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章心魔难除(二)
一路艰难,
总算到了石人洞前面的空地,十数颗高大的秋梨树在寒风中挺立,四周白雪皑皑,石人洞洞口的小铁门黑黝黝的,鬼气森森,我停下脚步扶着秋梨树,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现在这里应该十分安全,该死的都死了,锁魂堂的杀手们在这个时节都会龟缩在鬼窝里面,总不会在这个时候还伏击我吧,
“金雨,这是什么地方,”小海喘着粗气惊惧地问道,
“石人洞,”
“二哥能來这儿吗,”
我盯着那小铁门,握紧了手电:“不知道,他亲娘在这洞里,”
小海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说他老娘失踪了么,”
“嗯,”我沒有详细解释这其中的原因,我知道金锁是不愿意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生活的,
“走吧,跟在我身后,不要离得太远,”我叹了口气说道,便举步向小铁门走去,石人山的环境我太熟悉了,即使被大雪掩埋,我也能分辨出雪底下的情况,所以这一路倒是有惊无险,
手电光射在小铁门上面,我才看清门是虚掩着的,不过门下都是雪,打开小铁门,里面漆黑一片,一种阴冷而惊悚的感觉不由自主地袭上我的心头,我打了个哆嗦,心下不由得紧张起來,小海更是紧张已极,几乎是贴着我的后背钻进洞里來的,
“小心点,前面是一个大坑,”我用手电向前面照去,那坑里面被风吹进了不少雪,形成一种令人恐怖的惨白色,我将手电光调柔和了一些,免得反差太大伤了眼睛,
大坑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破烂的床头柜,露出棉花的破被子,还有那张木头扳子,小海伸长了脖子看罢坑里面的情况惊也似的缩回了脑袋:“金雨,这破地方太……恐怖了吧,”
我已经习以为常了,苦笑了一声,将手电递给小海:“我下去把那扳子弄出來,你给我照亮,”
小海哆嗦了一下,接过手电:“小心点,”
我跳到了坑里面,将木板递给小海,又蹬着破烂柜子爬上了地面,我心下惊疑金锁是否真的在里面,因为那扳子是在坑里面的,如果他來过,一定要把扳子弄上來,然后才能搭桥过去,而方才我拿扳子的时候,显然已经很久沒有人动它了,
我和小海踏着木板过了深坑,小心地向地道走去,地道里面死寂沉沉,一股刺鼻的霉味不时传來,
“小海,你就跟在我后面,不要乱看,”我嘱咐了一声便向洞内摸去,小海这小子的胆子太小,在我后面拽着我的风衣,大气都不敢出,真不知道当年他怎么会躲在花灯台子上装鬼打劫我,真是奇了怪了,两年的时间让人的胆识变了不少,
石人洞的地形我再熟悉不过了,五分钟变到了嘴里面的洞里,我在洞口站住,用手电向里面照了几下,里面寂静无声,仿佛自从上次陈伦在这交代完后事以后,就沒有人來过一样,
进了洞内,里面的境况跟我的记忆沒有太大差别,正对着洞口的,是一**用小铁床,柜子是沒有了,床上的被子也沒有了,地上还算干净,几只烟头,还有“桃李小面包”的空包装袋,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洞内黑得彻底,只有手电光掠过的地方才能看得见景物,小海几乎是贴在我的肩膀上,身子不时抖动一下,不知道是给冻得还是吓的,
“你害怕,”我嗤笑了一声,便坐在军床上,点燃一支烟问道,
“呃,有点,”小海也靠着我坐下來:“金雨,二哥不在这地方啊,”
我边吸烟边思考着,这里的确沒有人來过的痕迹,但还有两个洞沒有找过,不能就此下结论,
“嗯,也不一定,你看那是什么,”说着我便将手电向着斜对过的墙上照去,我知道那地下便是一口黑漆棺材,是金锁他老娘住的地方,
“啥也沒有啊,”
墙上当然什么也沒有,棺材在地上呢,
“你往地下看啊,”我嗤笑了一声说着,便把手电光快速移到了地上,那口棺材猛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小海“啊”的一声惊呼:“什么……东西,”
“棺材,”我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面包包装袋子,仔细看着上面的说明,
小海这下可吓得不轻,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草,金……雨,我……***就怕这东西……”
“兄弟,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叫人害怕呢,”我忽然看见那包装袋子上面的生产日期:12月20日,还有三天就是元旦……也就是说这面包袋子是最近几天丢在这里的,最长的时间是8天,或许就是两三天,
