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长笑一声,沉声道:“华夫人,你以为我钟离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我早已经死过一次了,又岂能在乎多一次,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但对你华夫人就不同了,我知道你怕死,而且怕的要命,因为你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你想看到的东西还没有看到,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华夫人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有些疯癫了,颤抖着说道:“你......你这个疯子,疯子!”
钟离却灿然一笑道:“没错,我就是疯着,所以华夫人,你今天一定要死,一定要给孙嬷嬷一个交代!”
华夫人眼神已有些涣散,嘴里不断的嘶吼着,身上的衣服也被她抓的一条条的,鲜血淋漓,接着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她扯下,狠狠的向自己的脸上抓去,一道道的抓痕,很快渗出鲜血来......
钟离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底却说不出是喜是忧,即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也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怀,心底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与迷茫!
一阵淡淡的墨香自身后传来,钟离没有回头。
公孙及快步走向前,伸出手,一把抓住华夫人挖向自己双眼的手,沉声道:“到此为止吧,若在继续下去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
钟离暗自松了口气,却不动声色道:“我为何要后悔!你为何要阻止我?”
公孙及叹了口气,却没有回答她。向外招了下手,玉墨匆匆走进,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颗丹丸给华夫人服了下去!
“其实在你心底是不希望她死的,只不过。若你不杀她便过不了自己心底的这道坎儿,觉得对不住惨死的孙嬷嬷!”他的语音柔和淡然,若潺潺的流水,绵绵不绝!
“你之所以弄残了她一手,一腿就已经存了放她的心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钟离默默望着他,那绝世翩然的身影,那淡然静默的双眸,或许他说的是对的,自己始终不愿去想。或是不想去触碰罢了!
华夫人服了解药。眼神也慢慢变的清明了起来。她现在的满身满脸都是血污,形同厉鬼,狠戾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华夫人。只要你交出月里红的解药,及来担保你的生命安全,并亲自送你出府,决不食言!”
周华桀桀的笑了两声道:“当我周华是傻子吗,我若是现在交出解药,还焉有命在!还有春儿,我要带着她一起走!”
公孙及蹙了蹙眉喊道:“玉墨,你去将春儿姑娘带来!”
玉墨有些不愤的瞪了华夫人一眼,走了出去!
钟离淡然的抬起头轻声道:“算啦,公孙及你不要在白费力气了。我想你应该比我了解她,她绝不是那种轻易受别人威胁的人,还是放她走吧!”
“谁说要放她走啊!”钟文重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先传到了。
几个人随着声音望向去,却见钟文重带着几十个护卫已经将院子死死的围住,大夫人跟在钟文重的身后,狠狠的瞪了钟离一眼才扬声道:“都怪你,出的什么鬼主意,险些害的老爷丟了性命,如今又要放走这贱人吗,你究竟是按的什么心啊!”
钟文重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大夫人的说词。
钟离慢步向前,沉声道:“父亲这么大的阵仗是做什么,难道一定要置她与死地吗!”
还没等钟文重答话,大夫人便愤愤然道:“锦毓翁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贱人扮成三姨娘潜在我钟府数年,,又害了这么多条的人命,其中还包括你院子里的孙嬷嬷,如今又想来害老爷,不是死有余辜吗,难道还想放过她不成!”
钟离蹙了蹙眉,却不想与这无知的妇人计较,对着钟文重说道:“父亲,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你想想潜在我钟府这么多年又为了什么,她身后定然也有不可小觑的力量,父亲你要三思啊!”
钟文重望了望满身伤痕的华夫人,似有些犹豫了起来。
“公子,公子那春儿姑娘杀死了两个护卫,逃走了!”玉墨匆匆的走进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嘛,如此贱婢,怎能在留,杀。一定要杀之!”大夫人喊道!
“来人先将这贱人给本官拿下。”钟文重一声令下,几个护卫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捆绑华夫人,可寒光一闪,几个人伸出的手立时停在了空中,接着几道血柱冲天而起,化做漫天的血雨,密密细细的落下,接着扑通几声,几条身影应声倒地。
鲜红的血喷了大夫人满脸,满身,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钟文重脸色铁青,沉声道:“给我上,不论死活!”
公孙及默默的退至钟离的身畔,将她护在身后。
周华长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也想杀我周华,要你们尝尝我鬼魅手的厉害。”她说着丢弃长剑,手掌如勾,将一个个护卫都勾如身畔,在狠狠的发力,登时那些人便瘫软如泥,慢慢的倒下去,却不曾死去,一个个痛苦的大叫着!
那周华似乎是在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在苦苦挣扎着,前面的护卫不断倒下,血腥气息弥漫着整个院子,钟离自公孙及的身后悄悄的伸出头,却见周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钟离暗叫糟糕,连忙向回缩去,却为时一晚,只觉得前方向是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的身体狠狠的吸向前。
公孙及大惊,拼尽全力狠狠的挥出一掌,只觉得一掌击在了一块灼热的铁板之上,他“蹭蹭”的后退了两步,却见那铁板也“蹭蹭”的后退了几步,勉强站稳。
一身墨黑的劲装,身材英挺,金色的面具罩在脸上,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但他一只手却是死死的揽住钟离的芊腰。
他转身看了看华夫人冷声道:“还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