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桐偷偷溜到东宫的时候,微微一顿,自己是公主,来看自己的哥哥,干嘛要偷偷摸摸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想完,自己都不自觉的莞尔一笑,自己怎么自从和风染墨在一起之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刚想到这,立即皱起眉头,怎么又想起那个坏蛋!
萧慕桐摇摇头,抛却杂念,站直身子,认真拢了拢衣襟,大摇大摆的走进东宫,一旁值班的宫人本来昏昏欲睡,在看到萧慕桐的时候,吓得整个人咚的栽倒在地上,然后艰难的爬起来,慌忙给萧慕桐行礼请安。
萧慕桐慌忙将右手食指伸出来挡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闹太大动静,免得打扰了太子哥哥的休息。
兴许是知道父皇已经处置了苏静婉,心中甚是畅快,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活泼了起来,不似刚重生的时候整日的想着怎么折磨苏静婉,怎么报复她才能感到快感,整个人便也就阴郁的很。现如今,她也折磨了苏静婉,并且现在她又被充为军.妓,简直是大快人心!
萧慕桐蹑手蹑脚的走进萧晨寅的内室,并且一边走,一边向里面的宫人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立在一旁伺候的李福公公,见公主如此作为,非常识趣的退出去,并且更加识趣的将宫里的奴才们都招呼出去,萧慕桐会意的笑笑,怪不得太子哥哥最宠信李福公公,原来是个有眼力价的聪明人!
待所有人都退下去,萧慕桐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萧晨寅的塔前,站的直剌剌的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太子哥哥,眼泪几乎是瞬间夺眶而出,太子哥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萧慕桐蹲下去,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想去摸一摸他的脸,樱唇抿的紧紧的,她宁愿那一剑刺的人是她自己,反正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却偏偏伤到的人是太子哥哥,不能懂得当你一心想保护一个人,结果那个人在你的保护之下受伤,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和慌张么?
萧慕桐还是没能摸上他的脸,只是捏住被子一角,想撩开被子看看太子哥哥的伤势,看着斜绑在肩上的白纱布隐隐透着血珠,萧慕桐完全不能控制的哭出来,可是又害怕哭声太大会吵到太子哥哥,慌忙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样无声却狠厉的抽泣……
“睁开眼就看见你在哭,看来你是成心不想要我好起来了!”略微虚弱沙哑的声音从萧慕桐的头顶灌过来。
萧慕桐本能的摇摇头,却不能说出话,半天才似乎反应过来,猛地抬头!
那样温和的笑容,即使脸色苍白,依旧温暖和煦如朝阳,萧慕桐猛地扑过去抱住他,异常动情的喊了声:“太子哥哥。”
萧晨寅倒抽一口凉气,虽没有说什么,但是萧慕桐也反应过来了,她是碰到他的伤口了,萧慕桐慌忙放开他,一脸紧张的问道:“可疼的厉害?我去叫胡太医。”
萧晨寅浅笑着摇头。
萧慕桐不管不顾的掀开被子,仔细的看着伤口,确定没身处血,才安心的吐出一口气。
萧慕桐刚放下心,便听见头顶打趣的声音:“对着皇兄赤着的身体,看的这么仔细,倒不知道羞了?”
萧慕桐这才反应过来,太子哥哥因为伤口牵扯的地方太多,便没有穿上衣,而此刻萧慕桐正趴在他身上,仔细的扒拉着看他的伤口,那个姿势别提多销.魂。
萧慕桐立即红了脸颊,红脸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而是被平时最一本正经的太子哥哥以这种方式取笑,这结果就好比男人拿你的葵水开玩笑是一样的效果。
但是萧慕桐还是强作镇定道:“哪有?我只是在检查伤口,是你想太多了。”
“是我想太多,还是你看太多?”语气竟然还带着调侃。
萧慕桐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
萧晨寅望着她渐渐红透的脸颊,微微抿唇微笑,这样转移话题,她就不会总是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了,醒了第一眼便是看见她强忍着的哭泣,那比利剑刺穿骨肉还要疼!
温柔体贴如他,谁又会想到工于心计的也是他呢?
