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失败(1 / 1)

自己几次败在他手里,一点儿也不冤。他每次对付自己,顶多只使出了两分劲道。

皇甫翱斜眼见到她的神态,及时说上一句:“皇上自幼修习外功,是横练的霹雳功夫。”

冰蓝惊惧之下,冲了过去,喊着:“不要打了!”

宫绍谦看她一眼,仿佛不认识她了一样,漠然开口:“酒很好,借来喝一口!”

说着一把夺过冰蓝手中酒囊,喝了一大口。

“好酒!”言罢一抹唇边的残酒,眼睛似是被酒浸红。把酒囊一扔,手中剑光幕天卷地一展,向着江渲易挥洒而下。

一剑比一剑狠,像是爆发出本身隐藏的杀性。这杀性有如山崩地裂,泥沙俱下,飓风千里。

江渲易的枪尖全速刺出,这一瞬间他与宫绍谦之间的距离似乎?忽缩短了。

忽然一枪使空,枪前空无一物,紧接着他喉上微微一痛,大骇避开。只听宫绍谦狂喝一声,全身凌空,剑势一转,已斜斜刺向他的右胸。这一刺,刺中了就是挖心之势。

“住手!”

她这一声根本不管用,杀意如沸。

忽然,一物抛了过来。宫绍谦想也不想,顺手用剑剖为两半!是一个酒囊,酒淋漓,一股浓郁的酒香四散而出。

这一剑之后,宫绍谦的目光顺势望去,只见冰蓝站在楼窗上。

冰蓝突然笑了,风吹动发丝,神态间媚态横生,“只要你们住手,我去死好不好?”

江渲易喊道:“蓝,别做傻事!”

冰蓝紧盯着宫绍谦说:“你可是还喜欢我吗?”

猛然又是一阵雷声滚来,仿佛可以击中楼上的每一个人。像是被什么法术制住了一样,楼上的每个人都静止不动,忽然帝王说出一个字“是!”

冰蓝伸出双臂,一双袖子与雨丝一同随风而动。“那我和你走吧。”带着酒香的声音是如此的醉人,瀑布般的发丝沉沉垂下,被海风吹来,仿佛是裹住了宫绍谦的眼睛和神思。

飞舞翻卷的发丝、扑面而来的酒的芬芳,似乎是妖魅的气息,这气息迅速在他身体内酿酝蒸腾,随着呼吸散发。多时的绮思,对她的执念,如美酒,痴醉,她就站在那里,那么诱惑地微笑。

他说:“你下来!”

冰蓝再次笑了,手扶着楼角凸出的石刻鸱鸠,脸上的甜笑仿佛可以醉人,“不杀他,可以吗?”

宫绍谦望着她,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冰蓝的笑仿佛被风吹的凝固了,“好吧!”她的手松开了望海楼楼角上的鸱鸠――身躯从长窗上横翻了出去。

她轻盈得如同是风吹落的一瓣落花,随风随雨,尽情的畅展开放于半空之中,在宫绍谦的眼中凝固着一个飞天舞的飘逸。

天际一道亮丽的闪电垂直而下,她的身躯在那道纯净透亮的光中凝固成了一个最美的琥珀。

反应最快的人居然是皇甫翱!

他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楼窗前,探身去抓她。

闪电将江渲易和宫绍谦震得昏茫失神。却见皇甫翱疾冲上去,在一个瞬间,他以为已经抓住了她的衣袖。

只听嘶啦一声,皇甫翱手里握着半只衣袖,身子向前一扑,也随之扑出了楼窗。

“蓝!”江渲易大喊一声。

出乎意料地,宫绍谦却没有动声色,手中铁剑依然拦在前方,漠视周围身边发生的一切情况,这是武道的最高境界。

没有轮到他出手的时机,他并不着急,他与对手的距离在飞快缩短,对手的体力在急剧消耗,他知道。

对方仿佛化身为一个移动的物体,被他牢牢锁在目光中,没有片刻的疏离。

目的就是――杀了你。

宫绍谦大喝一声!帝王剑展开――耀眼的光芒顿时占满了江渲易的视野,他似乎能感到那冰凉的剑气已经切入了他的身体。脑子里一时空空如也,濒死的恐惧中,他猛然生出一股力气,向后滑去。

一股森森冷意直贯胸腹,如峭壁寒冰划过,冰冷之后是一阵烫热。他正自茫然,心上突然一疼,尖锐的疼,寒意透心蚀骨!

