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莽牛岭飞掠的张耀明可不管这些,他正沉浸于斗尊修为对世界的感悟,修为到斗尊,对天地法则有了初步领悟,对于张耀明来说这种体悟更加深刻,他应照前世道家学说,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系统的认识,另外对解决妖兽走火坐僵有了好的方法。“嗯,是时候去一趟妖兽联盟总部,喧喧那丫头也不怎么样了。”他思量间,莽牛岭形似巨大山体出现在眼前,那莽牛岭,距离成安荒原不过四千哩,因山体形似巨牛而闻名,这里曾是上古重要的修炼场所,因此这里有不少上古大能的修炼遗迹,每年吸引无数修炼者在此寻宝,现在还是斋月,应该这里还是冷冷清清,并无人迹。
当年谢青山和妻子谢宛青率冒险小队在此找到一个斗圣遗迹,不料除了谢青山,其余人全部身死……张耀明想着老爹当年惨事,踏着滑板从空中落到早已被杂草乱藤塞实了的坟场,他用神识一扫,便证实这里确实是老爹妻子谢宛青及伙伴葬身之地,正想将杂草乱藤清理一番,突然神念一动,身后有人过来,他不由有些好奇,谁会到这个地方来,便身形一动跳上身旁大树上,看着下面坟场,不多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接着他看到下面长及人身的乱草如波浪翻分开,一个干瘦如柴的中年人进入他的眼帘,这中年人一身锦衣,穿戴不谷,但面目极为平凡,秃眉细目,小鼻薄唇,相子虽不起眼,但眉宇间有股淡淡的戾气,这家伙只怕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修为倒也不错,看情形不到不到五十岁,便是三星斗王了,这资质虽说比不上老爹,但也算可以了,就是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张耀明暗自嘀咕,眼睛紧盯着那中年人,那中年人并没发现张耀明,而是自顾用斗气分开乱草,走到一个个立得东倒西歪的石碑前,一边走一边狂笑,形同疯癫:“谢长林,谢江,王兴……我王二狗又来看你们来了,我现如今可是三星斗王了,你们这些看不起我的家伙却躺下这冷冰冰的地下,你们恨不恨我啊,唉,你们这些可怜虫都死得稀里胡涂的,哪会知道当年是那个没人看得起的王二狗做得手脚,若不是我王二狗在那条山路上释放引兽香引来那辟水寒犀,你们怎么会死,我呢,趁机跳到崖下早准备好的一个网兜上,听着你们这些发出的惨叫,我心中别提多欢畅了,谢青山你们找到的这些的天级功法,丹药,都便宜了我,不然我怎么不到五十就有三星斗王的水平呢,哈哈,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冲击斗皇,斗宗呢……”说到这,他停住话语,弯腰在一块石碑抚摸,嘴里喃喃自语:“宛青姐,我当年真是很喜欢你的,你却嫁给那谢青山,谢青山是天份高,长得也俊,我哪样也比不上,可他没想到,收留了我这个白眼狼吧,不错,当年他对我很好,不是他我只怕早饿死了,谁叫他抢走你的,再说,我要他对我好么,是他犯贱……哈哈哈。”他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再次狂笑起来,而树上张耀明却是暴怒,原来真相竟然是如此,是这个人们认为早就尸骨无存的王狗一手造成的,老爹真是瞎眼了,看错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牲,气得发抖的张耀明再也忍不住,从树上跳了下来,凌空便给了吃惊的王二狗几个耳光,好容易才反应过来的王二狗,单手捂着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偷袭我……小子你给我去死吧。”这家伙说话间向张耀明走近几步,突然另只垂在腰间的手,疾速扬起,手中针形匕首,寒光一闪刺向张耀明胸口,他狞笑着认为自己必然得手,当年他用这手杀了几个修为高过他的人,这没经验的小毛孩虽然身手不错,怎么逃得过他阴损一招,至于这少年是谁,为何要打他,他没兴趣知道。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马上他的狞笑便凝因在脸上,他看到张耀明两根手根轻巧的捻住他的针形匕首,不管他如何用力,那针形匕首如在对方生了根,纹丝不动,这下他大惊失色,明白这少年武技超出自太多,放开针形匕首,脚跟用力,两手扬开,身子便平平向后滑去,张耀明见状冷笑一声,一拳平平击出,只听砰的一声,王二狗如被无形重锤击中一样,身上红光一闪,便口吐鲜血,在空中翻滚几周,重重摔在荆棘丛中,张耀明本着双手并没上前追击,他刚才那一拳虽然力道不算重,却足以击破王二狗身上地级高阶防御法器,并将对方击成重伤,但出乎张耀明意外的是,那王二狗身子一个翻腾,没命的钻入丛林,展开身法在林间纵路如飞,快速奔逃。
