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万幸捡回了一跳命,却变成了植物人,她在病床上整整睡了两年,而孟岩厥则寸步不离的守了她两年。
任何人一眼就看得出孟岩厥多锦衣儿用情有多深,然而锦衣儿却看不透。或许,她看见了,她只是不敢接受。
正如那天她对他说的,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她打心底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选择了逃避。
她那么努力的回到这里,恐怕也是想要从中找到一份释然,更确切的说,她想要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可以接受孟岩厥的理由。
孟岩厥对她的好,是她对幸福向往的动力,也是阻力。多么傻得丫头!
贺炜心疼的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决定找孟岩厥单独谈谈。
“岩厥,我想和你聊一聊!”
孟岩厥的目光从锦衣儿的脸上移开,落在贺炜身上,贺炜指了指病房里面的卧房,先走了进去,孟岩厥将锦衣儿的放在被子外的手放回被褥里,才进了卧房。
大约十分钟过后,孟岩厥重新出现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人的目光中竟多了份恼怒,但最后又化成一滩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x大附近的郊外住所。
“小麦,你去哪?”韩冬见夏小麦慌慌张张的往外跑,立即伸手拦住了她。
夏小麦回头看着他,刹那间泪水淹没眼眶,“沈静心说,锦衣儿出事了……秦英出事了。然后她的电话打不通--我要去看看……”
“小麦,你知道锦衣儿在哪吗?”韩冬扶住夏小麦的双肩,阻止她离开,“我们联系陈文斌,看能不能定位到沈静心的具体位置。”
“好。”夏小麦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焦急,头绪也开始变得不太清楚起来。韩冬知道夏小麦最在乎的人就是锦衣儿,但她此时已慌了神,而他则镇静的给陈文斌电话。
经过调查,得知锦衣儿在b区附近的医院,韩冬立即和夏小麦赶去。而沙发上躺着的沈傲风,显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小麦和韩冬到达盛世的医院,却没有寻问到锦衣儿的消息,二人对看了一眼,开始分头行事。
夏小麦在顶楼特殊病区外看见了孟岩厥的身影,她几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她出了什么事?”
孟岩厥向来柔和得目光冷冷的盯着夏小麦,沉声问道,“你问的是秦英还是锦衣儿?”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却没有了往日里的柔和,低沉的嗓音,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有区别吗?”夏小麦着急的想要确认锦衣儿是否无恙,对于他的话,并未深想。
“有。”低沉的声音更冷了几分,镜片下的眸子透着令人压抑的光芒,让夏小麦心惊。
她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道,“我找秦英!难道你以为她改名换姓,她就不是之前的她了吗?”
“秦英死了!这里没有秦英,只有锦衣儿。”孟岩厥冷然道。
闻言,夏小麦气氛的握紧双拳,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令秦英爱上你,但是,你休想抹掉她的过去!”
夏小麦的话才刚说完,孟岩厥动作极快的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哦?我们拭目以待。但是,请你记住,她是锦衣儿,不是秦英。秦英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想知道她怎么死的吗?你可以去问一问那位尊贵的将军夫人杨素。”
孟岩厥说话,丢开了夏小麦,径直往特殊病区里走去。
夏小麦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的动作如此之快,连她都无法避开。他到底是什么人?
脑海中回想着孟岩厥刚刚说过的话,难道秦英消失的三年,与杨素有关?她怔愣的坐在原地,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麦!”韩冬见夏小麦坐在地上,担心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她楼进了怀中,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见她并无大碍,才放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夏小麦借着韩冬的力道站了起来,事情尚未查清楚前,她不能竟信孟岩厥的单面之词。
“见到秦英了吗?”韩冬问。
夏小麦摇了摇头,道,“但是,我刚刚遇见了孟岩厥……我想,她应该没事。”
“那就好。”韩冬发现了夏小麦脖子上的淤青,目光一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小麦没有说话,径直往楼梯间走去。这三年的时间,他们花了太多的时间去寻找秦英,却忽略了秦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失踪,即便她因为沈傲风结婚的消息大受打击,也不可能一声不响的离开,婚礼那天,在秦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孟岩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从之前对孟岩厥的了解与感觉,他对秦英的感情有多深,绝不少于沈傲风,他会那样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杨素!
