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作为一个多年带兵打仗的将领,有着一种对危险天生的敏锐吧。倒不是说他猜准了寒镜会有什么危险,而是今日父皇寿诞,如今朝堂上的风声是有些微妙的,即便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却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这个时候,京城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安稳。如果真的有人趁机要对谁不利的话,今日还真的是个好时机。不但是宫外,宫中更可能是危险。
虽说这些也不过都是他的猜测,但因着皇叔不在京中,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寒镜,所以在进宫之前,还是想来看看她。宫宴在傍晚的时候才开始,如今刚过午时,时辰尚早,他晚些再去也没什么。
寒镜命人请了夙行峤进来,笑着问道:“峤哥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夙行峤看着寒镜微隆的腹部,心底划过一抹心疼,应道:“今日宫宴,想着你不会去,便来看看。”
寒镜自然也了解过了夙行峤的过去,得知他不喜欢进宫,忍不住调侃道:“要是让皇上知道你不去宫里给他贺寿,反而是躲到我这里来了,可是要少不了要埋怨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旁边的软椅:“快坐!”
夙行峤走过去坐下:“宫宴的时间尚早,晚些去也没关系,左右去早了,也没什么事。”
都是认识却不想见的人,去了也是尴尬。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何他也不想去细究什么了,他明白,父皇是有心补偿他的,只是错失了那么多年的父子情,也真的是错过了,补不回来了。没有什么是能重新来过的,他对自己的人生,亦是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怨天尤人的。
如今就很好,人终归是要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的,他希望天下安宁,希望能护着自己想要护住的人。
这便够了。
“说的也是,想来峤哥哥也是无聊,正好我也无聊的很,今天一个个都去忙了,峤哥哥就陪着我聊会儿好了。”寒镜叫人摆了棋盘上来。
“是要下棋?”夙行峤看寒镜叫人摆围棋,还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寒镜其实真的算是个不学无术的怪孩子了。没错,寒镜的确是打小时候就不爱学习的,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夙摇筝由着她高兴就好,并不过分的拘束她。
寒镜笑出声来:“嘿嘿,峤哥哥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儿会下什么棋呢,我们……来玩五子棋吧,我教你啊!”
夙行峤点头:“好啊。”
他原本以为寒镜是又发明了什么高大上的棋局,等寒镜跟他说了规则他才发现……真的是好幼稚!只不过,看她高兴,他也不好意思打断她的积极性,便跟着她玩了起来。为了怕寒镜输的太没面子,他还处处让着她,让寒镜小赢了几把。
寒镜是真的挺得瑟的,说起来她为什么会跟安初雪臭味相投呢,因为两个人都有同样一个毛病,爱玩,又不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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