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沁策马狂奔着往颖王府方向去,脸上的神色是焦急而喜悦,在得知倾霏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冲门而出,吓坏了沁悠府里的几个丫鬟。
江城把倾霏带到琉璃阁后很快的折回了睿王府,见到安儒时直直跪在了地上,神色无比的低沉峻冷,安儒唇角的血迹已干,不解他为何这般做,所以淡淡的看着他。
“你这是干嘛?”
“殿下,对不起,我给倾霏姑娘下了媚药,她现在就在琉璃阁。”
“什么?!”
安儒激动起身,目光幽暗的在江城身上流转,他是生气了,抛下一句话后疾步而出。
“自己去领罚!”
“是!”
当安儒来到琉璃阁的时候,倾霏斜躺在床榻上,身上的穴道被点,薄纱已被香汗染湿,原本如雪的面容红得娇艳欲滴,安儒快步走近,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倾霏对不起,我不知道江城他会这么做·······”
星目此时已变得迷离,倾霏看不清安儒的面容,眸眼所到之处皆一片模糊,身上的热烫让她开始有点神志不清,媚药的恶瘾使得她似有火在身上灼烧般,倾霏难受异常。
“热·······”
她嘤嘤低语着,声音充斥的暧昧的情愫,安儒怔了怔,喉结上下蠕动着。
“倾霏······”
安儒情不自禁的抚上她嫣红绝色的脸,倾霏在感觉到男子的抚摸时,身体战栗,媚药的毒诱使得她越发的难以自持,此刻的她娇柔得仿佛就是一枝曲柳,随时都有可能攀附在安儒的身上。见江城在她身下的药分量之足,安儒流露出了心疼的眸色。
“很难受吗?”
“唔···”
“要我帮你吗?”
安儒的话语带着诱惑至深的温柔,让本就意识模糊的倾霏来不及多想就忙乱的点头。因为灼热,她甚至开始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大片嫣红如透的肩色在安儒的温目中也成了燃点,他本就无法抑制对倾霏的感情。现在,他甚至开始放纵自己的迷恋,手从倾霏滚烫的脸渐渐下游,带着温柔而诀然的缠绵。
“倾霏···我要你!”
安儒不是没有想过倾霏醒来的后果,只是,有些爱,到了这个里,已是悬崖末路,他站在风摇欲坠的边缘地带里,没有后退的余地,所以,他唯有放纵自己一回。
倾霏的身体发颤得愈发厉害,安儒时而温柔时而狂热的吻着她的唇。渐渐的,怀中的人儿开始有了回应,安儒的心欣喜异常,带着儒雅放纵的风流,扯下倾霏更多的肩衣。尔后,他开始去解倾霏身上的淡色肚兜。她是那么的美,无论是容颜还是身体,服过媚药后愈是清纯而妩媚,让安儒迷恋得无法自拔。肚兜渐落,在胸前的位置被安儒用手覆着,没有让它完全落下,红帐缠绵,情欲折魂,安儒欣喜得接近绝望。他忍不住的问,即使是知道倾霏此刻的回答不会是真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去问。
“倾霏,嫁给我好吗?”
唇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吻得抵死缠绵。
安诀站在不远处,看见床榻上暧昧缠绵的二人咬唇握拳,兰眸里的怒意顿如风云突变的天色,一颗心跌宕到了冰窖的至寒处,冰冷得让人几乎忘记了去挣扎和呼吸。
“四哥,怎么站在这?倾霏呢?”
安沁的声音,提醒了吻得情深缠绵的安儒与倾霏,安沁在看见床榻风光时亦是瞠目结舌。
“倾霏······”
安沁不敢相信的喊着,带着愤然和不解,倾霏迷离的眸在听见他的声音后寸寸明亮。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觉得有一团火一直在灼烧着她。在清楚的看见自己和安儒皆衣衫不整,而远处站着的是蹙眉不解甚至是生气了的安沁和兰目深暗俊脸凝冰的安诀,倾霏才恍然大悟。
“安诀······”
倾霏虽然已经清醒,可发出的声音还是充满了情欲,连同着她娇艳欲滴的肌肤,让安诀几乎愤怒得抽心挫骨。
“我说你怎么不回来,原来是有人了。”
他的声音是咬齿而出,兰眸中的燃焰几乎能把倾霏烫出伤痕来,倾霏在知道安诀还活着内心欣喜万分。只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无法言说那份心情。安诀语毕,决然转身。
“安诀·······”
“四哥·······”
“倾霏········”
倾霏以被褥裹身焦急的从床榻上跑了下来,安儒喊着她,倾霏没有回眸,却被长拖在地的被单缠住了脚,安沁眼疾手快的扶稳慌乱的倾霏。
“倾霏,小心。”
“安沁,相信我!”