最后定格在江渲易眼中的情景是――宫绍谦高举帝王剑,一剑贯穿了他的前胸。

皇甫翱被她带着顺势扑出楼窗――

望海楼下面是蓝色的大海,海面在暴风雨中变成了墨绿色。

两人一起直直地落入了海水之中。

海水冰冷。冰蓝以为生机已绝,接着眼前一黑,呛了一口水,心道:“难道我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一时又万分地不甘心,溺水的人不管遇到什么都要抓住。

她伸手抓住了一个人的胳膊,紧接着,被那人有力地拖住,往岸边游去。

是皇甫翱!他半拖半抱把她弄到海岸边。

冰蓝靠在礁石上,眼睛看着前方。暴雨如注。

皇甫翱浑身湿透了,身姿依然挺的笔直,丝毫不显得狼狈。

皇甫翱看了看她,说:“皇上说你外伤未愈,嘱咐我,要给你上药。”

说着,伸手来掀她的衣服。

“住手!”冰蓝向后躲了一下,“男女有别!”

“在我眼里,只有敌人和自己人,没有什么女人!”皇甫翱皱眉说。

他一手拿着玉瓶,“男人女人,在我眼里没分别。”

“你没分别,可是我有!”她说。

“你到底上不上药?”皇甫翱不耐烦。

“不上。”

皇甫翱看她一眼,收起玉瓶,“不上就不上,还省得我费事。”

“他不知现在怎么样。”松了一口气,冰蓝靠在礁石上。

“你是说靖王吗?”皇甫翱说:“他死定了。”

看着冰蓝因为震惊而睁大的双眸,他说:“皇上轻易不出帝王剑,剑底不留人。”

冰蓝睁大眼睛,神色绝望。

忽然一个黑影遮住了她面前的阳光。

冰蓝抬头一看,见一个穿青衣的大汉站在那里。她的神色略展,惊喜地叫道:“六哥?”

那大汉看她一眼,接着目光落在了皇甫翱身上。

大汉显然认出皇甫翱的身份,面上显出了狂喜的神情,“哈哈!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元帅你!”

他用目光扫一眼冰蓝,“你的身价,怕是比这个妃子要值钱吧?”

皇甫翱面容如铁石,神色不动,“就凭你?”

乌云龙也是神色冷定,“凭我又如何?”

他唿哨一声,只见暴雨惊涛中来了几艘小船,每艘船上都站满了穿青衣的海寨兵卒。

皇甫翱目光中露出不屑,冷笑:“海寇,还想猖獗?!”

“我不占人便宜。”乌云龙接过海卒给他的大刀,问皇甫翱:“你用什么兵刃?”

“对付你,还用不着什么利刃。”皇甫翱示意一个海寨兵卒把一根船桨给他。说:“这个就可以。”

乌云龙的双目因为愤怒而睁大了,大喝一声:“好!”

风声呼啸,雨势却渐渐小了。骤雨初歇。

皇甫翱木桨横斜当胸,肃然说:“大巧若拙,岂是你这愚夫所能懂得的?”

他瞥一眼后面的海寨兵卒,说:“想倚多为胜吗?”

乌云豹喝道:“军兵听着,谁也不许插手!”

“不错”,皇甫翱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芒,却带着一丝欣赏,“这样的对手,倒也配与我一战!”

