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林岳阳在部队中走走停停游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回去休息。从他口中我们得到了很多有关于罗布泊的情况,甚至有些知识是连我的导师都未曾跟我提到过的,这次交谈下来,我们都受益匪浅。然而明天我们就要进军罗布泊,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回到营地休息。
由于昨天一天的舟车劳顿,我夜里睡的很香,直到睡到七点多才起床洗漱。我起床时,孙教授,张镇,任建才以及杨家兄妹二人早已在外聊了一会,另外军区首长刘天龙也在,他身后还站立着两男一女三个军人,其中一个男的我认识,就是昨晚和我们交谈过的林岳阳。我走过去,跟孙教授还有刘天龙问了个早,便和张镇他们站在一起。
孙教授看人都到齐了,咳嗽了两声,示意我们安静一下,然后朗声对我们说道:“同学们,由于此次前往罗布泊考察不是件易事,经我和刘司令商议之后,他决定派遣三位军人与我们同行。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三位新队友的加入。”说着带头响起了掌声,我们五人也紧随其后。这时刘司令,摆了摆手,我们也就停了下来。
刘天龙说道:“现在就让他们三人自我介绍一下吧。”说完,刘天龙看了那三人一眼,便背榜这手跟孙教授站在了一起。
三人中,林岳阳首先开口道:“我想我就不必再自我介绍了吧,昨晚我跟大家已经很熟络了,还是让剩下的两位同志做自我介绍吧!”说着林岳阳,看了眼他旁边的那位,努了努嘴,示意他说话。
“我叫韩风,东北人。今年27岁,在军中服役了九年,是新疆军区第二十一师第六分队工程兵、侦察兵。”
说完这几句,这个身高近两米,壮硕的像座铁塔般的的东北大汉便不再言语,刚毅的脸上表情像是万古不化的寒冰,不苟言笑。眼神犀利冰冷,瞳孔之中闪烁着一抹凌冽的精芒,整个人站在那里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整体却给人一种利刃出鞘的感觉,令人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的情绪。我们几人心中都在嘀咕,怪不得这人名叫韩风,性格还真的如同东北腊月里的寒风一般。
接下来,轮到了那名女军人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张亚男,张是弓长张的张,亚男是不亚于男的亚男。我今年23岁,四川宜宾人,在军中已经服役了三年。是新疆军区第十七师第九分队的通讯员、测绘员。很荣幸能与大家共事,以后亚男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烦请诸位多多指教!”
张亚男一开口,我们便觉一阵春风拂过心梢,声音清脆空灵,宛如翠鸟鸣柳,给人一种极为享受的感觉。张亚男的名字虽然偏中性,又是一名军人,但不得不承认,她很有女人味。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较之杨柳也不遑多让,丝毫找不到在军伍中风吹日晒的痕迹;与脸颊并齐的短发,显露出军人特有的气质,如此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让我们几人都不由得挪不开目光。
张亚男似乎她并没有朝她父母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亚男、亚男,不亚于男,她的父母恐怕也是希望她不弱于男子汉吧,但就在我们几人目光的直射下,张亚男原本白皙的脸,刷的一下竟犹如熟透的苹果,红的通透,煞是可爱。
张亚男介绍完之后,我们又各自介绍了一番,这才算告一段落。这时胖子任建才轻轻推了我一下,对我小声说道:“老腾,这姑娘不错吧!先说好了啊,这朵鲜花可是我先看中的,你别瞎惦记,你可不能跟老子抢啊!”
我一听,把我给乐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也对他小声说道:“你放心,我的心都在杨柳那呢,没工夫跟你抢,也没工夫瞎惦记。倒是胖子你不行啊!”说完这句。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一听我这话心里就不乐意了,又被我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跟我说说,我怎么就不行了?老子在学校历史系里放句话出来,我敢认第二,谁人敢认第一?就凭咱这才华还配不上,这边疆部队里的一个黄毛丫头?你今个儿得把话说清楚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我笑呵呵的说道:“你看看人家的身段儿,再瞅瞅你自己的模样。你说的不错,人家是朵鲜花不假,但你呢?你不会是想做一泡牛粪吧?哈哈哈…”
胖子被我三言两语气的怒不可遏的时候,导师孙教授发话了:“现在既然大家都认识了,我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了。”说着孙教授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继续说道:“现在是7:30分,一会你们去食堂吃下早餐,在检查一下考察所需的用品。一个小时后,我们准时出发。”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离开了部队驻扎的营地,来到部队外围的门口。此时门口已经有三辆军车在等候,其中两辆是越野车,另外一辆是一个小型货运车。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三辆军车都是经过改装的,看车的轮胎以及车型的构造,完全适应于在戈壁和沙漠中行进。
这时刘司令和孙教授从中间的那辆越野车中开门走下来,看见我们已经整装待发,刘司令说道:“这三辆军车是为了你们此行考察便利,才借给你们使用的,你们一定要爱惜。等你们考察成功,回来的时候,我希望这三辆军车也能完好无损的完璧归赵。不然的话你们可是要,掏腰包赔偿国家的损失的!这也算是你们出发前我给你们下达的唯一指令,你们可别让我失望!”说着刘天龙板起脸孔,敬了个军礼。
我们几人一听心中顿时乐开了花,此次考察有军车跟随,能够省掉我们不少的花销,至少不需要再去其他地方租车了,而且租到的车性能也肯定较之军用车的性能相差甚远。我们也一致整齐的像刘天龙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异口同声道:“请司令放心,我们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刘天龙笑了笑,说道:“罗布泊的环境十分恶劣,你们这些年轻人切记行事不要莽撞,一切都听从孙教授的安排。另外罗布泊地理环境复杂,常有国内外盗窃文物的犯罪团伙出没,你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好了,我也不唠叨那么多了,你们出发吧!”
