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或多或少,总超绕着几分担忧。
知道花子都心底的担心,扶颜出口安慰道:“放心吧,小七一定会没事的。”
要知道,小七是出了名的福大命大。
而且他们也绝对不会让她出事。
沙发上的花子都没有回答,对于他的安慰默然接受了。
许久,就在扶颜以为他沉睡过去的时候,这个用来喜怒不表于色的漂亮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潋滟如花的眼眸透露出几分波澜,他低声地说道:“敢伤害小七的人,该百倍奉还。”
小七痛了,那些伤害的人就该比他痛上一百倍。
想到默发作时候的痛苦,一想到小七也可能承受这些,花子都总感觉心里有根刺,拔不得,碰不得,不断地在提醒自己,小七可能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受罪。
花家对小七的宠溺是从很久很久挤压起来的,那种厚度甚至比得上所有人。
这种感情因为小七那消失的五年而愧疚,而弥补,在经历那么多年,升华到了极致,变成了骨子里的东西。
从小到大,他们从来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会伤害小七的人靠近。
夜默城是。
花子都亦然。
这是一种本能,一种习惯。
所以,即便是向来淡泊的花子都在触及小七的问题上,面对那些伤害小七的敌人,却从来不心慈手软,也会伸出自己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残酷,去撕碎一切。
清浅的话,飘落在空气里,然后蒙上了夜色。
闻言,扶颜在他额头上按压的动作一顿,等他低头望去的时候,轻盈的呼吸声响起,这个维护自家妹妹到极致的男人终于睡了过去。
见此,扶颜终于松了口气。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他的脑海里,想到对方和小七一样的格斗手法,一丝流光闪过他的眼眸。
还好,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他还留了一手。
算一算,他和木耳偷偷放的定时炸弹,现在应该爆炸了吧?
还未等他多想,忽然,实验室的门打开。
就看见木耳牵着珍妮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脑袋,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兴奋的光芒:“师傅,师傅,炸了炸了。”
炸了,毁了对方的信号干扰,找到那个地方便不是时间问题。
……
这一边,扶颜和木耳在见缝插针地寻找对方的窝藏点,这一边,如他们所愿,神阙岛火焰弥漫,靠近干扰塔的地方一阵破裂声炸起。
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救火。
要知道神阙岛四处都是草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再加上附近有信号干扰塔,只怕处理不及时,整座山烧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下子,一向安静无声的岛屿瞬间热闹起来。
亚历克斯心急火燎地指挥着大家,火光照在他微胖的脸上,竟然能看出几分惨白。
他万万没有想到除了AT仓库那里,这里竟然也会有定时炸弹,而且,竟然还在他们没发现之前就爆炸了……
这可是大事情。
想到这里,他身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脂肪一抖,若是主人降罪下来,他十条命都赔不起现在造成的损失。
虽然神阙岛为了防火,在一定范围内都会安装防火设备的喷泉,只要起火,地面会自动喷水,但是今天的火势过大,这些根本不够灭火。
这片区域,所有人来来回回,脚步匆忙。
虽然显得有点混乱,但也算是井然有序。
就在亚历克斯指挥那些人将水管拉过来的时候,忽然,一个匆匆赶来的女仆躲闪不及,往他身上撞了上去。
“你在做什么!”女仆手里的水桶没拿稳,整桶水全部倒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正值盛夏,衣服都是很薄的,一桶水下来,亚历克斯衣衫下的身材原形毕露,隐约,一个暗色的纹身暴露在空气里。
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将整桶水泼到了总管身上,米拉瞪大了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想到之前那些犯错的前辈的下场,她脚心一凉,只感觉自己半只脚迈进了地狱。
“对不起,对不起!总管,对不起!”深怕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拖下去处死,米拉整个人宛如受到惊吓了一般,瞬间慌乱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总管,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
匍匐在地面上的身上颤抖不已。
米拉的眼泪猛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真的好怕,好怕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真的好想回家啊。
想着,米拉磕头的力道更加重了,额头摩擦着地面,擦出点点血迹。
可是,这一点疼痛和死比起来算不得了什么呢?
