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强调包装完整这件事,是因为我如果买锅的话,只会去一般的市场买不带包装的那种,几十块钱基本搞定。
带包装的锅在我印象里少说要花上百块,还有高达几百块钱的就要在商场里才能买到了。
看来吴华对于把我家锅烧漏的这件事还挺在意的,专程去买了一只好锅。
于是我赶紧说道:“我来帮你拎吧,你说你这么客气干嘛,一只锅而已,我有空自己去买一个就好了。”
吴华一边把装锅的大盒子递给我,一边说道:“也没什么的,我弄坏的东西,自然应该由我来赔。只是好一点品牌的锅不太容易买到,我今天找了好多个地方呢。”
我正在纳闷什么品牌会如此稀有,需要找好多的地方,沙发上的阿琴已经被我们的说话声吵醒了。
只见她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长长地抻了个懒腰,随即目光聚焦在大盒子上面,歪着脑袋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个锅,好像和我家里用的是同一个牌子呢,不便宜呀。”
我心中顿时猛地一跳,能让阿琴都说不便宜的东西,只怕已经不是几百块钱的事了。
我连忙小心翼翼地问吴华:“买这锅你花了多少钱?挺贵的吧?”
吴华此时正在换鞋,抬起头掠了掠额前的头发,微笑着说道:“还好吧,不到三千块。”
说完她就继续低头换鞋去了,仿佛说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我惊讶道:“不到多少?”
阿琴接道:“她说不到三千。”
我说:“不会吧!什么锅要花三千块?镀金的?”
阿琴反问道:“你见过镀金的锅么,炒个菜还不把人吃死了?而且锅的面积那么大,只把一圈边儿镀上也不只三千了,这就是个单纯的锅而已。”
我情知她说的有理,赶紧把盒子提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标志,原来这只锅的品牌叫做菲仕乐,似乎是进口的。
我心说乖乖,吴华租我的房子才一个月六百,买只锅就花了三千,快赶上半年房租了!
虽然她说的其实是“不到三千块”,但我猜也就是两千九或者两千八百多,反正离三千肯定不远。
她这到底是什么花钱习惯?实在让我猜测不透呀!
吴华换完了鞋,也说道:“对呀,哪有镀金的锅嘛,小强你真会开玩笑。”
靠,咱俩到底谁在开玩笑啊!
我像拎着块大石头一样,脚步凝重地把锅拎进厨房,然后想了想,没敢把包装拆开……
这东西还是让吴华自己来拆吧,另外她将来如果不租我家房子了,还是让她把这锅带走,我怕留这么好的东西在家里容易折寿。
这段插曲过后,我又跑了一次卫生间,阿琴则在琢磨着她晚饭点什么吃,吴华去厨房拆锅的包装。
至于姗姗,她终于肯主动跟我说话了,不过却是当我卫生间坐了几分钟后,轻轻地敲着门问道:“叔叔,你还要用多久出来呀?”
原来小丫头内急了。
我当然是用不了多久的,我现在每次只排出一点点东西,再然后就要等将近半个小时,所以我立即冲了水出来,把姗姗让进去。
只是当姗姗走进卫生间门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她小脸一苦,飞快地捂住了鼻子。
呃……大概是我上的次数太多,卫生间里味道有些浓郁。
我这才想起把里面的排风打开,同时又去打开了阳台的门,好让新鲜的空气能够尽快流通进来。
而就在我刚把阳台门固定住,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扯住了我的裤脚,低头一看竟然是月老回来了!
我立即迅速地瞥了眼沙发上的阿琴,见她似乎没有注意我,于是赶紧一弯腰把月老抄起来揣进裤兜,同时抱怨道:“老头子,你可把我给害惨啦,你知道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受了多大的罪不?”
月老此刻似乎有些疲惫,隔了好几秒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子,我才离开一天,你有什么罪好受的?我才叫受罪呢!”
我一听他的怨气似乎比我还大,顾不得说我被屎憋得连腹痛带发烧的事,先问他道:“那边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把两只小红线拆开了没?如果没拆开的话,我倒想了个好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
月老道:“我知道你小子想的什么办法,不就是打算把铅箭之力释放到他们身上,好抵消掉红线的力量么。”
他似有似无意地把那种灰色力量的真名说了出来,我一时间来不及追问,只是略显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我这个办法还可行吗?”
