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开始……闻封铭，死神来了。”
秦天身穿黑袍，潜入到一栋大厦内。今天，他是来杀人的，也是复仇。
一路上，大厦里的各种监视防盗措施在他的面前，如同虚设。
最终，他来到了大厦的主办公室。
‘闻封铭不在……’
在这里，秦天并没有发现仇人的身影，唯独见到沙发上的小男孩托着头，正在玩手机。
此时，秦天干脆来到这个稚嫩少年的背后，直接用匕首架住他的脖子上，直接问：“闻封铭人呢？”
秦天是个很纯粹的人，不管这个小男孩有没有说，说不说实话，他都直接一抹，毫不留情。
因为，能在这栋大厦的这个房间里，皆不是一般人。说不定，杀了他，还或许能让闻封铭头疼一阵子。
少年一愣，忽然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蔑视，只见他开口：“你太碍眼了。”
说完，秦天感到一股浓重的危机感，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大。
顿时，他感觉时间停止了，空气静止了，但他忽然之间，一阵隆隆声像他快速涌来，仿佛如同命运的车轮向他碾压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匕首突然从他手上掉了下来，他整个人趴倒在地上不停挣扎、鸣叫。
血液，从他身体各处喷洒出来，不一会，秦天整个人变成了血人。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睛能隐隐约约看见那少年的样貌，他听见那少年最后的声音。
“敢情，闻封铭是拿我当枪使……”
——
上帝市，早上的市医院。
“……嗯？”
病房中，虚弱男子眼皮抖动了几下，他感受到了手中的温暖，似乎躺着一个人，不禁问道：“……是小幽吗？”
小幽听到，把头抬起，看着今天精神良好的男子，不禁喜颜笑道：“早上好，父亲大人。”
“你……”男子发现了关键，“你在这里睡了一夜？”
小幽听后，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还好自己父亲看不到，她连忙解释：“没有，我就是想陪陪你。”
“你当我听不出来吗？傀儡呢？”男子不悦问道。
听了男子的话，小幽很后悔，后悔不该随便出走，现在她只能实话实说：“我和他闹翻了，虽然我也有不对……可我就看不惯那家伙的眼神。”
“谁？”
听到男子的疑问，顿时小幽想到自己父亲根本不知道天使长的计划，便连忙否定：“没，只是一个和我同居的人。”
男子听完，不说话，只是暗摇头，自己女儿的脾气，还是跟自己一个样……也跟她母亲一样。
——
另一边，展言和展行也来到了医院门口。
“展言大人，就是这里。”展行对展言道。
展言看了看这家医院，露出了一副缅怀的情绪。
根据展行的提示，知道了小幽会来这里找她的父亲，然后他们就按照计划来到了这里。
‘这个地方……有点意思，该来的人来了，该在的人也在了。’
想罢，他就和展行说道：“小幽大概就是这里了，你去找她吧。我还要在这里见人。”
展行也不埋怨展言偷懒，毕竟知道他只是跟过来的。于是，展行便进去医院大肆寻找。
看着展行的离去，展言则去医院的一个病房中。
一进门，则见到全身凄惨的余恒，此时的余恒还在睡觉。
“竟然还活着，你的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硬。”
看着他，展言便用他听得到的声音叫醒他。
就见余恒朦胧睁开眼看看是谁，然而，但他看到是展言时，虎躯一震，病床也微微动摇，“是……是你……”
顾不上身体所带来的疼痛，余恒万分警戒着展言，他仿佛看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物。
但随即他心中又是一松，转眼又用一副狂人的姿态，疯狂的对展言道：“怎么？你是来寻仇的？小伊……我杀了她，真是太好了！！我至今还记得她那无助的表情，死的好！死的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余恒觉得非常解气，感觉自己已经报完仇了，如果这样能激怒小伊父亲，那就更妙不可言，死也值了。
但他倒要看着展言有什么表情，得到的则是一脸淡漠，不为自己刚刚的狠话所动。
展言平淡的看着他，然后对他说一句：“干得漂亮。”
“什么？！”余恒傻眼了，有谁见过杀人家女儿，还被她父亲夸赞杀得好的？
余恒现在是完全不理解的盯着展言，生怕展言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
只见展言说了一句：“小伊研究中心的创始人——就是我。”
