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别墅二楼的一间主卧室，就是借宿在万家的张懿妗所住的房间。
房间装修的整洁精致，充满了少女气息，墙上还挂着张懿妗跟万慕青的合照，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洗漱品和化妆品，程境陵还看到忘记关上的衣柜里塞满了衣服。
“因为懿妗总会来这住，所以家里就专门给她准备出了一间屋子，每次懿妗来都住这里。当然啦，我以前也总会去懿妗家住，他们家也给我留出了这么一件屋子。”带程境陵进来的万慕青笑着解释道，张懿妗则是坐在旁边不发一言，神色间有些惶恐。
抬头随意打量了几眼，程境陵点了点头然后对万慕青道：“行，慕青，你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说。”
程境陵抬手指了一下张懿妗。
万慕青的神色一滞，见因为要与程境陵独处一室的张懿妗愈发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就想要求留下来。
但看到程境陵认真的表情，万慕青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要留下的话，只能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那你们俩说吧。十一，懿妗她一直被我们两家宠着，不太懂事，你……”
“放心，我只是问她几个问题。”程境陵笑着打断万慕青的话，目光坚定而深邃。
最后看了张懿妗一眼，万慕青也只能狠下心扭头走了，留下张懿妗跟她最怕的程境陵独处，出门后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嘭。”
万慕青关门的声音并不大，但张懿妗却好像被惊到了一样，打了个哆嗦。
“你很怕我。”程境陵靠坐在梳妆台边上，看向正低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张懿妗缓缓说道，语气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张懿妗抬头迅速的看了程境陵一眼，然后又将头低了下去，没有否定：“你很凶，而且我能感觉出来，你不喜欢我……不是不喜欢，是很讨厌我。”
张懿妗的声音小小的，如果程境陵不是五官敏锐，远超常人，恐怕还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随手拿起梳妆台上一个写满了外国文字的小瓶子把玩着，程境陵也没有否定张懿妗的话，缓缓地道：“讨厌谈不上，确实是有些不喜欢。或者说不喜欢也不太准确，应该是，不满意。”
“不满意？”
张懿妗的声音大了点，抬头疑惑的看向程境陵，抿了抿嘴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那我可以跟你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我跟何姨的关系很亲密，我从小妈妈就去世了，是何姨和孙姨一直照顾我，给了我母爱的感觉，在我心里，他们跟我的亲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昨天见你对何姨动手，我才会那么激动，还跟你动了手。最后看到何姨竟然是画皮鬼变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也很伤心。抱歉，我知道我有的时候很任性，爱耍性子，昨天是我的不对，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到最后，张懿妗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应该是想到了昨天在她面前脱下皮，变成画皮鬼的何淑霞。
确实，得知一个被自己付诸很多情感的亲人是画皮鬼伪装的，很打击人。
当年画皮道肆虐时，有不少人接受不了眼睁睁看见自己亲人脱下皮变成画皮鬼的打击，当场崩溃了。
“孙姨？她是谁？你父亲另一个秘书？”程境陵注意到了张懿妗所说的这个人，问道。
“慕青的母亲，孙若瑾孙姨啊。”张懿妗抬手指了指楼下，意思是刚才大家还见过。
程境陵脑中闪过一个妙曼丰满的身影，面容与万慕青有七八分相像，但却比万慕青还要美丽的美熟妇，原来她叫孙若瑾。
摇了摇头，程境陵叹了口气有些怅然的道：“我对你不满意，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而是因为你的师傅。”
“我师傅？”张懿妗先是一惊，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师傅？我父亲告诉你了？”
程境陵再次摇头道：“你父亲没说，我也不认识你师傅。但我猜，他姓程吧。”
“你怎么知道？！”张懿妗猛地站了起来，惊声叫道，随后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捂着嘴又道：“你诈我？”
“呵。”
程境陵轻笑一声，在张懿妗疑惑的目光中，抬手摆了一个起手式，紧接着一连串拳法行云流水的打出，惊得张懿妗张开了嘴，瞪圆了眼睛。
“小，小六式乾艮擒拿手？你，你怎么会！”张懿妗就像是变成了只炸毛的刺猬，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不敢置信的道。
看程境陵一招一式圆润自如的熟稔程度，简直比苦练了十多年的自己打的还好，甚至比自己的师父好像还强一点……这个念头刚升起，张懿妗便给强行掐断了。
不可能，这可是师傅家的独门秘传，程境陵怎么可能练的比她还好？一定是自己的眼界不够，看不出高低来，只是他怎么会这小六式乾艮擒拿手？
程境陵只打了几式便散了功架，看张懿妗疑惑的样子，程境陵凝眉想了想，开口道：“你可知道翠竹散人？”
张懿妗思索了片刻，似乎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知道。”
程境陵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那你就问你师傅，告诉他我是翠竹散人的弟子，他自然会见我。”
“原来你单独找我，是想见我师傅。你跟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哎？你也姓程，你不会是我师傅的家人吧……”张懿妗总算是反应过来，恍然道。
“不是我想要见他，是他应该来见我。”程境陵两条胳膊抱在一起，扭头看向窗外，沉吟道：“至于我跟程家是什么关系，你跟你师傅联系后，他自然会知晓。”
听到程境陵对自己师傅不客气的话语，张懿妗心中有些不满，但由于畏惧程境陵的的原因也没有表达出来，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哦”。
见张懿妗没有当场联系她师傅的意思，程境陵也没有意外，直接扭身向门外走去，“等你师傅要找我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慕青那里有我的电话。”
说完，程境陵便开门出去了，留下张懿妗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
“哎！”张懿妗低音唤了一声，没有叫住程境陵，只能低头自言自语的道：“你还没说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师傅不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