奔逃中,王二狗一抹嘴边鲜血,心里发狠:“等老子伤势回复一些,就用火系斗技将你这小儿烧成灰,方消伤我之恨。老子就不信了你武技高过我,难不成斗气修为能强得我……”只是他念头没转完,便觉身子一轻,接着身子一麻全身动弹不得,紧接着耳呼呼作响,似乎在空中飞,不多时,身子坠下,重重砸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半晌才缓过神,挣扎着站起身,便骇然看到张耀明正振动身后火红色斗翼,悬浮在空中,面如寒霜的看着他,“斗,斗皇!怎么有这么年少的斗皇?”王二狗这下绝望了,本认为眼前这少年武技虽高,斗气必然不如自己,谁知人家还是斗皇高手,自己不过区区三星斗王,在人家面前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当下便装出可怜像,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连声求饶,那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可怜,跟方才的张狂判若两人。
张耀明不为所动,他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王二狗,冷哼一声道:“哼,王二狗你这个畜牲都不如的东西,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当年你便是用这一手博得我老爹谢青山同情的吧,老爹真是瞎了眼,收留你这个白眼狼,结果害死婉青婶娘和那么多的同伴,可怜老爹生前还常叹惜说对不住你,你这畜牲没想到老爹还有义子吧,王二狗你的报应来了,今天我卢信良就要替被你害死的婉青婶娘和一干冒险小队成员报仇。”王二狗闻听,一脸死灰,想不到这少年竟是谢青山的义子,真是报应不爽,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但他不甘心,他当年害死一干冒险小队成员,夺取小队从遗迹找到的宝物,悄悄躲到偏僻的山区里勤学苦练,虽说他天性凉薄无情,但对于谢青山总有愧疚之情,在后来的修炼当中形成心魔,性情变得有些癫狂,快五十岁的人了,连家都没成,并且因为怕身份暴露,他不敢将宝物出售,生活一直很清苦,只是修为到斗王之后,才有所改善,但性子愈加癫狂,由于担心长此以往,自己会走火坐僵,他便每年斋月跑到这里发泄一通,却不成想,这次落入张耀明之手,他连一天快活日子都没过上,怎肯就此死去,于是他哆哆嗦嗦抬起头,苦苦哀求:“卢信良,我知道错了,请饶了我吧,就是杀了我,婉青她们也活不过来了,不如这样,我将当年宝物交出来,你放了我好不好,当年小队找到的宝物好多的,我贴身穿的里衣,就是篆刻了法阵符纹的宝衣,可抵挡斗皇级别高手一击的。”
说这话之时,他死鱼眼透出阴狠盯着张耀明,体内斗气全速运转,运起他在那抢来的遗迹宝物中的一本书学来的一种秘法,可集中全身斗气于体外一点暴炸,可越级重创斗皇,只是这种秘法作用距离局限于身前五步内,于是他便想用宝物诱骗张耀明近身施法,他如意算盘是打得好,但张耀明却是懒得理会,心神一动,将王二狗摄起,一道风刃射中其丹田废了他的修为,看着从自己体内散出的缕缕鲜红的火性元气,怨毒的看着张耀明,嘶声道:“你竟敢废我修为……”他话音未落,几道青光闪过,他觉得四肢一凉,四肢俱被风刃削断,“啊,痛死我了,卢信良你这恶魔,你杀了我吧……”王二狗惨叫连连,光秃秃的身子在血泊里死命挣扎。
