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吐谷浑、马六斤、李雄被关在同一个牢房内,伙食还不错,有酒有肉,想来是让他们吃饱喝足了,养足精神好跟恶狗厮打,当时朝廷上的贵族多以观看人和猛兽角斗为乐,对这样的人都当宠物养着。
三个好汉都是豪爽之人,今朝有酒今朝醉,一顿大吃二喝,三人边喝边聊。慕容吐谷浑和马六斤都向李雄道出了自己的身世,李雄也不隐瞒:“我是氐人,我父李特是流民帮帮主,总坛设在成都,我是梁州堂堂主。贾南风和汝南王司马亮沆瀣一气,二人惧怕流民帮日益作大,征召贾南风的姻亲,益州刺史赵廞为大长秋,秘密击杀我叔父益州堂堂主李庠,我叔父精通兵法,训练的帮众弟子能征善战,我父李特带人刺杀了赵廞。帮众弟子群情激奋,纷纷要求刺杀贾南风和司马亮,众愤难平,我就带着他们来刺杀贾南风,我们在周围侦察了一个多月,做了周密的计划,可是还是让她逃脱了,那两个奸贼武功忒高,我那几个兄弟都是帮中一等一的高手,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都是一招毙命。”
慕容吐谷浑道:“天公、地母武功深不可测,只有天竺神僧佛图澄,神农帮帮主公孙伏龙,可与之相抗衡,我们三个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不知明天会怎样?”
马六斤道:“好不了哪去,上次咱们不是和恶狗打了一架吗,弄得遍体鳞伤。”
李雄问:“能有机会逃跑吗?”
“能,可是我们不想逃跑,是不是马兄弟?”慕容吐谷浑悄声说道。
马六斤非常诧异,心想:“前天还说要逃出这个鬼地方,今天怎么又变卦了?”
他哪里知道这里有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他。
马六斤道:“要跑也得弄出点动静来,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的跑,咱们慢慢的筹划。”
吐谷浑道:“马老弟,龙前辈教的‘打虎十九式’你还记得吗?”
马六斤道:“当然记得,怎么慕容兄?”
“你把那十九式都使出来,我们练习练习,好做防身之用,上次咱们俩一点准备都没有,弄得很狼狈,既然叫‘打虎十九式’,我想一定错不了。”
“好吧!”马六斤饮干了一斛酒,站好了架势,练了一套打虎十九式。
慕容吐谷浑大喜:“马老弟,你真是个学武的好坯子,只看一遍你就使得这样好,佩服,佩服!”
那李雄也是个武痴,跟着二人依葫芦画瓢,比比划划,练习了三个多时辰,直到练得纯熟方才罢手。
三人一边讨教武功一边喝酒,不知不觉天黑下来,都觉得话语投机,心绪畅快,点上了几枝松明子,继续交谈,想再喝酒,可是酒没了。
马六斤在牢门处大声吵嚷,要酒喝,狱卒不肯给。三人商定轮流叫唤,每人半个时辰。
“老子都是要死的人了,喝你们点破酒,还不肯给,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奶奶的,给老子拿酒来。”
“你不给老子喝酒,你们全家死光光。”
“你们不给老子酒喝,老子做了鬼就来掐死你,嗷嗷!。”
这三位大爷知道狱卒拿他们没办法,一边敲击铁门,一边大骂。吵闹得监牢里没有半点安宁。
这一招果然奏效,薛左使的两个侍女秋菊,冬雪走过来察看,冬雪说:“你们吵闹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麻烦。”
李雄笑嘻嘻的走上前道:“这位美若天仙的姐姐,我们三个口渴的难受,给我们一坛酒喝。”
秋菊被逗乐了,“你心真大!还要酒喝,忍着点吧,明天就进鬼门关了,还吵吵什么?”
李雄纯心逗她们:“二位漂亮的大姐姐,明天我们就上路去见阎王,冥界天黑路远,我们没力气走到阴曹地府,还不得回来找你们,到那时我们阴魂不散,天天缠着你们,哇!哇!”他叉开五指,张开血盆大口,扮作鬼怪模样,吓那两位姑娘。他说得毛骨悚然,那两位姑娘恐惧地向后退去。
李雄哈哈大笑:“你们要是不让我们喝个够,明天我们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马六斤央求道:“两位好姐姐,你就看在明天我们就离开人世的份上,就给我们一坛酒喝吧。”说完就大哭起来,哭得是那样的伤心。
冬雪连连摆手道:“得得得!我怕了你们,给你们一人一坛酒好不好?”