我们几人早已是急不可耐,跟刘天龙道别之后就匆匆的上了车。三辆军车中,两辆越野车主要是用来装我们的这段时间用水以及一些军队专用的罐头食品和压缩饼干、肉干等;另外一辆货运车则主要装在考察所需的设备以及野外扎营用的军用帐篷和行军衣。两辆越野车由韩风以及杨勇来驾驶,而货运车装载的东西对于我们这次的考察极为重要,所以便由驾车技术最为娴熟的林岳阳来驾驶。一切准备就绪,汽车也缓缓驶动,载着我们驶向神秘莫测的“死亡之海”罗布泊!
从乌鲁木齐到罗布泊的直线距离大约是500公里左右,按照我们在公路上的时速预计八个小时便可到达,但是考虑到之后路况难行的情况,我们不得不把预算抵达罗布泊的时间又延长了近一倍。我们几人跟孙教授商议之后,统一决定今晚暂时就在距离罗布泊最近的鄯善县休整一晚,明早养足精神之后再出发。
车上的时间十分无聊,窗外的绿意也在我们驾车驶进吐鲁番盆地之后,逐渐减少。柏油路也看不见了,路面渐渐变得崎岖不平,一路颠簸下来,我差点把早上吃的早餐都吐出来。五个多小时的车程折腾下来,我坐在中间的越野车上也渐渐感到了一些困乏,前面那辆越野车是由杨勇驾驶的,不用说杨柳也一定在他的车上,这也是我感到无聊的一个原因。另外孙教授和张镇也在他们车上,至于我为什么没和杨柳同乘一辆车也是因为杨勇的原因,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看出了我对杨柳的心思,每次我和杨柳交谈时他总是过来横插一杠。我也懒得自讨没趣,就跟胖子还有张亚男上了“吉卜赛人”韩风驾驶的那辆越野车。因为韩风总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模样,我和胖子在背后就称呼他“吉普赛”,生活在地球最北部北极的一个种族。
车上胖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向张亚男吹嘘他在学校是如何的风云人物,如何的傲视群雄,独领风骚。张亚男这丫头脸上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颜色,始终保持着一抹和颜悦色天真无害的微笑,静静的倾听胖子在那胡吹海吹。偶尔遇到胖子吹得太离谱的地方,张亚男也会善意的指出,胖子免不了一阵脸红。不过好在胖子的心理素质强大,对于张亚男的话总是一略而过,也不知害臊的接着吹嘘他的光荣事迹。
“亚男小妹,你可不知道你建才哥当年多么威风。当年我以一己之力端了一个盗窃犯罪团伙,里面的十几个大汉不到十分钟就被我一个人统统撂倒了。那时北京公安局还授予了我什么‘荣誉警察’的称号,还说什么我是国家未来建设必不可少的栋梁之才…”胖子看出张亚男对历史学似乎不感兴趣,便把人家杨勇的事迹不要脸的搬在自己的身上。
我实在看不下去胖子这恬不知耻的模样出言讥讽道:“我说胖子,咱们好歹也是清华出来的,未来国家的发展还需要去规划建设。你怎么就这副德行?看到女孩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好了,你担当得起国家栋梁这四个大字吗?再说了,你吹嘘什么不好,偏偏要拿杨勇当年的事迹在这儿吹,若是让他知道了,别说我,就算是孙教授都帮不了你。”
胖子看我让他在女孩子面前落了面子,一下跟我急了,嚷嚷道:“老子就是吹牛怎么地了?我这也主要是看大家伙太无聊,才找点乐子,给大家乐呵乐呵。你倒好了,半天不吭一声,一张嘴就给我难堪,要不是小爷我肚量大,你早就被我胖揍一顿了!哼…”
我心里好笑,胖子这人没啥缺点,就是爱吹牛,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喜欢耍酷,用现在时髦点的话说就是爱装逼,事后免不了又要来我这儿道歉。我看他这次真是急眼了,也就没跟他计较,白了他一眼,就靠在车门边,准备休息一会。
胖子看我没理他,脸上挂不住,又对我吼道:“怎么?知道错了?那你就安心的睡你的大头觉,别没事就来我这瞎戳戳。”
嘿!还真跟我较上劲儿了!我腾地一下坐直身子,正准备跟胖子理论到底的时候,坐在我和胖子中间的张亚男说话了。
“你们两位别斗嘴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张亚男涨红着小脸急切的说道。
我看有人打圆场,就说道:“这次看在亚男妹妹的面儿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胖子也一脸悻悻的缩在车门哪里,闷着脸不说话了。
张亚男看胖子不说话了,还以为他生气了,问道:“建才哥你没事吧?”
我插嘴道:“别理会他,他每次都是这德行!”
缩在角落的胖子斜眼看着我,嘴里又哼哼了几句,意思是咱俩走着瞧,然后就闭目养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