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得彪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才敢,可并不代表他是个白痴。
他当然知道叶夜指的是什么,所以梁得彪捂着红肿的脸颊,赶紧说道:“没,这位小哥说笑了,那都是小事,我可以解决,完全可以解决……”
“真的?”叶夜似笑非笑:“那会不会太麻烦彪哥了?”
梁得彪吓的浑身一哆嗦,差点没有尿裤子:“不不不,一点都不麻烦,小爷还是叫我小彪就可以了。”
梁得彪现在是大爷没错,可他堂兄未发迹之前,他也混的跟孙子一样,这种装孙子的本领几乎已经是他的一种生存本能了。
看着梁得彪现在低三下四一脸谄媚的孙子模样,苗育玲的那帮朋友不胜唏嘘。
他们委实不敢相信,这位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彪哥,居然也能这样?
当然,与此同时,他们看叶夜的目光更加充满了敬畏。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是一年呢?
去年苗育玲生日时候的情景,还犹如昨日情景不曾忘,那时候的叶夜软弱怯懦不自信,总是低着头不说话,唯唯诺诺的,可如今……一年不见,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啊!
“好,你可以滚了,我还要给苗姐庆生。”叶夜轻柔的说。
梁得彪如蒙大赦,赶紧屁颠屁颠的钻出了包间。
梁得彪出去后,包间的气氛却显得更加沉闷,大家都不敢吭声,一个个默默的盯着叶夜和苗育玲。
苗育玲也有些不知所措。
叶夜微微愣了一下:“你们都看着我干嘛?今天是苗姐的生日,苗姐才是主角,咱们是不是应该一起来给苗姐唱支生日歌呢?”
叶夜一开口,其他人纷纷点头附议。
然后包间里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祝你生日快乐……”大家围着苗育玲,齐声开唱。
只有张静依,完全被冷落在一旁,完全没人搭理她。
张静依现在万分悔恨,却已无济于事,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留在这里干什么,总之,现在看着叶夜,她就无比心酸。
正所谓,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
很多人可能听过这句话,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却能有几人?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失去的终究已经失去了!很多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的难。
因果至尊禅元的“因果真经”对应因果之道,叶夜对其没有什么研究,但也深深清楚,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没有现在就没有未来,现在之果来自于过去之因,而现在之因,也将要回结出未来之果。
所以,每个人,每个时间,每一个决定,都在影响着自身一辈子的命运。
武道修行,必须有一往无前的信念,不悔,不回头,不退缩,否则大道无望。
对叶夜而来,张静依只是自己曾经的一个过往,犹如水中浮萍,去往无踪。
叶夜是在心中默默的画上了一个句点,以示纠葛了解,俗人俗世俗物叶夜都会以一颗平淡的心平常的心看待,他不会把过多的心思放在俗世之中。
只有大道修行才是叶夜真正的追求。
哪怕是苗育玲视叶夜为亲弟弟般,叶夜也默默的视她如亲姐一般,叶夜也不会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她身上。
至多,只是尽自己力所能及,帮她一些而已。
却说,梁得彪现在可谓是郁闷之极啊!
本以为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应该很容易摆平的,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张狂如此,好吧!人家的确有张狂的资本。
都说打人不打脸,可这这小子是大人专打脸啊!
梁得彪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叫苦连天啊!
那王光源那边他倒是不害怕,可是却不能不放在眼中,毕竟,人家在金城是有头有脸的人,也算是有钱有势,若是要把事情闹大,可是不太好。
可现在这个少年又着实有些变态,让人吃不准,梁得彪感觉这事儿有些棘手。
两边都有些得罪不起,这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梁得彪左右为难郁闷不已的时候,那边王光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彪哥,你那边怎样了?是不是该把那小子交给我了呢?”电话一接通,王光源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没办法,王光源也不想逼得太紧,可他家那个护短的母老虎现在正发着飙呢,王光源不能不催着梁得彪。
梁得彪陪着笑脸:“这个王老板啊!我刚才你,已经调查过了,您的公子是与人有些争执,动了手,那不过那几个混混好像已经跑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叶夜,我没见着,也没听人说起过这么个人,我想您会不会搞错了?”
