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回答道:“我叫郭福成。我爸爸是这里的厨师,负责做饭。因为人手不够,就把我妈妈、我姐姐,还有我,都带来帮忙了!”
徐白笑道:“你这么小能帮上什么忙啊?你应该去读书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男孩很老练地说道,“建造祭祀台人人有责。我能来这里帮忙,是山神对我的恩赐。我爸爸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机会的。有些人一辈子都碰不上呢!”
徐白觉得这小男孩挺有趣的,便又笑着问道:“那,郭福成,你具体帮你爸爸做什么呢?”
郭福成反问道:“你听说过品尝师吗?”
徐白故意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今天是第一次听说。你解释一下好不好?”
“哦,这个嘛,其实品尝师就是主要是负责品尝饭菜的味道好不好。”
郭福成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马上又解释道:“我爸爸说我的舌头很灵敏,菜好不好吃尝一下就知道了。所以他觉得这个工作最适合我做了!”
徐白笑道:“嗯,我知道,所以别人在劳动的时候,你就拿着鸡腿啃啊啃。”
也许徐白的话刺激到郭福成了。他看了看没有啃完的鸡腿,突然把鸡腿扔出去老远,说道:“其实这是我的午饭,不是我的品尝工作。”
徐白和郭福成边走边开着玩笑,黄善和公孙旺跟在后面。一路上,有很多正在吃饭的乡民们在看到他们走过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见到处都是人,徐白心想:为什么要把厨房建在那么远的地方呢?吃饭多不方便啊!还有这些乡民也真能跑,在厨房旁边吃不是很好吗?盛饭也方便啊!为什么非要在距离距离厨房这么远的地方吃饭呢?
徐白带着这些疑问又往前走了十多米,看见了大帐篷。这所谓的大帐篷其实就是把几块长四五米、宽三四米的布绑在树和树之间,遮住堆积如山的食物,防止食物被日晒雨淋。徐白视线右移,发现在大帐篷旁边摆放着一口口煮饭做菜的大锅和几张长方形的木桌子。在大锅和木桌子之间,有几个人正在忙碌着,白色的烟雾正在徐徐升起。再往前看,徐白发现在这些排成一排的大锅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山溪。顺着山溪往左边望去,在山溪下游旁边的树林里大概有三十分多头牛正悠闲地吃着草,有几头牛还在山溪里喝水。徐白还看到,在离牛群聚集处不到十来米的地方堆放着许多木材,旁边散乱地放着车轮。看来这是建造牛车和修理牛车的地方。
徐白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要把厨房建在这里,主要是取水方便。而乡民们人很多,吃饭的时候不愿意挤在一块,就向四周分散,所以才会看到到处都吃饭的人。当然乡民们也不愿意和牛群呆在一起,所以有一部分乡民就只能走得远远的。
徐白等人还没有走到大帐篷旁边,就看到前面突然冒出一个人一边向他招手,一边高喊:“喂,徐兄,这里呢!来这里吃饭!哈哈哈,你怎么才来呢!”
黄善定睛一看,原来是刘铁蛋,便骂道:“妈的,刘铁蛋这家伙现在好热情啊!”
徐白笑道:“难道一见我就哭啊!”
郭福成指着刘铁蛋说道:“就是他告诉我们你的武功很厉害。”
黄善笑道:“嘿嘿,刘铁蛋干得不错!”
公孙旺不屑地说道:“那是因为他的屁股被我们打烂了。”
“好了!”徐白严肃地说道,“以后这个事情不要提了!”
黄善附和道:“对对!这些破事说起来真没意思。师傅,我们赶紧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郭福成说道:“跟我来!我让我爸爸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在郭福成的带领下,徐白三人来到了做饭的大铁锅旁边。刘铁蛋凑了上来,拿着半只白煮鸡递给徐白,谄媚道:“徐兄,先拿着垫垫肚子吧!下一锅白煮鸡,还要等一会儿呢!”
要是在军队里,徐白肯定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吃掉。但是现在食物多得是,而且刘铁蛋的手黑乎乎的,不知道抓过什么东西。还有他手里的鸡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啃过,看上去乱糟糟的。因此,徐白笑着说道:“老刘,我不是很饿,等一下锅好了。你先吃吧!”
“哎呀,师傅你客气什么呀!”黄善上前一把抢过刘铁蛋手中的鸡,说道,“你不吃,我吃!我都快饿死了!”黄善说着拿着鸡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此时,郭福成走到一个中年胖子身边,说道:“爸爸,你快给我师傅做点好吃的!”
不等中年胖子说话,郭福成突然又朝徐白喊道:“师傅,你喜欢吃什么?”
徐白正在观察这附近的环境。烂泥地、胡乱摆放的柴火、石块搭成的灶头、冒着蒸汽的大铁锅、满地的鸡毛和血水、扔在大木盆里的碗筷、装在半人高木桶里的米、堆在木板上的各种蔬菜,还有不远处关在笼子里的鸡和猪,眼前的场景让徐白感觉又回到了军队里。
“哦,随便好了。”徐白回过神来,对郭福成说道,“有什么吃什么!我不讲究的。”
“给你做一个炒鸡块怎么样?”郭福成得意地说道,“我爸爸做的炒鸡块可好吃了!”
徐白笑道:“好啊!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见徐白采纳自己的意见,郭福成兴奋地催促他老爸:“爸爸,快做炒鸡块!我师傅要吃!”
中年胖子看了一眼徐白,说道:“成成,你怎么突然找了个师傅啊!这家伙是干什么的?看上很年轻嘛!年纪和你姐姐差不多大。”
“哎呀,爸爸,我师傅武功很厉害的!”郭福成再次催促道,“你快点做菜啊!我师傅要饿死了!”
“嘿,你这孩子!我问你话呢!信不信我打你?”
中年胖子拿起一个锅铲,夸张地举过头顶,装模作样地朝郭福成打去,打到一半又突然收回锅铲,说道:“嘿,你这小子!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个师傅比我——你老爸还要亲呢?”
郭福成喊道:“哎呀,爸爸!他是我师傅,你是我爸爸,都一样亲!你快做菜啊!”郭福成说完,还主动地给灶头添加柴火,让快要熄灭的灶火重新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