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先生的私塾里多了一个孩子,一个银色天然卷并且眼睛是不详的猩红色的孩子,当地的村名担心还在的来路不正会给村子带来灾祸。
和云只有说是他以前的老友的孩子,因为不太平所以才将孩子送到松阳这里,在这个年代私塾的老师,而且还是会剑术的老师都是受人尊重的,即使是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当地人还是接受了和云的说法。
期间银时一直坐在和云身边,死死地抱着手里的刀,仔细看的话,小孩子的手指都发白了,头低着,一声不吭。
“我的友人是一名武士,只是有些落魄了,这孩子现在也只有这把刀了。”和云笑着摸摸银时的头发,“他倒是想成为一名武士呢。”
据说是来讨说法的男人上身笔直地端坐着,听到和云说的话,虽然面容严肃,但也带了一丝欣慰,“说起来也是冒昧了,只是现在来历不明的人总是会带来灾祸,不过听到松阳先生这样说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小心一点是没有错的。”和云点点头,“我能理解,不过怎么说将来都是属于这些孩子的。”
男人也点头,“既然这样,在下就先告辞了。”
和云微笑着,看着男人起身,离开,赶紧利落。
眯起眼睛,和云转而看向里门,在门外偷听的高杉和桂也探进了脑袋,正对上和云带笑的眼睛,两个小孩子下意识都红了脸,朝两个孩子招招手,高杉和桂也听话的走了进来。
“知道银时底细的人不多,你们也相信他们说的?”
高杉撇撇嘴,“愚蠢的人才会相信这样的话,银时是你带回来的,怎么样都关系不到我。”
桂的拳头死死握紧,头也低着,再抬头的时候已然是流了泪。
“……?”
“太感人了!原来银时你有这么伟大的父亲!为了孩子能活下去不惜背上让父子双方分离的悲痛!”
“老师,我可以不和假发睡一间房吗?”银时嘴角微微抽搐,“我也听别人说过笨蛋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不是假发,是桂。”
和云摇摇头,“我收了你们做弟子,为了培养你们的感情,睡在一起是必须的。”顿了一下,“况且,银时也不用在意别人说的话,桂和高杉都不在意。”
“不是桂,是小太郎!”桂板着脸,脸上的泪水也已经不见了踪迹,“我明明比银时更早和老师在一起,为什么老师只是喊银时的名字,喊我却是喊姓?”
和云伸手揉歪桂的马尾,“那么,小太郎,这样可以吗?”
“恩!”桂眯起眼睛,像极了一直猫。
“那么晋助呢?可以吗?”和云看向高杉,这个孩子在他面前总是不愿意说太多的话。
“随便你。”高杉扭过头,“说起来,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们剑术?”
和云勾勾嘴角,“谎话是说给外人听的,世人愚昧无知总是喜欢把所谓的罪过强加在无辜者身上,殊不知他们的内心藏着一只更加凶猛的野兽。”像是想到了什么和云心情很不错,“我去过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杀手家族,只要是被他家盯上的人没有不死的,继承人的唯一标准就是要是银发,据说是银发资质最好的缘故。”
银时有些发愣。
“在不同的人眼睛里面相同的事物都有不同的解释,按我说啊,银发的天然卷都不是坏人。”和云朝高杉招招手,小孩子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别扭了,只是顿了一下,就坐到了和云身边,“我今天就教你们剑术,不过,对其他同学要保密哟~”
“天然卷都不是坏人!银时,我们一起去肉球的世界吧!”桂头一歪,突然眼睛一亮。
“……假发,鬼才去你的肉球世界!”银时往旁边移了移。
“不是假发!是桂!银时你怎么能这样看不起肉球,要知道……balabala”
如果可以,多希望这一刻可以持续到永远,和云笑着看着几个孩子打闹,窗外的樱花树也有花骨朵冒了出来。
高杉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桂和银时拌嘴,抬起头又能看到老师微笑着的脸,很舒服的感觉,现在总是觉得只要是在老师身边自己就会有一点点开心,比和桂抬杠还开心。
“矮杉你来说说这家伙真恶心。”银时也不是什么善茬,直接吐出一句拉仇恨值的话。
果不其然,刚刚还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不是和这俩货是一个档次的高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炸毛了,“你说谁是矮杉啊!你这个天然卷!”