王光源见梁得彪竟然如此推脱,顿时怒吼了起来:“梁得彪,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跟你好说,那是给你堂兄面子,你以为你有那么大面子?哼,看来你是不打算把人交给我了!那好,我呢,马上就就到你红磨坊的门口了,既然你不交人,那我自己好自己带人把他给找出来……”
没错,王光源并未把梁得彪放在眼里,事实上,金城很多的名流贵人都不把梁得彪放在眼里,有时候看起来是卖的梁得彪的面子,其实都是卖梁得彪堂兄的面子。
如果没有那那位堂兄,梁得彪连个屁都不是。
王光源其实只是通知梁得彪一声,如果梁得彪能把事情解决,那就最好,如果不能,那他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
王光源先给梁得彪打了电话,然后就纠集人马,前来兴师问罪。
王光源的人马快到了,所以王光源先给梁得彪打个电话,看看这梁得彪把事情处理的如何了!如果梁得彪识趣,把人抓了起来,打算交给自己的话,那就一切好说,可如果没有的话,那王光源就打算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进去把那小子给揪出来……
这么做,肯定会对红磨坊造成不好的影响,到时候很可能会引起梁得彪那个堂兄的不满,不过,王光源自信自己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
梁家也不过就是更有钱有势一点,又并非当权者,自然不用太过畏惧的。
梁得彪一听王光源要亲自动手,顿时惊呼一声:“姓王的,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这红磨坊可是我们梁家的地盘,不是你们王家的……”
“我不管你什么梁家的,我只要找出那个叫叶夜的,找不到,我不介意把你那红磨坊翻个底儿朝天。”说完,王光源愤愤的挂掉了电话。
车子刚好停在红磨坊的门口。
王光源气势汹汹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就知道那个梁得彪每个屁本事,只想着糊弄人,哼,这次,想糊弄老子,绝不可能。”
王光源开出了数十万的大手笔,从金城一个真正的道上大哥那儿纠集了几十号人,开着十几辆车浩浩荡荡的杀奔红磨坊而来,瞬间就把红磨坊的门口给为了个水泄不通。
门口的保安一看这阵势,顿时就吓得腿肚子抽筋,差点没跪下来。
梁得彪正在为王光源突然挂电话这事儿气愤呢,这个时候,有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告诉梁得彪,那王光源带着几十号人闯进来了。
梁得彪顿时惊呆了:“靠,这王光源,尼玛的,想坑死老子不成?”
梁得彪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跑回去跟那个叶夜通风报信,让他暗中逃走不成?
恐怕不行,要是叶夜真走了,保不齐那王光源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的。
可这双方都不太好打发,不太好糊弄,那该如何是好?
梁得彪思来想去,只好硬着头皮给自己的堂兄打电话了。
虽然挨了一顿臭骂,可梁得彪起码是心里踏实了,因为至少自己不用担心接下来没人面对了。
梁得彪刚挂了电话之后,那王光源已经带着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二人直接在走廊里碰上了。
梁得彪赶紧上去拦住了王光源:“王老板,你这是干嘛?带这么多人,这还让我们的生意怎么做?”
王光源现在是满腹火气,刚才母老虎袁晓丽又打电话催促了,再次把王光源骂了个狗血淋头。
命令已经下达了,若是再过半个小时袁晓丽还听不到确切的好信息,一年之内王光源就得睡客厅了。
王光源也很憋屈,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撒,只能洒在梁得彪身上:“梁得彪,今天这事儿你若是不想管,就他妈给我滚开,老子现在可没工夫跟你扯淡……”
梁得彪气的也是咬牙切齿:“王老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我已经给我堂兄打了电话,他很快就到,咱们何不坐下来喝一杯,然后等我堂兄来了再说?”
梁得彪说话的时候,还不由得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肿,但现在只要是轻轻一碰,就疼的要命。
梁得彪现在想起那个叫叶夜的少年,心中都是一片惶恐。
他现在情愿站在王光源的面前看他装比发飙,也不愿意面对叶夜,惶恐不安,惴惴不已,总有一种寒意笼罩在心间。
那种感觉太要命了。
看梁得彪那一脸窝囊的样子,王光源很是不耻:“你无能害怕,滚一边去,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老子自己可以应付……”
梁得彪有心阻拦,可王光源直接气呼呼的一把推开了梁得彪,带着人马向苗育玲般聚会的那个包间涌了过去……
梁得彪见此,只能无奈的苦笑。
同时,他心里也开始有些好奇了起来:“不知道那个妖孽般的魔鬼少年遇到这么大的阵势,是不是还是那么张狂,目中无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梁得彪拿起来一看,只见屏幕上写着“文涛大哥来电”。
没错,这梁得彪的堂兄正是——梁文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