我猛然站了起來:“金锁來过,”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这种天气是不会有别人來这里的,除了金锁,
小海战战兢兢地看着我:“金……雨,我好像听到有动静,”
我仔细听了一下,一种微弱的喘息声,是鬼息,
什么是“鬼息”,你知道的,
洞内四壁皆空,根本藏不住人,我知道能够听到呼吸声音,说明那人就在五米范围内,否则是听不到的,我惊愣了一下便快步向黑漆棺材走去,小海跟在我身后,脚下如同拌蒜一般,
棺材盖子在地上斜放着,这里面太黑,方才竟然沒有发现,喘息的声音清晰起來,直觉告诉我棺材里面有人,我两步便走到了棺材前面,借着手电光向里面看去,是一团破烂的棉被,露出一个脑袋來,
***,我胆子再大也被吓得跳了起來,小海一屁股坐在了棺材板子上,继而“嗷嗷”怪叫了两声,又从地上弹了起來,在地上绕着圈蹦了几下:“金雨,里面是什么东西,”
“人,”我大吼了一声,便将小海拽住:“拿住手电,我看看是不是金锁,”
我奔到棺材前面,小海的手电光抖动着,照在棺材里面,那个脑袋就是金锁,瞬间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几圈,心下顾不了许多,用手将破被子剥开,才发现金锁蜷缩成一团,抱着被子躺在棺材里面,
我用手抚摸了一下金锁的脑袋,烫得要命,我和小海刚才大呼小叫的都沒有把他吵醒,说明他根本就不是***睡觉,而是烧糊涂了,我用手抱住金锁,双手用力将他弄了出來,连同破棉被一起整到了行军床上,
“小海,打电话,”我低吼了一声,
小海已经吓懵了:“给给……给谁打电话,”
“草,120,”
小海如梦方醒,慌忙拿出了电话拨了过去:“救人……石人沟……道口,”
金锁穿着青黑色的棉服,浑身是尘土,脸上全是泥,造的跟小鬼似的,我将被子弄平整了,重新给他盖上,用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很微弱,又摸了一下脉搏,几乎沒有脉了,
“他怎么了,”小海惊颤地问道,
“冻得,发高烧呢,得想法给他降温,否则一会就***烧死了,”我低吼着,脱下风衣给金锁盖上裹紧,又将破被子将金锁包裹了一下:“前面带路,咱们得快点走,”
小海慌乱地在前面带着路,手电光错乱摇摆着,我抱住金锁便冲出了地道,好不容易才把金锁背出了石人洞,我已然累得直不起腰來了,
“金雨,你歇一会,我抱着二哥,”一出石人洞,小海才终于缓过劲儿來,将金锁抱在怀里,我们两个向山下惊慌而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门一路几乎是从山上“滑”下來的,我护着金锁别受到伤害,小海则背着金锁奋力奔跑,一路惊魂,自不必多言,
我的心乱到了极点,正如小海所说的那样,金锁为人木呐,脑袋一根筋,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又跑到石人洞來找老娘來了,我心下痛苦不已,他一定是找不到了云娘才到这里來的,估计又是跟他娘亲赎罪忏悔來了,
心魔难除,
我和小海“连番带滚”地到了山下,我俩换过來,小海照着路,我背着金锁向石人沟道口飞奔,说是“飞奔”,简直是***扯蛋,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双腿只是机械地向前面跑,摔倒了爬起接着走,到了停车的地方,那床棉被已经跑沒了,只剩下我的风衣裹在金锁的棉服外面,
“还等不等120,”小海喊道,
我把金锁放在驾驶室里面:“等***x,大半夜的你以为他们能來啊,,”
我在弄了两只大雪球,抱到车里面扔给小海:“给他降温,”说罢我便将车打着火,调转车头向清城方向飞驰而去,
这段路有三多十里,好在深更半夜,路上沒有车辆,大灯始终开着,我紧张地握着方向盘,头脑却冷静了许多,毕竟人已经被我找到了,金锁显然是被冻的,发着高烧,用雪球给他降温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他至少是在洞里面烧了两天,估计也是滴水未尽,这小子怎么这么拧呢,
“金雨,他醒了,”小海惊喜般地喊了一声,
“妈的,打他几个嘴巴子,”
小海沒吱声,
“小海,打他,不然他又昏过去了,”
“啪……啪……”
车子呼啸着进了清城,大灯一路急闪,三分钟后便停在了清城医院急诊室门口,我下车便冲进了急诊室,脑袋几乎钻进了急诊室的小窗口里面:“陈楠……陈楠……”
我的狗屎运一向很好,小护士陈楠正坐在急诊室小沙发上吃夜宵呢,我这一喊吓了她一跳,定睛看了我一眼:“怎么又是你,,”
“死人了……”
小海背着金锁也冲进了急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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