这时,风势更猛了,他们背后海面上的海浪被风吹起,忽然直立,仿佛是竖起了一堵透明的水墙。

就在一个刹那,两个人影交错而过,杀气伴着海风猛烈呼啸起来,甚至逼得他们身边的海浪都往外面退开。

果然大巧若拙,皇甫翱手中木桨就不与乌云龙手中的长刀刀锋相碰,只是顺势牵引,或是点在刀面上,或者砸他的手腕。

两人激斗的风声,激的海浪如风吹火焰一般变幻着方向,一道海浪忽然脱离了海面的控制,直飞出去,落到了沙滩上。扑倒,浪朵收拢,如火焰般慢慢熄灭。

耳边听着海风猛烈的呼啸声,海浪中隐没了对手的身影,海浪如帘幕,使人影乍显乍隐,看得出两人站在海浪中激斗。

冰蓝靠在礁石上看着,忽然,一把长刀落到她面前。

正惊愕之间,只听皇甫翱冷冷的声音:“在我手底能过一百招,不错啊!”

乌云龙冷笑,“是吗?”忽然双掌一推。

一道碧浪从海面中升腾而起,如箭如矢!刺向皇甫翱的前胸空门,“试试这个如何?”

皇甫翱猝不及防,被尖锐的水流刺中前胸,他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元帅,你是行家,看如何?”乌云龙边说边催动掌力,碧浪在他手里成了随意收缩的绿色软剑。

“不愧是海匪之王。这是传闻中的碧波掌,我见识了!”皇甫翱挥木桨打碎了一个扑向自己的浪朵。

冰蓝这一次看得清楚,乌云龙连续催动掌力,海浪凝聚成了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碧色短剑,从不同角度射向对手。

皇甫翱使木桨击碎一个又一个的碧色水剑,但水剑太多了,连续细密地射来。

终于有一根细细的水剑冲破了他木桨的防御,射了进来,直射到他的手腕上。

一击之下,皇甫翱手里的木桨脱手飞出,身无武器的他,看到乌云龙闪电般再次刺来的碧色水剑,瞳孔猛然收缩。

“元帅,留下吧!”乌云龙继续催动水剑,“陆地上是你强,到了水中,就是我强。”

皇甫翱目光冷冽,身处劣势却丝毫不见气馁。只是闪避,一时水剑也射不到他身上。

浪朵升腾,杀意弥漫,乌云龙爆喝一声,手中水剑催动,忽然连成一片,平面如刀,大面积缓缓推近!

眼看四面八方来的海水凝结成的刀,皇甫翱脸色变了,“你已经练成了连绵水刀!”

“没错,看你怎么躲?”乌云龙胜券在握。他双掌旋转,只见水刀跟着扭转、变幻着形状,似乎变化成了暗绿色的绸带。

水刀暗含杀气,撞上不死即伤。这个皇甫翱如何不懂?

皇甫翱忽然一把抓过冰蓝来,挡在自己面前。

连绵不绝的水刀下沉,哗啦啦掉落,乌云龙惊愕,皱眉,“你拿女人来挡刀?”

皇甫翱神色冷然,“生命至上。不管男人女人,需要时都要做挡刀之用。”

“果然冷血!”乌云龙冷笑。

“多承谬赞,我是军人本色。”

“原来大名鼎鼎的陆地军魂是这种人!”乌云龙不屑地说。

“在我眼里,只有胜与败。不论人命与牺牲。”反扭住冰蓝,皇甫翱缓缓后退。

“你以为你走的了吗?”

海匪之王低声冷笑,一语未毕,双手闪电般地抬起,揉了几揉,几朵碧色浪朵如同流星一般飞速打向他。

这几朵浪来势极猛,角度也极其巧妙。

浪朵似飞梭,朵朵跳荡,却杀意凌厉。皇甫翱立刻松手、后退,却还是中了一个浪朵。

只听啵的一声,透明的浪朵居然射穿了他的肩膀,带着血色直飞出去。皇甫翱手一松,踉跄几步,退入了海浪之中。海浪瞬间把他的身形隐没。

乌云龙冷笑,几朵碧色的浪在他手底跳动,宛若碧色的花盛放于掌上。“你一心有武,可你漠视人命,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大军的元帅?”