浑身湿透,再加上发生爆炸,事情接二连三的来,亚克里斯不恼怒是不可能的,看着女仆磕头磕地都冒血了,脸上泪流满面,一见那血红的鲜血,他的心情更加的烦躁,但是多年来在白少卿的手下,他练就了一身的忍耐力。
他知道现在救火要紧,多了一个人是一份力,他根本没心思做其他事情,见女仆还在那里磕头,认错态度良好,他脸色不大好看地训斥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救火!”
心想着,等会儿要去换一身衣服。
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放过了,米拉一愣,随后,被亚历克斯一瞪,她整个人一哆嗦,宛如身后有狂狼野豹,立马起身拿起水桶去接水救火。
临走前,她转过头看着又在指挥的亚历克斯,原本带着懦弱的稚嫩的脸上,那双普通的眼睛闪过一丝流光……
与此同时,遥远的A市。
莫若的别墅。
李斯因为之前瘦老头的出现,便没有离开。
地下室里,那些电脑仪器前,李斯带着阿布正在进行整个网络的系统设置,以及防火墙加固。
自从前段时间开始,就不断有人在攻击他们的网络内部,虽然之前在西伯利亚的Alberto已经带着科研人员返回大本营进行维护和坐镇,但是很多后续工作需要他们进行填补,毕竟Alberto不是专业的黑客。
“李斯。”一旁的视频显示器出现一张无比憨厚的脸,Alberto脸色不大好,因为这几天的忙碌,本来就不薄的嘴巴旁边冒出了一个大泡泡,连带着嘴巴都跟着肿了起来。
看上去,他的心情很不好。
不仅仅是因为事情多,更因为这次只有他一个人面对那个越活越回去的傻蛋杰里夫,那个臭老头竟然拿着MARIFA本来的势力跑去联合因诺奇来对付他们。
本来也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老是看到那个傻蛋在他这么忙碌的时候还给他添乱,Alberto本来脾气就不好,要不是默之前一直和他说放任那个老家伙不要去管,他早就想掐死他了。
偏偏杰里夫命大,【客栈】的那个任务把他变成的香饽饽,他却一次又一次地逃过追杀,如今,竟然能和差点想杀了他的因诺奇那些家伙家伙合作,一直再给他添乱。
所以,他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怎么了?”见之前加载的文件进行到98%,即将结束,李斯拍了拍身边的阿布,让他进行看守,而自己转过头看向显示频里的Alberto。
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李斯身上依旧穿着几天前穿的衣服,没有好好打理过,贵气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疲惫。
以前莫若他们都在,起码事情就算多,但还能分工,如今,全部压在他身上,多少会有些不支。
要知道长期对着电脑的人,体力一般都不够彪悍。
意大利的事情,其实Alberto都能解决,只是心里有火发不出,只能趁着空闲的时候找人泄泄火,发发牢骚。
“让他自己蹦跶,早晚他自己找罪受,因诺奇那边你找人和他们谈判一下,那些人瑕疵必报,杰里夫毁了他们的货,他们还能和杰里夫合作,一定是杰里夫拿了什么让他们心动的利益,你最好好好去查探一下,还有,默那边……”
李斯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另一边的电脑的信息提示闪烁了一下。
上次MARIFA和M国的FBI合作想要破解一起集团少女拐卖的案件,这个案件已经有几年没有什么进展了。之前他派了一个卧底潜入那个集团内部,有一段时间没有消息回复。
今天倒是有些收获。
他随手用鼠标点击了一下,随后,一张图片出现在屏幕上。
一个隐晦的黑色纹身若隐若现地出现在湿透了的衬衣下。
李斯一愣,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张图片,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而Alberto同样看到了那张图片,忽然,黝黑的脸上,那双眼睛瞪了老大,他惊呼道:“这个纹身不是上次……”
前一阵子,默那里曾发了一张类似的图案给他们让他们去查,他们除了查找到和十几年前的恶魔岛标志有点相似,其他的一点都没有收获。
难道?
