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普朗这才松了口气,不住的说:“好,好好,岐山你说得好,不然,我们丁家可就惨了。”
“爹,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我回答不好,那张耀明还能灭掉我们丁家?”丁岐山更是讶然,扶着父亲低声问道,丁普朗推开儿子扶着的手,摇摇头道:“岐山,你只知道世间除了三大协会,十大商行就没比帝国皇室更强大的势力了吧?这倒不怪你,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谁叫我们不是修行者呢,前几天我因为国事去拜访了帝国财务总管吴永庆,事后闲谈时,那老家伙跟我说,他这次差点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我惊问原因,他便告诉我,他孙子吴怀枫喜欢上张耀明的妹妹卢兰兰,想要娶她为正妻,吴永庆那老家伙自然不会喜欢一个没地位的商贾女孩嫁入他家,就不同意此事,但吴怀枫执意想娶卢兰兰,吴永庆大怒,便想对兰韵商行下手,不料,刚展开行动,便被三大协会所阻,并告之张耀明真实身份,原来张耀明便是那个新月国失踪的隐门子弟卢信良,吴永庆吓了个半死,老家伙在跟我说这些事的时候,还连连骂自己瞎眼,居然将隐门孙媳往外推,我当时并不太清楚隐门意义,吴永庆便说了天兵佣兵团,旭日训练营被张耀明家族长老所灭之事,我才知道世间的皇权在这些斗圣眼里,只怕和阿猫阿狗等同,岐山,你说我方才会不会害怕?”
“咝,那张耀明身后的家族这么可怕,真是没想到,对了,当日我回答他的问题后,他很高兴,送给我一个紫木盒子,我当时没在意,回到家里,随手不知扔哪儿了……胜男,你在家里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大的紫色雕花盒子?”丁岐山倒吸一口冷气,惊道,随即他想起当日张耀明所送礼物,连忙转身问和女儿在抢零食的妻子,并用手比划着那盒子大小,丁普朗闻听十分恼怒,这死崽,居然将隐门子弟所赠礼物乱扔,隐门之物定是世上稀有之物,怎么能乱扔,真是败家,不过眼下不是责问儿子的时候,丁普朗将眼神投向媳妇。
汪胜男闻听,费力的咽下嘴里的点心,一抹嘴,白了丈夫一眼,从随身带来的衣袋里拿出一个紫色雕花木盒,走到丁岐山身边,举着手中木盒醋意冲天道:“岐山,这木盒是哪个红颜知已送你的呀,我打不开不说,就连神识也透不进去。不就是些情收吗,用得着捂得这么紧,哼”
“娘,你误会了,这紫木盒是应该是耀明小哥哥的,耀明小哥哥跟我说过这盒里刻有法阵,斗气修为不到斗尊,神识无法透过,还有这木盒上有三组密码锁,不拨对密码是打不开盒子的,嗯,这盒子定是耀明小哥哥送给阿爹的,一般来说,那密码应该是三个圈。”咬着千层糕的丁玲小丫头凑过来,指着汪胜男手里的木盒边缘上三个带数字的圈为他爹解释,并教她如何拨动密码锁,随着卡卡密码锁在呈现一排三个圈停下,叭的一声,那木盒弹开,七八个玉瓶和四个款式不一的玉器出现在几人面前,明白吃错醋的汪胜男粉脸通红,拿起几个玉瓶一一察看,随即脸上显现出惊骇之极的神情:“天哪,六品上阶的延寿丹,六品中阶的驻颜丹,六品中阶清神丹……天阶防卸法器居然有四个,这这。”
“胜男,这些东西很珍贵吗?”丁岐山见妻子瞠目结舌的样子,便好奇的问道,汪胜男抚摸着手中玉瓶,用神识四下探察一番,见无人窥看,小心对丈夫,公公低声解释:“岐山,爹,这些东西若是在商行拍卖,至少值数十亿金币,而且有些东西根本没有得卖,这延寿丹就是,它可以让没修为的普通人延寿八百岁,真是太好啦,岐山,我们可以相守数百年了。”