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淮笑着说好。
她看着窗外,目光越发的冷,出神半晌,她拨了傅子诚的号码。
傅子诚接的很快,祝清淮听他那边很安静,像是在医院。傅子诚道:“你好,祝小姐。”
“傅子诚,”祝清淮清晰的叫他,声音微冷:“今天这一出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不要和我说句实话?”
傅子诚顿了顿:“我岳母和妻子中毒,而且我刚得到消息,你和顾家三少爷在一起,你没事,他却也进了医院,祝小姐,我还没问你,你怎么问上我了?”
祝清淮捏紧手机,眼睛迷成条缝:“身为知情者,你还能说出这种话,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哦不,”她笑了笑,“你早就让我刮目相看了。傅子诚,佳佳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我清楚。贝思语和高兰雨都不是善茬,你帮了她们一次,还要再帮第二次?”
傅子诚呼吸一滞,显然没话说了。祝清淮趁热打铁:“我们三个姐妹,你弄死一个,现在又盯上我,是不是我死了下一次就是蓝馨?也行,我紧跟着,等见着佳佳,还能再跟她好好说一下你又是怎么陷害我的。”
“子诚,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祝清淮听出来,是傅母的声音,傅子诚的母亲。
“一个朋友。”
“思语还没醒,你不在她旁边照顾她,什么朋友值得这时候联系?”
傅母很关心贝思语。祝清淮淡淡听着,面无表情。
她和傅子诚在一起时,这女人就不喜欢她,她不会虚与委蛇、讨好长辈的那一套,在家里也不受宠。她不说可她心里明白,傅母觉得她对傅子诚没有帮助,不如贝思语贝思琪有用。
“公司的事,挺重要的,您先进去吧。”傅子诚扯着谎,走的更远了些。
傅母对他是信任的,尤其他娶了贝思琪、又把傅家的事业带上了一个新的高峰,这儿子是她的骄傲。
“祝小姐,归根结底,是你欺人太甚。我们和祝家无冤无仇,佳佳……你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被人害死的,就不断的为难我们。”
傅子诚话语间尽是埋怨:“思琪会变成今天,我们都知道和你脱不了关系,但我们没打算因为这件事再找你。我们已经在让步,你却又要让大哥坐牢,还让贝氏进入企业危机……”
“我让你们进入危机?”祝清淮讥诮打断,“请你搞清楚,我是在背后动了手脚,但我不会向你们一样无故的冤枉人。”
“事情本来就是你们做下的,人是你们逼死的,好好的一家三口死了父母,你们还去收买人家的嫂子,收买不成便要杀人灭口。我只不过是揭开真相而已,你觉得我有错?”
傅子诚沉默片刻:“那只是你认为的真相,你并不能证明就是我们做的。”
祝清淮低低一笑,讽刺意味十足:“过去佳佳还说,你是一个好人,三观极正,温润如玉。是她瞎了眼,还是你太能装?傅子诚,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报应现在没到,迟早会来。”
她冷哼:“你是怎么把傅家带起来的,就会怎么在一朝之间恢复原样。你还是好好抱着你老婆,守着你昙花一现的富贵吧。我也不求你别的,就希望你能在高高在上的时候想想你脚下还踩着佳佳的尸骨,毕竟,她掏心掏肺的爱你,直到死。”
祝清淮说完就挂了电话,最后三个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傅子诚真的是可以,亏她还以为他有所愧疚还能有救,没想到……
心黑了的人,再怎样,都无法回到过去。
医院,傅子诚听了会儿忙音,好久才收起电话,他的耳边不停的回荡着祝清淮最后的话。他觉得脊骨都在发凉,分明医院很暖和,他却冷意袭身。
傅子诚撑着窗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病房。他没直接推门,而是透过窗户看里面的父母和贝思语。
他不喜欢贝思语,他自己很清楚,或许曾经有过好感,但经历了这些事情后他对她再无其他,只是受困于那张结婚证。他的父亲精神比从前好了太多,人也胖了,母亲穿金戴银看着就很是富贵,不再如以前般为了生计去给人做保姆。
他不能抛下得来不易的成功和荣誉,不能。
傅子诚阖眸,喃喃自语:“佳佳,对不起。”
路慧娴急着给她做紧急公关,她是最出色的经纪人,能快速的应对各式各样的情况。何一鸣给祝清淮打电话,祝清淮没接,那兄弟却没完了,可劲的打。
祝清淮见他一副“你不接我就永不罢休”的架势,也只能硬着头皮和他说了两句。聊着聊着,她突然想起来了件事。
“一鸣,你好好的向我表白,这几天又如此殷勤,你……”她斟酌了下语言:“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是谁给你建议?”