灵光一现,思绪全部理顺,李斯的眼眸微微一敛,他立马让阿布打开窃听的设备,瞬间连接到扶颜他们那里的网络,并吩咐道:“这些别让FBI那些条子发现。”
要知道若是这个和默他们那里的事情有关,那么,M国那边的人插手可不是什么好事!
……
FS大酒店,就在扶颜和木耳正在利用对方的信号漏洞进行反追踪的时候,一直陷入晕迷的夜默城终于醒了,所有人在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见默醒过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默能醒过来,就意味着起码现在解药是有效果的。
等到莫若帮他检查完身体,知道状况不错的时候,原本有些低沉的气氛终于也跟着轻快起来。
因为昏睡了五天,莫若一早便让白蒲准备清淡的一点饭菜。
一走进门,珍妮看着睁开眼睛的夜默城,充满仙气儿的脸蛋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指尖指着躺着的男人,然后转过头对着身边的杰里兴奋地说道:“杰里,你看,我就说,五天之内,默一定能够醒过来。”
也不看看默是什么人,区区一点毒药能杀得了他?
今天,刚好第五天。
看着醒过来的夜默城,杰里活脱脱一脸输光了家产的表情,有些委屈地看着夜默城,道:“默,你再睡一天,我就赢了……”
那样子好不凄惨。
一听,大家都明白了。
合着珍妮这对坑爹的兄妹在暗地里打赌默会睡多久。
好吧,不管如何,这对兄妹永远是在状况之外。
默清醒过来,连带着大家的心思也跟着放松了。
见杰里一脸的悲痛欲绝,白蒲拿着饭盒走进来,听到他们的话,有些好奇地凑了上去,扯了扯杰里的衣袖,问道:“你们打赌赌的是什么?”
她还没问完,就看见珍妮一脸胜利者地走了过来,纤细的指尖轻佻起自己弟弟精致的下巴,空灵的脸蛋上露出一丝蚀骨的妖媚:“亲爱的,你输了。”
声音一顿,唇瓣擦过杰里的脸颊,靠近他的耳垂,勾引般地说道:“今晚,你在下面。”
见珍妮如此媚态尽显,杰里面色通红,被迷得晕头转向,原来的委屈早已经不见踪影,小媳妇儿一般地低着头,开始和自己姐姐耳鬓思语起来。
看着他们,众人:“……”
心里在嘀咕,亲爱的珍妮小姐和杰里小弟弟,你们在乱伦,你爹地妈咪造吗?
所幸,这段时间和珍妮他们呆的时间长了,对于这种肉麻的场面已经怪异的癖好,大家的承受能力有了明显的提升,在经历短暂的失神后,都回过神来。
一旁被他们当作赌注的夜默城倒是直接无视他们,转过头看向莫若,终于开口问道:“我睡了几天?”
初醒之后的夜默城脸色有些苍白,因为上时间没有进食,那张精致脸显得更加消瘦。
可是这么消瘦的样子,却依旧风度自持,还多了几分清俊。
只是气息,比之以往更加的内敛和沉静。
一反毒发时的异状,不管任何情况下,夜默城依旧妖孽。
只是,从醒来到现在,夜默城一句话都没有说,面上波澜不惊,除了初醒过来的时候,眼眸有过一丝波动,其他时候平静地有点可怕,看的出他心情很不好。
大家也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却是闭口不谈。
也知道,找到小七才是王道。
隐隐之中,总感觉他在思索着什么,众人也不好打扰他。
莫若还真担心他会想太多,毕竟遇到小七的事情,他很担心默不够理智,就比如之前冷酷地让人害怕。
不过,还好,见他愿意开口,神色看上去只是比之以往清冷了一些,莫若不由的松了口气,知道默还算冷静。
莫若查看着夜默城的身体检查报告,见一切指标在预期的指标内,转过头看向夜默城,深怕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就要下床一般,第一句话便是狠狠地警告道:“下次再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我们也救不了你。”
语气里,说不出的坚决。
说到底毒提前发作,是因为他自身疲劳过度的问题。
夜默城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有一次不再说话。
莫若见他很配合,抿唇却不再说什么。
一边的木耳趴在床边倒是没有感觉到大人们之间的异常,只是瞪大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因为他们查到了对方的IP地址,那张稚嫩的脸说不出的几天不见的愉快,像是邀功一般地说道:“默哥哥,我们快要找到小七……”
话还没说完,便被扶颜很是时候地一手拧了一下脸蛋,疼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师傅,你做什么?”木耳两眼泪汪汪。
找到花姐姐,不是好事吗?