“什么！！”余恒错愕加重，但他也马上会意过来，随即整个人瘫痪在床上，失去精神，口中还感叹道：“原来我到底还是颗棋子。”
之前，小幽曾和他说过，自己只是被下了心理暗示，才会做出那些糊涂事。
起初，余恒完全不明白小幽在说什么，但是现在，余恒终于明白了，自己只是展言手中的一颗棋子，一张骨牌。
见余恒如此大彻大悟，展言发自真心的说道：“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用的棋子。我的每一步计划中，你都有按时完成，简直就是肚子里的蛔虫差不多。”
此时的余恒还沉迷于自己的不敢相信中，他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女儿？”
“她不是我的女儿。”
“那你总得有一个理由吧！为什么要杀她！”
余恒心里彻底凌乱，他发现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而自己却没有这个疯狂的资本。但在自己眼前的人，就正随意操纵他自身疯狂的资本。
“理由么？”展言漠视着余恒，他在组织语言，然后勉强说道：“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她太碍眼了……”
“碍眼？碍眼……”余恒始终还是不明白，就见他苦着脸对展言说道：“如此，你又何必要把我拖下水呢？啊啊啊！！！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平民百姓啊啊啊！！！”
说着，余恒并大声咆哮着，似是悲鸣，眼泪不止。
展言看着余恒这副丑态，白了他一眼，待余恒情绪稳定下来了，再说道：“并不是我拖你下水，而是从始至终……全都是你自愿的。你只是全部按照你的内心行事而已。”
“我自己的心……”余恒开始迷茫了，他感觉，自己的价值观似乎变得不一样。
再之后，他从迷茫回到清醒，他悟了，“原来……我最初也是……呵呵呵呵——”
然后他开始傻笑了，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反正他就想笑。
展言也自然听到他的傻笑，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余恒。
就见余恒对展言说话，而且还是带着感叹的语气说道：“我突然发现，咱们竟然是同一种人，只不过，我是半路出道，而你，是学有所成。我对这个世界真是又有一种新的理解了……”
“那你就慢慢理解吧……到地狱里去。”说着，展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注射器，还有一个小玻璃瓶。
余恒看着，心中不寒而栗，他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只见展言用注射器吸取玻璃瓶中的液体，来到余恒的吊针瓶旁，说道：“这是浓硫酸，我要把它注射到你的吊针药液里，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反正注射到你体内就是死翘翘。”
说完，便要注视入余恒的吊液里。
“等，等等！！！”余恒拼命嘶吼道，他似乎非常不甘。
——
“幽天使，终于找到你了。”
另一边，展行找到了小幽，进而看见了虚弱男子，“老爷。”
“傀儡？”
“是我，老爷。”展行点头。
听了展行的话，男子叹气说道：“你说你啊，连自家小姐都看不住，怎么做个管家的……”
听了，展行也是有些羞愧，刚想说什么，但被小幽打断了：“好了傀儡，父亲累了，我们出去谈吧。”
听到小幽的话，展行也是自个点点头，便陪她出去。
待走出病房后，小幽质问展行：“你来干什么，还来管我？”
展言听了，则和颜悦色的跟小幽说道：“我和契约人过来找你，是担心你没地方住，所以给你送钥匙的。”
展行知道，现在要请她回去，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自己只能以退为进，让小幽先在上帝市安定下来，再谋打算。
“那混蛋也来了！他在哪？”小幽有些惊讶展言也来了，不禁对展行说道。
“他……好像大概在那个肇事司机那里。”
对于余恒，展行也有了解过，而且在来的路上，展言还跟他说过，自己要去看看余恒。
听罢，小幽便会意并马上跑到余恒的病房中去。
接近病房时，就听见余恒在大吵大闹，看样子非常不满。
“等……等等！！！”余恒大声叫住了展言。
当然，展言也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怎么了？”
“你就不怕犯法吗？”余恒大声问道。
