飘了出去。
在处理好一切的时候,苗芽的身影站在了门外。
苗芽看了一眼那敞开的大门,走了过去。
南宫默然在苗芽身后还没有走进房间的时候,先站起来回了他。
那书生的模样,干净的跟自己形成反比,有那么一刻南宫默然发现自己有些嫉妒这个身影。
也是异类,却跟自己完全的不一样的异类。
“蕴瑈,怎么样了?”
苗芽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不远处问南宫默然。
南宫默然淡声的说道:“已经包扎好了,现在在休息。”
苗芽点点头,问南宫默然。
“我们可以出来聊聊吗?”
南宫默然回头看了一眼那脸上苍白,微微闭着眼眸休息的司徒蕴瑈,跟着苗芽走了出去。
假山旁,活水湖边。
苗芽面对着湖面,衣襟微微的被风给卷动着。
南宫默然站在他的身后,淡漠的看着这身影。
“有没有想过到底是谁把盒子给拿走了?”
苗芽转身,问南宫默然。
南宫默然微微的眯上了眼眸,看着苗芽。
苗芽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盒子,不是正常人能拿走的。至少,在渭河城没有人有这个本事。这里是蕴瑈的天下,不是谁说能来放肆就能放肆的。你应该知道,麒烁绝对不会同意别人这么做的。”
“你怀疑是南宫璿齐?”
南宫璿齐的人已经暗地里来过这里,他知道。
他想,他知道的时候,眼前这个苗芽一定也知道了。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应该是他觉得没有动手的必要吧。
蕴瑈跟麒烁不是要的这坐拥天下,那谁来渭河城只要不威胁到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南宫璿齐来渭河城,他能猜测到,跟自己曾经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一样。
只不过,自己跟南宫璿齐不一样的地方应该是天玑子。
南宫璿齐身后后天玑子,这也就是这么多年他跟南宫璿齐没有撕破脸的原因。
杀一个帝王很容易,杀了之后就是他跟南宫璿齐面对面的挑战。如果两败俱伤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而自己跟南宫璿齐的争斗,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在不失去这样的平衡,他们能做的就是先不动声色的灭了对方,这样的话稳赢。
“不知道,查不到任何人所为。跟踪的冥鸢全都被不动声色的杀了,我没有得到任何的情报。”苗芽淡声。
冥鸢在这里都生存在黑暗中,很多的时候都是它们在保护着渭河城的一切。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根本就无法发现冥鸢的存在,除非异类才可以。
而能躲过司徒麒烁不动声色的杀了冥鸢,这样的人在这里不多,却也不少。
对渭河城虎视眈眈的人不少,谁也不能绝对的肯定是哪一路人。
“你想我去查南宫璿齐?”南宫默然问出了自己心中的话。
苗芽也不否认,“能最接近南宫璿齐的人,只有你。你应该知道南宫璿齐是什么身份,别人冒然接触的话,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怎么就知道我能行,别忘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杀了他,他身后可还是有天玑子的。”
苗芽淡声,“这么多年,南宫璿齐也没有从你身上捞到一分好处。”
能跟南宫璿齐抗衡,他不相信南宫默然这么的没用。
“同如王朝的人,我怀疑是同如王朝的人。”
南宫默然淡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如果是南宫璿齐的话,默烨不会不知道,尤其是麒烁还在京城。
“没有那么简单。”
苗芽拿出自己在死尸身上拿到的东西,递给了南宫默然。
南宫默然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眸,端王府的令牌?
这怎么是默烨王府上的令牌?
默烨会这么做?
这想都不用想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栽赃。
既然是栽赃,那又会是谁这般处心积虑的安排这一场戏?
不可能是南宫璿齐,他要是知道自己在这里,就不会让杀手拿着端王府的东西来杀自己。
这样的栽赃对他而言,根本就是浪费。
曾经,他用过一次离间计,却毫无任何的作用,他就再也没有用过这招。
南宫璿齐曾经是不相信自己会为了默烨连命都可以不要,当自己做到的时候,所以才放弃了这些手段。
权力会让人迷失,只会在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兄弟血缘却是最大的敌手。
而自己,争夺这一切,也不过是在当时的想法就是想给默烨的。
如今,也只不过是想给麒烁。
“所以,你怀疑是端王府的人,而你认为最后的黑手是本王南宫默然。”
所以,苗芽才叫出了自己,跟自己说这些话。
而自己成为最有可能的对象,只是因为自己对司徒蕴瑈有目的。
“别忘了,本王是麒烁的父亲。虎毒不食子,你认为本王会对来之不易的儿子下毒手?”
