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归,你来说,清清长相如何?”宋临晚见她以为自己在夸大事实,忙叫宋明归答。
宋明归见宋临晚唤他,心想这回说话一定要让她满意,上下仔细打量司清清一番,胸有成足的开口,“天仙之姿,冰清玉洁,不过明归心中还是姐姐最美。”
宋临晚无语,“你今天脑袋被门夹了吗?一边去。”
宋明归愣住,他又惹到他了?女子不都爱跟别人比美,然后听人夸赞胜于别人吗?
“哈哈哈...”司清清突如其来的笑让宋临晚愣住,这一笑,不似她之前的笑,这一笑,没有半点刻意,完全发自内心。
很快司清清便收起了笑,又换上常挂在脸上的那种微笑,“宋姑娘你真是太有趣了,清清失礼了。”
“你太拘束了。”宋临晚被她那笑惊艳到了,是真惊艳。
而宋明归也同样,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又很快归于平静。
“我倒是很想要宋姑娘的洒脱,可这份洒脱,我学不来。”司清清轻声说道。
“人嘛,活得开心最重要。”宋临晚说道,这句话听着像是对司清清说的,却是对自己说的,活得开心,前提是个活字。
“清清受教。只是开心二字,很难。”司清清语气平淡,一抹悲伤爬进她的眼底,“我生在尚书府,要为了家族而活,父亲要我什么样,我便是什么样,开心,也只能有有看见花儿绽放时的心情愉悦。”
“应该是你想要什么样,你便是什么样,活也是为自己而活。一朵花儿绽放能让你感受到丁点愉悦,那你便栽它千万朵花,等到齐齐绽放,那便不止丁点愉悦了。”宋临晚轻声说道,生在这个时代,女子便是这样悲哀,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她也没有,所以她哪怕拼尽全力也要自己做主。
做自己的主。
没有人可以来决定她的生死她的人生,除了她自己,别人休想。
“嗯。”司清清被这番话惊到,半晌点了点头。
也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宋临晚最先下去,一眼便看见远处的傅文景,他的身旁跟了一个锦衣男子,那男子左右各抱一位年轻女子。
宋明归下来,也见到了,在宋临晚耳边低声说道:“那位便是三皇子,素爱寻花问柳。”
“嗯,走吧。”宋临晚别开脸,进了百盛楼。
曲已经开唱了,正是最精彩的地方,要换作以往宋临晚定激动不已开始高呼,这一次却很平淡,坐下了之后便只静静听着。
“这曲我听过,结局凄凉,那位将军最后似乎自刎于江边。”司清清轻声说道,目光却没放到台上,而是嫖着宋明归。
“骓不利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宋临晚吟道,浅尝着手中的茶,“这茶似乎比起平常要甜上许多。”
宋明归愣住,忙喝一口,“没有啊,向来姐姐来都备的这茶,味道未变啊。”
“是吗?”她轻笑,许是心中平添了几分苦涩,所以尝着茶竟觉得甜了。
“虞兮虞兮奈若何,这里边的虞?”司清清的注意力集中在宋临晚吟的那句话中,疑惑道。
“不过是个故事,与这戏曲相似。”宋临晚解释道,吟这一句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处境似乎也那么艰难,不知能不能护住宋家护住自己。
“宋姑娘果真见多识广。”司清清说道,心中对宋临晚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清清姑娘也在啊,真是巧了。”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
宋临晚回头一望,傅文景和三皇子朝着她们走了过来,那句话正是三皇子所说。
“臣女见过三皇子,傅太师。”司清清掩住眼中的厌烦起身行礼,宋临晚和宋明归自然也不例外,起身拱手道:“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的眼神从司清清身上移到宋临晚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想必你就是那位名动京城的宋临晚吧,傅太师真是有福咯。”
“两位也是来吃茶?”宋临晚轻声问道,余光打量着三皇子。
“是啊。”三皇子说着便在司清清身旁坐下,作势要搂她。
宋临晚忙将司清清往她这边一拉,“清清,你去挨着明归坐吧,正好我也能与傅兄说些话。”
司清清心下感激,与她换了位置,既然宋临晚都坐到那边了,三皇子也只好挪了挪让傅文景坐到宋临晚旁边。
“这长安的美女加起来,恐怕都比不上你们两位啊。”三皇子笑道。
“皮囊而已,三皇子过奖了。”宋临晚轻笑。
“这人多嘴杂的,吵得我真是烦,不如移步包厢?”三皇子又说道。
宋临晚看了看傅文景,只见他点了点头,心下明了,于是开口道:“既然三皇子喜清净,那便请吧。”
又扭头看着宋明归说道:“明归,你带清清四处逛逛。”
“别啊,我可是想多见见清清姑娘。”三皇子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
宋临晚眉头轻皱,有些不悦,正欲说话,却听宋明归说道:“前几日替姐姐定了几件衣裳,明归眼光不行,还是得要司姑娘一道去帮我看看。”
“行,去吧。”宋临晚顺水推舟,说罢朝着三皇子说道:“三皇子,请吧。”
三皇子只得作罢,遗憾地朝着包厢走去,“罢了罢了。”
傅文景和宋临晚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包厢。
司清清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宋明归,“我..我眼光也不行。”
宋明归闻言一副看傻子的样子,“我带你四处逛逛,走吧。”也不等司清清回答,便先抬腿走了。
司清清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欢喜,小跑着跟上他。
包厢内。
“素问三皇子喜风流,如今一看果真不假。”宋临晚说话有些讽刺,她看这位三皇子没比那位五皇子好到哪里去,不过人不可貌相,她还要再了解了解才能作决断。
却见三皇子一改之前的风流模样,整个人彬彬有礼,“在外便不必叫我三皇子了,如傅兄一样,叫我周慎吧。”
“你年长于我,于情于理都不该唤你全名。”宋临晚眉毛轻挑,倒没奇怪周慎的改变,看来之前都是他的伪装,“周兄。”
“听说前些日子宋姑娘在嘉陵关讨伐胡人,进了死路,最后竟是全军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宋姑娘果然有大才。”周慎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