倾霏站定后抬眸,眼神坚定,因抓得被单太过用力,以致指节寸寸发白。安沁看着她,见她的身子还在发颤,显得隐忍而难受,然后轻声询问道。
“你中了媚药?”
倾霏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着床榻处的安儒,眼神流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陌生神色,带着不解和怨恨,让安儒难以承受。
“安儒,我欠过你的命。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样,我会恨你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有着不可抑制的情绪涌动,倾霏不动声色的摘下发髻上的那支兰殊朱钗,然后深深的往手腕处刺去,那个力道,有着毁灭的味道。安儒惊目懊悔,第一次,他知道,原来她竟这般烈。第一次,他的心似涌进了海量无法捕捉的凉风。安儒忘记了说话,看着那喷射而出的红液很快的在地上流动,愣在当场。
“倾霏,你干嘛?”
安沁惊喊着,急速的从身上撕扯下一块布条帮倾霏包扎,然后抱起她往楼下快步离去。
“你坚持一会,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
“我欠他的命,所以要还给他。现在,我不欠他了。”
“倾霏,你真傻啊!你坚持一会,我们很快到四哥府上。”
“不,我不去。”
“那去我府上,好吗?”
倾霏无力的闭上眼睛,右手却一直紧紧抓住那支安诀送予她的珠钗。她知道他生气了,可是现在,她真的很疲惫,疲惫到连呼吸都孱弱。
“倾霏,你别睡啊!”
安沁慌乱的喊着,眉宇深蹙,见包扎的伤口依旧汩汩的流着鲜红的血液,他愈是焦急,不断的鞭策着身下的马匹。虽然琉璃阁与沁悠府离得不远,可此刻,他甚是觉得街道的弯怎么比平常时候的多。看着脸色异常的倾霏,红嫣渐渐散去,血液浸染了班床被单,他快急疯了。
沁悠府前,安沁动作迅速的抱着倾霏下马,然后冲进了府内。
“快,宣大夫!你,去颖王府请常青医。要快!”
“是!”
“是!”
沁悠府顿时乱成了一团,安沁的寝居,几名大夫不断抹着密渗的汗,安沁也来回的踱着步。
“究竟怎么样了?”
“回···回七皇子的话,有好也有不好的。”
“你倒是说啊!”
“姑娘身上的**随着血液流逝了大半,现在的问题就是止血。”
“你们止了那么久,怎么还流啊?你们再止不住都统统给本皇子领罚去!”
“七皇子恕罪啊!姑娘的左腕实在是刺到了要害···”
“本皇子不管,倾霏不能死,她死了你们都得偿命!”
“七皇子饶命啊·······”
“七皇子,常青医到了。”
几个大夫听见了这句喜讯,慌忙而迅速的给急步而来的常青医腾出了一个位置。
“快!四哥怎么没来?”
“颖王殿下只是让属下过来。”
“她怎么样了?”
常青医把过脉后给倾霏喂食了一粒丹丸。
“水!”
大夫匆忙的递过给常青医。
“按这个方子煮这剂药,莫姑娘喝完就无碍了,之后主要是调养身体,她失血太多了。”
常青医朝上前的大夫吩咐着,那名大夫视如珍宝的接过,另外两名大夫也连忙围了过来,细究着那个奇特的药方,然后称赞不断。见常青医这样说,安沁的心也稍稍落了下来。
“常青医果然是医术高明!”
“谢七皇子赞誉,老夫先回去回禀颖王殿下了。”
“好!你告诉四哥,我随后去他府上。”
“是。”
颖王府,安诀负手站在窗前。菊花正盛,那么鲜黄的颜色让这季秋韵愈是浓郁。风过,吹散了几片盛菊,也吹进了安诀的眸里,他想起了雪夜无边的那夜。菊花酿,现在该是酿造的时节。只是,福恩尚未归来,而那个雪颜如素的女子·······
回过眸,常青医已在门外。
“她怎么样了?”语淡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担忧。
“稍迟一刻,都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这么严重?”
“珠钗直直刺穿了左手的手腕。”
安诀闻言惊诧,半响才问,带着悲伤的味道,眸眼已凉。
“她为何这般做,知道吗?”
“不知,七皇子说随后会来颖王府。”
“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
一个女子最为珍贵的便是贞洁了,安诀闭目良久,然而喉咙深处始终有闭塞之感,他挥之不去。
“倾霏,你和他·······”
低语哀凉成伤,连秋都比不上。
安诀是误会了,就像倾霏以为他死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