扶颜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就别说话。”
当初是小七自己要离开的,虽然是由不得以的苦衷,但是默心里一直都不好受,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拼命,这次醒过来,没看到小七,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木耳真是不该提哪壶就提哪壶。
生怕木耳还会多嘴,他一把抱起木耳直接走了出去。
“师傅,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默哥哥醒过来之后,都不问花姐姐?”
话还没说完,脑门又挨了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
“可是以前美人师父离开你的时候,你每次谁醒过来,就会找美人师傅啊。”
“我说了你给我闭嘴!”
扶颜嘴里恼火,心里却是都明白,默和小七之间的感情不比他和子都之间的浅薄。
有些不过问,只是心里明白,而心会更痛。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小七,其他的,还是放一边吧。
屋子里,瞬间又安静下来。
夜默城静静地吃着碗里的米粥,直到吃完,才抬起头看向坐在一旁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看着古籍的花子都。
花子都抬眸,和他对视。
两个人的眼神就好像能述近千言万语一般,在短暂的交流后,便分开。
花子都知道夜默城要表达什么。
夜默城也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如此,甚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因为小七离开多少有些隔阂,但并不代表不能够弥补,只是花子都的神色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漠然。
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异样,瞬间冷场了。
想到前几天拜亚的下场,莫若也好插嘴什么,只是拿着报告单带着其他的人离开,让这两个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好好沟通一下。
要知道,花子都的怨念很重,看拜亚这几天拉肚子拉得肝肠寸断便知道。
一下子,房间里瞬间空了。
沉默了许久,夜默城终于开口,他闭上眼睛,掩饰住自己眼里的失落,总以为,每天睁开眼睛,小七便是他每一天的第一眼,只是……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有消息了吗?”
“有。”花子都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我想,她希望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是你。”
夜默城的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看向花子都,花子都没有看他,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古籍,似乎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夜默城抿着唇瓣,沉默了许久,忽然嘴角划破一丝弧度,一股如剑恢宏一般的气势从他体内散开,在一片寂静中划开一丝波澜:“我也希望。”
说话间,琥珀色的眼眸平静中掠过一丝幽暗。
相反,花子都一如既往的恬静,他缓慢地合上自己手上的书籍,抬眼看向病床上的男人,说道:“如此,甚好。”
那如羽翼的眼睫一颤,“我有话和你说。”
两个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直到中午,花子都才从病房里离开。
夜默城醒来,很多事情便没有像原先那么紧迫。
默刚醒来,需要调养,大家也不再病房里去打扰他。
中午吃饭时间,一直被自己师傅揪着的小木耳咬着汤勺,终于忍不住开口,转过头,眨巴着眼睛问扶颜:“师傅,不是说珍妮怪阿姨不是普通人吗?为什么她不能救默哥哥?”
按道理,像他们拥有那样能力的人,救个人轻而易举啊。
扶颜一愣,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有找过珍妮。
用珍妮的话说,他们那样的人,行为举止是受到限制的,一旦超越的界定,或者干涉了人类的生死,那么他们也会受到惩罚。
而那些惩罚,就算是珍妮再厉害,也不是能够轻而易举承受下来的。
想到这里,扶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和木耳说:“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不然,这世界秩序不就乱了吗?”
