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擎君下了令,许老夫人又跪下对慕擎君求情。“陛下,看在我儿的份儿上,放了宓容吧!”
慕擎君冷笑。“如果不是看在他的份上,你们整个许府都会跟着遭殃!”
情况变得十分紧迫,许老夫人心里只想着让许季航赶快回来,给宓容求情,而院子里,点天灯的那一套又开始准备上了。
就在此时,太后悠悠转醒。她看起来身体并无不适,反而神采奕奕,面色红润。
“都给我住手。”太后制止了慕擎君。“我现在舒服多了,经年的胸闷感觉也散了不少,现在气管里也通起来了。”
“太后娘娘洪福齐天!”宓容祝贺道。
太后这病已是经年累月之症,现在突然好了,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畅。她此时心里十分高兴,重重赏赐了宓容。
太后询问起许老夫人的来处,她说是许季航在进京的路上救下的一个女子,会占卜看天相。太后问了宓容几件事,明明是些她本不该知道的事,可宓容却有如亲临,对这些事对答如流,令太后赞赏有加。
询问起宓容的身世,宓容说自己乃是神女,让太后更是啧啧称奇。只恨是许季航捷足先登,否则她便要将宓容带回宫去,配给慕擎君。
听了神女之说,墨瑾熙和慕擎君均是不信。墨瑾熙自己是重生而来,她心里对神鬼之事是相信的。只是这宓容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个神女,反而更像个妖女。而对慕擎君而言,别的不说,只她用邪法让墨瑾熙昏迷这一件事,就引起他十足的反感了。
天色将晚,太后将回宫了。她走之前,又将宓容是好一番封赏,而对于之前差点将宓容点天灯的墨瑾熙和慕擎君,可是一直冷言冷语,不理不睬。
对于太后如何待自己,墨瑾熙已经是无所谓了,可宓容闹了这么一遭,她只怕给欧阳靖添了麻烦。本想叫她进宫同自己住一阵子,不过现在如果这样做,确实有失妥当。欧阳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自己没事,让墨瑾熙别担心。
“母后居然会被那样的人所迷惑!”回到宫里,慕擎君的怒气终于可以爆发出来。
墨瑾熙递给他一杯茶,让他喝了,才缓缓说道:“你看你,这么生气她也不会知道,只有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喝了茶,慕擎君心里慢慢平静了一点,问墨瑾熙道:“我总感觉她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呢?”
墨瑾熙点了点头,光凭她知道自己是重生而来这一件事,就知道宓容身上有鬼。“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找出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是要解决掉她。太后娘娘对她现在格外信任,我担心她有什么坏心思伤害太后。”
“那便无论如何,先派人将她毒杀,我们之后再好好调查她的事。”慕擎君拍板了。
在欧阳靖的配合下,墨瑾熙和慕擎君先后在宓容身边派了三拨人去毒杀宓容,可这每一拨人都是有去无回——他们反而被毒死了,而且都用的是慕擎君给的药。
本以为宓容只会些装神弄鬼之道,没想到她也是个能人。没想到她的手段竟如此高明。墨瑾熙将对宓容的警惕程度调高了好几个等级,她已经做好准备和宓容长期对抗了。
几日过后,太后邀请宓容来她宫里一叙。宓容只觉得这是个机会。
进宫之后,宓容一见到太后,便伏地痛哭起来。“今日得见太后,实乃宓容之幸。太后不知,我差点就见不到太后了。”说完,哭得更是哀戚。
太后只觉得奇怪,连忙问宓容发生了什么事。“太后一走,便有人派了三拨人去我那里,给我下毒了。若非我是神女,有上天和太后娘娘庇佑,肯定是要死在他们手下了。”
太后一想,便觉得下毒的人是欧阳靖。“这个欧阳靖,岂有此理——”
听太后说了欧阳靖的名字,宓容连忙抬头看着太后,摆手示意她不是欧阳靖下的毒。
“那不管是谁,你说出来,哀家替你做主。”
抿了抿唇,宓容用口型告诉太后,是墨瑾熙和慕擎君。太后只道是墨瑾熙迷惑了慕擎君,让他错对神女下手,便道:“哀家这就让皇上封赏你做云汉司圣女,以后别人想对你做什么,就都起码知道有哀家护着你了。”
宓容摆出一脸喜色,答道:“多谢太后娘娘。”
既然太后之令一下,慕擎君也不敢不从,只得听母命将宓容封赏为云汉司圣女。墨瑾熙知道他的无奈,安慰他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的话是这么对慕擎君说的,可她自己的心里却有些放不下这件事。有事郁结于心,弄得她这几日神色也不好。“主子不妨出去走走,换换心情。”金珠银珠见她憔悴,都忍不住劝道。
可她该去哪里呢?墨瑾熙想了许久,心里有了个好去处——灵隐寺。她以俗世的眼光考虑问题许久,不如听听这出家人的想法。
她要去灵隐寺的事是微服前往,只带了金珠银珠,邀请了欧阳靖同行。欧阳靖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想必最近一段时间也不好过。墨瑾熙面露愧色,欧阳靖反而能用比以前更坦然的状态面对宓容的事了。
到了灵隐寺,寺里香火不断,看起来颇有热闹的感觉,可是每个虔诚修行的僧人,却让此处平添了几分肃穆感。大觉和尚正站在灵隐寺门口,微笑着等待她们。
面对大觉和尚,墨瑾熙将自己的疑惑都说了出来。不知怎的,她觉得大觉和尚具有一种平定人心的力量。
听了墨瑾熙所言,大觉和尚笑了起来。“让你们烦恼的这位宓容姑娘手段并不高明,她只是借那些装神弄鬼的伎俩哄了你们罢了。你点了火把,她便可以趁机用迷烟,至于治病,这种事情本来就要靠医术,若是靠什么咒术来解决,那我这当和尚的恐怕也能开个医馆了。”
听了他的话,墨瑾熙和欧阳靖都笑了起来。也许,是她们把对手想得太复杂了,她恐怕连个妖女都不是,就是个普通人呢。“多谢大师。”解决了自己心里的困惑,她们舒心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