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要与人分享,阎梓绯洗了洗脏兮兮的小手和小脸,便返回树洞将身体尚且不是很灵活的阎苍凌搀了出来。
将后者身上那满是泥污血渍的衣服扒掉,自己也脱了个一干二净,就这么赤条条的往小溪里一坐,轻轻取下阎苍凌的发冠,将他的发丝打散。
黑发如墨,逶迤蜿蜒。
阎梓绯的小手细细梳过阎苍凌的发间,不厌其烦地解开一个又一个发结。虽然身体早已在反复的破坏重生中痊愈,但因血流过多,发丝浸了鲜血,干涸后粘连不清,遇清水后缓缓化开,令溪中平添几缕薄红。
夕阳下,一男一女两个娃娃,一躺一坐。
男的低垂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女的专心手下活计,不疾不徐地按揉发丝头颈,时而轻,时而重……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一幕,却流转着一股莫名的温馨与舒适……水面上倒映出的柔美画面,宛如艺术家笔下的最高杰作……
而实际上,每当阎梓绯清洗完一处,需要换地方的时候,拿她大腿当枕头的这位就会赌气似的把头转向另一边。
自阎梓绯穿越以来,伺候她的人是很多,但能让她主动照顾的,这阎苍凌是头一个。
可偏偏对方非但不领情,还特别不配合!
“切,又不是没看过,有啥不好意思的!”感受到对方的尴尬和别扭,阎梓绯不屑的撇了撇嘴,“放心,我是不会嘲笑你jj小的。”
闻言,阎苍凌的面瘫脸当即黑了下来。
纵使阎家乃武将世家,做事不拘小节,可一个姑娘家如此口无遮拦真的没关系吗?
见对方盯着自己皱眉,玩心大起的阎梓绯随即俯下身,柔软的唇瓣比想象中的要凉上几分,摩挲间,丝丝麻麻的,竟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阎梓绯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淡淡的清香中掺杂着些许苦涩的味道……
“嘶——”
忽然,舌尖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紧接着,一股铁锈味儿在阎梓绯的口中蔓延开来……
“切,不就是被亲了一下,至于咬人吗?”心理年龄将近三十岁的阎梓绯在非礼完萌正太之后煞有其事的指责着对方的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仔细想一想,亲吻一个八岁大的萌正太,放在现代,妥妥的变态怪阿姨,稍有不慎,就是警察局滴干活……莫不是她在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的修真世界待傻了,饥不择食的对未成年人伸出了魔爪?
然而,两世为人的阎梓绯忽略了她现在顶着的是一副七岁女童的壳子。
在现代的幼儿园,小朋友之间亲亲摸摸其实也属于正常范畴,毕竟孩子们的行为完全凭他们自己的喜恶。至于放在思想比较保守的封建年代嘛……
“喂,我说就算被看光摸光,大爷也不用你来负一丁点儿的责任,这样总可以吧?”被‘冷冻况吗?”阎梓绯下意识地环视一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只见阎苍凌捡起脚边的一截树枝,在空地上写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阎梓绯鼓着腮帮,歪着头,突然大声道:“苍凌,你会写字?”
阎苍凌没有理会某女的一惊一乍,继续在地上写了四个字:崖壁,魔兽。
后知后觉的记起自己这个‘七岁’便能识字百~万\小!说,言之凿凿的孩子,阎苍凌八岁就会写字貌似也不算什么……
“你是问我当时为什么跳下去吸引魔兽?”明白对方所问何事的阎梓绯理所当然道:“炙阳果是我要找的,你只是下去帮我摘,我又怎么能让你为我送命?更何况,你是我小弟,我得罩着你不是?”
不知为何,阎梓绯说完,她似乎在对方的额角看到三根粗粗的黑线……
紧接着,阎苍凌又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固元丹。
“你说固元丹啊!我看你那时灵力近乎枯竭,当然给你吃喽。”
也许是阎梓绯的语气太过理所应当,阎苍凌又在前面加写了两个字:高级。
“诶呦喂,没想到你这孩子还挺识货的。”虽然诧异对方知道固元丹,甚至还能分辨出固元丹的级别,阎梓绯仍解释道:“那枚高级固元丹是我爷爷偶遇一位世外高人所得,据爷爷说,那位世外高人不但给了他这枚丹药,还帮助爷爷结了金丹。不过爷爷年事已高,即便结了金丹,也不过是强身健体,多了两百年的寿命罢了,所以爷爷他把那枚高级固元丹留了下来,在我开始修炼后转赠给了我。”
得到回答的阎苍凌又在地上写了一句,可没等阎梓绯看清写的什么,就被阎苍凌胡乱的用脚蹭掉。
这个隐隐透着几分反悔意味的行为不禁令阎梓绯瞪圆了双眼,要知道,用少年老成四个字来形容阎苍凌这个一丝不苟的面瘫正太,都白瞎了少年老成这个词。
可仔细想想,对方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多少有点儿小情绪才实属正常。
倘若阎梓绯多加留意,便能在阎苍凌用脚蹭过那片空地上辨别出以下几个字:刚刚、你、我、负责……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