“但是,也请肃王爷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确定像你这般身份的人会需要儿子?”苗芽淡声。
像他们这般的异类,会要儿子去继承一切?
“以你对麒烁的了解,他会允许危险的人出现在他妈咪的身边?”
苗芽看着南宫默然,没有开口说话,转身离开。
有些东西,说的过多,反而会让自己受伤。
不管如何,谁要是伤了司徒蕴瑈,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管是谁来抢走了盒子,他一定会查出来的。
南宫默然的眼眸微微的暗了下去,只是看着苗芽在自己的面前慢慢的消失。
目光从那已经没有任何人影的地方,转到了湖面。
平静的湖面,看到任何的波澜。
可是,谁又知道它下面的波涛汹涌。
一切,如迷雾一般的让人看不清。
到底,谁做了这个幕后推手,操纵着这一切。
远在京城的司徒麒烁,看着面前的画像,微微的蹙眉,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身后站立的身影沉默不语,陪着司徒麒烁看着画像几个时辰。
画上的女子微微的扬起了笑容,地上画满了一地的金元宝。
从日上三竿到夕阳西下,司徒麒烁才开了口。
“知道是谁吗?”
“冥鸢有去无回,不知道是谁。”血魄淡声的说道。
冥鸢全都死了,那表示就是同类。
能把自己的冥鸢全都杀了,而且还人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的人,会是谁?
“会不会是天玑子?”血魄带着怀疑问司徒麒烁。
司徒麒烁微眯了一下眼眸,看着眼前的画像,画像上的司徒蕴瑈一身素雅的白衣。
天玑子!
司徒麒烁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你说呢?”
血魄有些摸不透眼前的小身影的心思,他这话是认为是天玑子,还是不是?
认识司徒麒烁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摸透他的心里到底是想的什么。
血魄感觉,除了天玑子她是找不到怀疑的对象了。
这些年,跟司徒麒烁对着干的好像也就只有天玑子这号人物了。
而且,天玑子还是南宫璿齐的人,也不难想到会是天玑子搞破坏。
让血魄搞不清楚的是,这天玑子的真面目,还没有人能见到过一次。
那般人物,怎么就心甘情愿的帮助南宫璿齐了?
“血魄不知。”
血魄回答,她是真的不知道。连冥鸢都死了,她还能说什么。
肯定是碰上高手了,这天下到底有多少高手,基本上都能猜测的出来。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司徒麒烁淡声,“冥鸢死了没事,别暴露了你。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血魄看着司徒麒烁,欲言又止了两下,站在那里没有走。
“还有事?”
司徒麒烁转身,毫无温度的眸子看向血魄。
“血魅他……”
血魄欲言又止的,没有问出来。
血魅变成女子去皇帝的身边,到现在也没有听眼前的人有说什么。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不敢问。她对血魅,她不想见到血魅。
“血魅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如果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看好了。”
司徒麒烁淡声,只要血魄去,血魅就可以感觉到。
他们的这关系,他也无法解决。
解铃还需系铃人,就算自己是他们的主人,也无法左右他们自己的感情。
血魄没有再问什么,消失在司徒麒烁的面前。
司徒麒烁看向那画像,微微的扬起了一下嘴角。
妈咪受死,竟然让他的妈咪受伤。
如果不是那些人被南宫默然全都杀的的话,他一定要他们求死不能求死无门。
敢伤他妈咪,不管是什么人,都要接受惩罚。
烟雾朦脓的地方,她看不清到底是哪里。
那满眼看到的颜色,除了血腥的红色,没有了其他的颜色。
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有些空洞的让她心里没有一丝的着落。
一身白衣的身影,她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心痛的浑身麻木的在这里飘荡,带着无心的失魂落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白色的身影是那般的熟悉,熟悉的她完全可以认为是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
白色的衣裳上已经染了很多想鲜血,修长的手指上沾上了猩红色。
长发披着,她无法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
修长的身影似乎告诉她,这个身影应该是个男子。
不过,那气息太过妖孽,让她无法判断这个身影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如果抬头的话,如果长发不遮住****跟脸的话,也许她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谁。
看着这失魂落魄的身影,她的心都跟着揪着无法呼吸了。
自己似乎就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那身影。
那个身影抬起自己猩红色的手,慢慢的放到嘴边,轻轻的舔了一下。
随即对着她抬眸了一下,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冰冷的眸子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冷的直透她的心底。
“啊……”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司徒蕴瑈吓了一下子叫了出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