这前后连串的事情就是从他表白先开始的,因为他表白弄的她心绪大乱,就是为了躲着他她才会在中午出去,才会碰上顾屹,有了后面这一出。
何一鸣,他是不是也……
“我大多数时间都在剧组,和你在一起,除了你就是见我那啰嗦的经纪人,最近晚上我哪都没去。”
“真的?我不是说你有意的,或者什么人、什么东西引导了你?”
“真没有,”何一鸣粗了语气,转而神色一变:“祝清淮,你问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子会害你?!”
最后这句他是吼出来的,那动静叫一个振天振地、中气十足。祝清淮慌忙捂了捂耳朵,心虚的咳了声:“没有,你想多了。”
“没有?没有你会这么问我!我知道是有人冤枉了你,亏的我还怕你心情不好眼巴巴的来安慰你,想着哄你高兴!祝清淮,你当老子是什么人,为了几个钱我就会违心的和你说我喜欢你,我就缠着你尽我所能的对你好?”
何一鸣是真生气了,祝清淮听的出来。她也有点尴尬,但这不能全怪她啊。她才和他相处了多长时间,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为了帮她宁可顾天宁,连熟悉都算不上嘛。
“我算是看清楚你了,原来你一直躲着我,是觉得我居心叵测。好啊,我们认识也是四年了,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我算知道了。”
“哎,一鸣……”
祝清淮刚要说对不起,何一鸣就把挂了电话。她苦恼的摸摸额头,立刻打回去,结果人家关机了。
祝清淮郁闷的拍拍脸颊,她这合理推断一下,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他至于吗……不都说何影帝脾气好好相处,这是谁谣传出来的?
祝清淮给他发了个短信,为刚才的话道歉。她拿着书躺到床上,还是看不进去。
贝思语那边要怎么办,还有景琳琳估计是不知情的,那也是心狠手辣、心计深沉的女人,他们要是联手,这可就更麻烦了。
顾泽天发来短信,他也得到高兰雨贝思语都进医院的事了。顾泽天说:你明天除了剧组哪里也不准去,想去医院等我晚上回去跟你一起,你要是自己去了,别怪我跟你算账。
祝清淮瞄了眼就轻笑,还是阿泽知道她的脾气。让她在家里当缩头乌龟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不去医院大闹一场、让那对母女的伤势坐实就已经很给她们面子了。
打人是很出气,但这不是明智之举,她不会这么冲动。
祝清淮却存心回了句:说说看,你要怎么和我算账?
三分钟后,顾泽天发来几个字:床上见高低!
祝清淮擦汗。
清早,祝清淮照常要去剧组,祝家发生了内部争斗。
宠女儿如命的祝润琨和视妹妹如宝的祝云琛都争着要送她,父子俩你来我往的斗嘴,一点都找不到人前高冷睿智的模样,俨然就是两个幼稚吵架的孩子。
祝清淮在旁边很无辜的看这儿,老爸和老哥都不能得罪,她夹在中间就很尴尬。霍倩一边咬着吐司,一边用看脑残的眼神看着丈夫儿子,深深的鄙视中。
祝云坤瞪目吼:“臭小子,这是我闺女,你算什么东西跟我争?”
祝云琛走的是冷暴力政策,凉凉道:“爹地,你也太不像话了,小时候和我争妈咪,现在和我争妹妹,不就是送着上个班呢,你抱着妈咪就够了,做人能不能知道知足?”
