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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后,精灵界。
生命之树依然是那一颗让人望而生畏,让人从心底感到生生不息的力量的生命之树。
少年从生命之树走出来时,endy只觉得时间的使者大概是迷恋上他了,所以才会待他如此宽厚。
时间不会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时间更改的是他的眼神。生命之树上,见证的是世间百态,一百年之久会烙下一种与他面容不相符的沧桑在他的眼神上。
即使年轻,但他的心态却已经老了。
然而那双锦葵紫的眼眸不见沧桑,有的只是一种沉着而不外露的智慧,像是天神下凡,有着着所有人都没有的高级智慧。
狮鹫兽降落到他身边,亲昵地蹭着他,像是对待远门而归的主人一样亲昵地蹭着他。冷西亦揉着它的脑袋,灵魂禁闭了百年后,他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仅是一个简单的问句:“她呢?”
她。
他心中永恒的唯一就只有miya吧。
“再等待一会。”endy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她忘不了一百年前,前眼前的男子得知她隐瞒了白眠鸯要复活他哥哥的时候,是如何红着眼,竭嘶底里地说:我承受一切的苦楚只是要让她好好的,你竟然放任她坠进万般折磨的深渊!
所以当初她不得不透露白眠鸯的所在,甚至帮助他将白眠鸯送回去人类世界。白眠鸯回到人界,他又害怕她会愧疚不安,于是endy只得应承他,抹去白眠鸯一切有关他的回忆。
然而他却始终都无法放下她。每隔几年,生命之树的灵魂都可以恢复一天的自由,而冷西亦却始终都将这一天花费到人界,花费到探望她身上。
他爱她,他甚至爱屋及乌到连她爱的人,他的情敌都照顾周到。更别提她的孩子了,他几乎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endy无法估量他到底有多爱她。看到这一切,endy更加确信那一件背着冷西亦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她带有白眠鸯的回忆的那天,得到白眠鸯的同意后,还带走了她五分之一的灵魂。起初endy并没有告知冷西亦,然而过了几十年之后却瞒不住了——那五分之一的灵魂必须寄存在生命之树内,否则无法产生肉体。
冷西亦知道后,第一时间是担心在人类世界缺少五分之一的灵魂的白眠鸯,会不会造成身体上的不是;同时间他也十分亢奋,小心翼翼地照顾着那五分之一的灵魂。
他需要不断汲取知识为生命之树增加智慧,他也要依靠生命之树为白眠鸯的灵魂提供养分,他的自由变得更少了,好几年才能获得一天的自由到人类世界。
狮鹫兽突然发出一声亲近的叫声,两人都下意识回头——留着枣棕色披肩发的少女,那双精灵的眼睛像是初次探索新世界的小鹿,怯生生地,又控制不住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环境。
经历过起初那心情澎湃不能言语的三秒,冷西亦激动地大喊道:“小鸯!”
他转身向她跑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她拥抱在怀里,深情地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再抱着她。他用力吸了一口气,鼻腔里都是她的气息,这种感觉真好,真实在。能触碰到她,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冷西亦……”白眠鸯声音颤抖地呢喃着这三个字,竟然禁不住潸然而下。
她的意识不是很清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这个这五分之一的灵魂的记忆还停留在冷西亦离开的时候。即使被他伤害过,然而她还爱着他,从未变迁到别人身上。
在她记忆中,她只记得了冷西亦说了一些让她难堪得觉得自己几近廉价的话。
endy曾经对冷西亦说过关于她的记忆,所以他清楚记住了她记忆的断层到底在什么地方(v174章回顾)。
介绍这个世界,介绍来到这里的来龙去脉还是排着队等到以后再说吧,此刻最重要的是——
“对不起,小鸯,对不起。”
他没有说其他,用力抱着她,沉沉地致歉。他终于得偿所愿,回到了当初,洗白他的过去。
“冷西亦……”
白眠鸯仿佛失忆了一般,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他的名字,就连其他的话都要忘记了。她不是失忆,她只不过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放下矜持主动亲吻他,得到的只是他的嫌弃。
——“你想证明什么?你现在只能证明,你送上来,我都不想吻你。”
一想到这句话,她的心还是停不住地抽痛,眼泪掉得更加汹涌。
她没有发出声音,然而冷西亦清晰感受到了胸前的衣服飞快被打湿一片,便知道她哭得更汹涌。
他的心也揪着疼痛,他抱得更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亲吻着她的发顶:“小鸯,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恶毒的话,是我对你撒了谎,我爱你,和你在一起我是真心的,我并不是对你玩玩而已。”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竟然也饱含泪水。
对于她是发生在不久之前的记忆,然而对于他,这段记忆都已经过去一百年了。然而他却依然记得鲜活,他对那天对她造成的伤害紧紧于怀,铭记在心。曾经他有不下一万次脑补过如果要回到那天,他要说什么去弥补她的伤心。
当初她问他:纯粹玩玩是不是真?只是觉得好玩是不是真?玩腻了是不是真?
他竟然混账到对她说:将上面的“不是”去掉,就是答案。
他怎么能责怪她移情呢?
白眠鸯的眼泪还在“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而这刻,眼泪却带着丝丝欢欣。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回抱着他,嗫嚅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迫不及待地宣布,“我喜欢你,我爱你。小鸯,我爱你。”
他垂头吻在她的唇上,一遍又一遍。以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他甜蜜地扬起笑容,流着泪的眼睛都是动人的笑意。他放柔声音缓缓诉说:
“爱上你,是我做过的一件最美好的事。我承认以前是我错了,是我对你有偏见。你是善良的,你让人感到骄傲,你值得任何人的真心,你值得被呵护在手心。当所爱是你,我多么希望这份爱成了永恒,千万个世纪都不要变改。”
“冷西亦,你……”白眠鸯大脑有些短路了,跟不上节拍。她记忆中的冷西亦可不会这样称赞她,她轻轻抹了抹他的泪痕,木讷地问:“你真的是你吗?你是不是疯了,才说这样的话。”
“我是爱你爱疯了。”冷西亦没有丝毫愠怒,耐着性质解释:“如果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你要不要亲自尝尝?”他压下唇瓣吻了吻她,唇边漾起了笑容。
见她有几分惊诧地瞪圆了眼睛,冷西亦再也忍不住,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唇瓣吻住。慢慢地,他用技巧引导着她,回吻他。
她唇瓣的质感真好,真想永远永远都不要松口。
当然更重要的是永远都不能让别人抢去。
他再也不离弃她,他要让他们的这份爱存活在无尽的永恒中。
穿过悲喜。
跨过生死。
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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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冷西亦对白眠鸯坦白了一切,前世今生都说了。
而冷西亦再也没有回去我人类世界,因为白眠鸯只有五分之一的灵魂,她只能活在精灵世界。
于是他们在精灵界组建了家庭。
狮鹫兽已经成长得足够强壮,足以载着她们长途飞行。
白眠鸯喜欢看书喜欢研究语言,在冷西亦的帮助下很快适应了生活。按照现在她对学习的热情与理解,相信以后会成为希芙王国知名的智者。
那一家只有标志“鸯”而没有名字的画廊还在。
冷西亦闲暇时会画画,而他的模特永远都只是他的妻子,到了后来还有他的孩子。那些感情真挚的话,让冷西亦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那些画有他妻子的画像也成了有市无价的收藏品。
收藏的,或许不是那副画本身。
而是创作者与画里人的那份真挚的感情吧。
看到画,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们的爱是能活到永恒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