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不知道,自己只是出现了一下,然后就有人吓得不敢再上来搞什么竞标了。
对于陆呈来说,其实有些事,已经不需要再做解释的。
因为人已经来了。
因为,有些人也已经到了。
陆呈深吸口气。
深深呼吸。
然后,让自己表现的更正常一点,就坐入了人海。
楼上的人,其实更多。
下面,不过是几个人认识刘通了,所以跟他在下面说说话而已。
刘通上来后,搜寻一番就看到了黎树,原本也想坐过来的。
就看到黎树朝着他挥手。
刘通点了点头,没过去。
意思很明显了,陆呈不想他过来。
……
作为陆家人,如果受到重视的话,这种商业场合,应该是早就来了无数遍的。
但是显然。
陆呈不是那种受到重视的陆家人。
所以竞标会,他也是第一次来。
这次的竞标会,竟然还有个主持人。
站在台上。
做着介绍。
无非就是说这次竞标项目什么的。
以陆云集团的资金和资质,本不用在意这种小项目。
还是那句话,陆呈看重的是有机会拿到政府项目的后续福利。
介绍完了。
主持人介绍手是有什么局长来主持会议。
竞标的标书,刘通其实全部准备好了。
竞标按照流程走。
其实陆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他来。他忽然发现,自己压根没怎么帮忙,这就没事了。
好吧也不能说没事。
陆呈觉得,自己坐这一会也是事啊。
最后的竞标结果,无非就跟陆呈设想的差不多。
陆家轻轻松松就拿下了合作。
前来竞拍的这些公司,当得知是陆云集团,表情比吃了那啥还难看。
“不会吧,陆云集团,这不是大学生来坐幼儿园的题么?”
“生意真是难做啊,一个养老院项目,陆云集团也来抢。”
“可能是猪肉上涨,大家的生意难做了吧。”
猪肉上涨就有点扯了。
当然猪肉确实是把废-青的热度干下去了。
不过陆呈还是不明白,这次的竞标会,跟自己关系不大啊,为什么刘通要自己过来?
眼看着众人准备散会,那边的领导什么的,更是早早离去。
场地除了刘通和自己,就只剩下一些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该说正事吧?刘通你找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三少爷,确实有事要跟你说。”
这时的刘通,也已经没有了之前冷静。
“说说正事!”
“这里有陆家一个人想见你。”刘通目光躲闪。
“想见我?还是陆家人?”
陆呈有些意外。
也很不可思议。
刘通是自己的人,现在这是把自己引到紫金大厦?他在为另一个陆家人办事?
“嘿嘿,想不到我最信任的朋友,竟然出卖了我。”
陆呈冷笑。
总算明白刘通的异常是怎么一回事。
“三少爷,我也是没有办法。”刘通没有否认。
这么一来,陆呈其实已经明白了刘通的意思。
“好,我去。”
按照刘通说的楼层,陆呈按下电梯。
陆家的事,刘通没有资格再参与,所以被一脚踢出了电梯。
“知道吗?你没这个资格!”
陆呈笑的大声,随后却是直接按下28层。
没错,就是28层。
一个挺好的数字。
处于整座大楼的中心。
一路上行。
陆呈的心里,反倒没有被出卖的躁动。
不,或者应该这么说。
在逼近28楼,陆呈觉得自己对情绪好像稳定至极。
不至于激动,也不会有任何异常。
不管来的是陆家的谁,用这些手段把自己找来……陆呈丝毫不怀疑,对方的目地就是找他陆呈的麻烦。
这下可不妙了。
不知道疾风还在不在自己周围,如果自己和来人发生碰撞,会帮自己吗?
陆呈很怀疑!
28-8。
这是房间号。
陆呈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的时候,敲了敲门。
“咚咚!”
在空旷的楼道回响着敲门声。很安静。
整个楼层,好像没有人一样。
嘎吱……
有人来开了门。
当陆呈看到探出的那个脑袋,几乎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疾风?还是说疾风有个双胞胎兄弟?”
后面的说法明显有些太扯了。
可陆呈看出来了,这位就是疾风。
疾风不是家族派给自己的保镖吗?现在不跟在自己身边,跑出来给自己开门?
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呀?
陆呈知道,今天,一切的疑问,只要推开了房门就能解释的清楚了。
下一刻,陆呈踏步进去。
“我来了,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想做什么,怎么处罚我。今日,我不惧你!”
陆呈话音未落。
当看到房间里,那个站在窗户前,两鬓微如寒雪的身影。
整个人完全傻了眼。
“三少爷,老爷要见你。”疾风恭敬说完,关上门退了出去。
陆呈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手里原本一直攥紧的手机,陡然跌落。
“爷爷!”
这一声,当初陆呈被赶出陆家的时候,发过誓这一辈子不会再喊出来。
看当看到窗户前的身影,心里却有些不安。
三年前那个挺拔身影的爷爷,看起来佝偻了一些。
听到声音,陆镇南转身。
依旧是那张严肃的脸。
三年来,却是陆呈再一次见到这张脸。
往事的一幕幕,如雨后春笋一般,开始涌入。
陆呈想起来陆家众人的嘲笑,想起来,他们把自己当作外人一样排挤。
想起了爷爷的那番话。
“家主是你二哥的,未来也是你二哥的。我陆镇南不想培养你,就算你能力再强,也只会泯灭在陆家。”
“陆呈,你还不死心想要夺你二哥的东西。好,今天我就将你赶出陆家,让我看看你这个自诩留学归来的高材生,脱离陆家能过成什么鸟样!”
“你去外面做乞丐,去外面干苦力,也别想从陆家再得到一分一毫的帮助。陆家从今天起,不再有你这么一个人。”
“……”
很多很多,在三年之前,自打记事起,陆呈能想到的,就是那些,一切。
因为在陆家饱受欺辱,所以哪怕是入赘何家,一切,多没有那么糟。
“陆镇南,你又为什么非要见我?”
亲情终究消散,有了,无穷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