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河点了点头,道:“弘旺该醒了,我去看看他吧。”
她明显岔开这个话题不想多说,春桃便也识趣的接话道:“大阿哥每日都差不多是这个时辰醒。要是睁眼看到您,肯定又是一脸笑。”
说到儿子,池小河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一转眼弘旺就奔着一岁去了。犹记得去年临近除夕,她还是个大肚子,时间过得可真是快。
快一岁的弘旺现在已经开始学走路了。当然,他自己还不能独立行走,但在有人扶着胳膊的时候,或是他自己扶着东西的时候,已经能迈上两步了。
所以最近池小河都在锻炼他走路。就和那会学爬的时候一样,依旧是铺了厚厚的地毯在地上,而她就坐在边角上拿着玩具逗弘旺,让他自己努力走过来拿。
刚开始弘旺还小心翼翼,不敢自己一个人迈出步子。可在摔了两跤,发现摔得不疼后,这积极性就大了许多。
弘旺这个时候还在吃奶,脸上的婴儿肥一点没消,反而更加肉嘟嘟的。加上冬日里穿得多,他走起来就跟个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很是可爱。所以池小河很喜欢看弘旺走路,简直是每日一笑。
没一会儿艾嬷嬷就抱着弘旺过来了。他穿着大红色的棉袄,睁着一双像葡萄似的晶莹大眼睛,真是喜庆又可爱。
“这是把过年的衣服都拿出来穿了么?”池小河笑道。
“大阿哥肤色白,穿红的好看。做冬装的时候便多做了几套。”艾嬷嬷回道。
要说刚生下来的弘旺长得虎头虎脑,一看就是个儿子。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竟长得越来越秀气。要是穿上红色、蓝色这些不分性别的颜色时,看起来都像小姑娘似的了。
“再给他头上扎两个小揪揪,真的可以当女儿了。”池小河哭笑不得。她再一次觉得有个照相机的好处,可以存下多少美好又有趣的回忆。但这会要想留下影像,也只能是画画了。可画哪有照片清晰生动呢?
犹记得她刚生了弘旺,八爷便出征的时候,她便是画了八爷的像交弘旺认阿玛,就是不想八爷回府的时候,弘旺对这个阿玛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因为她水平有限,画像和八爷本人还是有些出入的,于是等八爷回府时,弘旺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这让池小河很挫败,一度好久不拿画笔。
她还记得当时怕被八爷知道了丢人,还一直瞒着这事没说。后来有天说漏了嘴,那些画还被八爷翻了出来。虽说得到了八爷的夸赞,但在池小河看来,那还是黑历史。
自己的黑历史不想留,但儿子的黑历史却很有保存的冲动。最后池小河还是选择了最初的方法——画画。画弘旺有趣的事,还在一旁配上好玩的文字。她想着有一天把这些画稿装订成册,待弘旺成年的时候送给他,一定是份别致的礼物。
八爷今日下朝早,他只在内务府转了一圈就打道回府了。等他到正院的时候,就见池小河扑在书案上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在弄什么。
对于春桃等人的请安,八爷摆摆手就免了,而是自己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池小河的身边。
池小河画的专注,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她边画还边笑,回忆起当天的情景,越发觉得有意思。
“福晋这是画的弘旺?”八爷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
池小河被吓了一跳,手里用木炭做的炭笔一个不小心就在纸上戳了个小洞,笔也断了。
“爷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呀!”池小河没好气的白了八爷一眼,“这画都让爷弄废了!”
“福晋还没回答我呢!”八爷一脸很有兴致的指着画道:“这是咱们弘旺?”
池小河画的有点像是现代的条漫,和这个时候的水墨画很不一样,所以八爷觉得很新奇。
“嗯。就是记录些他平日里有意思的事,想着以后也是个纪念。”池小河道。
“福晋这用的是什么笔?怎么像是木炭?”八爷看向那支断了一半的笔道。
“就是木炭啊!”池小河把笔拿起来给八爷看,“这是臣妾用来打底稿的。一会儿还是要用毛笔描一遍的。木炭画出来的保存不了多久。”
“福晋这个画法有意思,爷还从未见过。”八爷又忍不住看起画来。
“臣妾这是懒人画法。”池小河自然不好说自己抄袭了三百年后的版权,只能自己胡诌了个理由。
谁知八爷竟然觉得不错,连连点头道:“福晋这个说法倒是贴切!这种画法好像更好上手。”
池小河没否认,她本就画的是那种简易条漫,当时个自娱自乐的,自然不会弄得太复杂。
“福晋对弘旺真的是费尽心力了。”八爷在翻看了两页画后,带着几分酸意的说道。
池小河有些想笑,“贝勒爷又要同弘旺吃醋么?”
“咳咳!爷怎么会吃他的醋!”八爷不自在的从画上移开视线。
池小河嘴角笑意更大,突然就走到八爷身边,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八爷难得怔忡,耳根子竟是可疑的泛起了红色。这副难得一见的害羞模样终于让池小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爷可真是可爱!”池小河边笑还边拍手,欢乐的很。
八爷嘴角抽了抽,也不顾屋里奴才们的神色,直接就把池小河抱了起来,两步走到床边,便把人压在床上挠起痒来,“胆子越发大了!亲了爷就跑!嗯?爷可爱?有爷们可爱的么?嗯?”
“哈哈哈!爷!爷,臣妾错了!”池小河被挠得在床上打滚,越发笑得大声,“求,求爷放过臣妾吧!哈哈哈!好痒啊!臣妾受不了了!”
她向来怕痒,八爷这下算是抓到她的弱点了。她这会是又想笑,又痒得难受,还得向八爷求饶。没一会儿,她的眼角就被逼出泪花来!
八爷一只手抓着池小河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在池小河身上作怪。这会突然看到她眼角的泪花,不由动作一顿,低头就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