祝润琨:“你找不到老婆是你没本事!再跟我犟,老子就把你赶出去!”
祝清淮扁扁嘴,想开口劝劝,两边同时挥手让她住嘴。她无语。
父子俩吵的热火朝天,霍倩突然抓了个杯子摔在他们两人之间。这突然惊变吓的两人都立马安静下来,祝清淮被吓了一跳,顿时瀑布汗狂流。
……祝家真是太暴力了,一家子从长辈到小辈都是暴脾气,她还有上升空间呐。
霍倩拉住闺女的手,一个眼神飞像父子俩,顷刻间祝里飘雪,“都给我滚去坐下,我去送!”
祝润琨和祝云琛嫌弃的对视一眼,两人都没动。霍倩的眸光骤然凌厉,妻奴的某人果断耷拉下头,到餐桌旁坐下吃饭。
祝云琛打小就听老妈的话,也跟上,还笑眯眯的说了句:“妈咪一路小心。”
祝清淮看着他们,哭笑不得。
霍倩开车相当快,但特稳。她年轻时还参加过顶级的赛车联赛,不是闹着玩的,还得过奖。祝清淮对这速度有点怂,她索性闭上眼,努力装冷静尽量不被看出来。
霍倩道:“清淮,做事不要急,也别太心狠手辣,该有的底线必须要有。”
祝清淮睁眸,三分困惑,妈咪这是什么意思?
霍倩没再深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如祝清淮所料,影城外早就堵满了记者,但路慧娴早有准备,请来了不少保镖清理现场,开出了一条路,还把人都给拦在外面。
记者们无法靠近,便大声的问着问题,霍倩和祝清淮都不理会。祝清淮和妈咪道别,挺胸抬头的进去。
等女儿没了影,她直直的往记者堆里走。霍倩也不管是谁家的,霸道利落的夺过个话筒,冷厉的眸环视一周,声音森冷且威严。
“你们不是当事人,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猜测可以,但要是敢把污蔑我的女儿,别怪祝家跟你们不客气!”
众人有一瞬间的安静,霍倩把话筒又丢到那人的怀里。记者们默默无语,果然是母女,瞧这雷厉风行的作风都是如出一辙。
祝清淮见着何一鸣,讪笑着上去打招呼。何一鸣冷着脸要躲开,祝清淮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衣角,语气极柔:“兄弟……”
“放开!”
这声音怪唬人的,祝清淮觉得是她理亏在先,应该放低姿态。蛮横路线不能走,于是就调出库存里可人撒娇的一面。
她故意做作了些,如孩子般摇晃何一鸣的手臂:“别这样嘛,昨晚我就是一时失言,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一般计较。”
何一鸣面无表情的暼她,再次喝了句放开。
……虽然这嘴上特别冷,面上也超严肃,他却没动,由着她抓着。祝清淮多聪明的人啊,顿时就看出这是口是心非,人家在傲娇呢。
她很配合,越发的哄:“不放不放,我就不放。”
何一鸣瞪着她,凶狠的像是要吃人般。祝清淮心中忍不住笑,这些男人咋都这么可爱,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何一鸣盯了她一会儿,转头,冷艳至极:“不放拉倒,你抓着吧。”
不远处两人的经纪人一个噗嗤一笑,一个扶额默念:一鸣你还能再没底线一点嘛?
昨晚他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出来喝酒,酒倒是没喝到醉,却全程在骂祝清淮。他都不想说什么了,你见过一个分明骂的喋喋不休却又一脸的不甘和受伤吗,简直精神分裂……
祝清淮拉着人到她的休息室坐下,主动的把昨日的零食给他吃。何一鸣不说话,也不看她,伸手拿了一块放在嘴里,祝清淮也要拿,何一鸣倏地夺过去,如护犊子般抱住。
“……”您还能再幼稚一点嘛?
