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随着时间的流逝越跑越远,牧尘几乎都要看不到外面有什么熟悉的建筑了,反而倒是越来越高的树木丛几乎要遮掉外面的光线。
“司机师傅,你确定这方向是对的?”
“你不是要去城西矿厂嘛,刚才我也问过你地点确不确定了。”
“对啊,但我没想到这地方这么偏僻,好歹是矿厂,没空总得有个运输的合适路线吧。”牧尘再次询问了游戏助手,地点名称是否正确。
“所以我才多问你几遍,这地方本来距离城里就远,平时都没啥人往这边跑的。”司机悄悄地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为什么要去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也得亏是白天,要是晚上我可不敢载你过来。”
“晚上有什么好怕的,最多就是地方偏僻一点,跑这么长一途您能赚不少钱吧。”
“你这话说的,司机也是个危险行业啊。”也许是确定了牧尘没有什么坏心思,司机语气里面也多了些轻松:“我们在前面开车,可是完全把后背留给座上的客人,谁要真在后面有什么坏心思上哪提防去。”
“行行行,您说的都对。”牧尘难得跟npc还能聊得来,也随口敷衍了两句。
“你也别笑话我胆子小,你要去的这煤矿厂可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传言,都不是什么好话。”
“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这矿厂死过人,死的还特别惨,好像连警察都惊动了,最后却不了了之。”司机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一样关上了车窗:“反正你去的时候小心吧,有人还说在附近听到有人尖叫和哭。”
牧尘看到这次的终点,利落的付了钱,和司机打了个招呼之后转身就去了矿场。
还没走到矿场,牧尘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铁锈味,附近全是乱堆的废渣碎屑,风一吹灰尘就能飞满天。
也许是因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并不单纯,牧尘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在旁边先观察,明明是白天却没有火热朝天的工作情况,这门被锁得牢牢的,还有几个吊儿郎当的社会青年在门口打牌喝酒。
“果然这里是有问题的,这游戏精细度还不错。”牧尘重点却放在了游戏制作方面,对于即将面临的问题不怎么紧张。
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牧尘围绕着整个地形转了一圈。如果从正面进去表明身份肯定会打草惊蛇,刚好在这栋建筑的后面有一个不怎么高的通风口,小心一点就能攀爬上去。
牧尘确定在门口那几个小混混已经喝的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要不是太大的动静,应该不会引起他们注意。找了几块砖头垫在通风口的正下方下,牧尘后退来了一段助跑,很轻松的就够到了简陋的通风口。
“这个身体虽然看上去很弱鸡,没想到身体素质还不错。”牧尘心里想着无关紧要的东西,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干净利落的翻进了了建筑里面。
然而游戏总不可能让玩家一直这么顺利下去,牧尘刚刚翻进这个不知名的房间,就和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对上了视线。双方都对于突然出现的对方有一些懵,但显然是牧尘的反应能力更快一些。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木棍,直接猛地朝着这个人的头上敲去,正在上厕所解手的这个人突如其来被敲了一棍子,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人吓人,真的能够吓死人。”牧尘连忙把他拖到了其中一个厕所隔间,脏乱的厕所还是老式的那种,苍蝇肆意的在这个空间里面扬威耀武,跨进去反锁门的一瞬间只觉得失去了嗅觉:“我靠,这也太臭了吧!”
牧尘几乎是闭着呼吸的把这个人的衣服脱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牧尘因为在这个人的手臂上看到了一些泡钟和红点。建筑里面的光线不太明亮,刚好这个人随手拿着一个安全帽能够挡住大半部分的脸,再往脸上抹一些灰尘几乎就能混淆视听。
自己所扮演的侦探和这个人邋遢的程度倒是不相上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牧尘对自己现在的装备十分满意,戴上了那顶安全帽,推开了门走出厕所。
通过昏暗狭小的走廊,牧尘来到了,唯一一个没有把门锁死的房间,里面隐隐约约还有些声音。他准备在门口多看一下情况再进去收集线索,,下一秒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牧尘吓得一激灵,差点没有叫出声。
“老张,怎么不进去啊?”陌生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牧尘却不敢回头看,这可是在敌人内部,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可能逃都逃不出去。
他只能压低声线,尽量简短的回答道:“腿麻了。”
“什么腿麻了,我看你是吸嗨了吧!”那人重重地朝着牧尘背后拍了一巴掌,还没来得及等牧尘反映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就被迫笑闹一样进了房间。
“老张,干啥这么久才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跑了呢!”房间里面烟雾缭绕,几个隐隐约约闪过几个人影,打招呼的那个人声音飘忽不定。
牧尘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也只能尬笑着打马虎,接过来其中一人递给的东西,等看清楚这个东西的时候,牧尘还是倒吸了一口气——那是一个使用过很多次的小针筒。
“咋了,怎么不上手?”其中一个人投来疑惑的眼神,仿佛他才是异类。
“我刚才已经在厕所里面用过一点了,再用怕过量。”
“那就没办法了,你就看着我们爽吧哈哈哈哈哈。”
“没事,你们开心就行,不用管我。”牧尘找了一个烟雾不怎么多的地方坐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自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生怕自己光是吸这些烟雾就染上同样的恶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本来就已经分不清现实的家伙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也不知道嘴里面在念叨什么。有的开始狂笑,有的在嚎啕大哭,根本不像是被社会教化过的人类,更像是失去常识的野兽。
牧尘好不容易熬到这个机会,先是把手伸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人,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反倒是那身污垢让他自己恶心的够呛。
“在这里面忍了这么久,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牧尘不甘心的继续一个接一个的搜身,终于在最后一个说胡话的家伙身上找到了一串钥匙,上面用纸胶带随意的贴着几个号码。
“203、204……这个钥匙有点像宿舍的门房钥匙啊,挨个去看看。”牧尘说干就干,他起身走出这个混乱的地方,很快就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203房间。
老旧又生锈的锁很难打开,牧尘反复转动钥匙才听见咔擦一声,门开了。
“张叔……有什么事吗?”在这个连灯都不存在的房间里,一个小孩子有些颤抖的问道。平时被牧尘打晕了的那个家伙会在吸嗨了之后来这个房间里面打他,并且以此为乐。
他实在是被打怕了。
“你今年多大?”牧尘即使知道这只是个游戏,却也有些愤怒涌上心头,玩归玩,闹归闹,但还是不要对小孩子动手比较好。
“张叔,我……我十五了……”小孩子以为是什么新的把戏,就连回答都有些恐慌。
牧尘反手关上了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不是张叔,是来救你的警察,现在开始你不要大声说话,悄悄地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