凡多姆海恩家族也是知道他们不一般,不然,一向古板守旧的大家族会对这对兄妹的乱伦关系视而不见吗?
没看到因为这个,他们将这对姐弟看的死死的,要知道,这一次,还是珍妮他们偷偷跑出来的。
木耳点了点,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
说话间,两个人正好看到不远处白蒲正扶着一脸惨白如纸的拜亚从厕所里出来。
午饭还没吃几口,拜亚就冲进了厕所,汗哒哒。
白蒲扶着拜亚,却是一脸跳脚的模样:“臭坏蛋,你上厕所就上厕所,为什么老是叫上我!”
她是女的,却还要陪他进男厕所,太讨厌了。
就在她还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时候,拜亚拉肚子拉到脱水,脚步虚浮,也没力气和她斗嘴,惨兮兮地说道:“不叫你进来,我估计就出不来了……”
花子都的药下的太猛了,导致他几乎一整天都在厕所里耗着,泪奔。
他的话还没说完,正好看见花子都过了过来,然后那双美得看不到边的眼睛正好滑向他,平静地有些可怕。
拜亚整个人一哆嗦,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拜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花子都一个眼神给吓晕了。
一旁扶着他的白蒲被他弄得措手不及,差点被他整个身子压倒,白蒲尖叫道:“埃斯波西托,拜亚!你要不要这么丢脸~!”
在一旁看着的扶颜和木耳:“……”
木耳轻轻地拉着扶颜的衣袖,感激地说了一句:“师傅,你是怎么把美人师傅扑到的?”
美人师傅的气场好强大啊,有木有?
扶颜:“额……”
看来没找到小七,子都的怨气依旧好重啊。
就在扶颜思索着怎么讨好自己心情不好的老婆的时候,一旁的木耳忽然拉过他的手,指向放在旁边的微型电脑,说道:“师傅,A市那里传过来的消息……”
扶颜的眉梢一扬。
……
……
神阙岛,一头烟雾弥漫。
另一头,实验室。
等到马特隆关灯之后,匆匆离开实验室之后,花期没有理会那边的动荡,眼眸微动,想着刚才马特隆临走前按下密码的顺序,她轻而易举地潜入。
细细地打量一番,倒是有些意外。
这么重要的实验室,竟然没有安装监控。
但是想到之前马特隆的行为,她便了然了。
话说,监守自盗的人,怎么可能愿意会安装监控祸害自己?
目光打量着实验室内的那些器材,花期眼眸微敛。
虽然,对这些她并不了解,但是有些药物她以前曾经在大哥的科研室里见到过。
有些,还是国家秘密配置的。
如今在这里都能看得到。
花期也不管其他,而是开始寻找马特隆拿出来的那管液体。
她记得,马特隆是十几年前消失的联合国通缉犯,路易曾不止一次和她说过这个人,只因为这个从他手里逃过了……因为,马特隆,是当年鼎鼎大名,震惊全世界的黑色科学家,服务于黑色组织。
研究过各种散尽天良的实验。
这么一个人,秘密私藏的会是好东西吗?
凭她一向准确的直觉,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如今最缺少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可不会思索当然地认为,对付白少卿不费吹灰之力,就算她是当初恶魔岛成绩最好的孩子。
但是,她从来没有小看过他。
就在花期轻轻地按压着墙壁,想要找到是否有什么机关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束尖锐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
她转过头,正好望进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仿佛干枯的朽木。
距离她不远处,那个之前还宛如鬼怪的女人正一脸清醒地瞪着她,四肢被铁锁固定在椅子上,整个身躯不复以往的丰盈,而是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枯萎,就好像凋零的残花。
唯有从五官里依稀能辨认出她原来的样子。
木朝落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即便没有灯光,但她还是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想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股强烈的狠厉从她死瞪着花期的眼里迸发出来,恨不得化为实体狠狠的掐死她。
花期不以为意地看了她一眼。
见花期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过头继续寻找什么,一股愤恨从内心涌了上来,身体上的痛苦不间断的传来,木朝落看着她的背影,阴森森地说道:
“你别得意,下一个就是你!”