说到此,汪胜男抱住丈夫的手臂喜极而泣,由于丈夫不是修行者,而她修行天份很高,估计有可能突破斗皇,这样的话她的寿命会比丈夫长很多,但她深爱丈夫,怎忍心眼睁睁看着丈夫在自己面前老死,为此她很是烦恼,她听说有一种专为普通人炼制的延丹,便去各大商行找过这延寿丹,但没找到,商行工作人员告诉她人世间的确有这种延寿丹,但由于其不但是六品高阶丹药,而且因针对的是普通人,丹药纯度至少要到八成五以上,不然普通人的身体是受不了丹药杂质的破坏的,世间能炼制六品丹药的高阶丹药本来就少,能炼制高纯度丹药的丹药的高阶丹师就更少了,因此价钱高得离谱,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可以承受的,那工作人员还告诉她,三十几年前,万象商行拍卖过三粒延寿丹,当时吸引了数千各国顶级富豪出手竞拍,拍出三亿金币一粒的天价,哄动一时,对此,汪胜男失望之极,而现在这问题得以解决,怎不叫她欣喜若狂。
这下轮到丁岐山父子目瞪口呆了,数十亿金币的物品,天,这便是将丁家上下全卖了,也凑不到的,不过丁普朗到底是老成精的人物,不多时便清醒过来,拿过装有延寿丹的瓶子,倒出来一看,有六粒延寿丹,当即和儿子一人一粒吃下,而后将剩余丹药放回瓶中,递给儿媳:“胜男,你娘也不是修行者,回去后给她吃一粒吧,不过千万说出去,包括盒子里的一切东西。不然我们两家永无宁日。”
“爹,我明白的,这些东西都是世上罕有之物,若是走漏消息,恐怕就大宛皇室也无法护住我们两家的。”汪胜男说着话想到这些宝物引来无数高手追杀的严重后果,不禁粉脸煞白,她顿了顿,眼神落在津津有味的吃化梅的女儿身上,忙拉着女儿的手要她保证不将今天的事说出去,丁玲啃着东西,嗯嗯的点着小脑瓜答应,小丫头毫不在意的态度让丁岐山父子很不放心,见三人的怀疑神情,小丫头挥着手中零食,有些不满:“爷爷,爹,娘,你们太不相信人了,我保密意识非常强的,你们都不知道我的炼体修为是炼皮肉颠峰了吧,我就从没对人说过。”她说着话,屈指成爪,将身旁当凳子用的石敦抓出一个洞来,细细的石粉从指间泄下,这可将三人惊得呆了,这丫头怎么炼体修为这么高了,要知道就是炼体天才,要达到这个水平,一般也在二十岁前后,这丫头才十四多点,她是如何办到的,事到这还没完,这丫头接着又伸进衣袖里扯下一个臂箍,丁岐山父子不明白小丫头此举何意,而汪胜男却是捂着嘴指着女儿,一脸震惊,半晌才小声叫道:“斗师,一星斗师,这怎么可能,十四岁的斗师,不但是大宛,就是全天下没听说过十四岁的斗师的。玲玲你修炼如此之快是那个张耀明的原因么?”她感受着女儿身上斗师特有的斗气波动,马上便想到这一定和张耀明有关系,当下帮女儿将那掩饰斗气修为的臂箍式法器戴回手臂,低着询问女儿,丁玲便将张耀明用龙血给她泡身,让她喝墨晶蜂皇浆,还张耀明用斗气为她引导之事说出,汪胜男闻听,不禁沉思不语,丁岐山不懂修行,见妻子如此,不禁有些着慌,忙追问妻子,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汪胜男沉吟一下,道:“岐山,玲玲身受人家的恩情如山,我们无法报答啊,若不出意外,玲玲日后晋升斗尊修为如铁板订钉。”
“胜男,这可是真的……那太好了,斗尊呀,全天下加起来就数百人而已,大宛一流世家,不,就是全天下一流世家没有几家能拥有斗尊高手的,看来,我们丁家从大宛三流世家跃升为一流世家指日可待。”丁普朗闻听当时激动不已,他明白家族拥有斗尊级高手意味着什么,大宛除了萧氏皇室,也只有廖廖两个家族有斗尊级别高手,他丁家现在别说是斗尊,就是斗宗也没有哇,他丁家很可能成为大宛排名前三的一流世家,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张耀明给予的,胜男说得不错,这恩情我们无法报答,嗯,大不了,我将玲玲嫁给他便是,这样既报了恩情,又能和隐门搭上关系,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呀,支开丁玲,丁普朗将此事和两口子一说,丁岐山虽有些不舒服,但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只好点头应允,而汪胜男却道:“爹,你想法好到是好,我也想将玲玲嫁给那张耀明,但从目前来看,张耀明对玲玲只是兄妹之情,并没有其它想法,我恐怕……”她话虽说完,但丁家父子均明白他的意思,丁普朗笑道:“胜男,现在玲玲还小,等玲玲长大,保不准张耀明会喜欢上玲玲也未可知。”
