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盛和秦氏都大惊失色,“什么他是”
秦氏更是有眼前一黑的感觉,难怪了,那年轻公子那日来访,她就觉得他气度不凡,原来竟有如此身份。
“父亲。母亲,我很抱歉。没有早些将曹大人的身份说出,可因此中牵连甚广,又因三叔的关系,所以”杨书远甚是歉疚,委实不想让父亲母亲受到这的惊吓。
杨文盛定了定神,气道,“书远,你也太没有轻重了曹大人是甚等样人,你怎么你如何会与曹大人相识,还如此交好的”
杨书远将元宵灯会上与曹丕相遇,之后引为知己之事,一一说了,“那日在宫中,皇后娘娘要责罚我,宣平侯更是欲趁机置我于死地,若不是曹大人。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原来曹大人是有意救你”想起那日的事,秦氏对曹丕的好感,也瞬间猛增,“外面的人都在说,曹家大逆不道,欲要谋反,我却觉得曹大人行事,比伏皇后要光明正大,才是君子所为。”
杨书远欣慰道,“母亲果然是开明之人曹大人对我,也甚是赏识,如今到了这时候。也是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了,父亲,母亲,你们看”
杨文盛表情凝重,事关杨家人生死,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在这件事情上,不是伏家,就是曹家,没有第三条路。
雪贞知道公公心里纠结的厉害,道,“媳妇知道父亲还是不忍与三叔反目,可三叔的所做所为。根本没有顾念到半分与杨家人的情意,父亲又何必再犹豫再者,依曹大人与相公的交情,只要相公开口,曹大人必会放三叔一条生路,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父亲以为呢”
杨书远点头,“雪贞说的是,如果父亲同意,我即刻休书一封,告知曹大人,他必能饶三叔一命,杨家人也能得以保全。否则即使逃过这次,也还有下次,杨家将永无宁日。”
杨文盛思索一会,果断道,“不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好,就依书远所说,不过千万要让曹大人饶三弟一命。”
“是,父亲。”
雪贞接着道,“父亲,关于杨槐之事,父亲暂时不要处分他,莫让三叔知道,我们已识破他的计谋,否则狗急逼急了他,直接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定要争取时间,待曹大人有所回应。”
杨文盛心中难受这余,对她的冷静睿智也大为赞赏,“书远媳妇说的是,我真是书远媳妇,幸亏有你。”
秦氏拍拍雪贞的手,竟是感激的说不出话。
若不是书远媳妇恰巧听到三弟跟丁副将的计谋,又想到保全杨家的法子,只怕这次,杨家真的要被灭门了。
雪贞谦逊地道,“父亲母亲谬赞了,媳妇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
几人商议完毕后,杨书远即回书房写信,命人火速送到曹府。
刚过晌午,院子里便嘈杂起来,管家面色苍白地进来禀报,“老爷,大、大事不好,衙门、衙门来拿人了”
杨文盛与秦氏相对冷笑,果然是这样
三弟,你够狠
“慌什么光天化日的,杨家行事光明磊落,还怕衙门”杨文盛衣袖一挥,挺直脊背出去。
杨文孝已经站在院了里,铁青着脸,一副义愤填膺样。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杨文盛扫一眼院子里的衙役,十分不悦。
“大哥,他们欺人太甚”杨文孝哼了一声,“方才我问过了,康维居然说大哥有意谋反,这算什么”
康维正是本地父母官,杨文盛与他的关系,是十分融洽的,此时他脸上表情也十分不自然,“杨先生,这不是本官要为难杨家,实在是有人到衙门告发杨先生,与曹家私通书信,意欲谋反,所以”
“荒唐”杨文盛气的一甩衣袖,“康大人,草民平日里一向遵纪守法,几十年来不曾有半点出格,怎可能有谋反之意是谁在诬告草民,草民要与他当面对质”
“正是,”杨文孝一旁帮腔,“是谁诬陷我大哥,叫他出来,说个清楚分明”
“这”
“嗯”杨文孝冷冷看着他。
“是是,”康维无奈,只好道,“杨先生,告发你的,正是你府上的下人,名叫杨槐。”
“他这是诬告我岂能饶他”杨文盛暗暗冷笑,一切都如书远媳妇所说,三弟这是非要置他于死地啊。
杨文孝假意道,“大哥莫恼,是非曲直,只要将人叫来,问个分明就是了。”
大哥,我看你这次怎么逃得过
丁副将回禀,杨槐已按他所说,全部把事情办妥,只要两下里一对质,再引着衙役到大哥书房一搜,事情就成了。