声线沙哑,仿佛机器制造出来的声音,尖锐无比。
木朝落可是知道白少卿一直在研究如何解除抗体的特性,花期当初在恶魔岛是那么特别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想到这里,虽然不知道花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木朝落看着花期的眼神,露出几分“你在自投罗网”的愉悦。
闻言,正在搜索的花期动作一缓,丝毫没有木朝落特意传递给她的恐惧,她转过身,慢慢悠悠地走到木朝落的面前,那张艳丽的脸露出几分嘲讽,毫不掩饰。
她俯下身,目光直直地望进木朝落死寂的眼眸里,冷声说道:“你放心,要让你失望了,下一个绝对不会是我!”
“是吗?”木朝落冷冷一笑,衬得那张只剩下皮的脸更加的扭曲,“就算不是你,也是你身边的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因为身上的痛苦异样,使得她的笑声越加的难听。
虽然那个时候她神志不清,控制不了自己,但是对于自己做过什么,记忆还是有的。
一想到花期等会儿脸色扭曲,怒气冲天的模样,她心里一阵痛快。
她动不了花期没关系,不是还有她身边的亲人吗?同样能让花期痛彻心扉。
闻言,花期眼眸划过几分冷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双潋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好像要将她千刀万剐,沉默了许久,她一字一顿地问道:“路易是你伤的?”
木朝落没有说话,只是眉梢微扬,露出一副“原来你才知道”的表情。
这几年她一直在追踪花期,自然是明白花期和路易的关系,所以,能让花期感觉到痛苦的,她都觉得开心。
“是吗?”就在她以为花期会恼羞成怒的时候,谁知道,眼前的女人一脸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但是不久,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花期直起身子,抬眼沉静地看着她,艳丽的脸露出一丝讥讽,仿佛将她看穿:“你以为你惹恼了我,我就会杀了你吗?”
“你太小看我了,我不会杀了你,我觉得比起被我杀,现在的你更加的痛苦吧?”
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那么路易的手,谁来偿还?
想着,花期眼底的冰霜更冷了。
脸上的讽刺赤裸裸的宛如刀剑,刺得木朝落遍体凌伤。
“你……啊!”
没想到被她看穿了,木朝落错愕地看着她,就在她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体内一直在隐忍的疼痛十几倍的加剧,瞬间遍布全身,她整张脸多了几分扭曲,偏偏因为四肢被固定住,不能活动。
整个身体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看得出真的生不如死。
“Seven,Seven,你不是很恨我吗?你杀了我,杀了我,你杀了我,我……”木朝落疼得几乎尖叫,可是连日来的折磨,让她的喉咙根本承受不住发不出高分贝的嘶吼。
她只能痛苦地沙哑得吼着,宛如垂死地野兽。
花期将她的痛苦看在眼里,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充满着无情:“木朝落,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她找白少卿合作,会落到这个地步?
若是当初离开恶魔岛之后,她能够好好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还会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花期不同情,更何况,这个女人不值得她同情。
“seven!”见花期真的不管她的死活转身就走,木朝落眼里抹过一丝慌乱,想到往后那些人的手段,她再也不想那么痛苦得活下去了!偌大的恐惧充斥在整个心口:
“SEVEN,你杀了我,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要找的东西在那里好不好?”
