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比赛的小姑娘走到人少的侧面,十分不好意思再次向大汉致谢。
大汉摸了摸自己的头,对眼前的小孩说:“你内功如此之高,已是对我让了几分了。年纪这么小,还是个假小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在下佩服!”
皛梅束手束脚、十分客气的与大汉告别,扭头便加快脚步、半是小跑的回到了场地最后,心中带着雀跃,脸上带着笑。
“三白!干得漂亮!”少白探着脑袋看皛梅跑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揉了一把皛梅的脑袋。
“三招取胜,比师兄我还厉害!”少白满脸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真是太给咱们迷山长脸了!”说的停不下来。
“以后师兄都要打不过你了!”少白递上水壶,“来来,迷山少侠喝口水!”
皛梅一边笑一边打了一下少白的胳膊。
“三白最棒!自新!快来说!你小哥哥棒不棒!”少白如同打了鸡血,根本停不下来。
自新在皛梅的眼神威胁下只是点点头,没敢出声……
“好了,少白。”陆八实在是受不了了,终于开口喊停。
少白见师傅说话了,马上大力的点了几下头,搂着自新的肩膀冲着皛梅嘿嘿直笑,仍是一副我家小妹就是这么争气的模样。
“刚才的比试虽说取巧,但也稍微莽撞了些。”陆八看着皛梅评价道,语气中带了些许的责怪。
“是的,师傅。”皛梅点头答应,她也知道自己这借力借的有点不着调,眼神躲闪。
“你刚接他拳时,感觉如何?”陆八见皛梅双眼乱瞄,就放缓了些口气。
“他出拳方向我判断的还算准确,所以卸他力道还算轻松。”皛梅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的手也没有感觉到麻,不过那位大哥下台后倒是告诉我他的手有些麻。”
陆八点了点头,之后有点无奈的说:“这种拿刀鞘当暗器的手段,接下来的比试不可再用。”
这一招自然是皛梅在麋鹿山上时经常丢少白的招数,剑鞘那么大,自然当不了暗器,偶尔借着位置、出其不意的丢一下能起到作用,但高手过招就肯定是会闹笑话了。
皛梅听着陆八无奈的语气又抬眼看了看陆八的脸,此刻陆八脸上反而是带着一点点笑意,眼角有些细细的纹路,配上他的胡子,显得又老又成熟,皛梅不禁笑了起来。
以前也见过师傅粘胡子,尤其是最近两年去山下采买时,每次师傅都会贴上胡子,少白和皛梅总是问:师傅为什么不留胡子?男人到了弱冠之年,不应该都蓄胡子吗?师傅为什么总是把胡子都刮了?
陆八总是苦恼的笑笑却不回答,两个人问了这么多次师傅也不说,就渐渐的不问了。
这次下山,因为去的都是不常去的地方,也没人知道陆八的年纪,他看起来又年轻,故而陆八到凤城之前就都没有粘胡子。
到了武林大会,估计要扮的老成一些,又把胡子粘上了。
四个人又观看了一阵比武,尽管接下来的比试也略有些平淡,但陆八还是尽职尽责的给两个徒弟进行讲解。例如,哪个人是下盘力量不够稳,哪个人是剑法不够熟练,哪个是判断失误。
陆八也让少白进行分析,少白自然乐意,讲的头头是道。
皛梅只是在旁提一些问题,大多问题由少白解答,少白说不出所以然的陆八就会讲解。
自新在一旁听着这师徒三人的话语,陆八的语调一直很温和,起伏不大,但讲的细致、分析的到位,提到了很好的点拨作用。
可见这位师傅教导徒弟是十分用心的,而且毫不藏私。自新心中十分羡慕,便不自觉的拿一种十分渴望的神色看着陆八。
陆八不用特意去看,就知道这个小孩一直在望着他。陆八也有自己的坚持,并没有看向他,也就是没有给自新任何回应。
皛梅觉得自从师傅回来之后,看比武的时间就过得很快了。
已是午时,高台上的红枪派子弟高声向台下宣布:上午的比试告一段落,下午会继续第一轮没有比完的部分。第二日会开始第二轮比试,今日已经取胜者如果下午不想继续观战,可明日早上再前来参赛。
身前几个还未上台比武的小门派已经开始抱怨,凭什么把大门派都安排在上午。而另一边又有人说道凤城主不也得一直陪着所有人比赛完毕。
“还好我们排在了上午!”少白不禁感叹。
“下午还想来看比武吗?”陆八问两个徒弟。
皛梅没说话,看向少白,意思自然是由少白决定,比武大会嘛武痴最大。
少白看皛梅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意思,连忙道:“不看了罢,水平跟后面这几场都差不多。哎,师傅早点回来就好了,前面那些大门大派才是重点嘛。”
“师傅肯定已经尽力尽早赶回来了,明天再让师傅点评大门大派的武功不是一样?”皛梅立刻反对起了少白的抱怨。
“是是是……是师兄我学艺不精,无法参透各处要害。”少白一见皛梅不乐意他说师傅,马上就顺着皛梅的意思承认自己的错误。
陆八见两人斗嘴,自是习以为常,转身时说了句:“走了。”
师徒三人带着自新离开的早,顺顺当当便回了客栈。
下午的日子皛梅赖在师傅身边练内功,顺便学习讨教,毕竟《断念绝》相较前两本心法已经是质的飞越了,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少白仍是在客栈的后院中练习招式,傍晚的时候陆八陪少白过了过招,也让皛梅试了一下新剑。
第二天等四人来到太和殿前时,发现广场上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变多了一些。
“看来今天的比赛会更精彩。”少白见眼前的人群,隐隐的开始兴奋。
陆八点了点头,说道:“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今天就能决出前二十名。”
“我定会取胜的!”少白自是信心满满。
“哈哈哈哈,这位少侠真是初生牛犊啊!”一道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四人回过头,见一位老者在一群蓬莱子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其中不乏张问久。
少白一见便马上抱拳、弯腰行礼:“晚辈见过张仙人。”
随后少白又向张问久拱了拱拳:“张少侠。”
皛梅见状也跟着少白向张仙人行礼,同张问久抱拳示意,但没有开口说话。
张问久也客气的抱拳回礼,但可能因为昨天输了比试,脸上不复前几日的光彩,显得有些恹恹的。
蓬莱张仙人摸了摸他光亮的长须,笑着道:“好孩子!老夫看好你!”说完,张仙人看向了陆八,“这位就是你们的师傅?”
问完这句老仙人笑眯眯的眼睛里闪了出一瞬晦暗不明的光,一晃即逝。
“这是晚辈小师叔,家师有事去了京城。”少白淡定自若的答道。
陆八只微微颔首,没有开口接话的意思。
“哦?去了京城?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老夫很是想结识一番。”张仙人依旧笑呵呵的。
少白听到张仙人夸奖,也一副宠辱不惊的神色,说道:“张仙人谬赞。师傅恐怕是赶不上武林大会了。”
“可惜可惜,又少一位英雄豪杰可以结交。今日陆少侠可要加油哦!”张仙人说完便挥挥衣袖带着一众蓬莱弟子走了。
少白行礼,算是送张仙人。
见蓬莱一众走远,陆八眉头微皱,开口道:“昨日你师兄可是出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