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空气总是浮动着烦闷的因子,倒也不是说因为这是夏季最热的时候。那么几声蝉鸣总是围绕在人们的耳边,吵得不可开交,让人越发的烦躁起来。
第二天清晨。
“我说,小白啊……我们真的要去吗?”
“我说,疯子啊,这个问题一路上你已经问过至少不下三十几遍了,我们都快到了,你就不能先闭上嘴巴吗?”我有些不耐的回道,不过倒并不是因为疯子的一大堆废话,而是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让我自己心里也没个底,虽然昨天晚上说的信誓旦旦的,结果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就后悔了……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忽视了些什么东西。
“啧!不过我还是不得不先说点什么,看,博物馆的门上面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凤字煜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的小型建筑。
“怎么可能?”我有些急促的跑过去,还真的看到了那么一块牌子,“这……”不会吧……我们只是拿个画博物馆就倒闭了?
“哟,年轻人,你终于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线从我背后响起,却听得出来其中的精神焕发,没有一丝的岁月痕迹。
我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比我矮上一截却又比我高上许多的老人,不免有点自惭形秽起来,“馆主,我……”
老人摆了摆手,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是想来向我讨那幅画,我也知道那幅画就在你手里。”他笑眯眯的将视线移到我的腰包上,随即拍拍我的肩膀:“这幅画就交给你了,谁叫你与它那么有缘呢。”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就那么给我了?有点不可思议,也有点不甘的感觉,“你说他为什么那么做?”
凤字煜耸耸肩:“我不知道,总之我们先回上海,去找那个人,也许他会给出我们一些答案。”
上海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因为这里从不缺少——人。
哪怕是一条小小的街巷你也可以看到拥挤的人群在大排档面前高声的谈论与飘出来的香味混在一起,无时无刻的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回到久违的家,难免生出一股思乡情切的感觉,哪怕仅仅只是离开了一个星期而已。我将行李拖到自己的房间,倒是不着急整理就先去洗了个澡。毕竟得缓解一下这几日的疲劳,顺便思考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映入自己脑海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那日的青年,那把小刀至今依旧在我的包里好好的呆着。不明白他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也看中那幅画,难不成那画藏着什么宝藏不成?我甩甩头,被电影毒害的……这年头还会有宝藏这种东西?
其次……就是那头巨大的麒麟兽,假设那是个投影的话,以现在的科技来说要把这玩意儿装到画里面还真是……一种奇迹,也就是说是真的?开玩笑……这种东西要真的存在,那世界岂不是就要变天了。
然后是疯子在回来前几天的奇怪行为以及老馆长的默许,先不管疯子隐藏了什么。老馆长怎么就那么轻易就允许我把画带回来……突然脑子里像是被打开了个开关,按老馆长的财力和条件,想要在晚上抓到他们也不是难事,而且那时候铃响了那么久,不可能没人追过来,也就是说……那个老人是故意的?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最后就是那幅画,显示的穹窿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指那上面有什么东西要我们去寻找吗?
直到我从浴缸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身体都快泡麻掉了!这几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凝成麻绳却偏偏解不开结。我烦躁的抓了抓有些湿掉的头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客厅里兜了几圈还是想不出来什么便拿起钥匙出了门。
和疯子约好一个小时后在茶馆见面的,我刚赶过去就看见疯子在门口徘徊,这家伙一向都提前早到,害的我每次都不得不和他一样,免得被他抱怨。
这馆子的名字叫做星落,倒不像是一个茶馆的名字,但里面迎面而来的幽幽茶香不可避免的成为来此闲聊的最佳嗅觉享受。
进入到里面,就可以看见这个茶馆分为两楼,一楼的装潢格外的悠闲雅致,就如普通的茶馆一般。
通向二楼的楼梯口有一个柜台,柜台里面坐着一个老人,正拿着扇子一边扇风一边享受的眯着眼喝茶。
我走到柜台前敲了敲那上好的红木台面,老人这才抬头注意到我俩:“王叔,二当家的在不在?”
“啊哟!是字煜和小白啊!刚刚小少爷还说有两个贵客要上门呢,这不,你俩马上就来了,我带你们上去。”
我点了点头,这人的能力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穿过一条条走廊,可以看出二楼布局的严密性,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别人闯进来,另一方面是为了迎接些重要的顾客。这里的每条路、每个房间都是精心布置的,要是不熟悉的人或者意图不轨的人进来可就有的好受了。王叔是这个二楼的“守门人”,别看他好像已经头发泛白,但实际力量是不可小凯的,不然大家伙儿也不会叫他王叔,而不是王爷爷。
不过一会儿我和疯子就来到一道纸门前。
王叔缓了缓脚步说道:“小少爷就在里面,我先下去了,你们几个就慢慢聊吧。”说完,踩着极为轻盈的步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收回视线,将门拉开:“星罗,我们来了。”
整个房间内部放着一个长桌,桌子两边边分别放了三把木椅,窗户是竹篾纸做的,光线透进来被挡去了点使得四周昏暗了些许。虽然东西不多,但也足够大,房间中点着檀香,和茶香混杂在一起一时间还真分不清楚。
屋内一名男子安静的坐在靠窗的位子旁,那男子穿着单薄的和服,几缕在这个世纪已经极为罕见的中偏长的头发慵懒的搭在肩上,不显迥异更显清秀。他说道,声音是很好听的中性嗓音:“终于来了,我等了快一个小时了。”语气里没有一丝抱怨反而多了些喜悦。
“擦!累死我了!”凤字煜一个箭步冲上去夺掉星罗身旁的茶,咕嘟咕嘟全部喝光。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身上有着一个大包,怪不得那么累,什么东西的分量居然让疯子也承受不了?
这时,星罗接过凤字煜的包将它放到中间摆设的空台子上,一边解着结一边说:“还好我知道你肯定会冲上来抢我的茶,提前放在那儿冷了冷,不然你可得被烫死了。”
我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打上疯子的脑袋:“叫你那么急,做事没个缓冲,是该向星罗学习学习。”
“我去!你不也这样,这叫什么、什么来着!”疯子急忙反驳。
“五十步笑百步。”星罗接上话。
“对!五十步笑百步。”
我顿时噤声,但随即又看向星罗:“我说星罗你怎么偏心呢,我可是再帮你说的呀。”撇撇嘴抱怨道。
“呵呵。”星罗笑笑不做解释,虽然我们三个是同届同年龄的人,但明显星罗比我们成熟太多,一部分因为基因遗传,星罗的父亲就是那么个温和的人,还有一部分就是和星罗的家族有关。
星罗的家族也是现在少有的比较传统的家族,虽然不能说的上完全古代化,却也有一定的阶级制度。从这个茶馆就可以看出,但是还好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不然他绝对不会像现在那么清闲还能开个茶楼,家族的业务也非得把他忙个半死。
而星罗还有另一个职业。
“小罗同志,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我从本家把这么个笨重的玩意儿给搬过来?”凤字煜一屁股坐到一个椅子上,捏捏有些酸痛的肩膀。
“因为……”星罗把那个玩意儿彻底拿出来时,整个房间有一瞬间变得明亮无比,“只有这个东西才能解决你们的疑问。
星罗的另一个职业——占星师。