听到她的话,花期脚步一顿,见此,木朝落心里一喜,以为她会改变主意。
她还要说什么,却看见花期却是转过身,掉转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花期手里在墙面上一阵摸索,忽然在某一处,手下一按,一个机关出现在墙面上,果然,看到那支她一直在寻找的针管,她转过头,正好看到木朝落一脸的错愕加扭曲,她的嘴角轻扬,对着木朝落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东西,笑的阳光灿烂:“木朝落,亏本买卖我可不做……”
木朝落瞪大着眼睛看着她,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针管:“你怎么知道是在这里?”要知道,就算是马特隆也不知道她会知道那个东西。
“要怪就怪你刚才不该往这里看一眼。”而且那一眼还偏偏被她看到了。
花期一笑。
见花期脸上的得意,木朝落只感觉喉咙一口甜腥涌上,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吞咽就吐出来。
身上的痛意更甚。
SEVEN,SEVEN……她在心里不断地尖叫。
看着木朝落那么痛苦,目光宛如杀神般地看着她,花期毫不在意地将手里的东西收进怀里,转过头看了木朝落一眼,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认真,说道:“木朝落……”
木朝落一愣,以为她是看到自己内心感到同情了。
谁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下一句竟然是:
“木朝落,你活该!”
“噗!”火气攻心,又是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还没等她气得尖叫,就听到那个女人又说:“唉,怎么办,偏偏就是气不死你!”
说话间,花期的脸上露出几分惋惜。
伤害她身边的人,花期怎么可能要她好过?
“噗!”第三口血喷出。
木朝落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挣脱束缚掐死眼前这个女人,却偏偏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期如此轻而易举地从她眼前离开……
于是,实验室里,只剩下木朝落痛苦地在椅子上挣扎嘶吼。
临走前,似乎是扑捉到了什么,花期却是停下脚步,回头不知道是看什么,看了一眼……
……
不理会身后木朝落的吼叫和乞求,花期收起那支针管,便走出实验室。
还没走上几步,一抬头,便望进亚当翡翠般的绿眸。
不远处,亚当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宛如身后漆黑的树影。
花期不以为意地一笑,扬起眉梢,问道:“怎么,要阻拦我吗?”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忽然,一抹剧痛宛如爆炸般从她体内炸开,花期脸色一变……
……
信号干扰塔这个地方,临近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
日光划破黑暗,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昨夜的黑暗。
一缕缕青烟从烧焦的地面上升起,多了几分寂寥。
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亚历克斯脸色恭敬地站在主人的身边,微胖的脸上露出几分惨白。
男人依旧一身黑袍,身形高拔,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觉到了威压。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亚历克斯的呼吸一紧,身子下意识地收紧。他的目光落在男人赤裸的脚面上,有些惊恐地说不出话。
黑袍之下,那双裸露白皙的脚面露在外面,脚下,是焦黑的土壤,衬得男人的皮肤是一抹耀眼的惨白。
火势过后,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清理,地面上的杂物和碎片之多,赤着脚走在上面,总会有些伤害。
亚历克斯看着那双脚,只是颤颤微微地站在一边,冷汗直冒。
他在白少卿手下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沉默越久,就意味着对方的火气越大。
而从刚才到现在,男人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废墟,已足足有半个小时。
就在亚克力克斯以为自己今天可能会被殃及鱼池的时候,忽然,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口:
“你说,我要是踩到钉子了,怎么办?”
这个俊逸的男人转过头看向他,神情带着几分柔和和肆意,只是那双墨黑的眼睛却是宛如毒蛇一般,让人感觉都一股冰冷彻骨的冷意袭上全身。
果然,越平静,便是越阴狠。
可不是,他即便没光着脚,还是踩到了钉子。
扶颜,他还真是小看了他。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的废墟,白少卿的冷意更甚。
幸好AT仓库那里的炸弹成功拆卸,否则恐怕那里也如同这里一样,残缺一片。
亚克里斯浑身一抖,咬着牙让自己不要过分发抖,回答道:“主子,这个区域,没有钉子,不过,您还是穿上……”
穿上鞋子吧。
就怕等会儿白少卿若是发现自己的脚受伤了,有多少伤痕,就杀多少人。
按照白少卿的冷酷,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题外话------
最近都是万更,果然,万更的莫莫萌萌哒,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