“怎么?你看不起天然卷吗?老师可是说过天然卷都是好人呀混蛋!”
“肉球真的是很可爱的,银时,高杉,跟我一起……”
“呵呵~”和云看向门外,现在大量的武士投入战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是战争的高、潮呢?这腐朽懦弱的幕府。
今天的课也是结束了,孩子们也不在私塾里多待很快就走光了,和云在下课之后就带着三个孩子到了练刀场,初学者用的都是木刀,银时也不得以才放下了他一直恋恋不舍的刀。
“说起来练刀,万变不离根本,下劈,平砍这些基本功是一定要足,是个很枯燥的过程。”和云看着几个孩子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下劈五百次试试看,姿势要标准,错一个加十遍。”
一时之间,整个练功场也只剩下了木刀划破空气的声音,也算的上是整齐。
“银时,手抬高一点。”
“桂,力气呢?”
“高杉,目不斜视不知道吗?”
其实第一次挥刀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和云对弟子的夸奖是毫不吝啬,对打击弟子也是很在行,不停地指出三个孩子动作中的瑕疵,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浸湿了练功服。
等他们真的没有力气在挥动一下的时候和云才慢慢放下茶盏,笑笑,“怎么样?还要继续学吗?”
“……”
“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吗?不过就算是你们不想学,进了我的门还想出去也是做梦。”和云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温柔的形象在弟子心里崩塌,“我看着你们的身体素质还是不行,还要练一练。”
“老师,我知道这是基本功,我看到过其他道馆的学员也是这样练习的。”桂微微喘息了两下,爬起来。“等基本功练好了之后就会有道馆里的师傅教导一些招式。”
“可惜我能教你们的也只有简单的招式。”和云笑了笑,看到桂的眼睛里到底还是闪过了失望,“你们跟我来。”说着也不管后面的三个孩子就拿了一根木刀往门外走了。
私塾的外面是一片樱花树,据说开花的时候特别好看,这个时候也有了一些花骨朵。
“传说中,樱花开的好看是因为有人被埋在下面,樱花的颜色就是人的鲜血染成的。”和云说着,手抚上了粗糙的树干,“虽然是传说但还是很多人信。”
“老……老师,不要说这种话!”银时僵着身子。
和云扬起手里的木刀,对着一颗樱花树砍下,顷刻之间,樱花树轰然倒下,木刀切过的截面干净得很。
三个孩子都忘记了说话,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有的时候华丽的招式远不如这一劈实在。”和云转身,笑容却已经不在,“你们说呢?”
有的时候满口的说教远不如实践一次给他们看实在,虽然说他们离和云的境界是差得远,但是如果真的能用木刀将这碗口粗的樱花树砍断,也算是还可以了,足以在现在的世界立足。
当然,前提是,这次战争之后,地球人还都活着,武士没有没落。
白天太累,三个孩子这些天都是洗完澡之后就呼呼大睡,现在三个孩子睡在一间屋子,银时睡觉的时候也不再抱着那把刀,人也开朗了很多,似乎忘记了从前的苦楚。
月亮的光辉总是那么漂亮,走在榻榻米上也没有声音,为的不仅是不想吵醒正在酣睡的孩子们,也不想惊扰了难得的清静。
“你还没有睡啊。”私塾的婆婆出现在了榻榻米的尽头,说话声音也压低了,但是还是能让和云挺清楚。
“恩,不是很困。”和云轻轻摇摇头,“婆婆你怎么也不睡?”
婆婆慢慢走近,手上的油灯有微弱的光,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
“心里不踏实就出来走走。”婆婆走到和云身边,放下了油灯,“我瞧着这几个孩子这几天可是吃了不少苦了。”
“婆婆是在怪我。”和云笑笑,“不过是辛苦了一些。”
“哪里,最喜欢他们的就是你了,我怎么怪你。”婆婆叹了一口气,“我虽然年纪大了,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这天下太平不了不久,你也是想让他们活下去。”
“恩。”和云答应了一声。
“最近有几个武士大人找了我,意思是想让我劝劝你加入战场,我没有答应,想着就这些日子他们又会来找你。”
“辛苦婆婆了,我知道了。”
管你他人死活,我只关心我的弟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