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杰听见这阵“咚咚咚”的声音就知道药效发挥作用了。很快下楼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这意味着更多的天剑派弟子也冲去茅房了。
许英杰蒙在被子里低声的闷笑着,身子还一抖一抖的。这个时候他就别提有多开心了。
不过林正英缓缓睁眼见孙子的样子,略一思忖,沉吟道:“子夜入静宜安寝,切莫自渎伤血精。”
许英杰正笑得肚子痛,忽听林正英吟了两句诗,再一琢磨这诗的意思,顿时掀开被子说道:“不是!外公你听我解释,我可没有打飞……呃……自,自渎!”
林正英先是一愣,随即笑问道:“那你蒙在被子里是在做什么?”
“我是在笑啊!怎么你听见他们争相去茅房的声音不觉得好笑吗?”许英杰见林正英一脸的平静,却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笑点有点低了?
林正英回道:“运功调息之时须心无旁骛,即使想到此事,也绝不可发笑。否则便会牵动内息。”
许英杰正想说话,却听外面传来了天剑派弟子的声音“怎么会拉肚子啊!是不是饭菜不干净?”
“可好像只有我们拉啊,难道是下午在街上吃的糖糕有问题?”
“明天找他去!”
许英杰听后顿时觉得那家糖糕店明天估计要遭殃了,心里多少有些自责。之前只想到整那些人,却没考虑到后果。不经祈祷这帮人明天去理论理论就行了,可千万别动手。
如此又过了三天,明日便是两派的比武大会。
晚间林正英对许英杰说道:“观溪,你真的决定好要与我一块上山吗?”
许英杰心想都到这时候了,你还问这话。不经说道:“当然了啊,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再说咱们两个一块去,起码也有个照应嘛。”
林正英看着许英杰坚毅的神情,知道这外孙和自己的脾气一样,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于是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动身吧。”
“诶?现在?”许英杰估计现在大概就晚上十一点的样子,不至于“早”成这个样子吧?
林正英却说道:“咱们不能从大道上山,以免路上被天刀派的弟子发现。所以须得从后山小路上山,这条路崎岖难行,加之现在天色昏暗,咱们行路多有耽搁。所以才要更早出发。”
许英杰又问道:“那不拿个火把吗?”
“不可。”林正英回道:“若是拿了火把,不就暴露了?可没有猎户农家会在此时拿着火把进山的。”
许英杰一想也是,便说道:“好吧,那咱们走吧。”
当下林正英和许英杰直接越窗而出。街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除了不时听见几声打更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声音。
林正英任天剑派掌门的时候,与天刀派的关系十分之好,所以常会来清余岭拜会。虽然已经十年不曾来过此地,但周遭环境却没有怎么改变过。是以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山脚下。
许英杰抬头看着这座连绵大山,只觉阴森恐怖。如果是让他一个人上山的话,他还真有点怕。
借着月光,两人从后山小路慢慢往山上走。林正英在前面走得倒挺稳,可许英杰在后边却是走得心惊肉跳,因为不少地方黑漆漆一片,而旁边却又是悬崖峭壁。
山中不时有疾风吹过,伴随着枝叶晃动的“沙沙”声。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狼叫,这让许英杰有些肝儿颤。
两人约莫走了两个多小时,便已来到了半山腰。稍作休息之后,又继续往上爬。
天刀派的祖庭位于快到山顶的位置,大小楼阁殿宇有百十来间。门下弟子更是有三四百人。也是这十年来天剑派势微,所以不少想去天剑派的弟子都改投了天刀派。
又爬了一个多小时,林正英领着许英杰从后山转入了前山,顿时看见远处有一些零星的光亮。许英杰知道那肯定就是天刀派的祖庭了。
林正英凭着记忆专挑小路往天刀派祖庭走去,因为他就怕遇见在山中把守的弟子。以往比武大会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前来捣乱,都会在路上设置路卡。
此时已是后半夜,许英杰又爬了这么久山,渐渐觉得有些倦意。可他又不好说出来,只得继续跟着林正英前进。
终于在许英杰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林正英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咱们到了。”
“到了?”许英杰心头一喜,忙问道:“就是这里了吗?”说着朝周围打量一下,却也只看见树木杂草。
林正英说道:“恩,再往前走,便是比武的场地。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天亮吧。”
许英杰打了个哈欠,说道:“好的,我正说有些困了。你不困吗?”
林正英回道:“外公内功深厚,不过爬了几个时辰的山,哪里会觉得困倦。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吧。待天亮之时我便叫你。”
许英杰确实很困了,便紧了紧衣服,靠着一株大树坐了下来,说道:“那我眯瞪一会。外公你也休息一下吧,这样明天才能保持好状态。”
“我调息一会便是。”林正英说着盘腿坐下,“好孙儿快睡吧。”
“嗯,那晚安。”许英杰调整了一下姿势,便合眼睡了过去。
林正英见许英杰睡着,自己也凝神静气,运功调息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林正英也睁开了眼睛。他起身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有天刀派的弟子,又朝比武场地瞧去。
只见一块空地之中搭起了擂台,四角插着红色的旗子,正随风飘扬着。看见这个擂台,林正英似乎想起了许多往事,呆呆的看得有些出神。
许英杰这个时候也醒来过来,发现林正英不见了,先是一惊,随即就在不远处发现了他。
“外公。”许英杰小声叫到。
林正英被拉叫声拉回到了现实,回身走了过去,说道:“你醒了?天才刚亮,再睡一会吧。”
“这里虽然空气新鲜,但是靠着树睡不舒服。等今天你收拾了周运琦他们之后,晚上我再好好睡一觉!”许英杰说完不由觉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因为今天这一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