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杰在大厅中等候了片刻,便有一人从后堂出来,年约二十左右,生得眉清目秀,气度不凡。大厅中的人顿时单膝跪拜道:“参见宫主。”
“宫主?”许英杰一愣,当即明白过来此人就是那少女口中所说的二师兄了。
有侍婢见许英杰并不跪拜,喝道:“见了我们宫主还不跪拜!”
不等许英杰开口,那宫主便说道:“无妨,这位公子不是仙宫中人,就不必行礼了。”说着走到许英杰面前,拱手道:“在下梁文徹,敢问公子姓名。”
“我叫许英杰,你好。”
“许英杰?”梁文徹沉吟片刻,只觉得并未在江湖中听说过这个名字,便又说道:“恕在下孤陋寡闻,还请问许公子师承何派?”
问名字许英杰觉得没什么,可对方一问他师承何派,他就知道这是要询问身份。为了不给天剑派添什么麻烦,只得回道:“我无门无派,也没有加入任何公会组织,是个散人。”
梁文徹一愣,“无门无派?”随即笑着说道:“许公子不想说也无妨,你我过上几招,我便也就知道了。”说完一掌朝许英杰肩头拍去。
许英杰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当即手忙脚乱的接起招来。不过他本就拳脚功夫不强,数招过后就被梁文徹一掌击退。
“如此武艺,岂用红姑出手?”梁文徹疑惑到。
一旁的侍婢回道:“启禀宫主,此人不善拳脚,但却善使长剑。当时若非红姑出手,我们恐怕……”
“喔?”梁文徹点了点头,说道:“拿剑给他。”
随即一名侍婢将一柄长剑递到了许英杰面前。
许英杰起初听梁文徹要试自己功夫的时候,心里就有点虚。但好在自己拳脚功夫太过差劲,不容易让他试出来。可要是用剑的话,自己只会紫霄回明剑法,虽然是只有天剑派掌门人才会,可难保这小子不会认出来。
“不打不打。”许英杰双手一背,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还是放我们走吧,留我们在岛上也没意思啊。再说你们岛上不是有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吗?那你还留着我们,不是增加事件曝光率吗?趁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赶紧放我们走吧。”
梁文徹笑了笑,说道:“你倒挺伶牙俐齿。岛上发生的事,你们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想要回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你想怎么样?”
梁文徹指着侍婢手中的长剑说道:“先跟我比试了再说。”
“不比。”许英杰干脆利落的回道:“我连你的手下都打不过,那肯定更打不过你了。你要杀就杀,反正我不比。”说完之后心里一阵发虚,就怕对方来一句“那好啊,就如你所愿”之类的,那可就真是撞枪口上了。
梁文徹扫了一眼许英杰,突然嘴角一咧,笑着说道:“听说和你同来的还有两名女子,均是天姿国色。你不肯比,那就让她们来比如何?”
许英杰听得心头一惊,知道对方所指的是柯卿蓝和春漾。虽然到前一刻为止,他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危机感,也觉得对方肯定不会乱杀人之类的。但是这一刻,他心里有些慌了,是真正的慌了。
对方虽然嘴上说着比试,但很显然这是一种威胁。要是自己再不出手跟他打的话,恐怕柯卿蓝就清白难保了。
“好!我跟你打!”许英杰说着从侍婢手中接过了长剑。
梁文徹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就出招吧。”
许英杰沉了沉气,不由脚下一点,挥舞着长剑朝梁文徹胸口刺去。
“好剑法!”梁文徹侧身避开,使开掌法与之战在了一起。
起初许英杰以拳脚相对之时,梁文徹只觉此人拳脚稀疏,所使拳法根本不入流。心里对他也多有鄙视。可此时许英杰长剑在手,便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剑招飘逸灵动,诡异多变,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
虽然许英杰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打败这个自在仙宫的宫主,但既然动起手来,那就不能让对方小瞧了自己。哪怕最后让他认出这是天剑派的剑法,也要让他知道天剑派不是好欺负的。
两人在大厅中拳来剑往,缠斗了数十个回合尚不分胜负。这让许英杰心里渐渐有些燃起了可以打败对方的希望。可他却不知道这只不过是梁文徹故意让他而已,为的就是要套出他更多的剑招,以辩门派。
随着两人越斗越久,梁文徹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许英杰的剑法虽然飘逸灵动,但催动剑法的内力却显得太过笨重。使得本该轻盈的剑法硬生生挥舞出了一股蛮劲。显然剑法和内功并非是同门所授。
于是梁文徹一掌逼退许英杰,立身说道:“你这套剑法我虽然未曾见过,可你所使的内功,却并非与这套剑法所属同门。看样子……你是剑法学了一套,内功又学了一套。”
许英杰是听得一愣,不由觉得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个宫主真是厉害!居然和自己交手的同时还能察觉到剑法和内功的不同。
这么说起来的话,还真如自己之前所想,天剑派的剑法,还是得要配上天剑派的内功才行啊。就算不是这个道理,那起码也要练习更上乘的内功才是。神火道人这十年的内力,对付一般人还行,在高手面前,就显得有些不行了。
不过许英杰唯一庆幸的是梁文徹并没有看出自己所使的是天剑派的剑法。
“我这套剑法是小时候跟一个流浪的老头学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剑法。至于内功,则是后来跟着京师武馆的先生学的。自然两者不属同门了。”
梁文徹见许英杰并不像说谎的样子,便又问道:“那老头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许英杰故作回忆的说道:“我记得那个老头是从外面流浪到我们村子的,我那时见他可怜,就每天给他送饭,他就说教我剑法。只是没教多久,他就死了。”
“死了?”梁文徹眯起眼睛说道:“那你也不知道那老头到底是谁了?”
“不知道。不过我还是把他给埋了,想想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梁文徹低头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既然你无门无派,那就行了。”又朝下人吩咐道:“带他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