祝清淮翻了个白眼。
何一鸣也是存心想让她放松,今早上他来的时候就被记者给堵住,问他怎么看待祝清淮下毒的事。他本还怕她会生气,会伤心,没想到这女人什么事也没有,吃的香喝的香,心态特好。
男女主默契高了,杜晨当然乐意见到。剧本已经到了最后阶顾,也到了整个片子的高潮。
机场,顾泽天五点多下了飞机。他揉了揉疲倦的眉心,秘书已经到了,打过招呼后问:“总裁,现在去哪?”
“去找清淮。”
他的手放在西装口袋中,那正放着一个盒子。顾泽天闭目养神,随口问:“顾屹没事吧?”
“没事了,我们的人说今早上就已经醒了,对身体没什么大影响,就是有些发烧,打了退烧针就会没事。”
顾泽天点头:“高兰雨和贝思语呢?”
“贝思语也醒了,贝夫人年纪大了,引发了心脏病,清晨就送进手术室,现在还没有消息。”
贝思语这是下手太狠了。顾泽天岑冷的唇抿成直线,高兰雨要是能这么死了也好,清淮少花一分心思。
秘书又道:“老顾总那边暂且没什么动静,夫人情绪很差,一直说着不放过祝小姐,她还暗中找了人。”
顾泽天不担心这个,清淮那身手和暴脾气,谁去找她麻烦是自找苦吃。
杜晨今日结束的早,祝清淮和何一鸣一起出来。顾泽天的车刚一停下,远远就看见两人有说有笑,清淮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腕,那明艳的笑容似是在撒娇,又似是蛮横。
男人很高冷,但他看的出来这是装的。
他瞳孔一缩。他就去了趟美国,他们俩怎么这么亲密了?
何一鸣还没忘了昨晚的事,祝清淮腹诽这人特别小气,何一鸣呢一本正经的数落她,说的她那颗小心脏有点愧疚。于是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本来就是她的错,认错是正常事。
路慧娴在安静的看热闹,可她是见过顾泽天的车的。顾泽天的车很多,但他钟爱加长林肯和稳重的劳斯莱斯。劳斯莱斯幻影在国内着实不太常见,还有他车牌的五个8,很有标识。
路慧娴忙戳了戳祝清淮,低声道:“你收敛点,你老公看着呢。”
祝清淮一惊,“在哪在哪?!”
路慧娴指了指,何一鸣顺着她的方向也看见了,刚的傲娇收了收。祝清淮顿时心情大好,也顾不上哄何一鸣了,放开他的手,“明天我们再说,男子汉大丈夫的,别总那么小力。”
她还拍了何一鸣一下,力道极重,打的他心口十分疼。他咬牙,祝清淮已经飞奔着过去,连背影都是欢喜的。
顾泽天黑线了下,搂住她的腰制止她不要乱来。秘书从车内后视镜看的很带劲,这世上能这么对他们总裁的、还能让他无法拒绝只能接受,也就只有祝家这大小姐了。
后座的门一直没关,何一鸣路慧娴都看见了,她那热情劲让路慧娴唇角都颤了颤。秘书十分有眼力,知道夫妻小别胜新婚,主动下车把他们帮好后座的门,又升起挡板,这才踩油门走人。
顾泽天扫了那挡板一眼,脸上闪过一刹那的尴尬。他却看向窗外,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直直对上,气氛骤然有了微妙变化。
何一鸣只和他对视几秒,虽然距离不近,但那男人身上是一种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暗黑强劲,一双眸里都是警告。
顾泽天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抵得住的。何一鸣都忍不住想,他真不愧是执掌ak国际总裁,不需要动怒,甚至不需要表情就能给人可怕的威压。
祝清淮多敏锐的人,自然看出他在看何一鸣。她眸光一转,笑着把车窗升上去,又板过他的脸。
“阿泽,你干什么呢。”
顾泽天微微不悦:“我就看看他,你也不高兴?”