浪被风吹开,只见皇甫翱傲然昂首,身体依然挺立如标枪,大声说:“战场之上,生死在呼吸之间,胜者生,败者死。”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一军之统帅。”

“他配不配,由朕说了算。”一个声音响起。

“皇上,臣罪该万死!”皇甫翱不顾身上伤处,脸色苍白地躬身行礼。

“生死之际,什么手段都要用上。”宫绍谦说:“不怪你,你拿皇妃挡刀的事就此不提。”

“是。”皇甫翱感激地说。

冰蓝发现他果然有帝王风范,对下属的包容使得下属感激效力,这比什么赏赐都管用。

“来吧,由朕来会一会海匪之王!”宫绍谦说。手中铁剑一展,借着海风,发出虎啸龙吟之声。

乌云龙脸色变了,变得神色肃然,看着宫绍谦,“帝王剑传人、霹雳神功的嫡传弟子,幸会!”

“你刚才聚气成刀,使力太多,朕不想占这个便宜,等你休息好了再来。”宫绍谦说。

“不用!”乌云龙的双眼里似乎有火焰在跳跃,“让我来会一会帝王剑。”

宫绍谦举剑斜劈一下,强劲的剑风击碎了汹涌而来的一个浪朵,说:“好!”

乌云龙肃然说:“在我幼年时,曾被长辈带着拜见过霹雳老先辈,有过一面之缘。被告诫以后见到霹雳嫡传弟子,要退避三舍。可是如今狭路相逢,不得不战。”

宫绍谦手腕一转,乌黑的铁剑散开无数剑芒。他挺立于碧波之间,渊停岳峙。

海风卷起海浪扑面而来,宫绍谦提剑迎头劈下。

剑风呼啸,剑气凛冽,那些被风吹的围合的海浪居然从他身旁倒退,铁剑砍落之处,海浪齐唰唰分开。

乌云龙聚气凝水为刀,突然间水刀锋芒大盛,向宫绍谦逼近。

宫绍谦手中帝王剑剑芒一展,把水刀尽数拦住。

水刀停留在他身前三尺之外,再不能前进一分。

两人的身形如塑像,这是力量与力量的对峙。水刀时而前进,时而后退。

周围看的人,目光随着透明的水刀而移动,大气也不敢出。

忽听一声巨响,只见透明的水刀四散飞溅,乌云龙大叫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如在碧色浪朵上喷上一层红雾。

宫绍谦气定神闲,他以霹雳神功破了乌云龙的连绵水刀!

紧接着,帝王剑居然脱手,直刺向对手。

乌云龙脚尖一点,身体平贴着剑芒飞出,几乎是踩着海浪,跃上了半面竖立起来的水墙,仿佛立于悬崖之上。

宫绍谦也飞身而起,手腕一抖,接住了铁剑。

宫绍谦如影随形,下手毫不容情!忽然,刀剑交缠在一起,宫绍谦抢进,剑尖上指,直噬乌云龙的咽喉。

铁剑直指着乌云龙,不动。

乌云龙面如死灰,“我败了。”

他向剑刃撞去。却撞了一个空。

“何必死?”宫绍谦说:“朕正缺一个将军,以你的身手,大可以胜任。”

乌云龙不说话,以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可以先想一想,想好了,三日后,带人马来船上见朕就是。”

见乌云龙不说话,他又说:“你可要学田横五百壮士吗?那可是愚夫了。”

然后,宫绍谦转身,目光复杂,看向冰蓝。

人已疲倦,谁能想到痴情成怨?

也许,是把错把梦当成了出路。在你的眼眸里,是否,有给予我的明天呢?

“你杀了他?”她问。

“是。”

只在片刻后,却都静了下来,他一言不发,只看着她。“你恨?”

“没错。”

冰蓝昂起脸,目光宛如剑光,一分分、一寸寸在宫绍谦脸上移动,仿佛是不认识他。

海浪在他们二人之间拍击,掀起后又无声的沉没。他只看着面前她纷杂斑驳,写出千般情绪的双眸。

你的眼眸深处,那里有我的人生风景。你给予我的是,四季中的哪一个季节?

“所有敢染指于你的人,杀无赦。”

“我恨你!”她咬牙切齿说出这一句。

“可是朕更恨你!”