“是呀,是呀,胜男,现在说这个太早,以后再看吧。”丁岐山看了一眼再次扑到桌上吃零食的小丫头也道,接着顿了顿,苦笑道:“想不到我丁岐山尽职尽责,拼命做事,到头来家族的前程还要看这个馋嘴丫头的,真是好笑。”他的抱怨并没引起妻子和父亲的共鸣,而是换来妻子的白眼和老父的训斥……同样是春暖花开的春三月,但在青申帝国都丝毫没有暖意四溢的景色,此次和大宛之战惨败,让整个青申帝国陷入愁云惨淡当中,尤其是青申帝都万春城,失陷于大宛的将领大都出自帝都,因此皇室与各世家吵成一团,猜忌,口水仗让帝都人哪怕是走在大街上都是互相提防,人们如行尸走肉般在街上木然行走,繁华的都市景色不再,对于这一切,田勇可没有什么心情不好,他此时和田家太上大长老田连纪正在密室里谈笑风生,
“勇儿,不出你所料,此次青申帝国真的是惨败,上千万军队落入大宛之手不说,连南方七郡都被大宛战领,不过,勇儿,这真的是那个张耀明所为吗?如果是的话,这少年心智也太可怕了。”对田连纪的质疑,田勇脸上闪过一丝嫉妒之色,他吁了口气道:“老祖,大宛若不是张耀明,此次大战必输无疑,这点现在毫无疑问,之前我几次推演战事,都无法破解大宛此次面临的死局,而那张耀明却做到了,单论心智,他强我太多,老祖,我为什么不让你率家族主力突袭高离城的传送法阵,就是猜到那张耀明不可能不想到会有人通过破坏那里的传送法阵,以达到拖长战争的目的,结果你老人家应该知道了。这张耀明在军家才能强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他在政事方面也是冠绝天下,老祖,天下人光注意大宛与青申的战事了,在我看来,他在墨国的战事才是匪夷所思,他所制定的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手段真是太高明了,不但用极小的代价灭了墨国,而且还让这个国家没有反抗之意,我可以断言,不出五十年墨国便会悄无声息的被大宛吞并。”
“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厉害,勇儿难怪你对他如此忌惮,看样子我田家日后要一统天下,这小子是最大的绊脚石,可我们眼下拿他没办法,这小子身后的势力太强了,连隐门花家都吓得不敢和我们合作了。”田连纪惊骇之余,不由十分发愁,田勇摆摆手笑道:“老祖,你话虽没错,但眼下不需要我们操这个心,要对付张耀明的人不在少数,那神魂,天诛盟都是,我们现在只需躲在暗处看戏就行,现在我们最要紧的就是让田家恢复元气。”
“勇儿你说得对,我们现在想着如何恢复元气,眼下我们田家又有了十五位斗尊了,虽说没到全盛时期,但就高端战力来说,也是居十大商行之首的,说到十大商行,真是让我生气,此次我在那绿叶会成立仪式和与会的十大商行执掌商谈时,那些家伙都对我们田家戒心重重,还不对我们田家冷嘲热讽,不提这些让人恼火之事,对了,勇儿你与那绿叶会代理会长翁一帆攀谈,有没有探出谁是绿叶会会长?”田连纪沉吟了一下道,田勇闻言放下手中水杯,一脸肃然道:“老祖,那商行的反应再在我意料之中,若他们还从前一样对待我们,我反而不放心。那日我与那翁一帆交谈甚久,但那小子口风很紧,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更不用知道会长是哪个了,老祖,现在不用管会长是谁,这个绿叶会对我们极为重要,若不出意外,这个绿叶会对天下的影响会超过三大协会,我们得想办法尽早安插和收买该会的重要人员才行,下手一定要快,我想打这个主意的人可不只我们一家。”
“勇儿高见,我马上命得力人员去办理此……谁……”田连纪对这个后辈的心智极感满意,连声应好,正在这时密室厚重的石门响起敲门声,他便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