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辇,狮子驭,星兽战兵开道。闪瞎眼的大阵仗,浩浩荡荡驶来。
难怪吕仁心生嫉妒,光是镶嵌辇车顶上的明珠,他做十年驻城官所得薪俸也买不起。
有些人就是这样,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好。吕仁是典型例子,亲眼瞅见‘贵客’奢华大阵仗,虽有震惊,但更多还是嫉恨。
为此,他甚至不顾礼数,端坐在马背上,冷眼瞅向驶近的队伍。
“这狗-日不是好东西!”
车内,方小宝掀起珠帘望去,瞅见面带倨傲的吕仁,眸中闪过一抹冷厉。他认识这家伙,当年新官上任三把火,首要打击黑土城盗贼,害他失业断生计。
这也就罢了,可恨这家伙在自己中大奖的时候,竟然心生贪婪,若非高德金当时阻止,极有可能会有不轨举动。如今还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摆道儿使坏。
“媳妇,看我怎么收拾这货!”
方小宝也不废话,掀起珠帘站出身,冲着城门下方的吕仁,扯开嗓门喊话:“你是哪家小吏,见到本公爵也不知下马行礼?”
是他!
吕仁一眼认出方小宝。当年做为开奖嘉宾,他见过走狗屎运的方小宝,印象很深。如今望去,当年那个缩手缩脚的小贼长大了,蓄起八字胡,一身行头奢华豪富,气度不可同日而语。
“喊老子小吏,你又算哪根葱!”
心中腹诽。吕仁表面又是一套,冲着方小宝拱了拱手,回道:“本人是黑土城驻城官吕仁,甲胄在身,不方便行礼,还望公爵大人恕罪!”
“大胆!”
没等方小宝继续开口,马文芳从车内走下,手指吕仁喝道:“我家圣主受封公爵,位极人臣,按照皇朝若有律逾礼冒犯者,杀无赦!”
“杀!杀!杀!”
马文芳话音刚落,前方开道的金猊骑兵手举兵刃,有阔剑,有大铁锤……山呼怒喝,杀声震天。
伴随兽吼如闷雷响起。现场气氛如点燃炸药般火爆,无形杀气铺天盖地弥漫,直让吕仁麾下人员惶恐,马匹惊厥,阵型乱成一团。
“大家以和为贵,有话好说……”
丁珲瞅见形势不妙,立刻站出身劝和。这位迎驾使径直驱马来到吕仁面前,脸色带着惊慌大喊:“吕大人,你搞什么名堂?”
他没有半分客气,直接给吕仁一顿痛批。如果弄砸了差事,他无法跟上面交代,吕仁也吃不了兜着走。
按官阶,两人差不多。但一个是帝都重要部门直属官员,一个是驻城官。说起来吕仁要比丁珲有权有势,但却不敢得罪对方。
另外,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收到上面再三叮嘱,千万不能开罪‘贵客’,那位来自星海的威海公大人。
想通这一点,为了前程仕途考虑,吕仁强抑心中嫉恨,一改态度,从马背跃下,来到方小宝所在辇车前,躬身一礼:“下官吕仁,适才冒犯公爵大人,还请恕罪!”
方小宝料定这厮会服软,嘿嘿一笑,望向手下怪腔怪调说:“吕仁(女人)?这名字绝啊!”
手下哈哈大笑。狂狮刀螂几个损货更是抖着肩膀调侃。
“尼玛明明是男人,咋就起个女人的名字!”
“阴阳颠倒!说不定这家伙外表是男人,骨子里像女人!”
“那岂不是人妖!”
拿姓名进行人身攻击,吕仁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遭遇,气得浑身直抖,想发飙又不敢,憋得满脸通红。
还是丁珲做和事佬,屁颠屁颠来到方小宝面前,满脸讨好笑容请示:“公爷,您看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先进城,探望一下您的亲眷?”
方小宝也不想跟吕仁多纠缠。这厮阴坏,口头上贬损可以,但在没抓到把柄的情况下,动他也是不妥。
“好吧!”