“好,就是要问个清楚”杨文盛厉声道,“我杨家绝不容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
杨文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是他想多了吗,怎的听着大哥的话,好像有别的意思
秦氏冷声道,“管家,去把杨槐叫来。”
“是,夫人。”管家急匆匆地去了。
康维表示也很无奈。
其实他很了解杨文盛,知道此人一向做事谨慎,为人又乐善好施,还经常给衙门的兄弟们一些救济补贴,在本地名声绝佳。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谋反
很快,杨槐被叫了来,一看到这阵势,自是先软了脚,“老、老爷,夫人”
“你好大的胆子”杨文盛上去就是一记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样的事,你是要害死杨家上下吗”
这一巴掌直将杨槐给打倒在地,看着都疼。
杨文孝眼神不屑,现在打,不觉得晚了吗
再者大哥越是动手,就越说明心虚,看来也觉得,今日之事,躲不过了吧
“大哥,先莫动手,问个清楚再说。”
杨文盛对这个三弟,是彻底失望了。
到了这时候,竟还没有半点悔过,巴不得杨槐说出来,置杨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畜牲,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杨文盛怒喝。
杨槐吓的浑身哆嗦,“老、老爷,小、小的”
“说”
“是是,小的、小的就代老爷收了些书信,瞧着、瞧着不对,就”
“畜牲”杨文盛又是一脚,把他踹倒,“瞧着不对哪里不对我的信也由得你胡乱看,你简直”
“书信在哪里”杨文孝抢着问,“拿出来,康大人一看便知。”
这就是要让侍卫搜查了
杨书轩夫妇站在一旁,眼神轻蔑。
虽说一开始听到父亲谋反的事,他们也吃了一惊,不过他们自是相信父亲的为人,且父亲甚是冷静,绝对不会有事。
杨书帆和周氏不知道真相的,早吓的六神无主了,一个劲儿往后缩。
“在、在小的没敢乱拿,放在老爷书房了。”杨槐完全是按照杨文盛之前教的说,好歹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你胡说”杨文盛煞有介事地继续演,不过因为气极了杨槐,方才那两下,也是真的打,“你什么时候放到我书房的,我怎么没有看到”
“小的、小的是偷偷放的,然后、然后去向康大人说了”杨槐哀求地看着杨文盛,小的都按老爷教的说了,老爷千万饶小的一命啊
杨文孝哼一声,“大哥,杨槐的话不可信,为证明大哥清白,还是让康维去大哥书房,一看究竟。”
杨文盛冷冷看他一眼,“我自是问心无愧,看就看,康大人,请吧。”
康维心下略宽,心道他既然这样放心,看来就是没事了,“为还杨先生清白,本官就让人搜查了,来人,去杨先生书房,仔细搜查书信。”
“是”
衙役们即随着管家而去。役史来亡。
大家都安静下去,下人们也都在一旁等着结果,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若老爷当真谋反,他们都要跟着被杀头的呀,怎么办
周氏吓的轻,悄悄挨到雪贞身边,低声问,“三弟妹,这可怎么办父亲怎么这样糊涂,,这”
“二嫂,小心说话,”雪贞冷声道,“父亲俯仰无愧,什么事情都没做,你什么都还没有看到,就先给父亲定了罪,是何居心”
“我”周氏满脸通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二嫂,你竟这样容易相信外人”杨书远也愤怒地看着她,“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旁人随便说句话,你就相信父亲做了错事,是不是别人说父亲有罪,你就盼着父亲死了”
这话可说重了,雪贞掐他一把,“相公,你说什么混话,父亲好好的,定会长命百岁”
杨书远自知失言,扇了自个儿一个大嘴巴。
周氏被骂的无地自容,尴尬道,“我、我就是担心呀,三弟妹,你一点不害怕吗是不是你有什么法子,帮助杨家度过这一难关”
雪贞冷漠地道,“二嫂多心了,杨家什么事都没有,父亲也不会做错事,我相信父亲。”
周氏见他夫妻俩面色不善,心中虽是不服,也不敢多说,没脸没皮地退了回来。
杨书帆还急不可耐地问,“怎么样三弟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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