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门外轻微的敲门声,凌若尘睁开眼,正对上天辰闪闪发亮的眼睛。
偷看被当场抓包,天辰红着脸,将被子拽过头顶,缩起来不见人。
凌若尘好笑的将这一团抱过来,“怎么醒的这么早,天还没亮,再睡会,今儿不许再去暗部,留在家好好休息。”
被子中探出一双小手,抓着凌若尘的衣服,又环上凌若尘的腰。
咚、咚
加了些力量的敲门声,天辰松开手,露出脑袋,“好。”
爱怜的揉乱天辰的头发,支起身体吻了吻天辰的额头,凌若尘才起身穿衣离开。
话本里说,亲吻是喜欢的意思,天辰目送着凌若尘离开,摸擦着额头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
“殿下,宫里来人了,陛下命您参加今日早朝。”沧澜低声道。
“桑陌,让厨房做些清淡的,晚一些在给天辰送去,今日不要让他乱跑,想玩就在府里走走,天辰要是有哪不舒服,让徐荣……不对,让男医过来,嗯……徐荣川也叫来,但只许她把脉开药,有什么事立即通知我,还有暖炉……”
“殿下,属下知道了,您放心,昨夜那被褥一点血都没有,您也没用任何束缚工具,公子不会受伤的。”桑陌垂着头很是冷静的回道,只把凌若尘闹了个大红脸。
“你、你明白就好。对了,束缚工具这种东西不要告诉天辰,更不准他用,有什么事差人进宫找我。”凌若尘磕磕巴巴的又叮嘱了一遍才跟着无语的当了半天木头的沧澜离开。
桑陌一愣,看着紧闭的门,门里的人让他效忠、更是让他羡慕。
女子为了尽兴,向来都是将男子彻底禁锢起来,这基本是北月的常态,这样不知让多少男子在痛苦中受伤,还要强颜欢笑,努力迎合。
凌若尘一身太女朝服,慢悠悠的走在昭华殿的汉白玉台阶上,一路遇见的官员或惊或敬,匆匆几步上前行礼问安,满口赞叹、佩服。
凌若尘一一点头还礼,客套中带着疏离,却也暗中将每个人留意。
帝王权术,制约、平衡。
如今因为苏家的失势,平静的水面已掀起了一丝波澜,打破了相安的假面。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一众朝臣从地上站起,低垂着头,不声不响,整个大殿噤若寒蝉,尤其是曾经与苏瑾墨走的近的官员,最近这段时间更是恨不得告病在家,如今在这朝堂之上真是缩手缩脚的生怕被凌落英当成出气的存在。
“尘儿来了。”
“是,母皇,多谢母皇宽容,让儿臣惫懒了多日。”
“尘儿刚立了大功一件,休息着时日也是无碍。朕听闻尘儿近来很是受天月百姓的推崇,什么……”
凌落英一顿,燕喜上前耳语,凌落英点头继续,“对对,说尘儿是什么活菩萨,在世观音的,老了、老了,都记不清事了。”
“母皇福泽深厚,功业千秋万代哪是儿臣可比。”凌若尘上前一步跪地叩首,“母皇万寿无疆,万民敬仰,儿臣望尘莫及。”
“陛下万寿无疆、万民敬仰,臣等望尘莫及。”众大臣同时叩首高呼。
“起来吧。”
“谢母皇\/陛下,母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若尘依然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抬起头看向凌落英,满眼的自责,“风黎城一事儿臣不敢攀功,如果儿臣在仔细些,或许风黎城不会满城尽毁,是儿臣疏忽,没有发现城墙的问题,更是没有派兵驻守大坝,是儿臣愧对母皇的信任,愧对风黎的百姓。”
凌落英看着凌若尘,“衣儿认为呢?”
“儿、儿臣认为三皇妹、三皇妹能只因为那无争道长的一句话就可以做到如此,儿臣、儿臣定是不如的。”凌若衣一抖,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道。
凌落英眸光一闪,看着殿上跪着的两个女儿。
“母皇,儿臣愚昧,无法判断无争道长所言真假。但小时候太傅大人有给儿臣讲过国师偿情的事迹,一城的百姓,儿臣不敢轻视,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若……”凌若尘摇摇头,不再多说。
“是的,陛下,老臣是有讲过,国师偿情以一介孤女身份取得当年陛下的信任,守护了我们北月。但老臣万万没有想到殿下是为了一城百姓甘愿相信一个游方老道,殿下的气度,老臣不如。”一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女子出列,微微弯腰一礼道,正是北月太傅常宁。
“太、太傅过奖了,学生当不起。”凌若尘垂下头低语,微红了耳尖。
“太傅说的甚是在理,都起来吧。”凌落英唇角带上了些许笑意,压抑的气氛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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