萧慕桐气恼的将被子放下去盖住他,或许是萧慕桐放下去的力道没有控制好,也或许是萧晨寅在佯装,只听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眉头微拧,轻声道:“这才刚好,你是想给咂残废了不成?”
萧慕桐慌忙着急的上前查看,估计她也觉得是自己下手重了。
头顶传来萧晨寅吃吃的笑声:“这世上,就你最好骗。”
“哼!”萧慕桐不理他。
“生气了?”
“哼!”
“真生气了?”萧晨寅稍微坐起来一点点,想看看她,但是似乎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萧慕桐慌忙又过去扶他!
萧晨寅失笑:“果然还是那么好骗!”
萧慕桐一愣,但随即望着萧晨寅认真道:“不是我好骗,而是我真的完全信任你,担心你,所以你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到我。”
萧晨寅一顿,微微抬起头,紧紧望着她,良久,敛住笑意,抿唇似是坚定问道:“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么?”
“当然!”
萧晨寅轻轻勾起嘴角,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仿佛是很想继续听这个话题,继续问道:“有多重要?”
“和父皇母后一样重要。”萧慕桐兴高采烈的说道,眉飞色舞的很开心的样子。
萧晨寅却沉起脸:“就这样?”
萧慕桐一愣,不明白他的这个‘就这样?’是几个意思!茫然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啊?”
萧晨寅闭眼不再看她,萧慕桐反思了一下,觉得似乎这样说没有凸显出太子哥哥的独一无二,于是笑嘻嘻的爬过去,轻声在他耳边道:“但是最喜欢太子哥哥。”
萧晨寅果然睁开眼睛望着她近乎讨好的狗腿笑意,即便知道她是讨好的说法,还是轻声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父皇有母后疼爱,母后有父皇宠爱,我有父皇和母后的宠爱,只有太子哥哥得到的爱最少,所以我要把最多的爱都给太子哥哥。”萧慕桐说的一本正经的。
但是萧晨寅却抿唇听得很认真,这些近乎孩子气的话,或许他就当真了吧。
萧慕桐接着自顾自的说道:“太子哥哥会在我累着的时候背我,会在我犯了错的时候替我背黑锅,会抱着我给我讲故事,会带我去玩,虽然回来被父皇训斥,还会带我去骑马。”
萧晨寅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床榻,示意她过来躺着,萧慕桐刚想溜进去,但想到太子哥哥现在赤着身子,而且还受着伤,立即顿了下来。
“怎么了?”萧晨寅微微皱眉问道,从前她并没有这些大妨的!
“我怕碰到你的伤口。”萧慕桐找了个理由,而且这也确实是理由。
萧晨寅微微凝眉:“前些时候你还吵着要和我一起睡,让我给你念书听,怎么现在这么别扭起来?”
“我……”萧慕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子哥哥说的前些时候,应该是她还没重生之前,那时候她天天厚脸皮吵着要和太子哥哥一起睡,但是现在她要怎么告诉他,眼前的妹妹虽然依旧十五岁,但是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呢?
萧慕桐提高了点嗓门道:“我是怕挤着你,你也知道我睡觉时候是什么形容的。”
萧晨寅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那倒说的也是。”
萧慕桐松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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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军营
熊熊的篝火还在噼里啪啦窜着火星,两个本在巡逻的士兵看四下无人,便围在篝火边搓了搓手,其中一个将□□夹在腋下,将手放篝火上烤了烤,然后搓了搓,然后放嘴边哈哈气,肤色黝黑粗糙,一看就是北方极苦寒之地出来的人,手指上都是冻疮,但是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一般,猥琐一笑,望着旁边一边跺脚一边烤火的士兵说道:“军营新送来一个军.妓你知道么?小模样长得妙极了。”
那个跺脚的士兵本来浑不在意,但是听到这个话题之后,似乎立即来了性质,凑过来笑道:“我也听说了,现在安置在北面那顶帐篷里呢?兄弟们说要等她将养好身体,不然禁不住这么多兄弟。”
“要我说呀,什么将养身体,能被送来这里的,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不信我们赌她还是不是个雏儿!”最先开口那个猥琐的士兵信心满满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谁输了说就把他的那个机会让给另一个人。”另一个猥.琐笑道。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