马六斤立时破涕为笑,点头似鸡琢米:“好的!好的!多谢二位姐姐,多谢二位姐姐。”
秋菊歪着头说:“可有一样,你们的记住了,不要再大吵大闹,影响我们睡觉,你们叫喊声都赛过了老虎和狮子,把薛左使都给惊醒了。”
慕容吐谷浑凑过来问道:“她在干什么?怎么不来看我。”
秋菊冷笑道:“哼!凭你也配?”
有三个狱卒搬着三坛酒走了过来,嘴里嘟嘟囔囔:“我们都没舍得喝上一口,都给他们喝了,奇了怪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做囚犯的?”
秋菊看了三人一眼笑道:“你们也想喝?”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想!不想喝那是孙子。”
冬雪道:“那好,训练恶狗阵和野狼阵正没标靶呢,我跟薛左使说一声,你们做上标靶,同他们一样,可劲喝。”
“别介!别介!我们还是馋着吧!”三人放下酒坛,跑了出去。
秋菊和冬雪见三人打开酒坛喝了起来,转身退下,都走出牢门了,还听到三人陆续的喊着:“多谢二位神仙姐姐。”
三人喝醉了酒,倒头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吃了点东西,继续练习打虎十九式,三人混打,进攻防守练得十分惬意,他们三个都知道,今天晚上将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搏斗,所以练得十分认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到了晚上,太子司马衷、太子妃贾南风,还有几位贵嫔在大厅内大摆宴席,众人吃饱喝足,该是找乐子的时候了。
贾南风吩咐一声带囚犯,卫士们押着慕容吐谷浑、李雄、马六斤来到大厅。慕容吐谷浑最高,马六斤最矮,站在大厅中央,昂首挺胸。
贾南风一阵怪笑:“慕容公子,这两日下人们没有慢待你们吧?”
慕容吐谷浑笑道:“没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把我们都养胖了。”
贾南风道:“如此最好,放着锦衣玉食的公子不做,偏偏要做这阶下囚,你可真是傻的可以,今天本太子妃就成全了你,薛左使开始吧。”
薛珂儿诡秘地一笑,吩咐道:“春、夏、秋、冬四使各就各位。”
春梅身着蓝衫占东方离位,夏荷身着绿裙占南方乾位,秋菊身穿黄裙占北方坤位,腊梅身穿白衣占西方坎位。四位美女把三人围在中间,冰清玉洁,有仙子之风,看得三人眼热心跳。
薛珂儿搬动机关,七人沉入地下,从东西南北分别放出两条饿了三天的银蹄大狗,这些狗壮得像小牛犊子,一条狗就能吃得下一个人。这八只狗分别隶属于春、夏、秋、冬四位使者,虽然肚中饥饿,却不任意妄为,可见平时是训练有素。
薛珂儿面无表情,轻声道:“开始吧!”
冬雪对昨天晚间李雄的吵闹大是反感,大拇指一指,一只银蹄跳起来咬向李雄的咽喉,李雄喊一声:“来得好!”身子一锉,蹲成马步,左拳收至*,右拳猛冲,一招“飞鹤冲天”击中那只银蹄的肚子,“嗷”的一声退了下去。
秋菊冲着李雄伸出小拇指,一只银蹄去咬李雄的大腿,李雄虚晃一下左脚,那只银蹄的嘴跟着去咬那左脚,而这一脚却是虚招,右脚飞起,啪的一声扫到这狗的后耳根子上,那狗狂叫一声退下,看台上的人齐声叫好。
秋菊、冬雪气往上撞,左、右手指指点点,四只狗齐出,慕容吐谷浑和马六斤刚要上前截住一条狗,给李雄减轻一点压力,没想到春梅和夏荷各伸一指,两条大狗分别袭击慕容吐谷浑和马六斤,二人急忙招架,把二狗迫退,可是李雄被四只狗围攻,他只击退了攻上三路的两只狗,却没躲开脚下二狗,一只狗咬他一口,有一条狗还硬生生的撕了下来一块肉。
贾南风鼓掌大笑:“好看!好玩,真好玩!薛左使有赏。”
马六斤和吐谷浑前来救援,春梅、夏荷手指一点,在家留守的两条狗齐上,场上这下可热闹了,一人对付两只狗,还得提防另外两只狗的袭击,这真是考验人的耐心和毅力的时候。
一会儿“啊”的一声,人被狗咬一口,”“嗷”的一声狗被人打一拳。时而对峙,伺机而动,时而勇猛出击,这八只虎狼一样的恶狗,都饿了三天,见了人也就拼了命。再加上这八卦阵阵法厉害无比,四个美女指挥得当,一时还是破不了这恶狗阵。
可是这三个勇士也不是吃素的,运用龙仙游传授的打虎十九式,找准机会给予猛烈的一击。有三只狗受了重伤,其余的想是怕了,竟然有退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