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吟界。
某处百米高的半空中,突兀凭空出现一股神秘的能量波动。随后撕开一条缝,呈现出黑洞,一抹较小的身影被抛出来。
一抹金黄色的日光,躲过层层葱绿的树叶,肆无忌惮地跳跃在零式皙白的脸颊上。两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接着缓慢地睁开双眼,茫然地眨了眨双眼,浓密的树叶相互交叉缠绵地景象浮现在眼前。
对了,时空锁。
脑海短暂的清明,她想起了失去意识前的一幕。博士启动时空锁,原本是想借助短暂的时空跳跃离开那个地方。却在最后一刻,她强行调大了时空跳跃的距离,时空锁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差点临近崩溃。
他们在时空银流中,受到时空黑洞风暴的袭击。要不是她祭出本命武核,在最后拼尽全力抵制,他们早就丧命于时空风暴中了。
若不是时空锁需要他控制,她一定把这变态推入时空风暴中。
“你醒了?”一旁传来轻柔的女声。一头柔顺的黑发如同瀑布般垂至腰际,明眸善睐,里面透着隐隐的疑问。
“唔……”零式下意识一动,顿时浑身传来一阵剧痛,忍痛的沉吟声,惊到那个女人。
“诶,你别动,你的伤势很严重。”女人惊呼,连忙放下背上的竹筐,拿出几株草药,在一旁捣弄着。“先别说话,你的脖子似乎也受伤了。强行开口的话,会撕裂喉咙的。”
见零式似乎想要开口,女人连忙阻止道。她说得没错,零式感觉喉咙火辣地刺疼,一些血液溢出。她现在的身体无比糟糕,七孔流血,伤口无数,失去本命武核的身体只是一具残躯,不能自动修复。
“酒……”零式声音微不可闻,见女人还在一旁专注地捣药。零式心下一狠,咬牙直起身子,从空间镯拿出一罐酒。手一抖,酒全部倒在身上。
“嘶……”酒遇伤口的敷化声。
“嗯……”零式难忍出声,头上青筋暴起,大豆般的汗珠滑落,浑身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你……”女人被她这一举动给吓得措手不及,“你不要命了?”忍不住吼了一声。刚刚看见她从上面掉下来,伤势严重不易移动,女人才去摘些药草,打算先给她止住血。等伤好一些,就把她带回去好好治疗。
可谁知道她居然还能动,强行把酒倒在伤口上,她这是想把自己提前给痛死过去啊!
“你这姑娘,就那么不疼惜自己的性命呀?想死还不容易?跟姐姐说一声,一刀给你个痛快啊。怎么就那么折磨自己,非要让自己活活痛得死去呢?”
女人无奈地拍了拍因摘草药而染上泥土的裙摆,背上竹筐,准备离去。
这样的情况,看来是无法活下去了,她就别费心思了。没想到她生平第一次想救人,居然是以这样收场。
“等……等等。”零式疼得双耳失聪,两眼朦胧,但也感觉那个女人要离开,艰难的开口,“麻烦、扶我一下。”短短几字,用尽了全身仅剩的力气。
现在她不能待在这里,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有野兽来攻击她。
女人离去的脚步一顿,诧异地回望零式。与她预料中的不同,那些吓人的伤口在‘嘶嘶’声中,没有狂肆大出血,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合。
女人对此兴味十足,也不管她最后会不会死掉,扶起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某处竹屋。
她把零式放在床上,不急着给她上药,而是撑这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零式。零式虽然早已痛得难以言状,脑袋却时刻保持着高度清醒。
身为实验体之一,她的体质自然与一般人有所不同。如果本命武核还在的话,无论什么伤势都会自动快速修复。只可惜本命武核已毁,这具残躯只能依靠外力复原了。
别看伤口复原如此之快,实际上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内部的伤势更为严重。
“真是的,既然想要我救你,那干嘛还对我防备着?”女人望着她那双被淡雾掩蔽的黑眸,无奈道。零式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微垂眼帘。
她下意识地防备着任何人。
“看来你的双耳暂时失聪,眼睛也受了伤,看不清楚了吧。”女人抬起她的脸,一手划过眼眸和耳朵,笃定道。
零式抬眸,面无表情地朝着她的方向,身上警惕的气息似乎消散了。
女人淡笑着,她也知道只是似乎……
“你身上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能够让你自动复原,并不需要我的药草辅助了吧。”女人不在意一笑,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自顾自地说着,就要把竹筐的药草收起来。
零式抓住她的手,视线停在手上的药草上。
“哦……看来你的能量不稳定。”女人了然一笑,“还是需要姐姐的嘛”似乎很开心。最后零式面无表情地服下药,渐渐睡去。
三天后。
竹屋院外,零式悠然地坐在竹制摇椅上,惬意地喝着酒。
“央儿,你倒是清闲。”那女人,哦,应该叫倚清允。她打理药圃、捣弄药草、整理屋子。忙碌了一大早,看见那偷闲的人儿,忍不住抱怨道。
倚清允没想到药的功效居然还没酒的功效大,把她带回来不过三天,居然就能下床随意行走了。药草的功效有多大,自己很清楚,仅靠着药草,没有三个月是不可能下床的。
不过除此之外,零式双耳与双眸丝毫不见好转。两耳嗡嗡,偶尔能听见轻微的声音,双眸看什么东西都只能隐隐看出轮廓。
这三天以来,倚清允一直询问她的名字,零式对她爱答不理,充分充当着失聪失明的病患。倚清允也不在意,叽叽喳喳地说着。
零式没告诉她名字,她就自顾给零式取名,叫倚轻央。那兴奋十足的样子,就像捡到了什么好宝贝,收纳怀中。这让零式很怀疑,她是不是几百年没见过人类了。
后来零式想了想,还是决定改名换姓,以防博士发现她。以他的性格,要是发现她还没死,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就算她已经死了,想必他也不会放过这具身体的,毕竟是堪比完美的实验体之一啊。
“我这里的酒没了。”倚清允苦恼道,自从知道酒是她的治疗良药,这三天为了她的伤势,她把竹屋里存的酒都拿出来了。
才三天,酒窖里的酒全挥霍完了。可她的伤势似乎不见好转,酒只能甚甚稳住病情,她的身体机能正在退化、衰败。原因似乎是这个世界的能量对她的身体产生排斥,有点像传说中的元塑体,却又有许些差异。
倚清允身为一名医司,极度痴迷医术,对于这种病情感到怪异,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挑战,所以对于她无比殷勤。
“我决定了,明天咱们上集市去买酒吧。”倚清允种下一株草药,朝她说道。她置若罔闻,狠灌了一大口酒,眯着眼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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