见他还是天真的模样，展言摇摇头，但还是认真的说道：“在这个国家的法律中，有些法律是我设计的。可以说，我只要做得不过分，基本就是享受法律带来的利益，而不受其中所带来的惩罚。现在你明白了吗？”
说罢，就见余恒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好似看透了人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你又悟透了什么？”展言面无表情问道。
余恒若有所思，随后说道：“这个世界并不公平，当你们从起跑线出发时，你当人人都是用脚在前进吗？
你们就只知道注视着自己的前方，从来不知道别人是怎样前进的。
但我看见，我看见了，他们有的是在骑自行车，有的是坐上跑车，甚至还有的人手中还拿着一把枪在跑，只要有人一跑到他的前面，那人就开枪射杀。
我能怎么办？”
听到余恒的话，展言一愣。
‘这二货竟然说这样的话……有趣，哦不！恶心……’
只见余恒还在说：“那我就要跑得快，跑得比所有人快，跑得比汽车还快，跑得比子弹还快，直到终点！
——可惜我做不到。我跑得比他们慢太多太多了，于是我停下了脚步，反倒坐下来欣赏欣赏跑道上的风景，看着别人你争我斗的，那也是一番趣味。”
说完，余恒叹了口气，但精神很饱满，好像证明了什么大事，特高兴。
听了余恒的长篇大论，展言则开始反驳：“真是愚昧，你指的这些开车的、开枪的，都属于极其少数。况且，你碰到车不搭个顺风车？遇到开枪不会躲进人群里么？
如果我在跑道上碰到这些屁事，我不前进，也不会停下，而是跳出场外，把那瞎眼的裁判好好揍一顿。”
这时，余恒就不高兴了，仿佛是信仰被否定了，他反驳道：“不，不是！你永远不会理解，那不会是少数。在那跑道上，那不公平，那都是车，那只有几个可怜的人在费力的跑着。那些稍微跑得好的，就会被那些车上宛如看戏的人射杀。永远，永远，永远都不是公平。”
听了他的话，展言也不想看他了，直接说道：“所以说你们才是愚不可及的一群人，田径运动和卡丁车运动都傻傻分不清。”
顿了顿，他又说道：“当时我说的只是气话，你们这些人还真把这段话带入我的语录中去了。”
“什么！你的语录……莫非……不，不可能的，他已经死了……”
这时，余恒有些不敢相信了，但他现在看着展言的眼神却是带着恭敬、谦卑、崇拜。
展言暗摇头，就对余恒公布答案：“你猜对了，我就是壂涩。”
同时，展言还把手机中的个人主页给余恒看。余恒看见了，是希望，这对余恒来说，是死灰复燃般的喜悦，因为，他的信仰回来了。
壂涩对于网络做出的贡献是标志性的，他就是神话般的人物。正是如此，才有一些人把壂涩设为宗教信仰。当然，这也是展言隐退的原因之一。
看着余恒一副崇拜的目光，展言也不会放过这个脑残粉，也依旧不会手软，“好了，送你上路吧。”
“等等等等！！”余恒又叫住了展言，“虽然被你杀死，感觉良好。但是我更希望能陪伴在大神您身边，尽点微薄之力。”
“就你？”展言看了看他，显得不满意，“你还是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跟一个废物似的。”
‘那还不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
当然，余恒是不敢说出来，他只能乞求：“求您了，您不是说，我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吗？”
这时，展言看了看余恒右手的包扎，突然问道：“那天，你从你的秘密基地逃出去后，去哪里治疗。”
“那个，我经一个黑商介绍，去找一个叫薛礼的医生，然后……我把我的一个肾卖了充当医药费。治疗完后，薛医生还多给我一百万……他还真是个好人……也是个神经病。”
“薛礼么？原来如此……”听了余恒的话，展言抓着胸口，露出狰狞的笑容，好像有一只老鼠跑到自己身上，但自己必须笑出来。展言的笑容，让余恒看起来有些害怕。
一瞬过后，展言立马恢复常态，并对余恒说道：“你运气不错，说明我们很投缘。现在我不杀你，至于你……你就等候待命吧。”
说完，展言便转身走出病房，不理会后面余恒的喜悦怎么样。
到了病房门口，展言也看见了小幽。
“壂涩……”小幽现在正被展言的身份所震撼着，虽然她是天使，但也受到过人间的熏陶，自然，也就知道壂涩是谁。
她本来是要利用那些证物，用网络的方法打击展言，但如果展言就是壂涩，那则等于鸡蛋碰石头，完全无用。
展言漠然看了一眼小幽，也不打招呼，便绕过他，再绕过展行，也不理会展行说了什么，自己便来到了另一个病房。
‘好久不见了，老东西……’
感受着门前给自己带来的熟悉，展言轻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