张耀明弯腰从地下断手上撸下一个储物戒指,用神识扫了一下内部,发现当老爹所说的物品都在,他看了一眼还在血泊里挣命的王二狗,冷冷道:“恶魔?王二狗跟你所做相比,我算什么恶魔,哼,王二狗,我是不会让你这么痛快死去的,等下,我用风刃在你身上切无数小口,再用墨晶蜂蜜抹上,我想那些蚁虫会非常喜欢的,啧啧,那可是墨晶蜂哟,人世间难寻的天材地宝,你好好享享受吧。”说完,脸上露出淡淡微笑,很英俊,但在王二狗看来,那比恶魔之笑还要邪恶,他肝胆欲裂,想咬舌自杀,但张耀明怎会让他如愿,双指连弹,将他满口牙尽数击成粉沫,那光秃秃的牙床咬到舌头,只是疼痛,却是皮都没咬破,紧接着张耀明将王二狗那件所谓的宝衣剥下,并弹出数百道风刃在他身上划上无数血口,再在伤口之上抹上墨晶蜂蜜抹上,那墨晶蜂是何等神奇之物,迅速将王二狗从死亡边缘救回,四肢切口立马止血封痂,精神头比平日更好,他睁开眼,看到平生最恐怖的一幕,无数蚁虫黑压压从四面八方爬向他,那穿越枯枝乱叶发出的沙沙声吓得他含糊不清的大声惨叫:“卢信良,你这恶魔,你杀了我呀,求求,你杀……杀了我……呀……”他一边叫,一边死命挣扎,但他四肢俱断,再如何挣扎也在原地乱晃,不多便被无数蚁虫堆成一个人形黑球,张耀明在一旁视若无睹,并且心中快感连连,他前生后世加在一起,还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这王二狗用如此阴毒手段加害自己恩人,用什么样的残酷刑法折磨他都不为过的,张耀明一边听着王二狗的惨叫声一边将谢青婉的墓挖开,再将老爹的骨灰与她的骨灰混到一起,封好,并重新立碑,站在坟前,张耀明将被蚁虫啃食成白骨的王二狗摄过,扔在坟前,嘴里喃喃自语:“老爹,青婉,小良今天给你们报仇了,愿你们来生还做夫妻。”随他单指一弹,一朵青色火焰将王二狗包围,转瞬间烧成火烬,在坟墓前站立良久,张耀明才收起悲伤,动手将坟场清理干净,并在四周设下法阵,保证这里不被杂草乱藤侵入。
做完一切,天色将晚,寒风大作,满山草木发出慑人的呼啸声,“老爹,青姨,我明年带兰兰,妞妞来看你们。”张耀明朝老爹和谢青婉的合墓深深施了一礼,而后踏上滑板,在坟场绕了三圈,而后长啸一声,朝北方快速飞去。
“咦,新年刚过,怎么又有冒险者进入这里了,这家伙还真是尽业啊。”张耀明驱使磁悬浮滑板在林间飞快穿行,神识无意识的作用在身旁快速倒退的林木上,“看”到离他百哩外一处山脚下有一冒险者打扮的英俊青年正围在一堆篝火前正烤肉呢,他心中夸了对方一句,正想收回神识,但“看”到那青年面容时,心中一动,“咦,这人我怎么有种亲切之感,难不成……不可能吧,世上哪有如此碰巧之事,这又不是在演电影……我还是去看看吧,娘的心愿,我怎么都要完成的。”迟疑半天,张耀明决定还是去看一下,说实话,他来这个世界快七年了,但如何面对这个世界的亲人,仍没做好心理准备,只是他又不愿违抗他娘亲的心愿,就在他思量间,他已飞到那青年附近,收拾下心情,张耀明拿出背包背好,一副冒险者的打扮,施施然朝不远处的火堆走去,当离那青年数十米远时,那青年猛然回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张耀明,心中惊疑不定,这少年是谁,看情形不过是一二星斗师的修为,怎么会到了我身边我才有所觉察,而且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冒险者独自在这里,我得小心了,别小溪里翻船,定会被大哥笑死。”远远见那青年表情,张耀明不由暗骂自己太不小心,应该距这青年十来哩地下滑板的,这青年年纪不过三十六七岁,却已是六星斗王的水准,有可能是隐门子弟,他心思电转,抢先开口:“这位兄台,小弟张耀明因赶路错过宿头,在山上看到这里有火光,就厚颜过来相会,想借此壮个胆。”“我说张耀明,你这话文皱皱的,哪象个冒险者,我是粗人喜欢直来直去,你若不嫌,过来坐吃肉喝酒便是。对了,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李文正,也是路过这里的。”那青年哈哈一笑,疑心大消,出言相邀,语言间甚是豪迈,待张耀明走近,那李文正心中一惊:“这张耀明我素昧平生,怎么会有种面见亲人的感觉,莫非……呸呸,这感觉作不得准,上次那个我也是……结果闹了个大笑话,被小妹笑话了大半年。”那一边,张耀明也是对自己预感产生怀疑:“这青年三十五六岁,哪可能是我哥哥,按娘所说,就是我大哥也只我大十岁,也就说若是我哥哥最多三十岁,决不会眼前之人。”想到此,有些失落又有点轻松,带着复杂的情感,张耀明走到烤架前,见上面的烤肉焦一块,红一块,便知这家伙必是极少离家的大户子弟,笑着摇摇头,便用神识摄起,拿出小刀将烤焦的肉块削去,再划上数十道小口,洒上孜然之类的香料,放至烤架,将底火弄小些……那李文正在一旁看着,不好意思摸着头,由于不会弄吃,他这些天尽吃些半生不熟的肉食,偏生自己又是专喜美食之人,这几天他真是苦不堪言,看着张耀明动作如此娴熟,心下大喜,总算可以吃上顿好的了。张耀明当他的面使用储物戒指的行为,让他疑虑全消,因此毫无戒备的等着好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