“那你凭什么恨我?”她问。忽然夺手后退,他手一空,嘶的一声,手中留下了半片红色的衣袖。

一小片红色织锦留在手里,在风里不断地抖动,犹如半片被风吹残了的枫叶,又犹如一颗濒死的心脏,在不甘心地跳跃着。

“就凭你是我的人!”他将这句怒吼钉在她唇上。

再次,他对她自称我,不称朕。

忽然从他的挟持中落下,跌在他双臂之间,目光中光辉尽敛。

“皇上,皇妃昏过去了。”皇甫翱说。

“朕知道。”宫绍谦把她横抱起来。

抱着她走了几步,回头对乌云龙说:“朕等你来。”

“慧献太妃,本朝的金鹤令只有三块,可以号令天下。”宫绍谦端坐在船舱中的御座上,对面前的贺兰青兰说。

烛火一明一灭,映的人脸色阴晴不定。

慧献太妃说:“是的。”

她身穿太妃礼服,那是珍珠灰的一袭长袍,上面缀满了白色的珍珠。

“朕记得先皇给你一块,让你保存。”宫绍谦手里拿着两块金鹤令,叮叮当当地把玩。

“是的。”

“那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块金鹤令是怎么回事?”宫绍谦示意皇甫翱把一块金鹤令放在桌上。

金灿灿的一块,光华流转。

“你做何解释?”帝王脸色阴沉,逼问了一句。

贺兰青兰看了一眼,说:“这金鹤令是本宫给靖王的。”

听她一口承认,宫绍谦反倒愣了,“是你放走了他们?”

“是本宫放走了他们。”

“既然敢承认,就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贺兰青兰神色不动,“知道,请皇上惩处。”

宫绍谦面容冷酷异常,“慧献太妃,你虽然贵为先帝的贵妃,但既然获罪,必受惩处。”

“皇上。”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舱房门口响起,宫绍谦看了过去,只见亲信侍卫在灯光之外行礼,“皇妃醒过来了,特意禀告皇上得知。”

“锁上她,不许她死。”吩咐了一句之后,立即转脸看着她,这次没用上尊称,“贺兰青兰,你罔受皇恩,竟然私自动用金鹤令放人,朕不能容你!”

“哈哈哈!”贺兰青兰发出一阵冷厉的笑声,“本宫既然敢放,就早知道有今天!”

“那就请太妃下去领死吧。”帝王冷冷地说。

几个侍卫上来。“慢”!慧献太妃说:“本宫是先帝嫔妃,不能被杀,请皇上赐我自尽,以存先皇体面。”

“好。朕就依你。”宫绍谦说。

慧献太妃说:“本宫还有一件事相求。”

“什么事?”

“把靖王的尸体给我,让我临死前再见他一面。”

宫绍谦盯着她,忽然失笑,“果然是慧献太妃!耳目如此厉害,朕再留你,只怕是要夜不安枕了。”

“请皇上答应我最后的这一个请求。”慧献太妃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畏惧,神态依然镇定、高贵。

宫绍谦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杀机毕露,“你是个厉害的女人,怎么能留着你?”

慧献太妃毫不畏惧地回视,“承让承让,如今皇上羽翼已丰,要论厉害,只怕谁也厉害不过你。”

“太妃你可是在后悔?”宫绍谦说:“后悔没在朕做太子时候有所动作?”

“动作是早就有了。还记得宫门前那次刺杀吗?”

“那是你做的?”

“不错!”慧献太妃说。

宫绍谦双眼射出冷厉的光,意味深长地说:“太妃可是一心求死?”

慧献太妃保持着风仪,“让我和靖王死在一起。”

“好,朕就答应你。”宫绍谦示意皇甫翱,“命人把靖王的尸身挪至太妃处。”

慧献太妃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能见靖王,死而无恨。”

月明星稀,波浪起伏。

慧献太妃身穿一身黑色衣服,仿佛是裹在一团浓烟里。她站在船头。冷月洒下来,仿佛碎银,大海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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