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炸弹啊!”
一个女孩子的话提醒了大家,几个打手拿起自己手中的沙包对大家展示。
每个沙包都一模一样,特殊的材质外皮包裹地没有一丝缝隙。根本无法区别哪些是普通沙包,哪些是炸雷沙包。
只是两个问题,就把眼镜男的推论彻底推翻。
“丢沙包这个游戏我……”
一名男子说到这里,却被一声炸雷般的巨响打断,嘴边的话直接吞了回去。
“那是炸雷沙包!”
众人寻声望去,旁边游戏区里几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满脸血污。地上赫然躺着一具无头尸体!
“啊!!!”
不少女人已经吓坏了,地上那具尸体的手和头都被炸没了,血浆肉沫溅地满地都是。
可是,很奇怪,这种威力强大的炸弹却没有伤到周围其他任何人。
红色天空下各处此起彼伏的尖叫与怒骂,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恐怖。
“别管他们,咱们到底该怎么做,时间已经不多了!”
区域里很有人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已经有些激动了,五分钟时间是很快的。
眼镜男开始的分析不错,只要炸雷的数量不超过五个、各个区的人团结合作。只需要付出少量几个人的性命,第一轮就能将游戏结束。
过去的这两分钟里,张过仔细数了一下,鸭子和打手的数量都是二十一,而下场者区里的人数竟然也有十五人!
一时间,大家陷入了僵局。
“咱们就按照眼镜的说法做吧,你们看其他区的炸雷数量并不是很多啊。”
这种做法,下场者区里的人也非常赞同。大家思考的这一分钟,这片红色天空下爆炸声接连响起。从旁边几个已经开始游戏的区域里可以看出,炸雷的数量确实不会超过总人数的十分之一。
“好,大家数一数,有多少个沙包。”
打手区的人开始组织起来。很快,数量统计出来了。二十一个人,总共四十个沙包,有人三个,有人只有一个。
手里有三个沙包的人主动将手里沙包分一个给只有一个沙包的人,这样可以少投一轮。鸭子区里的人也觉得炸雷的概率会降低一点,虽然这么做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作用。
“鸭子区里的朋友,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第一轮投掷了!”打手区为首一人对大家说到。
鸭子区里没有人回答,全都绷紧了神经,看着打手手里的沙包。
“3……2……1!”
为首那人数完倒计时,二十一个沙包同时飞舞,速度不一,高度也参差不齐。在这六七米多的距离内只要反应正常一点,就可以正常接到。可见,打手区里的人还是有同情心的。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下场者区里的人愤恨不已。
二十一个鸭子,只有七个人敢伸手去接!其余沙包全部落地消失!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下场者区里的人已经快要忍不住大声怒骂了,鸭子们的这种做法无疑是在断送自己的性命!
打手里也有人开始指责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按计划做!”
“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们为什么?换做是你,你会接吗?”
“可是一个炸雷都没有啊!”
“那只是运气而已!而且已经出现一个定包了。”
三边的人开始相互指责,眼镜男的办法确实是能将人数损失降到最低,但是有几个人敢冒着被炸死的风险替下场者区的陌生人接一个沙包呢?
现实就是答案。三方的人都有责任,而责任往往都跟自私连在一起。
“第一轮投掷完毕,请接到沙包的鸭子决定救人或着将沙包归还打手,请收到沙包的人选择阵营加入。下一轮一分钟后开始。”一轮投掷完毕,合成音又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上一轮里,张过躲开了飞来的沙包,这样做是自己事先想好。
恐怕这一轮之后情况会真正变得糟糕。
大家一致决定从下场者区里复活出六名妇女和小孩。现在,场上有效的沙包数量只剩下二十二个,张过已经意识到,规定大家去怎么做都是徒劳,真正能决定场上幸存者数量的,是真沙包的数量!
准备完毕,第二轮,游戏真正开始了。
倒计时很快结束,正式进入游戏时间。
打手和鸭子都面色焦虑,而最紧张地就是下场者区里的人。
“请等一等!”
下场者区里一个体型肥硕的中年男子好像有话要说,在大家不知所措时暂停了游戏。
“打手按顺序把沙包一个一个扔出去,鸭子区的人也按顺序一个一个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人家怎么做?”肥胖男的话刚讲完,鸭子区里一片反对。
“那就这样吧!”说话的是打手区里的人。
“凭什么?!”
“凭我手里的沙包!而且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觉得这样还是挺好的,一人接一个,有人想接两个也可以。谁不接,那下一个沙包就继续往他身上打!”
“你们没有权利区决定别人做什么。”
一些鸭子还想继续争论,可是打手区的人根本不给机会。
“你们谁来接第一个?”
这样的决定,对扮演鸭子的人来说确实非常不公平,命运已经不能自己掌控。只能期望有人怀着大无畏的精神,多接几个。
二十一个鸭子,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快点,时间不多了。”
“我来吧!”
鸭子活动区里终于有人肯站出来了。大家转头看过去,只是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
没错,正是张过。张过已经当了太久路人甲,是时候刷一波人气了。鸭子区里其貌不扬的人一个,放在大街上谁都注意不到的一个。但是细心的人会注意到,他是第一个进入鸭子活动区的人,也是第一个毫不犹豫躲开沙包的人。
“我估计,游戏规则虽然没有规定出打手的任何惩罚措施。可是一旦游戏超时,恐怕对打手的惩罚一定是放在首位的。”
“有道理,然后呢,你准备好了吗?”
张过点点头,嘴角一翘道:
“来吧!”
这个不知名的打手示意张过,两者没有多余时间交流,直接一个沙包扔向张过。
张过伸出双手,沙包划完优美的抛物线后直接定在张过手里。
“没有爆炸!”
沙包平稳落在手里,张过也精神一松:果然没有猜错!
在上一轮里,七个接包,其中有六个普通包,
一个定包。而张过手里这个普通包,就是上一轮投定包那个人的!
从七个人里面记住一个特殊情况很简单。而张过的猜测就是:一个人不会同时拥有两个特殊包。
张过平安过渡,但是游戏还得继续。
时间仅剩一分钟,迟迟没有第二个人上前接沙包。这样下去,有张过开始那几句话的铺垫,打手们难免放下颜面和仁慈,开始胡乱砸人。
果然,打手区为首一人见此情况立刻神色不悦:
“人各有各命,遇到炸雷都是自己的运气,如果你们迟迟不主动一点,我们只好乱扔了!”
此话一出,除了张过以外,其他人相互对视一阵,却还是都一动不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已经被游戏规则所影响,鸭子成了大家默认的被攻击对象,而下场者区完全扮演了被拯救者的角色。鸭子、打手、下场者,三者复杂的关系构成了这个以人命为赌注的奇葩游戏。
张过已经在接到沙包后站到了鸭子活动区靠近打手的角落,慢慢数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