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禾倒下，栾川走过来，摸了摸鼻息，眼里多了些安慰。
这便是褚云鹤说的修行者的或许有情吧！
此刻他真的想要看看那些所谓修仙者的真正无情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你们两人该如何死？”黑影继续向前，已经约莫看得清楚模样。
“你该死！”杨士怒吼。
他举着长剑，不断的挥舞，乃是最基础的剑法。
器宗虽然炼器手法高超，但是战斗的法门却并不是很好。
方山派四宗之中，唯一法宗的战斗法门最为精妙，所以法宗也是方山派四宗之中，战力最强的存在。
“雕虫小技！”黑影似乎根本不屑，左右闪躲便轻而易举的躲开。
“真的雕虫小技吗？”杨士站立身子，冷笑一声。
瞬间将长剑丢了出去，朝着黑影飙射而去，化作一道箭，不断发出火花。
还未到黑影，便是一声轰隆的声音，长剑瞬间爆炸，此等威力，未必不如结丹境一击。
杨士脸色苍白，看着前面烟尘无数，再是加上漆黑一片。
立马转身，不顾自己的身体，拉起栾川就开始跑。
......
郁临端坐在剑舟之上，看的兴起的时候，喝上一口老酒。
最后看到杨士的丢剑一击之时，先是蔑视，而后便是惊讶。
他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没有出来了，器宗居然炼制出如此的长剑了，若是运用在百年前的战场上，恐怕顷刻便可灭了北海大军吧！
再是看着杨士的逃跑，越发觉得这小子有趣了。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着，若是回去见到盛冲那小子，说不定可以要过来，给他当个弟子。
“死鬼老师啊！我是不是该给你找个徒孙呢？”郁临望着乌云遮盖的月色，有些忧愁道。
他想起当年的事情，掉下山崖，进入山洞，见了那死鬼老师的神魂，学了方山派的独门剑法。
算是天大的幸运，当然也是他后来的不幸吧！
结果方山派根本不承认他的身份，后来他才知道，他的死鬼老师居然是方山派的弃徒。
至于做了什么事情，那他就不知道了，但是他知道死鬼老师的想法，回归方山正统。
因而他也没有离开方山派，而是去了隐峰。
若是论起辈分来，纪风视等人都得叫他一声小师叔。
想到此处，郁临一声苦笑，但谁让他的死鬼老师是弃徒呢，自然要不回正当身份。
允许他生活在隐峰，都算是纪风视的念他那位老师的旧了。
为什么念旧？为什么被逐出门！
似乎有隐情，而且纪风视好像知道，但就是不说，郁临他也没办法。
......
烟尘散尽，黑影有些愤怒，一念天涯。
读书人嘴皮子就是修的好，说什么成语，便是什么动作。
即便栾川他们快，但是读书人却更加快，眨眼之间便阻挡了栾川和杨士的去路。
“阁下真的如此想要杀我们吗？”杨士怒吼道。
“我杀了你们，没人知道。”背对着栾川二人，平淡道。
栾川眉头紧皱，如今这世道到底怎么了，当日见了拜敛心，也是极大的杀气。
而眼前的这位太学的博士，虽然不如拜敛心，可也是有着不弱的杀气。
“方山派会不知道吗？”栾川气息稳定了许多，皱眉道。
“知不知道不重要，他们必须认下。”黑影人转过身来。
看着模样大约中年模样，但是栾川知道绝对年纪不止于如此，少说也是近百岁。
中年文士掩藏了之前的杀气，笑着看了栾川几眼。
“是个好苗子，若是专修剑道的话，未必不能登顶。”中年文士看着栾川评头论足，可陡然脸色一寒，说道：“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便更加不能让你登顶，甚至你活着都不可以。”
“为什么？”栾川不甘心，怒吼一声。
中年文士瞧着栾川的火气，笑了笑：“没有为什么！为了天下能余下百姓，你都不能活着。”
栾川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心中苦恼不已，自己的性命何时关于天下苍生了。
为了天下苍生，自己必须死？
“这是何道理？我难道不是天下苍生的一员吗？”栾川怒问。
中年文士犹豫了，脸色变了变，栾川的话没说错。
他不是天下苍生的一员吗？
是的！太学博士都是学贯古今的文人，不管做坏事，还是做好事，都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如今为了苍生而杀苍生，于理不合，与情不合，与云间那些人不是一样吗？
“为了大苍生，需杀你这个小苍生。”中年文士道。
说完便不打算说话了，同时也没打算让栾川继续说话了。
以免坏他文心！
剑门关已然不远，难道要命陨于此吗？
栾川扪心自问，甘心吗？
自然不甘心，他推开杨士，青雀发出无数剑鸣，顷刻发出几十道剑气。
周遭树木留下无数剑痕，杨士耷拉着脸皮，尽量躲在栾川后面。
中年文士带着笑，丝毫不在意青雀的剑气，一步踏碎一道剑气，而栾川也随之闷哼一声。
再厉害的神器，若是落在无法控制的人手中，那也是废铁。
中年文士心中升起一阵嘲弄，一挥手，便是一道光刃，越过剑气，割裂栾川的脊背下肢。
“栾川！”杨士看着栾川鲜血横流，怒吼道。
“不要过来。”栾川随之怒吼，一道剑气打飞了杨士。
他知道中年文士只是想要杀他而已，不会杀杨士，至于方山派的态度，依照中年文士的话来看，已然不重要。
“有情有义，褚云鹤问你的话，看来你还是有些感触。”中年文士笑着道。
栾川呸了一声，青雀握在手中，手臂不断颤抖。
剑气入体，他已经承受不住了，若是再有剑气持续进入体内，恐怕他就不是死在中年文士手中了，而是死在青雀的剑气手中。
青雀不断发出剑鸣，想要阻止栾川的疯狂举动。
“最后一下！”栾川暴吼。
青雀终于不动了，剑气再也不入体，不断的凝聚在剑刃之上，凝实成一把虚空长剑。
中年文士脸色剧变，此招他感到了危险。
随即加快了速度，无数光刃发出，而剑气不断被削弱。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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