方小宝点头答应。过后,目光瞅向狭窄城门,冲着满脸猪肝色的吕仁似笑非笑说:“吕大人,你这驻城官做得不称职啊,老子离开都有好几年,这西门咋就还是这般破光景!”
“下官有心改造,无奈经费有限!”
吕仁强忍心中怒气,头也不抬,直接说道:“东门宽敞,但是进城主干道,未免骚扰民生,下官安排在这边接待,还望公爷体谅!”
他用大道理搪塞,不让方小宝抓住话柄。但方小宝是什么人,打小混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阴损招数没见过,想要应付轻而易举。
“嗯,吕大人爱民如子,事事为百姓着想,是个好官啊!”方小宝先是褒奖一番,让吕仁有些懵,不知道他玩啥把戏。
“本公爵出身黑土城,如今富贵了,也要学吕大人廉政爱民风范,替黑土城老百姓做点好事!”
方小宝话到这里,目光望狂狮等人,笑眯眯问:“哥几个,老子说得有没道理啊?”
“圣主厚德!”
马屁精黄玉郎第一个站出响应。并且这厮像是方小宝肚中蛔虫,直接建议:“属下认为,这城门太破了,需要拆了重建!”
有前途!
方小宝投去赞赏目光。黄玉郎无比炫耀望向同伴,得意洋洋,好像在说论拍马屁,你们都给老子在旁歇菜。
“玉郎的提议很好!”
方小宝摸了摸下巴,眼色使去,直接开口说:“哥几个,还等什么,动手啊!”
“是!”
众人齐声应道。随后,以狂狮张彪为首,金猊骑兵为辅,一帮家伙如凶神恶煞直扑而去。
“你,你们要干嘛?”吕仁瞅见形势不对,面带惊惶大喊。
“放心吧吕仁(女人),哥们对你的菊花不感兴趣!”
“拆迁啊!”
金猊兽咆哮如雷,一道道金光如炮弹轰去。高大城墙瞬息崩塌。张彪带头抡起大锤,狠狠砸向地面,一块块砖石被击成粉末。
仅仅五分钟,城门左侧十米位置,破开一个大豁口。地面夯实,形成一个慢坡地,足够车队驶入。
亲眼见到星海遗人狂暴武力。吕仁内心惊恐,再也不敢多嘴,连同手下缩在城门处,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半响,吕仁惊魂未定,但总算回过神。瞅见被毁城墙,他色厉内荏,冲着方小宝喊道:“威海公,您这是纵容手下毁坏公物!”
“靠!你个傻缺,没听见老子刚才说啊……老子是帮家乡搞建设!”
方小宝没正眼望这厮,冲着丁珲招了招手。后者连忙上前。
“小杰,给丁大人拿二十万金票!”
方小宝吩咐一声。章杰照办。在厚厚一沓大额金票交到丁珲手中的时候,方小宝望向对方,笑嘻嘻说:“劳烦丁大人,等进城后,你亲自招人修缮城墙……老子做好事,你要做个证,别让有些家伙胡言乱语诬陷老子毁坏公物!”
“是,是,是。”丁珲点头如捣蒜。招些流民修城门,算上材料工钱,最多五六万金元就搞定。整整二十万在手,又要大赚一笔。因此,他当然会按照方小宝所说去办,且不提面前这位得罪不起,冲着手中二十万金票,也会不折不扣完成差事。
“走起!”
下马威够了。方小宝挥手招呼,车队开始朝城内驶去。他相信这名叫吕仁的家伙,后面会乖巧做人。如果再不识相,他不介意找个茬子做掉这厮,相信从大局出发,自己杀个把小吏,古氏只会息事宁人,不至于大动干戈。
在亮瞎眼的车队缓缓驶近城内的时候。原城门处,吕仁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难看无比。
“大人,我们要不要随行护从?”有手下过来,小心翼翼询问。
“跟上去!”
吕仁咬着牙下令。此刻在他心里,所谓‘贵客’绝对是瘟神,哪怕再恨再不爽,该做的一定要做到。否则,轻则影响前程,重则性命难保。
最基本的审时度势,他有。因此不会意气用事,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