月老缓缓说道:“可行倒是可行,但有弊端,而且无法达到我要的效果。”
我急道:“你别卖关子成么,讲具体点儿!”
月老却道:“急什么呀,该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你最好还是先进屋去,我感觉到你的身体似乎有些虚弱,大概就是你所说的受罪的事吧?这我可得好好帮你查看一下。”
我顿时大喜。
有他出手,我就不怕晚上还要频繁地跑卫生间,导致在吴华面前尴尬了。
虽然吴华还是可能会询问一些之前的情况,毕竟昨天晚上我和阿琴都没在家住,不过听到和看到终究是两码事。
正好这时候阿琴对我说道:“小强,你在外面站着干嘛?你病还没全好呢,风一吹再重新变严重了。”
我连忙说道:“我这就进去,话说我想进卧室躺一会儿,你不介意吧?”
阿琴反问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那是你的卧室,而且你现在又病了,正需要重点照顾呢。”
我这才一边向着我的卧室走去,一边指了指背后的阳台门道:“这门开一会儿就行了,等下麻烦你帮忙关上。”
阿琴点头道:“好,你快进去吧。”
我走进卧室,很自然地就把门反手关上了,同时迅速掏出月老道:“老头子,来来来,快点儿给我检查。听说我是因为吃的东西太多,消化能力又没跟上,结果把肠子都堵住了,你有办法帮我把堵着的东西都清里出去不?我今天已经上了三十几次大号,实在不想再去了。”
我主动把病情诉说了一遍,月老却沉默了一会儿,同时我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扫过我的腹部,好像经历了一次超声波扫描似的,估计是他正在帮我做检查。
等那种感觉终于过去以后,月老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我还是太急功近利了些。我本来告诉你,你的消化能力想要跟上来是需要一两天时间的。可是当你被撞晕以后,我怕受你埋怨,就跟你说你的肠胃已经没问题了,可以放开去吃。但实际上你当时还应该节制一些才对,是我的鲁莽害得你受苦了。”
他居然主动向我道起歉来,这让我十分的诧异,本来已经准备好埋怨他的话,瞬间在脑海里散得一干二净。
我一连发呆了十几秒,然后才故作轻松地说道:“没关系的,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嘛,只要你帮我把病治好,我小强就大人大量地不计较这个事了。”
我觉得我这话说得特别高大上,都能引用古语了,月老怎么的不得赶紧出手治病,好报答我的宽容之心啊?
但下一刻只听月老说道:“臭小子,蹬鼻子上脸是不?我自己道两句歉就完了,你在那儿装个什么劲儿啊!另外圣贤算什么,我是神仙,比他们高级多了。”
得,原来他刚刚的态度只是一时的,本质上还是那个脾气有些倔强的小老头儿。
我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再不肯帮我了,顿时身子一蔫,说道:“老头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你老人家面前装,话说你到底能不能治我的病啊?”
月老道:“能,虽然我治病的本事并不擅长,不过这点小病还是能够处理的,你这就去床上躺着吧。”
我赶紧照他的话在床上平躺好,然后就见月老跳到我的肚皮上,开始在上面……扭起了大秧歌儿!
我去,难道这就是他的治病方法?怪不得说不擅长治病呢,还能不能靠谱点儿啊?
或者他其实是在跳大神?反正都是东北那疙瘩的玩意,乍一看我也分不太清楚。
就在我正纳闷的时候,月老说道:“小子你不要多想,身心保持放松,我是在用脚步按摩你腹部的穴位,这是唯一不动用法力就能治好你的方法。”
我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我之所以误会他,不过是因为他腰上的那条带子恰好在随着他的脚步而飘动,既不是扭秧歌儿,更不是跳大神。
月老在我的肚子上走了有半个小时,期间我明显感觉到腹中的疼痛感在逐步消退。
至于发烧的感觉,其实从我能够陆续排出去一些东西开始,就已经烧得不大厉害了,五点钟那会儿我还量过一次体温,37度2,快要恢复正常了。
但就在半个小时之后,当我正懒洋洋得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剧烈到难以形容的疼痛,瞬间像锥刺一样深入到我的腹部。
我疼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只听月老笑道:“快去吧小子,这回如果再排不干净,我把自己的肠子换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