对,她必须去查一查这个人。
锦衣儿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她一睁开眼,便对上了孟岩厥深情的凝视,他没有戴眼镜,一双眸子好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闪耀着爱的光芒。
他眸子里的爱意,因为她的忽然转醒而变得越来越多,好似一团温和火焰,烧得熊熊的,却温暖得没有丝毫伤害人的意图。
被他温暖的目光包裹着,锦衣儿一时间忘记了移开目光,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当她跌入黑暗的深渊里时,总有一个人的声音唤着她,给她活下去的力量,一双温暖人心的眼睛,驱走她心底的寒冷。
在她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他一直陪着她,即便她成为植物人两年,他都不离不弃,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每天都来病房里同她说外面的事。
他好似不会疲倦似的,嗓音永远都那么温和,似暖暖的三月阳光,总能驱走她心底的恐惧与寒冷。
或许,他从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她不会走出那段黑暗,从沉睡中醒来……
“醒了?”孟岩厥嘴角微微一扬,含着温暖的笑看向她,他双手支撑在床边,俯身在锦衣儿的上方,下颚处有着青青的胡渣冒出,使他细腻的气质平添了几分粗糙。
“嗯。”好似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一样,他的靠近是那么自然而然,他俯身,薄唇毫无预计的印在了她略微干渴的红唇上。
锦衣儿硬生生愣住,他的唇是不是落错了地方?相处这么久,他偶尔也会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但都是浅浅的亲吻一下额头或者面颊。
她错愕的瞪大眼,难道她还没有完全醒来?
“睡了那么久,饿了吗?”孟岩厥浅尝辄止的离开了锦衣儿的红唇,温暖的目光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好笑又好气。
这一次,她不需要付出,只需要等待被他疼爱就好。
“嗯。”锦衣儿愣愣的点了点头,很蜗牛的将刚刚冒出的思绪缩回了肚子里。也许,他只是一时大意……
“我扶你下车洗漱,我准备了些清淡的粥……”
“我们回家吧!”锦衣儿不等孟岩厥将话说完,她已经出口半路拦截,“我想孩子们了。”
“好。”孟岩厥扶着锦衣儿起身,转身拿来干净的衣服替她更换。
锦衣儿赶紧伸手抓住衣领,紧张的道,“孟大哥,我可以自己来。”
“锦儿,叫我岩。”不给她丝毫反抗的余地,他长指一挑,已经解开了她的纽扣,借着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除了被她紧紧抓住的领口,其他的纽扣全部瓦解。
“孟大哥……”
孟岩厥闻言,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忽然靠近锦衣儿,贴着她的耳垂低语道,“叫我岩。我喜欢你这样叫我。更何况,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的身子……”
锦衣儿俏脸一红,原本没什么颜色的面颊,因为孟岩厥一席暧昧的话语,挑逗得恢复了几分颜色,显得越发的娇美起来。
乘她松懈下来,他的大手退却她的外套,动作熟练而快速,然后替她套好干净的外套。
锦衣儿回过神来,他已经在给她扣纽扣了。怎么回事?她不过睡了一宿,孟岩厥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说,之前的孟岩厥是杯温开水,那么眼下的他就是一杯醇香的红酒,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息,令人不得不被他吸引,浅饮一口,就忍不住心跳急速,晕晕的醉了。
正如他说的那样,她做植物人的那两年,都是他帮她擦洗身子,更好干净衣服……她脸更红了,却没有阻拦他脱掉她裤子的动作。
待他替她换好衣服,他将她拦腰抱起,“你可以在睡会儿,到家我会叫你。”
“嗯。”她埋首进他怀中,满脸羞红。这么尴尬而暧昧的气氛,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从未有过的喜悦感在心间盘旋,她很喜欢这一刻的异样温暖。
让她暂时放下一切,只享受这一刻的幸福,只有这一刻,她感觉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种幸福的感觉是那么的饱满,那么的真实!
不用去想那段过往,不用去仇视,不用去不安,亦不用心疼和愧疚……她的心,从未有过想此刻这么轻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