祝清淮急忙大喊冤枉,柔弱无骨的身子都缩在他怀里:“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没什么能比你开心更重要。”
顾泽天:“那我叫人打他一顿。”
“……”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祝清淮还是瀑布汗。她把头枕在男人的心口,闭嘴不语。
“怎么不说话,你默认了?”顾泽天没打算就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
祝清淮可爱的眨眨眼:“我就当你是发疯,这种送命题我才不要回。”
说你去打吧,以阿泽说一不二的性格,他搞不好真会让人去动手。说不打吧,他肯定更不悦。
顾泽天端详她两秒,冷哼,甩开她。
泽天从没被女人这样强来过,新鲜,又觉得他的男性尊严受到了冲击。
祝清淮完全放开自己,彻底化身成妖精,吐气如兰:“阿泽,感觉到了吗,人家的心脏是因为你,才跳的这么快。”
这边离医院很近,离她和顾屹吃的那家甜品店也很近,顾泽天选了家墨西哥餐厅。他了解事情的口味,西餐牛排、韩国、意大利和墨西哥菜是她最喜欢吃的。
祝清淮还真不怎么喜欢,为了不露馅我硬是要装出副超级好吃的样子,她十分纠结。好不容易敷衍完,顾泽天帮她用纸巾擦掉唇角的油渍,那动作很是温柔,看的临近几桌的女人都羡慕不已。
祝清淮很喜欢他淡笑的样子,如初春融化的冰,俊美又斯文,高雅金贵。
“一会儿去看看顾屹。”
祝清淮点头,“贝家那呢?”
“你想去我就陪你。”
她啧啧,手撑着下巴挑眉:“阿泽,我要是控制不住把贝思语打一顿,那怎么办?”
医院肯定有贝思语的人,一动手搞不好就会被人拍,本就不利的舆论会更加差。
顾泽天知她不是在玩笑,看她分明笑着,却藏着股不悦和气愤。他摊摊手,很云淡风轻的语气:“想打就打,有我在,我会帮你善后。”
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祝清淮心情大好,有他这句话,她是一点后顾之忧都没了。天知道从昨晚起她就想着要是贝思语,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算计她。
顾永安和景琳琳没带顾屹去别的医院,顾屹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卖萌。见顾泽天祝清淮进来,小家伙笑着招手:“哥哥,姐姐!”
“叫嫂子。”顾泽天纠正,眸光柔和。
祝清淮急急走过去,刚要碰触顾屹的手,就被景琳琳给挥开。景琳琳冷冷的看着前面:“别碰我儿子,一次没害死你们还想再来第二回?”
“妈咪!”顾屹奶声奶气的叫景琳琳,委屈的嘟嘟唇:“我跟你说过了,这不怪姐姐,是我想吃的,她帮我买就很好了,我不信是她做的。”
“你这傻孩子。”景琳琳拍了下顾屹的头。
顾屹嘿嘿一笑,伸手要祝清淮抱。祝清淮看了眼景琳琳,景琳琳不情不愿的闪到一边,祝清淮捏捏小可爱的脸,小顾屹亲密的靠着她,撒娇卖萌十分招人疼。
顾泽天扫了眼旁边的顾永安,语气微冷:“爸。”
“你跟我出来!”
一到走廊门口,顾永安伸手就结结实实的给了顾泽天一巴掌。顾泽天动了动唇角,讥讽和嗜血瞬间而过。
“你这个逆子,当时我就不该让你回来。你老实说,天宁和小屹的事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顾永安一脸怒容,顾泽天却淡淡的,“你都给我判了死刑,还问我做什么?找不到证据都动手打我,要真让你确定了,你还不得让人弄死我。”
顾永安更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对你的态度,来源于你对我态度,”顾泽天冷傲的看着他:“我不想做无畏的解释,随你查便是。”
顾泽天转身就进了病房,顾永安恨恨的看着他。他当年就不该一时心慈手软,就不该知道天宁不中用把他给叫回来,这小子已经不像曾经那么听话了。
那个时候,他说东顾泽天不敢往西,他就算打他他也是忍耐着,还道个歉。
顾泽天摸了摸刺痛的脸颊,浑身戾气展现。祝清淮正和顾屹在玩,景琳琳在旁边脸色极差,可上次祝润琨的彪悍吓到了她,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